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四季 第21章 通化

“是好事还是坏事？”胖哥拿起那天被他喝掉一大半的可乐，又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也说不上是好是坏，总之我的心情就跟微积分一样。” “什么意思？” “很复杂。” “为什么？你要当爸爸了吗？”他说完又喝了一口可乐。 “喂！你的思想什么时候被士元同化啦？”我推了他一把，害他差点呛到。 “咳咳，我哪有。” “话说回来，旧爱和新欢同时出现在你身边，那种心情很奇怪吧？” “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没有旧爱新欢可言。”胖哥就象是看清事实而无奈地说。 “那你跟晓雩有没有什么进展？” “有啊！”胖哥突然兴奋起来，“她约我到她家看电影。” “有这么兴奋啊！那有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没有。”胖哥摇摇头，“不过我听别人说，当女生约你单独到她家的时候，就表示她对你有认同感。” 认同感吗？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也表示采颐对我的认同感增加了呢？可是我又突然想到，那个奥迪男会不会也常常单独到采颐家去？ 想太多了吧！认同感应该是没办法被比较的。 “那你呢？跟大美女有什么进展？”咕噜咕噜，胖哥手中的可乐瓶已经见底。 “应该跟你差不多吧！我去过她家两次了。” “那很好啊！说不定再过没多久，就可以看到你们手牵着手约会去了。” “事情有这么顺利就好啰！”我也感到满无奈的。 此时，士元从外头回来，还带了消夜，在客厅吆喝着要我们去吃。 “哇！你今天又跟哪个美女搭上啦？买这么多消夜回来。”胖哥会这么说，是因为士元只要跟美女约会，他都会请我们吃东西。 “嘿嘿！是那个可爱的摄影社社长，我以学术交流的名义请她吃饭，就只有我跟她喔！”士元兴奋地紧握拳头，不断喊着“Yes”。 “你这家伙还真卑鄙。”胖哥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筷子。 “看来我们三个人同时走桃花运啦！”我也拿起筷子准备品尝消夜。 “对了，明哲，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一下。”士元突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看他那个样子，我不得不停下动作。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部黑色Audi停在外面，车上的人好像一直看着你的小红，我觉得很可疑。” “那部车是什么厂牌……不对，是什么车款？”听到黑色Audi我就慌了手脚。 “不知道，我对汽车没什么概念。”士元耸耸肩，然后夹起一条黑轮。 我飞也似地冲回房间，打开窗户探头一看，外头的马路空荡荡的。 “不见了吗？”我再度回到客厅，士元严肃地问我。 “可恶，那到底是……”现在的我略显不安，渐渐焦急起来。 “士元，你刚刚说的奥迪男是谁啊？”胖哥的嘴角垂了一条细面。 “是明哲的对手，而且是实力雄厚的对手，说是大魔王也不为过。” “有这么厉害啊？那明哲你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一种小虾米对大鲸鱼的感觉。” “明哲，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鲶鱼效应？”士元突然说了一个象是专业术语的名词，搞得我一头雾水。 “是一种饲养鲶鱼的技术吗？”胖哥抢先回答。 “不对。”士元伸出食指晃了晃，“鲶鱼效应的由来，据说是挪威人在远洋捕到沙丁鱼之后，会在水槽内放一条鲶鱼，而鲶鱼因为环境陌生而会加速游动，沙丁鱼就会因为鲶鱼游动而被激发出求生本能，存活率就会提高。” “所以呢？”我一时之间还无法理解。 “也就是说，如果你追求采颐的过程一直都是很顺利的话，那你根本就不会表现的很积极，现在加入了对手，应该会激发出你的自信才对。” 如果奥迪男的加入，可以让我更积极追求采颐，那我也希望如此。 但我是一条没有自信的沙丁鱼。 笼罩许久的冷空气，终于在今天散去，让人再度感受到温暖，利用这个好天气，我们摄影小组又开工了。 几天不见的晓雩，现在看起来比先前更加亮丽可人，似乎有某种程度的改变，只是我不知道她的情绪有没有随着改变，但我有察觉到一点，那就是她和胖哥的互动越来越频繁了。 我也发现，采颐也变得更加抚媚动人，每每摆出优雅的姿态，我就会深深地着迷，而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在她家发生的那件事使然，她看我的眼神似乎跟先前不太一样。 “把你的目光放在我后面的告示牌，专注的看着它，好，要拍了。”士元越来越有摄影师的架势，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可爱摄影社社长的交流成果。 同时，晓雩也拿着数位相机在一旁侧拍，看她完全投入在工作中的样子，也是十分迷人，我很喜欢看着这样的她，总是能够让我放松心情，现在的我只希望她能像这样快快乐乐的。 “胖哥，你有没有发现晓雩最近跟你越来越亲近？” “亲近？有吗？”胖哥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晓雩身上。 “你还会不会跟她告白一次啊？” “嗯……”胖哥终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时候还不到，我反而觉得维持现况也不错，因为我跟她的关系比之前进步了很多。” “你这招是欲擒故纵吗？”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在这段期间重新找回对她的感觉，让她能够看到我的改变，然后喜欢上我。”胖哥眼中充满了自信。 “很好，就是这样。”我拍拍他的肩，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对爱情的信心。 看着胖哥的自信，我不知道我的自信跑到哪去了。 不过想起士元说的鲶鱼效应，自然也有它的一番道理，我的自信应该是要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的，况且我也还没有证实采颐和奥迪男的关系，我还是有机会的。 过了一会，士元直嚷着要喝饮料，于是我请他们休息了一下，胖哥说他是专属茶水小弟，买饮料这种事他是当仁不让，然后就带着晓雩离开；士元看了看他们，又看了我跟采颐，接着把那昂贵的数位相机交给我，就跟着胖哥他们离开，留下我跟采颐在原地。 “怎么……都跑光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尴尬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连她也一样。 “奇怪。”我看到她的脸颊红润了起来，“腮红是不是上太多了，你的脸红的像苹果一样。” “啊！”她摸摸脸颊，“我……我去洗手间一下。”话还没说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向不远处的公厕。 我一个人在原地怔住，四周只剩下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突然有一种全世界的人都消失的错觉。 看到采颐表现出来的反应，我清楚发现到，她真的跟那件事发生之前的她有所不同，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在意，而且我也很担心，在她房间发生的那件意外，会如何影响我跟她的关系。 “我回来了。”在我思考的时候，采颐很快地回到她原本的位置。 “你怎么啦？慌慌张张的。” “没什么，你多虑了。”她对我露出微笑，仍是熟悉的笑容。 “那天……”我把目光移向别处，“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都是那块主机板的错，它不该躺在那里的。”我以为提起这件事又会让我跟她再度尴尬起来，但她巧妙的化解这个局面。 “那我得感谢那块主机板。”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突然发现这个时候是好机会，所以我想跟她说清楚，“采颐，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她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就是，我……”一说到这里，我的喉咙就好像塞住了一样，说不出话。 “嗯！”采颐似乎期待我会说些什么。 “我……”此时我看到胖哥他们从远处走来，“我们的饮料回来了。” “喔……”采颐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地应了一声。 我果然还是说不出口，短短几个字竟然这么难以启齿。 当我们在休息的时候，士元拿起相机到处拍，也替我们拍了几张，他说拍那么多照片，就属我跟采颐，还有胖哥跟晓雩这两组合照最让他满意，但是他似乎不知道，我跟晓雩的合照，有更加值得纪念的含意存在着。 象是纪念一段从未开始的恋情，一个永远记在心里的回忆。 然而，我跟采颐的合照，是一个开始。 时间就像鳗鱼一样，一个不注意，它就会从你手中溜走。 很快的，一个学期又即将到尾声，每一个学生都准备迎接期待已久的寒假，原本我打算留在台中继续冲刺网拍事业，不过想想自己也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家，也是该回去和家人相聚的时候。 每到期末的时候，我们都得在学校多留一会，因为士元是工读生的关系，所以我们可以在计算机教室忙着做不完的期末报告。 “啊！又当机了。”胖哥双手抱着头大喊，连续拼了六个小时，大家的精神已经有些错乱。 “累死我了。”士元站起来伸伸懒腰，“我们也该吃晚餐了吧！” 就因为士元的一句话，我们决定马上放下手边的报告，先对自己好一点再说，否则再这样下去，计算机教室就会变成战场。 虽然如此，我们又再一次为了晚餐要吃什么而伤脑筋。 其实不是找不到东西吃，而是看你要不要吃，通常看到某商家卖的好像不错，但总会觉得应该还有其他选择，只是当你不得不跟你的胃妥协的时候，你会发现做抉择是多余的。 最后，我们还是到常去的面店吃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