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大法 第22章 尸体

九龙见差不多，便小心翼翼下来了。而满嘴笑脸的半道人已经用衣服装上了满满一大堆野果，他拿出了一个最大的，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后正准备咬上一大口。 九龙突然大喝一声，“不怕有毒吗？” 半道人突然就怔住了，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这果子外表看起来的确很诱人，可是越诱人的东西，往往所隐藏的危险越大，就像野生蘑菇一样，那些外表最鲜艳的往往毒性越大。 半道人眼巴巴地看着野果却只得吞咽下口水，心里似乎还有些委屈，“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这么好的果子放在眼前，我受不了，我选择宁愿毒死也不要饿死。” 半道人刚刚说完，便拿起果子狠狠地咬。野果鲜美多汁，半道人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还边递给九龙几个。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九龙对这些野果有种莫名的害怕。野果似乎特别美味，半道人完全就像一个变了一个人似的，张大着嘴巴，摇头晃脑，仿佛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九龙见半道人发疯了一样，越吃肚子胀得越大，可他还是一个劲地吃。九龙发现不对劲，他想制止半道人，便上前抢他的野果。没有想到的是，半道人已经完全地疯了般，他怒睁圆目，忽然就站了起来，似乎要准备和九龙动起手来。 九龙下意识地退后几步，这并不是害怕，而是他已经发现了异常情况，问题就在这些野果身上。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半道人硬生生地到了下去，还口吐泡沫，眼睛瞪得和牛眼睛一样，十分吓人。 九龙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情形，要是在以前，看见心目中神一样的人物就这样倒在他面前，他肯定会一吓得要死，可是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他显得异常冷静。 他先是去把半道人的脉搏。还好，微弱但有力地跳动证明着这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九龙心稍微放宽了些，他想到这可能是中毒的症状，半道人也只是暂时地昏迷。 九龙开始有些后悔起来，他后悔没有及时阻止半道人。他望了望四周，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一层层薄薄的雾气徐徐升腾，给人一种神秘阴森的感觉。 看着半道人脸上的红润正在一点点地褪去，脉搏跳动也越来越微弱，九龙开始有些烦躁起来。他想到老林子肯定有解毒的草药，可是上哪里去找呢，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知道那种草药才能解毒。 天色越来越晚，白天的闷热现在已经转化成逼人的寒气，正朝肌肤拼命地钻。九龙身体强壮，也修炼过魔法，不觉得冷。他怕的是半道人娇弱的身板经不起寒气再折腾，要是寒气真的入侵到肌肤内，到那个时候，恐怕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先把半道人背出老林子。九龙刚迈出一小步，便停了下来。他们俩已经在老林子走了大半天，到现在恐怕已经深入腹地。至于老林子到底有多大，它的另一处边境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真正穿过。 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九龙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往回走，至于能不能走出去，到时候再说。 就这样九龙背着半道人往回一步一步地挪，之所以是挪，是因为夜色越来越浓，几乎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九龙只能靠着白天来时的记忆和接着微弱的星光，依靠灵敏的视觉来辨别方向。 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九龙不用吃东西也不用休息，他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耕牛，心中只有前进的方向。他相信只要不改变方向，一定可以走出老林子。不过情况不妙的是，他发觉背上的半道人身体似乎在发冷，而且脉搏时有时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风，“呼呼”地响声像极了孤魂野鬼的哭泣、幽怨、怒号……九龙一向不怕鬼，他也不敬神，他想着要想能立足于天地，活得精彩，只能靠自己。所以他既不怕恶鬼，也不相信神灵能保佑他。 大风过后，九龙想着会消停会。没有想到这股风似乎彻底被什么激怒了一样，还越刮越猛，只听见四周传来树枝折断轻微地”啪啪“声响。九龙下意识地摸了摸半道人的身体，他大吃一惊，因为此时已经完全冰凉，这就是一副活活的尸体啊。 九龙急急忙忙把半道人放了下来，摸了摸静脉，他无助地摇了摇头，此时已经灯油枯尽，一条生命向阳间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九龙开始悲痛起来，他不仅叹息生命的脆弱，叹息自己敬重的人就这样走了，不过他更觉得自己没用，要是能懂些医术，虽说不能救命，但也有尝试的机会，这总比看着他活活死去强。 半道人的死去，让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直还昏迷不醒地易水。他恨自己，居然会被该死的好奇心就这样牵着鼻子走。要是一开始找到半道人，然后叫他给易水看病，也不至于发生现在这样的悲剧。 再怎么说，半道人也算是自己的前辈，更是一个有些身份的人。这里说的身份，不是指的显赫的地位，而是指他在人们心中有一定的知名度，有一定的影响力。九龙决定把半道人的尸体带出老林子，找一块好地给他厚葬。 刚走了没有几步，风不仅没有退去的迹象，反而还刮得更猛烈。就连九龙都有些站立不稳，他打算找一块相对平缓的地坐下来好好休息，无奈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前。 不知道前面是一处陷阱还是一个小陡坡，九龙只觉得脚一滑，整个身子就往下倾斜。他想极力控制身体的平衡，无奈背上还有一个人，再加上强劲的风直把他往跌倒的方向吹。 在努力控制着身体平衡停顿了两三秒后，身体最终还是栽了下去。而前方似乎是一个悬崖，九龙的身体正加速地向前滚，而半道人的尸体已经完全不在九龙的控制范围内。九龙只得先顾自己。他用手指使劲地抓周围的小草和低矮灌木。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九龙总算是抓住了几颗长势比较旺盛不知名的植物，把身体彻底地给停了下来。而此时，半道人的尸体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 坡不算陡，九龙打算先上去。俗话说山坡容易下坡难，可在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晚，每一步都很艰难。不过，九龙硬是凭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超强的体能一点点地爬了上去。 到达终点的那一刹那，九龙也感觉到累了。他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事都在深深地刺激着全身的神经，以至于神经已经变得麻木，再也兴奋不起来。 慢慢地，他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便把眼睛一闭，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危险，舒舒服服地就睡了下去。 还好，这一夜都没有野兽来关顾他。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寒气已经彻底被闷热给替代。他一起身，总算把周围的一切都看清楚了。 原来这是一片从未涉足的地域，与之前行走过的地方相比，最大的特点就是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陡崖。当他回望昨晚摔下去的地方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后是见不到底的深谷，九龙慢慢地趴下兵把头往下看了看，只见黑幽幽的，似乎是大鲨鱼张开的嘴，只要进去就别想出来。 想不到老林子还有如此险峻的地势，而他估摸着自己还没有真正地进入腹地。屈指算来，自己已经在外待了不少时间，是该回去了。临走时，九龙还不忘朝着陡崖磕了三个响头，以示对半道人的深深怀念。 白天就是好，九龙像是一条处在久旱的泥土总算遇到水的鱼。此刻他一心都在回家上，想便放开脚步急速返回。不过由于昨晚乱窜了一段路程，他还得根据草木被脚踩过的痕迹来辨别方向，就这样一步步地往回，折腾了一个上午，他才钻出老林子。 老林子外是另一番天地，荒凉，空阔。 九龙来不及歇脚，如一阵疾风，直往家里赶。由于在森林中穿行多日，再加上昨晚摔得够呛，全身的衣服裤子已经破烂不堪，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而头发也完全失去控制，一副凌乱不堪的窘态。 这一路上可惹来不少过路人好奇的眼光，以为这个疯子又开始发疯，居然还跑得如此之快。可是又怕伤到自己，都自觉地给九龙让出一条道。不过也好，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就像是皇帝出巡百姓要让道一样。九龙靠着这条畅通无阻的大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