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66章　爱猫的人马

“不！磊伊得，不要召唤他！”瑞可突然极其害怕的叫着，它看已经来不及阻止，东瞧西瞧左右乱奔了一下，最后躲到艾薇莉丝的斗篷下，只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 艾薇莉丝看到瑞可这个样子，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感到恐慌。到底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奇兽，能让一向冷静的红猫害怕到不顾面子躲起来。她看着召唤阵，光芒中缓缓浮出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身形有一般人两倍大的巨人！ “喝啊！”那巨人大吼一声跳了出来，腰部以下的下半身却很明显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匹灰色巨马的身躯与四蹄。 “人马！”英帕修和雪音同时惊讶的大叫。三只巧伊斯更是兴奋的跳上跳下，要不是英帕修拦住它们，它们很有可能已经在人马背上跳舞了。 人马，极为稀有的强力奇兽，只有依卡休斯森林深处可以偶尔见到他们的踪迹。传说在众神初创欧卡拉尼这个世界时，有一支巨人族对众神极为不敬，他们不只不屑崇拜神明，甚至还建立高达天际的祭坛，以各种生物的生命为祭品，向暗界之神达克尼斯要求自族的封神。 帕莱拉为了惩罚这些作乱的巨人，将他们与巨人族所使用的巨马揉合成为一种奇兽，并将他们打散到其他巨人族之中，让他们永生永世做其他巨人族的奴隶。然而，在这巨人族已经消失殆尽的年代，反而是人马的存在让人类知道巨人族的确曾经繁荣过。 磊伊得召唤的人马拿着长矛，昂首阔步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看了前面的土蜘蛛和树怪一眼，然后转回头面向磊伊得，披到肩膀的散乱卷发随之甩动。 “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这两只小虫？”人马边说两只眼睛边搜寻着众人，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刚刚差点被它们杀死。”磊伊得看着魔兽札特瓜的尸体说，“帮我解决剩下的两只魔兽，阿尔葛斯，我要他们知道攻击我和我同伴的下场，以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他这些话不是对着前面魔兽说，而是对着旁边的森林说，彷佛那边才有他真正想说话的人。 艾薇莉丝这才想起刚才那两个陌生人，她四周看了看，却是到处都没看到。他们竟然丢下自己的魔兽逃跑了？艾薇莉丝先前还没感觉到，但这时候她觉得他们实在坏透了，连同伴都弃之不顾。 一声类似鸟鸣的的声音在森林边缘响起，两只魔兽听见后，转了个方向开始往森林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阿尔葛斯人立而起，发出一声让众人掩耳的惊人战吼，随即放开四蹄急奔，人马巨蹄步伐既快又大，没隔几秒就已经快要追上。 土蜘蛛那张泥巴脸回过头，看到人马巨大凶狠的面孔，吓得它八只脚疯狂掘地，打算藉由钻入地底逃跑。它钻的相当快，人马前脚刚踏在它前面，它已经几乎将整个身体埋到地面下。 阿尔葛斯长矛高举，猛力朝地面刺下。矛尖轻易穿过土石，刺中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土蜘蛛。人马长矛破开地面，将躲藏其中的八爪魔兽挑起，他轻蔑地看着这只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小虫的东西。 土蜘蛛狂乱地在矛尖上挣扎，受伤的它被激起了魔兽的凶性，泥巴脸扭头朝着人马吐出泥丝。 阿尔葛斯挥动长矛以避开泥丝。 土蜘蛛嘶声大叫中被他从矛尖上甩了出去，它的三只脚爪则在同时被矛头的锋刃切断。众人看着只剩五只脚爪的土蜘蛛摔进森林中，伴随着树枝断折的重物落地声传来，一个刚才他们几乎对付不了的敌人，就这样被解决了。 “可恶，不小心就……”阿尔葛斯对刚才的意外显得非常不满意，他擦掉附着在长矛上的泥丝，打算继续对付另一只魔兽。“呃，给我停下来！”奥陀趁着土蜘蛛受难时，已经跑近森林边缘。人马将长矛钉在地上，反手拿下他背负的弓和箭，咻咻咻连发三箭，咚咚咚，三箭都准确无误地射在奥陀躯干上，三支就像树枝一样粗的羽箭力量大得直接把魔兽射倒在地。 人马拔起长矛跑了过去。“我说过别跑的。”他睥睨地看着地上的魔兽，缓步绕圈检视敌人的生死，这是人马对死于他们手上的对手最基本的敬意。 “嘎！”奥陀毫无预警地跳了起来，身上薄刃划过阿尔葛斯肌肉纠结的臂膀，割开好几道伤口，人马左半身立刻血流如注。 “好！”但他却像是不感到疼痛一样大喝着，长矛提着就往奥陀刺去。魔兽却不避开，头上两条藤蔓像是有生命的毒蛇一样自动缠住了长矛，而且力量出乎意料之外的大，阿尔葛斯长矛刺不下去，也拉不回来，但是他也不肯放开手。 人马是最喜欢战斗的种族，而长矛是他们最重要的武器，他们有句俗谚说，“与其丢了长矛，不如丢了一只手！”听起来虽然野蛮血腥，但可以知道他们有多么重视自己的长矛。 阿尔葛斯伸出另一只手捉住奥陀躯干，打算硬把长矛拉回来。奥陀突然放松藤蔓，人马身体因而整个往后仰。魔兽扑到他前面，薄刃割开他宽厚的胸膛，血液喷溅而出。“长矛拿回来了。”阿尔葛斯毫不在意伤势，狂热的笑着说，然后长矛挥动，“啪”的一声大响，奥陀在草原上像块破木头一样滚了出去，滚的距离甚至比刚才土蜘蛛飞的还远，等它停下来时，很明显地它树干般的身躯已经断成两截，变成了没有生命气息的木头。 “我想今夜就算露宿也不怕没有木材生火了。”磊伊得看他们都被人马吓着了，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不过似乎没有人觉得好笑。 阿尔葛斯跑了回来，逗留在众人身上的目光依然像是在搜寻什么。 “你非得每次都搞到浑身是血吗？”磊伊得在人马身上施放了一个简单的诺加，伤口立刻止住血流。“治疗的诺加我只会止血的，剩下的你回去自己想办法。还有，拜托你不要再故意受伤了。” “不流血的战斗怎么会过瘾。”人马讲话的声音像是闷雷似的，让每个人就好像耳朵旁边有人在打鼓。“瑞可呢？它没来吗？”阿尔葛斯突然问。 “瑞……”磊伊得眼睛刚瞄向艾薇莉丝就马上停住，“你们其他人都还好吧？”他假装没听到人马的问话。 可是人马已经注意到磊伊得一开始看的地方，他走到艾薇莉丝面前。“瑞可在你这吗？” “呃……我不……”女孩吓得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看。 “不要！”红猫从她斗篷底下跳了出来，不要命似的狂奔逃窜，“你不要过来！也不要说话！” “可爱的小喵咪！”人马追了上去，三只没人阻挡的巧伊斯跟着跳到他背上。“你不要跑啊！我好久没看到你了，磊伊得找我时都不带着你，我很想看看你，可爱的小喵咪。” “Fii！”他每说一句话，背上的巧伊斯就兴奋的叫着。 “不要再说了！”瑞可边跑边哀嚎着，“磊伊得！你下次敢在我在的时候召唤他，我就跟你断绝同伴关系！不要过来！臭人马！” 这次的任务就结果来说并不能算是很好。艾薇莉丝的白银和佛那多斯、雪音的青焰、英帕修的古蒙都受了伤需要治疗。而当他们进入塔翠的城镇后，竟然没有一家旅店肯让他们住宿，因为他们身上札特瓜的腥臭味实在没人抵挡的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找了一间谷仓借住，这还是因为磊伊得拿出了二十可因的关系，不然本来农家主人连牛舍都不打算让他们住。 “这是我住过最贵的谷仓了。”用农家的井水清洗过身上的脏污后，艾薇莉丝枕着一堆干草，啃着唤兽师学院特制的干粮说。比起雪音和英帕修，她和磊伊得对睡在谷仓里并不会感到不自在，两位侯爵就感到别扭多了，躺在干草上让他们总是觉得身上很痒似的，不时东搔搔西抓抓。 “我还有命住就得感谢帕莱拉眷顾了。”磊伊得窝在谷仓角落里，苦笑着说。他因为在札特瓜胃里待过，爆炸时又浑身浴血，身上味道怎么洗都还是非常浓厚，所以自己一个人被赶到了角落里。 “磊伊得，你在札特瓜肚子里做了什么，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够那样……出来？”英帕修说话时从身边干草里挑出一只小虫，皱着眉丢到旁边。 “说起来真的好险。”磊伊得站起来走近他们，却发现每个人都掩住鼻子，只好乖乖的退回去，看似很孤单地玩弄他临时做的诺加灯。“我被土蜘蛛的蛛丝缠住后就立刻昏倒了。嗯，雪音刚说的对，它的蛛丝有让人昏睡的效果。后来我和瑞可被两声很大的爆炸声和震动吵醒……” “是青焰的攻击。”雪音说。 “原来是炎精灵，幸好她的攻击吵醒我们，不然我们可能被消化掉了都还不知道。呃……你们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我被札特瓜吃下肚，这件事实在……不怎么光彩。”磊伊得神情严肃的告诫他们。“总之，当我们知道身处某种怪物的胃里时，第一件事当然是想办法出去。但是如果先弄破土茧，我们很可能还来不及出去就会被消化掉，所以在讨论了一下之后，”他说着看向远在谷仓另一边角落的瑞可，“瑞可建议最好是一次突破困境。之后我先施展了屏障术，然后再施展暴风冲击，后果就像你们所看到的，我们平安的逃了出来。” “Fii。”维多在艾薇莉丝旁边抱怨道。 “至少大家都没有事，我们应该感谢帕莱拉的庇护。”艾薇莉丝一手抚摸黑巧伊斯，一手握着红玉月牙，在心里感谢着帕莱拉，最近这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动作。 “这次被攻击，还有那两个男人……我认为一定有人在背后主使，想要我们再也回不去唤兽师学院。”英帕修站起来在干草上踱步，诺加灯造成的光影随着他走动不停变化。 “不可能吧？谁会这么……坏？”艾薇莉丝想到了一个人。 “我觉得是米勒公爵，一定是他想帮米勒报复我们。”雪音在更换了第三次干草堆之后说。 “我也认为是他，那该死的，他一定是在知道我们的任务后，派出那两个人来偷袭我们。”英帕修握紧拳头，恨恨地说。 “如果不是他呢？”磊伊得看着谷仓屋顶光亮照不到的黑暗处说。 “方济各副院长。”艾薇莉丝的声音这时清晰的传进每个人耳朵。 磊伊得坐了起来，英帕修停止踱步，雪音打消第五次更换干草堆的念头，一起看向她。 “我……我只是猜猜而已，不可能对吧，他是唤兽师，而且还是副院长。我在说什么……我想大概是他让我觉得有点可怕的关系，说到这种坏事我就会想到他。”女孩无意识地扭绞着干草，有些后悔把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 “也许是针对我来的，如果主使者是他的话。”磊伊得躺了回去，重新注视着屋顶黑暗处。“或者应该说是针对我的老师欧汶·伊萨来的。”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也许有人心中的黑暗比那角落还深沉，他心里这么想着。 磊伊得的话虽然带出了更多疑问，但是此时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思考着这件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得知真相的阴谋。只有一件事他们很确定，从今天起，他们必需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尤其是三个唤兽师新生，这一战让他们知道自己在面对真正的敌人时仍然是不堪一击。有太多需要加强的地方，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隔天他们向村民询问魔兽的事，发现树妖奥陀正好是此行的目标，既然已经完成任务，他们也不再停留，立刻启程回到贝托城，结束了这次远行。 回到学院之后第五天。如往常一样，在磊伊得结束了指导者日的指导后，他们于午后齐聚在王宫图书馆，准备开始搜寻圣龙兰帝的封印处。 “磊伊得，可以问一下你怎么向学院报告塔翠任务的事吗？”在大门口等待还没来的艾薇莉丝时，雪音开口问。 “于往塔翠路上遇三只魔兽，清除后返回。”磊伊得回答道。 “就这样？你没有向院长报告那两个男人的事，还有这可能是米勒公爵或副院长设下的陷阱？”雪音疑惑地说。 “如果我们捉回那两个男人，我会在报告上加进去。现在这么做的话，却没有多大意义，学院也不可能因为我们怀疑公爵和副院长就去调查他们。这件事只能自己来了。”磊伊得说，“别担心，你们在学院很安全，应该不至于有人敢在这里逞凶，学院厉害的唤兽师多到在路上随便拦都有，即使学生里也有不少优秀的唤兽师。” “除了你和我们之外。”英帕修突然冒出这句话，让雪音惊讶地看着他。 “哈哈，对，除了我和你们这些差点被蛤蟆吃掉的人之外，。”磊伊得拍拍英帕修宽厚的背部，两个人像兄弟一样谈笑着。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男人的友情？雪音心想，至少英帕修没有之前那么不苟言笑了，这应该算是好事吧。她带着微笑看着他们。 “对不起，我来晚了。”艾薇莉丝拖着脚步走上图书馆大门前的阶梯。 “艾薇！你怎么了？”雪音跑下阶梯，扶住女孩，她看起来狼狈极了，黑发散乱，脸上、身上都沾了不少尘土，仔细看还不难发现她衣服上有鞋印。 “你被人攻击吗？是谁！该不会是米勒他们！”磊伊得和英帕修围过来关心的问。 “不是，我走路时不小心被一群人撞倒了，他们有几个人踩到我……”艾薇莉丝觉得很丢脸的说。 “一群人？第一班的人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 “他们一定是故意的，那些人，我去找他们理论。”英帕修最见不得这种小人行径，迈步就往外走。 “不是，”艾薇莉丝着急的拉住他，“他们都有向我道歉，我想不是故意的。”虽然听她这么说，英帕修还是满脸愤恨不平，但女孩很强调不是对方的错，他也就不再坚持要去找人理论，只是他心中仍非常怀疑。 “我们走吧，图书馆六点就锁门了，时间不多。哦，我脚只是稍微扭到，其实走路完全没问题。”艾薇莉丝忍着痛，平稳的走上阶梯。他们看她没什么事，也就不再说什么。 进图书馆前，雪音掏出有着花香味的手巾帮她擦掉尘土。“谢谢。”艾薇莉丝忽然觉得很幸福，能有朋友对她这么好。 “哎呀？艾薇莉丝·班，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刚跌倒过。”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从阶梯下跟随着脚步声传来。 “露西亚教授。”他们回头看，史地教授赛姬·露西亚捧着好几本书走了上来。她友善地向每个人打招呼，接着关切地看向艾薇莉丝，用眼神询问着。 “谢谢教授的关心，我只是跌倒擦伤而已。”艾薇莉丝礼貌的回答，并赶紧用手梳理自己的黑发。虽然她觉得有人关心很好，但却不希望被人知道她跌倒，好像她很笨手笨脚似的。 露西亚教授理解的点点头。“你们和伯雅教授是来图书馆找什么书吗？很少有唤兽师在指导者日带学生来这里，因为大家通常只教自己会的东西，忽略了还有更多其他的知识值得教给学生。”她抬头看着图书馆外高大的廊柱，眼中看着的彷佛是她心目中的圣殿。 “喔，我们……”磊伊得听她这么说，实在不好意思说是为了院长处罚的任务才来的。 “露西亚教授常来图习馆吗？”雪音的问话解除了他的尴尬。 “我朋友常说：“要找赛姬，到图书馆就对了。”，虽然这不是全部的事实，”露西亚教授看着自己抱的书说，“不过我没出国的期间的确几乎都待在这里。” “那你曾经发现图书馆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雪音急切的接着问。 露西亚教授看着雪音，脸上出现迷惑的神情。“是巧合吗？前阵子也有个学生问我同样的问题。”她眨着眼，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形。 “教授可以告诉我们那个学生是谁吗？”磊伊得问。这时候他们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除了他们之外也有别人在找封印地。 “我想可以吧，他和你们同一班，名字我记得是乔德森·玛替达，很有礼貌的一个孩子，虽然我没帮上他什么忙。”露西亚教授说。 玛替达？他也在找封印地，为什么？虽然根据书里的记载还有院长说过的话推论，王宫这里封印着神兽并不是个秘密，但玛替达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对传说感兴趣的人。他平常最爱做的事就是和每个人聊天，刺探一些他认为重要的消息。艾薇莉丝他们都认为玛替达一定是在为方济各副院长打探学生的秘密，等等，难道想找封印地的人不是玛替达，而是方济各？ “我可以知道你们和玛替达在找什么吗？”露西亚教授一脸好奇的问。她显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们四个人低声商议了一下，最后一致认为这件事没有向她保密的必要，而且露西亚教授的历史知识非常丰富，说不定能帮上忙或提供一些意见。他们往外散步到北侧花园的一个水池边坐下，秋日午后宜人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许多色彩鲜艳的蝴蝶在四周翩翩飞舞，点水般轻啄着花朵。 “事情是这样的……”磊伊得将他们寻找传说封印地的经过大略说明，但略过了被以斯拉院长处罚的部份。他虽然总让人感觉有些轻浮，但毕竟还是有身为学院教授的尊严。 露西亚教授听完后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看着前方宫殿侧门思索着。 “也许她知道封印地在图书馆的哪里。”雪音推测，“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们。” “或者她听说过葛隆帕设下的结界。火舞者说只要没办法突破那结界，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得到封印地，所以知道结界是什么或在哪里我想更重要。”英帕修也做着他的推论。 “呃……英帕修，我借你的那本故事书你看完了吗？它最后面也有提到封印的事，只是封印的是坏的神兽，用的是叫什么维……维多……辛还是维古辛……法阵的……咦？我怎么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另一本书看过……”艾薇莉丝不像他们的脑袋转的那么快，但又不想一点参与感都没有，只好搬出从列索法里看来的故事说说，但那本书的故事非常长，有些名词她实在记不太起来。 “我还没看完。”英帕修听她提到不相关的故事，皱了皱眉随口回答。 “这件事我可能可以提供你们一点线索。”露西亚教授这时候说，她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画了个小小的六芒星召唤阵。“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帮助，找回我深埋的记忆。召唤，芙雷米。”小召唤阵发出光芒，一个小人儿从笔记本里跳了出来。 “哦，是小精灵。”每个人都走近了些，好看看这个只有人类半个手掌大的小家伙。她长得就像个人类小女孩，只是有双尖耳朵，头上戴着一顶雪帽，却穿着短上衣和短裤，以及长筒靴，而且所有衣物的色调全是淡粉红色。艾薇莉丝看到她的第一眼，几乎想要把她拿到手上来把玩，因为她实在太像摆在玩具商店里的娃娃了。 小精灵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众人，然后也许是意识到有一堆陌生人正盯着她看，她害怕的抱住露西亚教授的手指，把小脸别了过去不让人看到。 “芙雷米，不用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会欺负你，也不会碰你的。”露西亚教授轻声安慰着小精灵，并用眼神制止了艾薇莉丝不安份的手。“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出我记忆里有关封印神兽的部份，拜托你了。” 小精灵点点头，伸手进自己短上衣的口袋里掏摸了一会，接着换了一个口袋，再接着又换了一个口袋，才掏出一副小的让众人几乎看不见的夹鼻眼镜。她将这副淡粉红色镜框的眼镜摆在眼前，换伸手到短裤后面的口袋掏摸，这次她很快掏出了一卷淡粉红色的布，接着她将布往上摊开。 奇妙的事发生了，布卷就像遇到一列向上的隐形楼梯，自动形成了阶梯状，延伸到露西亚教授的耳朵上面才停止。小精灵踏上这飘浮着的粉红色阶梯，爬到最高的一阶坐了下来，然后她又开始在上衣的口袋里掏摸，在掏出一些东西又放回去之后，她终于掏出了一支笔。她爱怜的亲了亲那支笔，把它拿靠近露西亚教授。 史地教授棕色的卷发间突然出现一条和头发一样细，发出淡粉红色光芒的丝线，它像是有人导引一样自动连接到小精灵那支笔的尾端。小精灵摇了摇笔，丝线跟着如波浪般起伏，她满意地笑了笑，开始对着空气快速的写起字来。没人看得懂的淡粉红色文字，一个接一个从她笔下出现。她轻快地吹着口哨，一手写字，一手做着翻书页的动作，一双小脚凌空悠闲的摇晃着。 “她是……记忆小精灵，”磊伊得有些惊讶地说，“以记忆为养份的小精灵，警戒心很强，很少有唤兽师能得到他们当同伴。” “以记忆为养份？这是什么意思？”艾薇莉丝问。 “简单的说，他们靠吃记忆来过活。” “咦！记忆被吃掉不会怎样吗？” “记忆的主人就会永远忘掉那部份的记忆。” “呃……”艾薇莉丝原本站离小精灵很近，这时候却尽可能离得远远的。“她……她应该不会想要吃我的记忆吧？我记忆力已经够差了……” 雪音也显得有些不安的后退了几步。 磊伊得注意到这点，笑着说，“你们放心，他们数量不算多，食量也很小，其中大部份都不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影响。而且他们通常只吃被遗忘的或是被抛弃的回忆，能遇到他们对有些人来说反而是种幸运。” 他们谈话间，小精灵已经凭空写完了一本书。她收起笔，拿着那本淡粉红色封皮的书走下阶梯，收回布卷，小身影愉快地走到露西亚教授手上，将那本书放在她的掌心，再走了下来。 “谢谢你，芙雷米，”露西亚教授将那本小书握紧，从她手中发出短暂一阵粉色光芒，当她再张开手掌时，小书已经消失。她闭上眼让回忆更清晰，然后说，“我建议你们到图书馆的……“残缺书籍区”，从后面数过来第……三个书柜，最下面的书架左半部找一卷帕莱拉，对了，最好找一个会古语的人一起，那卷轴是用古语写的。愿赛勒斯塔眷顾你们，我想你们会需要祂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