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四季 第13章 试探

“没什么打算，在家里打电动吧！” “这样不行啦！”晓雩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我眼前晃呀晃，“一年就这么一次，待在家里多浪费时间啊！”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我得承认这句话有试探的意味。 “那我们一起过吧！”她兴奋地跳了两下，从她的反应看来，胖哥的推测是正确的。 “好啊！那我回去约胖哥跟士元，也找采颐一起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断在试探她的反应，是不是因为胖哥说的那些话，而让我开始想去了解她的内心世界，想知道她对我的感觉？ “嗯……那我再跟你联络，我要去上课了。”她匆匆地结了帐就离开。 我有得到答案吗？很明显并没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因为这不太像平常的她。 “她真的约你了？”胖哥象是听到期末被当了好几科，一整个晴天霹雳。 “约是约了，可是没有明确的答案。” “什么意思？她不是开口约你了，怎么还会没有答案？” “因为我不知道，她所谓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明哲，我是不是没有希望可以追到晓雩了？” “好兄弟，千万不要放弃，很多事情……” “都没办法太早下定论，对吧？”胖哥早已知道我想说的话。 的确，一切似乎才刚刚浮上台面，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先前因为芮桦的关系，在我身上的感情因子被完全冻结，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已经失去了感受的能力，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和我相处这么多个日子的晓雩，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胖哥，你是不是觉得她对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会吧？你看不出来吗？” 我这下子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都忽略了她的感受，唯有胖哥因为喜欢晓雩，所以对她的观察力特别敏锐。 “我觉得，她根本就是喜欢你。”胖哥的眼神带着一丝丝落寞。 她喜欢我？你确定？ 圣诞节的邀约就这样石沈大海了，晓雩后来也没有跟我联络，而我很想若无其事地主动约她，但我却不断在迟疑着，如果我和她单独出去约会，那么在胖哥那一边就站不住脚了。 那如果为了化解尴尬，干脆找胖哥、采颐一起来过节会比较好吗？ 并不会，因为这似乎不是晓雩想要的。 今年的圣诞节，我还是继续在虚拟世界里驾着名贵跑车狂飙吧！ 不过在圣诞节的隔天，我又接到了跨年的邀约，只是约的人不是晓雩，而是采颐。 “你是走桃花运又踩到狗屎吗？谢大美女竟然约你去跨年？”士元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你没事吧？反应会不会太大了。” “我没事，只是这消息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要让我震惊。” “你是说我没那个命是吗？” “是啊！你不知道这阵子好多人都千方百计想约她，结果她竟然主动来约你，我看你过没多久就会变成大红人了。” “有这么夸张啊？” “一点都不夸张。” “那我还要赴约吗？” “哇铐！当然要去啊！”士元象是又再度面临世界末日，“你还问这种蠢问题，干脆把这机会让给我好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给你，别作梦了。”看到士元羡慕又嫉妒的表情，老实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快感。 不过，我的运气应该不会好到可以跟采颐单独约会吧？也许还有她的同学朋友们，而我大概是被叫去凑热闹的。 有可能会这样吗？这样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难道多一个花瓶就会特别热闹？ 很快的来到一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就是跨年夜了，校园里充满了期待的愉悦气氛，每个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几乎都是：“嗨！打算去哪跨年呀？” 下课之后我回到家，才刚踏进门就接到采颐的来电。 “还记得今天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我的记性可好了。” “呵呵。”她笑了笑，“我要先跟你说，因为我要跟同学讨论毕业专题的筹备事项，所以会耽误一点时间。” “没关系，毕业专题比较重要，处理完再告诉我吧！” “嗯！那到时候见了。” “好，Bye-bye。” 结束通话之后我才想到，我忘了问她还有多少人会去？ 噢！也许我根本就不必问这个问题，因为这只不过是单纯的跨年活动罢了，每个人都有邀约或受邀的机会，我只是恰好在这段期间认识她，所以才会受到她的邀约，而我是受邀人之一。 我说过了，我的运气没这么好，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抽奖，却永远只看得到铭谢惠顾；对了数百张统一发票，连一张都没中过；花了数千元买乐透，只中过一次普奖——那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不用想那么多，今晚就可以得到答案，而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没什么好紧张和担心的。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才又接到采颐的来电，在得知她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很快就赶到校门口跟她会合。 校门口在这个时候真是热闹不已，随着时间的推进，人潮也越来越多，虽然这样很有跨年的气氛，但是坦白讲，我不喜欢在如此拥挤的情况下，当个沙丁鱼来迎接新的一年。 大约等了五分钟，我开始在人潮中寻找她的身影，很快就看见朝着我走过来的她。 “对不起，让你等到这么晚。”她还是一样展现出一贯的气质。 “别这么说，只要在十一点五十九分以前都还来得及。” “你有耐心等到那个时候吗？”她笑着说。 “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 “呵呵，我也不喜欢让对方等，因为那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的好。”我看了看四周又继续说：“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 “其他人？”采颐也四处看了看，“还有谁要来吗？” “难道没有别人了吗？” “对呀！就只有我和你。” 就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我和你。 我想我中头奖了。 “你是说，你只有约我一个人？”我还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嗯，有什么不对吗？” “我以为不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不会是不想跟我一起出去吧？”采颐把头左倾了些，发出这样的疑问。 “怎么会，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我得赶紧说清楚，“我只是以为，以你的条件来看，应该会有不少人约你才对。” “谢谢你的夸奖。”她嫣然一笑，“你说的对，的确有不少人约我。” “结果呢？” “你的车在停车场吗？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和她走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不过因为人潮太多加上有些狭窄，所以我们只能一前一后走着，说不上几句话。 “我当然拒绝了他们，否则现在也不会跟你在这里了。”到了稍宽敞的骑楼，我们肩并肩走着。 “为什么要拒绝？大家一起跨年不是比较热闹吗？” “因为我不喜欢他们。”她摇摇头，栗色挑染的长发随之飘逸，“很多人都只是为了我的外表而接近我。” “那你为什么到最后只约我一个人？”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她望了我一会才继续说。 “如果我也是那种人呢？” “那我也许就一个人在被窝里跨年了。” 难道我就是因为这样而被选上的吗？我觉得应该是时间点抓得好吧！ 人类都喜欢欣赏美好的人事物，当然我也不例外，我一样喜欢看美女，一样也会以貌取人，我不觉得我有多清高。 但那是从前对爱情有莫大憧憬的我，初恋总是最美好的，所以都希望能追到正妹当女朋友，不过经历一场短暂的初恋之后，我发现，其实真正的理想情人不一定都会是正妹，你会开始去观察对方，试着真正去探索对方的内心世界，外表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项附加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 “你同学不会约你吗？”很快的，我们到了停车场。 “有，只是他们都要彻夜狂欢，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 “那你打算怎么过？” “去看看夜景吧！” “就这样而已？” “对，很简单。”她转过身，“你等一下喔！” 只见她拿出机车钥匙，打开停在不远处她的机车的坐垫，从里面拿出一顶安全帽。 “我可以让你载吗？”她扬了扬手中的安全帽。 “乐意之至。”我拍了拍小红的后座，“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坐这么高？” “没问题，你别担心。” 当我发动车子，把车停在她前面的时候，她很轻松地就跨上后座，果然，这对于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来说并不困难。 只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提议到望高寮看夜景。 “你怎么会想要到这里来？”到达了目的地，我才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看这里的夜景。” “不过这里好像也是很热闹。”我环顾四周，这里也聚集了不少年轻人，还有一些小摊贩，俨然象是个小型夜市。 “没关系，这样子刚刚好。”摊贩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双颊的晕红更加迷人。 我跟她走到了了望台上，随着灯光的消失，她美丽的脸庞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只剩下隐隐约约浮现的轮廓。 “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即使只剩下轮廓，甜美的声音仍然可以让人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