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城堡 第25节　高明了也

在公共汽车上，我边吃着面包，边在想怎么快速的打击之后逃走。 穿着长袖子黑色衬衣，左臂上，用纸壳包住那不长的砍肉刀，方便右手抽出。准备工作是做好的。 因为我明白一点，在那里出了事情，茶楼里的人绝对不会马上打110叫警察，而是要问吴老三怎么处理，这个时候我有足够的时间跑走。而这个条件是绝对不能够出人命，这个也是我最怕的。 但是我必须带刀，对着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没有自保能力，自己被打得半死不活或者永远消息在世界上。有了刀，我就不怕他们人多，谁都怕死，他拼死，我还是不怕死，总有几个人陪葬的。 风香居茶楼在城南边，一条不大的街道边，出了这条街道，外面便是许多车辆过路的停靠点，这样的位置适合那些打牌的人遇到紧急情况逃走，当然还有其它逃走的路。 我看好的是在外面可以很快乘车逃跑，也看好临街的三楼和窗户下的位置。 我很自然的走到三楼，要了我选好的房间。中午，客人并不多，房间还多的是。 服务员端来茶水问我怎么消费，我拿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我在这里等莫老虎。他来了，叫他来这里。” 服务员好象很明白这里的规矩，明白江湖上的事情，随手拿着钞票便出去了。 没有让我等待多久，一杯茶还没有品完，五个人涌进了房间。 莫老虎和四个青壮年，除了莫老虎，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但不是那天在茶馆挨打的那四个手下。 “小子，你很准时。想通了没有，怎么解决？”莫老虎得意的看着我，坐在麻将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也是坐在麻将桌子旁的，莫老虎的四个手下有两个站在关着的门边，有两个站在我附近。看他们腰粗膀大的，肯定是找来的帮手，而且会打架的那种人。站在那里会吓死几个胆小的，却吓不住我。 “莫老虎，你这么大年纪了，早该退休去喝茶，何必来找我的麻烦，这可是很严重的错误，你知不知道？”我冷冷回敬他。 “这两天听说了你的故事，有些狠劲，只是年轻人太气盛了。我的朋友被你伤得不清，还找人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你想想，没有钱是柯不平这些事情的，而你——”他表现很平静很大度的说话，我打断了他的说话。 “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偷去那张银行卡里有八十万，大家都知道，一百万我留了十五万给学校，当然这几天也没有用多少钱，只用了五万块，还有八十万。你把钱还给我，我考虑给你们三五万茶水钱。这样很公平。”我也很自若的说话。 莫老虎斜着眼睛看着我，右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手指，像是在想问题：“你把密码告诉我，取了钱，就还你四十万，这是最大限度了。我们行道的规矩是不会还人家的钱的，这算是坏了规矩的办法。” 我冷笑了一下：“想得出来，如果五万之内我们说得过，就告诉你密码，不行就拉倒，反正你也拿不到钱的。” 他哈哈笑了两声：“你不怕我全部拿走？” “那怎么可能，我告诉你密码之前，你要给我写张借条，按上手印。即使你拿着钱跑了，我也有收债的依据。退一万步说，许多江湖上的兄弟在打这笔钱的主意，我有了借条，等于是他们知道钱在你手上。莫老虎，有时候天下小得很，有人找得到你的。”我侃侃而谈。 “哼。” 莫老虎站了起来：“还真小看了你这小子，想得也够多的了。你说，现在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我也站起来盯着他：“办法已经说明了，你欠我八十万。还我钱就给你最多五万。明白没有？” 他冷冷的看着我，双手撑在麻将桌布上，右手中指还在不停敲打桌面：“你真的比老江湖还老辣，不过，姓金的小子，你作为一个学生，外面还有许多打手，到处打架，收六中学生的保护费。如果，这些事情我透露给二中的领导，你说，学校是开除你，还是批评你。想想吧。” 我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也是我最怕的一招。这些话对我来说，如五雷轰顶。真是这样，我如何面对父母，如何面对亲朋好友。 此次前来，我最坏的打算是他们说不了我就开打，而事实上他是笑面虎，几句话就把我镇住了。 “别急，金涛同学，只要你说出密码，没有人去学校乱说的。”莫老虎轻笑。 我估计自己脸色铁青：“莫老虎，如果你真敢那样做，就别怪我金涛不讲规矩，翻脸不认人了。” 莫老虎微笑的看着我：“条件很公平，规矩也定下——”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飞快的计算着两个大汉距离我的位置，计算我对莫老虎出手的距离和时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右手从左臂的衣袖里抽出砍刀，顺势急挥砍去，整个动作在一秒钟内完成，“卟”的一声，将莫老虎的右手掌砍了下来。 鲜血飞溅，“啊——”的一声中，鲜血向外飘洒，随着莫老虎缩手和剧痛的挥舞着。我挥刀之后，赶在血液溅到我身上之前，快速后退到窗台边。 莫老虎的两个手下动作也快，想在第一时间阻止我，但是，他们不是专业保镖，见我的刀和飞溅的血液，先是扑向我，再是快速的闪退，毕竟我手上刀是会割开皮肉的。 “记着，你们将我的银行卡偷去了，老子就是不报停，看谁敢去取，不然你就赔我八十万。莫老虎，再说一遍，如果你敢在二中去乱说，我被处分了，也不会放过你，我那些兄弟们可以把你们赶出城去。哼。” 不知道莫老虎在大部分手掌离开身体时，剧痛之中叫不出声来，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还有一个手下马上抢过去用手捏住莫老虎的手腕处，减少流血的速度。 莫老虎的惨叫声马上引来茶楼的人。 又进来几个茶楼的打手，我马上挥刀不让他们靠近，狠声的说：“我和莫老虎的梁子，不是你们来管的。” 说着，看好窗户位置，滑开玻璃窗，一下窜到窗台上，下面没有人。我“呼”的一下向下跳去。 在跳下的瞬间，我想象着身体如棉花那样轻巧，如皮球那样有弹性。奇迹真的发生了，我降落的速度至少慢了三成，这样的速度落下就等于是从一米高的地方跳下，很轻松的站稳。 我将身体往下一蹲，再次缓冲降落的力量，然后立即站起来向外跑，还飞快的将砍刀插入手臂上那纸壳做的刀鞘里。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从三楼跳下来，这就是我先准备好的策略。 很快出了小街，走到大公路上，正好一辆的士车准备走，我马上上车，请他往城里开，一公里后，我下了车，重新乘了个车向学校方向行驶。 我走到寝室，见两个好友在焦急的走来走去。“我回来了，饭呢。” 他们高兴极了，送过来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我便吃了起来。 轻声问：“老大，摆平了没有？” “砍了莫老虎的手掌，还要叫他赔我八十万块钱。以为我的钱那么好偷。”我边吃边说。 “你怎么身上没有打架的痕迹，老大？你越来越高明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