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王者 第37章 命运转机3

隔日早上，武心染从木板床上悠悠转醒。这时，陈实和小鱼儿睡在地铺上，地铺和床之间挂着一道素布帘子，这些都是陈实安排的。 武心染并未推辞，她对蓝星世界不太熟悉，所以，她大大方方地将一切交给陈实来安顿。 外面的院子里，晨曦洒落，花木繁荫。 陈实和小鱼儿去后院厨房洗漱了一番，然后带来清水、澡巾和几碗早饭。 “这个……”武心染看着黄铜脸盘和雪盐柳枝，有些为难。 阿洛及时为她解疑释惑：“主人，按照人族的规矩，你早上起床，得洗漱。将自己打理干净，才能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明白了么？” 武心染还是有些为难，她身上干干净净，可以说，在这个蓝星世界，没有哪个女人比她更纯净，她根本不需要洗漱！这时，陈实走过来，陈实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她不会自己动手，便好心地替她将雪盐抹在柳枝上，然后，将柳枝递给武心染。 武心染面无表情地瞪着陈实，陈实无法，只得将柳枝送到嘴边，然后张开嘴，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用柳枝在牙齿上面晃了晃，做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示范！ 武心染唇角一歪，不知何故，陈实的动作在她眼里，简直滑稽可笑，配上他这副清雅孤高的样子，简直太不搭了……可是，没等她表态，陈实便忽然露出强势的一面。 “武心染，我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许你不需要自己动手，或许你做任何事都有人伺候有人守护，可是，既然跟我在一起，你就得学会一点，不能老是依赖别人，懂么？” 陈实的劝告，落入武心染耳里，武心染眨了眨猫眼儿，一脸不解之色。 陈实顿时有些无语，急道：“就算你以前是公主，现在在太阳城逝火楼，也不能摆公主的架子了，用雪盐涤齿，是早上的习惯，你不能不做！快，来！” 陈实将柳枝塞给武心染，眼神变得强硬起来，这种态度对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若非面对的人是武心染，陈实才没有这份闲心教人涤齿。 武心染也很无语，她拿着柳枝，比划了一下，然后按照陈实的示范，将雪盐送到嘴里，擦了几遍，她的动作轻快利落，完全不像是生手。 陈实十分欣慰地点点头，就算武心染以前是贵比天高的公主，在他面前，她也只是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子，他一定要把握机会，留住她的人，也留住她的心。 用了早饭，三人收拾妥当，准备去逝火楼。 这时，徐伯来柴房，将武训阿霜的命令传达给他们。 原来，武训阿霜不允许逝火楼留宿外客，他限定三天之内，武心染必须搬出逝火楼后院，而小鱼儿如果可以做活计，便留下来做杂活。这已经是武训阿霜最大的让步。 徐伯一脸镇定之色，安慰道：“阿霜这么说，是为了照顾其他的小倌，毕竟，逝火楼做生意，不能只看一个人的面子。小公子，你准备怎么做？我可以帮上什么忙？你尽管说！” 陈实对这个老人的好心早有体会，他不由得暗暗叹息，父亲当年到底留下多少暗卫家臣，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地交给他？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己会被皇帝贬入奴籍？ 或者，这就是父亲给自己的考验？还有大哥，大哥死得那么惨，父亲当年权势赫赫，为什么不给他留一条后路？陈实想到这里，眼中浮出一抹幽怨和恨意。 徐伯见状，急忙安抚道：“小公子，别多想了。咱们还是赶紧解决当前的问题吧？” 陈实缓缓镇定心神，摆摆手道：“没事，我亲自去跟武训说一声。小鱼儿的日常花销，我已经找到路子了，至于武心染，她必须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妥协的。” 徐伯瞧了一眼武心染，武心染坐在窗口位置，沐浴着微暖的阳光，一脸惬意，眯着猫眼儿。 徐伯凑过去，低声道：“我去对面街上的客栈定一间房间，可以久住。小公子，你意下如何？” 陈实想了想，似乎这个方法比较实在，他便点头同意了。 徐伯告辞离开。陈实三人从逝火楼后院离开，一路来到太阳城秋居酒坊。 正巧，柳掌柜坐在柜台后面拨拉着算盘，正在算账。 见陈实来访，这柳掌柜大喜过望，急忙迎上来寒暄了一番。待他客套完毕，陈实便将小鱼儿推荐给他，这柳掌柜倒是热诚，将小鱼儿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孩子，脸上好像还残留着几分菜色……”柳掌柜似乎若有所思。 陈实并不隐瞒，将小鱼儿的身份告诉他。 “竟然是小乞丐？这孩子不简单呐，能好好活到现在，确实不容易！”柳掌柜的话中并无鄙夷之意，反而多了一份可怜之心。 陈实仔细观察柳掌柜的脸色，见他确实没有鄙弃之意，便稍稍放下心来。 “柳掌柜，听说酒坊现在人手不够，不如，让小鱼儿来试试？” 柳掌柜眯起眼睛，看着小鱼儿，小鱼儿并不畏怯，反而大大方方地冲着他露齿而笑。 柳掌柜暗暗点头，这孩子虽然贫苦出身，身上却自有一种天生的热情。 “小鱼，你为什么想当酒坊的伙计？这个活计，并不轻松。要擅长辨识各种酒类，还要学会辨识各种客人，酒的年头，酒的品味，人的身份，人的心情，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柳掌柜一番话，成功让小鱼露出满脸倔强之色。 小鱼上前一步，立在陈实身畔，他仰起脸，大着胆子说：“这些，我都可以学。我一定会努力做到，不会偷懒。如果我做得不好，我自然会回乞丐庙！” 陈实急忙捉住他的小手，笑道：“就算学不会，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东西。” 柳掌柜却捋着胡须赞同道：“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勇气，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现在就给我接待一个客人，我要看看你的应变能力！” 面对柳掌柜的考验，小鱼似乎丝毫不惧。 他仰起头，看着陈实，陈实朝他鼓励地笑了笑，他又看向武心染，武心染眨了眨眼，小鱼自觉地将她眨眼的动作理解为鼓励和支持。 小鱼立即答应了柳掌柜的要求，然后来到酒坊门口，开始吆喝。 “打酒咯，打酒咯！”他一连喊了几声，语声清脆，宛如青涩的春笋冒出地面，听起来爽脆干净，果然，有几个客人被他吸引，驻足在酒坊门口。 小鱼见此良机，眼珠子一转，猛地想起乞丐婆婆曾经教给他的打酒歌。 “竹叶盛琼浆，桃花酿芬芳。香气出深巷，醉客名远扬。上等的竹叶青，极品的竹觞，艳红的桃花酒，香醇的女儿红……客官，来一壶呗？” 立即有两个客人被这首打酒歌谣吸引，纷纷进门，开始询问秋居酒坊的酒名和酒类。 小鱼在前面指引，将酒坛子指给他们看，坛子上贴着白色纸条，这些纸条上写着酒名和年份，小鱼察言观色，一边做简单的介绍，一边引用他听过的醉酒之人的话来推销这些酒水。 “有个开布店的贾老板最喜欢竹觞，可是，竹觞比较贵，二两银子一壶，他怕自己买不起，就起早摸黑地做布匹生意，就是为了每月月底可以来酒坊沽一壶竹觞。他每次喝了这个酒，都会吟诗作赋！客官，听说过么？日饮清酒三百杯，不会赋诗也会背！” 两个客人被小鱼逗笑了，纷纷掏出银子，沽了酒，又将小鱼夸赞了几句才离开。 “这孩子，嘴皮儿活络，是个当伙计的料子。” “嗨，依我看，不止当伙计，甚至可以当老板自己开店啦！” 柳掌柜立在柜台后面，一直在仔细观察，待生意成功，他收了银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敢情这小鱼是个好料子呀！陈实看中的孩子，果然天赋很好。比之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李不知好了多少倍，又让人省心，又给酒坊添加了人气。 “好！陈实公子，这小鱼，我收下了！每月给他酒水提成，然后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一两银子的底薪，你们觉得如何？”柳掌柜是个精明人，他看得出小鱼的潜力。 小鱼登时呆住，一两银子的底薪？一两银子足够他吃五十个肉包子啦！ 陈实自然满口答应，因为小鱼刚才的表现让他觉得，小鱼不仅适合这份活计，他也十分喜欢这种耍嘴皮子的活儿，而且，在酒坊推销酒水，其实不算劳累。 和柳掌柜交谈片刻，将上工的日子定好，柳掌柜准备给小鱼买酒坊伙计专门穿的衣服鞋子，然后，一行人离开秋居酒坊，去对面的小酒楼里吃饭。 “来，庆祝一下！”这次是柳掌柜做东。 陈实毫不客气，因为柳掌柜拿来一瓶竹觞，这种竹觞素来只能用青瓷酒瓶盛放，否则，会掉了身价。陈实是好酒之人，他急忙将竹觞抢在手里，和小鱼共饮。 小鱼倒是挺有眼力界，他只喝了一杯，便大口吃菜，再也不肯分享大哥哥喜欢的美酒。 陈实美滋滋地品酒，武心染坐在对面，用竹筷挑起鱼肉，吃得漫不经心。 陈实只以为武心染胃口小，并没有劝她用饭。倒是柳掌柜，一脸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