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旅行记 第9章

正好是星期六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于是唐泽、宋景、庄牧、韩在、陆云生五个一起去了月亮湾吃烤肉，月亮湾的人很多，很热闹，以前月亮湾是老严厉禁止的地方，现在老范自由政策一出来，这里无疑成为了大家聚会热闹的首选位置。 唐泽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月亮湾在一个江的上面，他们坐在那里，凉风吹来，还有点冷飕飕的，唐泽不由的拉了拉衣服。 大家围成一个圈烤肉，这时老板走过来问要不要喝酒，唐泽赶紧说不要，韩在说：“光吃肉不喝酒有什么意思，诶，你们要不要喝？” “陆云生当然是极力的赞同的，问庄牧，他也只是点头说：“喝也可以，不过要适当就没问题。” “啊”，唐泽拉了庄牧衣服一下，说：“你可是堂堂的班长诶，应该极力的阻止这些不良行为在你面前发生，怎么还能这么的纵容他们，是不是太不对了。” 夜晚橘黄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多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庄牧看着唐泽，只觉得她那双眼睛璀璨的像星星一样，他笑了笑说：“你都说了，我是班长，又不是神仙，我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唐泽的垂死挣扎只得放弃，于是老板拿了一件啤酒上来，开始的时候，几个人都还算是矜持的，小杯小杯的喝着，不一会儿，大家的本性都暴露出来了，几个男生兄弟长兄弟短的，拿起了大杯子喝酒了，就连宋景也忍不住的喝起来。 从小到现在，唐泽从来没有粘过酒，逢年过节要喝酒的时候，唐泽也只被允许喝果汁什么的，就连像可乐这样的碳酸饮料，唐泽也很少喝过，也许是受这时候环境的感染，看到庄牧拿着酒一饮而尽的样子，唐泽居然对桌上那小半杯的酒产生了一丝好奇。 趁他们几个聊天聊的正欢乐，没空搭理她的时候，唐泽拿起酒一饮而尽，然后差点被呛到，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韩在这才看见唐泽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面上很不舒服的样子，韩在惊讶的问：“喂，唐泽，你不会是喝了这一杯吧。” 唐泽顺了口气，恢复了原状，不知道男生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又呛又苦，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唐泽捂着嘴说：“这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饮料。” 韩在啧啧两声说：“要是被你妈知道了，你的耳朵又是几天别想清静了。” 陆云生说：“你不会喝酒别喝呀，到时候醉了，我们还不敢把你背回去”，唐泽赶忙说：“难喝死了，现在是你们求我我都不会喝的。” 韩在哂笑一声说：“谁求你，我们别管她了，继续继续” 然后大家又开始猜拳喝酒，唐泽被刚刚那杯酒一呛，这时心里很不好受，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唐泽强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吃了几片烤肉，又喝了几杯白开水才感觉好一点，看大家喝的兴起，唐泽闲来无聊，就站起来到江边看夜景。 五彩缤纷的灯光照耀在江水面上，更显得水光粼粼，这个城市真美，唐泽默默的闭上眼睛，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不舒服吗？”唐泽听到声音，赶紧睁开眼睛，居然就看到了庄牧，唐泽心里又惊又喜，说不出个什么滋味，虽然晚风吹来凉凉的，但是她的心里却感觉十分的温暖。 她想，估计是刚刚那杯酒的缘故吧。 庄牧见到唐泽的两颊微红，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柔和，就像是一幅画，让人赏心悦目，唐泽的笑容，让庄牧移不开目光。 直到把唐泽盯的发毛时，庄牧才又开口：“刚刚看你喝的那么急，你没事儿了吧？” 唐泽摇了摇头，两人显得有点沉默，唐泽开始搭讪：“你成绩那么好，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也教我两手呗。”庄牧笑笑：“你的成绩也不赖啊，还问我为什么。” “可我想更好一点”，唐泽说的斩钉截铁，庄牧只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唐泽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解释说：“其实也不是啦，只是我父母希望我考上清华，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你呢，以后准备考什么大学。” “现在还不清楚呢，我想考离家近一点，我妈身体不太好，我不想让她担心。” 唐泽叹气一声说：“我们都是受父母的牵绊，而且我也不是想学理科，其实我是想学文科，以后可以当老师，桃李满天下的，可是我现在好像不得不学医了。” “你喜欢小孩子？”庄牧有些吃惊，看起来唐泽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嗯”，唐泽眼睛笑成了月牙，她说：“小孩子多可爱啊，软软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棉花糖一样”，唐泽自说自话，说的多了，看到庄牧目光不移的看着自己，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是不是说多了，对了，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小孩子嘛”，庄牧略作思考的说：“我倒觉得你比较像小孩子。” 完全是答非所问，唐泽在心里切了一声，骂庄牧小气巴拉的。 唐泽又和庄牧说了一会儿，韩在就过来了，大家又聊了几句，然后就回学校了，在回学校的路上，韩在和陆云生还有宋景在前面吹牛，唐泽就和庄牧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比较安静，但是回到学校之后，唐泽就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结果被宋景一推，偷笑着说：“哎哟哟，瞧我们这唐大美女的脸红的哟，思春了吧，来来来，和姐姐说说，你在思谁呀？” 寝室女生一听，有猫腻，都聚集在一起，唐泽呸了一声说：“胡说八道，只是刚刚喝了一点，现在是脸红而已，你再胡说就不理你了。” 大家见没什么八卦可言，都散去了，唐泽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脑袋里全是晚上庄牧的笑脸，唐泽就觉得心里跟喝了蜂蜜一样甜，不会是中毒了吧，唐泽捂着脸，直到被旁边的女生下了禁制令，让她不准动来动去。 为了不打扰到旁边女生，唐泽只有平躺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第二天起床时就顶着俩熊猫眼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太阳出来的时候，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唐泽在外面晒太阳养神，韩在看到她，哈哈大笑的将她给嘲笑了一翻。 唐泽觉没睡好，心情本来就很烦躁了，韩在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唐泽用力踢了韩在一脚说：“要你管。” 韩在稳住身形，摇了摇头说：“真是泼妇，看以后谁敢要你。” “反正那个人也不会是你”，唐泽甩了甩头发。 这已经是唐泽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韩在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像是心里长了一根刺一样，这时唐泽一转身就看到庄牧从教室里出来，唐泽高兴的朝他招了招手。 庄牧走过来，唐泽发现庄牧也是俩熊猫眼，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看得清，唐泽忽然心情很好的说：“诶，你也是熊猫眼耶，难道昨晚没睡好。” 庄牧苦笑了一声，只说是晚上多看了一会儿书，但实际上，昨晚回去之后，他心里一直在想唐泽，想她说自己喜欢小孩子，其实他同样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当唐泽问他喜欢不喜欢小孩子的时候，他是想说喜欢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就变成了那句话呢，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然后就华丽丽的失眠了，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看到自己眼睛实在是肿的厉害，就早早的用鸡蛋敷了一下，才让自己看起来又精神一点。 下课的时候，他是想出来晒太阳的，看到唐泽朝自己招手，于是就过去了，没想到唐泽也是一双熊猫眼，不知道她晚上在干什么呢。 庄牧头一扁就看到韩在一脸很难看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韩在，你没事儿吧，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韩在刚刚一直在想和唐泽的事情，也没注意到庄牧过来了，现在被庄牧这么一问，他才回过神，就看到庄牧也是一双熊猫眼，韩在皱了皱眉头问：“你们晚上不会是去约会了吧。”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说完后又对视一眼，纷纷的别开眼睛，唐泽又去踢韩在，被韩在躲开。 庄牧先回到了教室，韩在和唐泽又闹了一会儿，直到上课铃响了，他们才会回到教室。 老范承诺在篮球比赛后准备带着大家去野炊的，在学校说不安全的理由下也只有作罢，这学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期末考试之后又几天的补课，虽说是补课，但基本上都是老师拿来讲解期末试卷和复习的日子，而且不用上早自习，晚自习也没有那么晚才下自习，大家都显得很惬意。 补课的日子算是他们在学期中过的最欢心的时候，成绩出来之后，照样还是老样子，唐泽看着自己第二名的成绩，不知怎么的，感觉这就像是注定一样，心中居然松了口气。 临近放假的前两天，天空中居然飘起了白雪，一觉醒来，白雪已经覆盖了大地。 放假的那天晚上，唐泽趴在窗户边看雪，心中忽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她伸出手想要去接住雪花，可雪花落在手心马上就变成了水，冰凉凉的，唐泽叹了口气。 韩在看到唐泽在窗户前发呆，正准备去和她聊会儿天，庄牧却抢在了他的前面，韩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唐泽和庄牧，从背影看上去，真的好像是郎才女貌，唐泽的手支在下巴下面，不知道在和庄牧在说什么，不过她笑的很开心，偶尔庄牧也会点点头或者说上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唐泽一个人在说，庄牧只是听着。 她的话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的，韩在知道唐泽总喜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但是如果对方没多少反映的话，她也就不会再多说，但是为什么，她对庄牧，会不一样。 韩在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比平时更加关心唐泽了，时不时的就会想到她，而且想到她居然还会有种甜蜜的感觉，难不成真是喜欢上唐泽了吗。 记得好久之前，陆云生在打篮球的时候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上唐泽了，韩在当时还不以为然，觉得他看待唐泽，只是哥哥对妹妹一样的感情，那个时候，陆云生说了什么，他好像说不要等你发现自己不是对妹妹一样的感情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晚了吗，韩在呆呆的看着唐泽，只觉得看不够，真想一辈子这么看下去，可是…韩在抬头看了一下庄牧，然后向他们走过去，笑着说：“你们在聊啥，这么有意思。” 唐泽只说是随便聊聊，韩在又说：“也对，班长和学习委员凑在一起，怎么看也只能聊学习了吧，怎么样，你们对这次考试的事有什么总结？” 总感觉他现在说的夹刀棍棒的，庄牧看了看韩在，风轻云淡的一笑，说：“学习上课聊就行了，平时聊学习，那多无趣啊是不是，唐泽。” “嗯、嗯”，唐泽被这不舒服的气氛一笼罩，不自然就想开溜，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到了座位上，趁机又看了看他们两个，但是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刚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是错觉吧，唐泽想，一定是错觉。 过了一会儿，老范来到教室，先对上学期做了一个学习总结，然后又嘱咐了大家一些寒假的事情，又和大家一起叨唠了几句就放学了，高二的半学期就这么彻底的过去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唐泽看到宋景把一张纸条很小心的放进书本里，出于好奇，唐泽就问了一下，宋景说纸条上面写着庄牧的电话号码，是她好不容易从老师那里偷看来的。 唐泽一边无语一边想着要不要也把号码抄过来，大家关系那么好，新年的时候，打电话问一下是很应该的，但是问庄牧本人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好宋景这里有号码，唐泽就顺便抄在了她的笔记本上，这样的话，无聊的时候，还可以打电话聊天。 同学们互相说了新年快乐就回到了寝室，因为放的早，大家又兴奋，反正睡得晚，闲来无聊，唐泽和宋景就到外面去吃东西。 不愧是放假啊，学校外面早就人声鼎沸了，唐泽还想着吃烧烤呢，到处都挤满了人，唐泽和宋景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唐泽的名字，唐泽顺着声音往远处一看，顿时就兴奋了。 是韩在、庄牧、陆云生他们三个，男生的东西很少，老范一下课之后他们就到外面吃麻辣烫来了，唐泽和宋景赶紧到他们旁边坐下，顺便再向老板要了一些东西。 陆云生问：“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 “我们在收拾东西呀”，宋景又问：“你们三个倒是行动敏捷哟，不过幸好沾你们的光，让我和唐泽还有点容身之地。” 韩在笑着说：“你少说的那么可怜了，我看你们是故意来这么晚，好来吃现成的吧”，唐泽用手指戳了韩在的脑袋几下，啧啧的说：“只有你的脑袋才会想这么小气的事情，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跑到我们家吃现成。” 韩在哼一声说：“诶，我什么时候吃现成了，都是你妈让我去的好不好，再说了，你还不是经常跑到我家蹭吃蹭喝，我说什么了，还说我小气，我看你才是最小气吧啦”，韩在是一通抱怨。 陆云生说：“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那什么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唐泽嗤笑一声说：“没错没错，更不幸运的是，我们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所以，你们谁也别来惹我们，免得到时候找苦吃，庄牧，把你旁边的那串丸子给我递过来。” “蛮不讲理”，庄牧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声，但还是把丸子给唐泽递过去，可是被韩在从中劫走，在唐泽的眼皮底下吃了个干净，唐泽顿时火冒三丈，大叫：“韩在，你还我的丸子。” 韩在把最后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想要不会自己动手拿啊。” 那副表情，气的唐泽狠狠的揪了韩在一把，然后唐泽又向老板拿，可老板却说丸子已经没有了，唐泽更是愤怒，一把揪住韩在的耳朵就不放，疼的韩在嗷嗷直叫。 陆云生在一旁拍手大笑说：“韩在，你他娘的还真是一个妻管严，你小子，现在就这么怕唐泽，以后你就别指望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宋景听了，惊讶的问：“哇塞，唐泽，你和韩在什么时候变成那关系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唐泽放开手，冲陆云生挥了挥拳头，恶狠狠的说：“欠揍是不是，就晓得胡说，宋景，你别听他吹。” 陆云生做了一个默然的表情，韩在捂着半边耳朵，朝陆云生做了一个“她是泼妇”的口型，陆云生一个没忍住，扑哧的一声笑出来，却被唐泽用眼睛一剜，他吓得不说话了。 庄牧忽然觉得有点食不知味，之后大家聊的什么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后来，韩在用力的推了他一下问：“喂，你没什么事吧，你晚上像是木头一样坐在那，不舒服吗。” 庄牧被几个目光盯着，有点不自然的咳嗽几声说：“可能是有点感冒，不要紧”，唐泽嗯嗯几声说：“就是啊，最近天气变化的厉害，所以说你们千万要多穿衣裳，像你们男生，一天到晚只想要风度，温度也不要了，真是的。” 陆云生忽然有点猥琐的笑说：“诶，现在可不一样，你们女生在大热天的时候穿三点式。” “啊，呸”，宋景大大的鄙视了陆云生说：“就你脑袋里装一些黄色思想，你看看，人家庄牧怎么不像你一样。” 怎么这种话题忽然扯到庄牧的身上啦，庄牧正襟危坐，继续吃东西，显然没有想理会他们的样子，陆云生手拍到庄牧的肩上，叫道：“诶，臭小子，你少在这里装正人君子，是男人的话就早点承认吧。” 庄牧毫不客气的把陆云生的手给拿掉说：“这你让我承认什么，我的确没有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切，少来了你，你做梦的时候就在叫别人的名字还不承认“。 庄牧的心忽然一动，但表面上还很平静的问：“你就使劲污蔑我吧，反正污蔑我又不要钱”，韩在好像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一样，急忙无奈陆云生那个人是谁，陆云生想了想说：“他说的声音太小了，我根本就没清楚，但我发誓，他真的叫了。” “看吧，我说是污蔑了吧。” 唐泽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了下来，又像是开玩笑的说：“哟，庄牧，看不出来啊，你梦见谁啦，连做梦还在叫人家的名字。” 庄牧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唐泽，他做过很多梦，但是梦见过的女孩子好像只有唐泽一人，如果真像是陆云生说的话，那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只有唐泽一个人。 他说：“不知道诶，可能是我未来女朋友的名字吧。” 大家一哄而笑，只有唐泽心情复杂，大家有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 第二天，唐泽和韩在很早就起床收拾好东西就打车回了家，王颂芝还是放假放的最早的，听说韩在回到家了，就找韩在和唐泽一起玩，她一个人在家真是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