爱情试验 第66章

韩松扶小乖进了出租车，随后自己坐进去，让小乖靠在自己肩上。 小乖挣扎，却被韩松紧紧搂住。 “我只是想让你坐得舒服点儿，没别的意思。”韩松搂着小乖，“你要记住自己现在是病人。” 小乖没有说话，也不再动弹，任由韩松搂着，只是软软地靠着他肩膀，呼吸沉重。 然后她咳嗽一声，睁开眼睛，看着韩松，接着喉头一动，又咳嗽一声。 韩松没看她，余光却似注意到，用手轻轻拍拍小乖的背。“现在别说话，有什么事等病好一点再说。” 小乖没有停止，反而推推韩松，努力想坐直身子。 “我没有告诉阿姨你生病了，也让薇薇她们别说。“韩松叹口气，皱着眉头看着小乖，“班主任那里让方圆去说了，应该也没事。” 小乖闭上眼，靠着他的肩，不动了。 韩松默默叹息，双手搂住小乖在胸口，下巴轻轻抵住怀中女孩儿的额头。 “韩松……”小乖哑着嗓子，低低叫了一声，却仍闭着眼睛。 “现在别说话。”韩松面无表情地看着前边，搂得更紧，他感觉眼睛很酸，都不敢眨一眨，生怕有东西会落下。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我家窗外？……”怀里的小乖低声问。 韩松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床号是三。 吊瓶倒挂着，里面的极浅蓝色液体还有大半瓶，正通过长长的管子一点一点渗进女孩儿的静脉，安抚她病弱的身体。 小芮沉沉地睡，偶尔会有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睫毛轻轻颤动，鼻子也会皱上一皱，加上明显病态粗重不顺的呼吸，实在很难让人不又爱又怜。 韩松不禁勾了勾嘴，微笑起来。上次陪她来医院被赶走，没怎么看到她睡觉的样子，这次终于一次性补回来了，着实不亏。 上海的冬天不会暖和，也不会很冷。这座繁华的城市不会允许气候对它的发展造成影响。每天在上海躺下的人有很多，每天在这站起的人也不少。有的时候人不是之前的人，有的时候还是的。后者比前者多的，往往只是运气。 韩松开始担心起来。他是个很少担心的人，现在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他却开始担心了。 他担心班主任会通知芮妈妈，小芮醒来就会怪自己；他担心自己把住院费缴了，小乖醒来会严肃认真地跟自己谈还钱；他担心那个站在小乖门前的人，是个前来踩点的小偷；还有一点点担心父亲知道自己还在与她搅在一起，会再想出什么鬼主意。最后，他最担心的是小乖会不会像韩剧里的女人公一样，醒来记忆全失，什么都不再记得，包括她自己。 尽管没有发生车祸，失忆的可能性不大，韩松还是忍住打了个寒战，后背炸起一片寒毛。 窗户紧闭着，窗帘扯在两侧，窗旁桌子上还有一瓶花，尽管是塑料的，现在看起来倒也算生机盎然。 小乖仍是沉沉的睡着，现在不皱眉，不皱鼻子，不打呼，也不动弹，这是很好的睡眠习惯。 “小乖？小乖？”韩松轻轻喊，面前的人没有反应。 他搓了搓手，探头探脑，显得有点坐立不安，然后把耳朵凑到女孩儿口鼻处，张大眼睛屏住呼吸仔细地听，最后终于呼出一口气，重又坐下。 刚坐一会儿，他又不放心起来，擦擦手，然后伸出去，试探女孩儿的鼻息，足有一分钟，随后又收回来。 身后有带笑的声音：“放心，她还活着。” 韩松一惊，差点跳起来。 回头看见护士进来，正忍不住笑着逗他。 韩松有点难为情，讪讪辩解：“我只是玩玩儿。”言毕让开身，方便护士走近查看，顺便藏起自己的红脸，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脸红什么。 护士拿出体温计甩了甩，从小乖领口放入她腋窝，然后看看吊瓶，说：“你是她男朋友啊？” 韩松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突兀，却又很喜欢这个问题，然后自己含糊地“唔”了一声。 接着韩松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含糊潦草，相当对不起这个严肃的话题，并打算重新认真答题。 只是护士小姐并没有打算给他这个补考的机会，调了调点滴的滴速，然后从小乖腋窝取出体温器，对着阳光看了看读数，接着拿起笔，将数字记在了本子上。“挺好的一小姑娘。”护士一边写字，一边语速很快地说。 “是的，好看，人又好。”韩松又显得莫名的兴高采烈，看了眼熟睡的小乖，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现在觉得眼前这护士十分顺眼，大生亲近之感，想再搬张凳子过来坐，和她继续讨论关于床上睡美人的一切话题。 护士看他一眼，眼睛弯了弯，然后又恢复。 “她烧已经退了，一会儿滴瓶滴完了叫我，摁铃在床头，一按我就会过来。”她说。 韩松一愣，显然对这种话题的突然切换很不适应，然而终究还是飞快地反应过来。 “哦好的。”他答道。 然后看着护士轻快地走出病房带上门，自己还木木地站着。 “你是他男朋友啊？”脑海中护士的问题再次划过。 “是的。”韩松轻轻说，脸上带着笑，看着小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