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美人图 第31章　九死一生兄弟三人4

同马冬取来一壶水，交给林中雨，林中雨再递给文江河，文江河捧着壶，一口气喝个精光，他又恢复了昔日的精神，从木床上一纵身跳到门外，对着满院五彩续纷的花草深深吐口气，把含在噪子眼里的混沌空气全吐出去，再吸满新鲜空气。他轻轻打声呼哨，那白尾海雕从空中俯冲而下，围着他转着圈儿，乌黑发亮的翅膀是那么矫健，搏风击浪，无所畏惧，似乎在等候主人的命令，它不时发出啸叫。海也知道主人的许多秘密，更知主人上担子多重，质以从不离左右，招之即来，来之能战。 文江河俾出手，白尾海雕落在他的手掌上，一动不动，象驯服的子，此时谁也不会认为它是猛可抵虎，敢和天池怪兽相搏的俊鹰。文江河另一只手摸挲它那光洁的羽毛，动情地说道：“亏得你给我一颗冰雪珠，否则我们将见不到面了。” 白尾海雕那黑眼睛闪着得意的光，似乎知道受到主人的夸奖，它一辰双翼，飞上高空，发出几声长啸，不见踪影了。 摇心婆婆走过来，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文江河恭身答道：“很好，一切感觉都很好。” 他说着故意身子跃起丈高又落下，表明自己说的是真实感觉。 摇心婆婆说道：“刚才我们曾谈及发明夺命针的那个冷若冰，她是个身怀绝技的恶女人，她竟将独门的暗器传给一个萨满，这萨满到底是何许人也？” 文江河说道：“我和此人交过手，感觉到武功造诣高深，而且精于使这种夺命针，在可以取胜的情况下匆匆告退，令人可思议。” 摇心婆接道：“使用夺命针看起来寻常，实际上需要内功和外力在瞬间的紧密配合，才能产生千钧力道，贯入体内，有这等功力的人天下找不出几个。” 文江河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打开之后，取出一根天鹅羽毛，对摇心婆婆说道：“天鹅玉女就是用如此轻的羽毛针，在远处准确无误地射进别人的腾颈上，只留一点血痕便绝命身亡，这羽毛针上是否也含有剧毒呢？” 摇心婆婆接过羽毛，用嘴一吹，轻轻的羽毛抖动几下，发出一股异样味道，她说道：“这上面也是那种腹蛇的毒液，同时还渗进了础霜，成为白色，见血走不了两步就亡，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毒更历害的了。” 文江河又看看那天鹤毛，心里充满了震惊，天鹅玉女竟然比那冷若冰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内力深厚，施毒之术精逋，并且神出鬼没，象魂一样诡秘，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他说道：“虎须和天鹤羽毛都出自珍奇野兽身上，而且也是用动物毒液浸成的，能不能出自一个人之手？”摇心婆婆咯微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动物身上的东西最容易浸淫进毒力，而且无法去掉，这点要比金属有优势。金属只能涂在表层，放时间一长，空气中的水份能吸收一座，毒力自然减弱。但使用这类暗器要比金属难得多，必须是顶尖高手，能出手就射入体内，而这样高手只有冷若冰这样人才够格。那天鹅玉女很可能与冷若冰有什么渊源。考虑到这一点，至关重要。” 摇心婆婆在秋天的阳光下，脸上呈瑰出政瑰色，象有团火在上面燃烧，久久不散去，她感慨万端地说道：“人生如外面的流水，总是不停地淌着，卷起许多朵浪花，有时雄壮，有时微小，很难有平静的时候。你自己想平静，而生活的本身也不让你平静。” 老人家说到这儿，将那紫藤杖往地上一敲，平地出现了一个碗大的坑，她继续说道：“人生既然不平静，象白头山松辉涧那偏远之地都难保持平静，而我这小小庄园就更难保持平静了。得不到平静，莫如不将一身武学化作雄心壮志，去扶持正义，除邪恶，把百姓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可悲的是在武林中有奇功绝枝的人不少，有这种抱负的人却不多。而你能有这种抱负，实在难得。” 文江河听到这番如此有哲理的语言，心里觉得受益匪浅，他很动情地说道：“只可惜的是晚辈空抱雄心，能不能付诸现实，能不能施展自己的修为，能不能辜负您老的一片苦心，尚还无法表明。”摇心婆婆越说越激动，将自己隐藏多年的想法都说出来 “我称不上是个强女人，可至少是个有骨气的女人，这多年来孤儿寡母在此隐居，饱受孤独、严寒和仇恨的煎熬，而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报仇雪耻想着恢复大宋江山。这种信念坚持了几十年，没曾动摇过一点，可是我的仇敌太强大了，要是硬碰，只有如卵击石，直到今天仇敌才开始虚弱，遗憾的是岁月不饶人，我已老矣，不能亲自；去报仇了。” 文江河问道：“你的仇敌是谁，能让晚辈知道吗？摇心婆婆周身颇抖，用烟袋锅将地擒出好几个大坑，用来宣泄内心的痛苦。她牙切齿地说道：“是伯颜，他杀了我的父亲，我的丈夫，我的全家，只有我们母子逃出来，因为儿子当时正怀在我肚子里，才幸免遇难。” 文江河说道：“那伯颜也是杀死我爷爷的剑子手。”摇心婆婆脸上的肉都在颠抖，那闪着灼灼光芒的一双眸子都发红了，说道：“逐有那冷若冰，在我们母子危难之际趁火打劫，逼着我交出这根紫藤杖，那是我丈夫祖传的宝物，我怎能交给她，于是多次发生火并。我怀有身孕，为保存司马家仅存的骨血，级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使用，只好东藏西躲，逃避追杀。十几年前的冬天，在冰天雪天里生下了冬儿，是早产而且大流血，亏得我僮医术，身上带着止血药，才保住性命。从此我息隐江湖，过着极其艰难的生活，精心地培宵孩子，只可借冬儿不是大器之材，怎么用功也达不到战胜冷若冰的高度，叫我十分焦急。人是有天份的，天份又是有止境的，我只好让儿子守在身边，受一点天伦之乐，再也不敢奢想报仇雪耻之事。” 文江河说道：“司马冬的名字是因为冬天所生而取的吧？” 摇心婆婆说道：“不错。” 文江河说道：“以晚辈所看，令郎的武功并不低，内家功力也相当精纯，轻功逛可以说是达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程度，可以说上是一表人才，只是有一点缺憾”摇心婆婆急切地问遨：“什么缺憾？”文江河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摇心婆婆知道文江河怕司马冬听见不兴，于是吩咐道：“冬儿，快进屋弄点吃的，我们都饿了。司马冬很听话，转身走出房子。 文江河这才说道：“令郎的缺憾是傲气太足了，大概是因为您老人家关心过多所至。要在武功上登峰造极，必博众家之采，把别人的猜华溶逆自家的路数中，只靠独家功夫再高明也有难度。”摇心婆婆说道：“你说得不错，那正是冬儿的致命弱点。事实上不管内功、外功、轻功和使兵刃，不可能有真正的独家功夫，所谓独家只是创造出自己的风格和待点罢了。” 文江河说道：“令郎如果肯虚心别人之长，见见世面，肯定会大存长进。” 摇心婆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说道：“你虽然年轻，但我可以断定你是个智力超人、武功绝、胸怀宽阔的年轻人，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事处。我就把冬儿交给你了，一块宏闯荡江湖，一块去报仇雪耻，一块去投奔红巾 文江河心中一惊，血猛地流快了，连忙说道：“晚辈只是胡乱谈些看法，怎能让你们母子分离，要是这样，实在于心不忍。” 摇心婆婆的目光转向房子，房子里有他的儿子，说道：“我的决心巳下，不能更改了。如果冬儿是块矿石，只是身上还有一展泥土和杂质，经过反复的冶炼之后才能成为精品，我就不应该将其埋在家里。应该承试我一个人的能力有跟的，而冬儿的水平不超过我，摄仇是不可能的。”文江河问道：“令郎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您与伯颜、冷若冰之间的仇恨吗” 心婆婆摇摇头，说道；“冬儿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诉他咱们要安安稳稳过口子，轻易别卷入江湖的纷争之中。 因为要是说了实话，凭的性情非去报仇不可，他的武既胜不了伯颜，也打不过冷若冰，只是送死。宁肯把仇恨装在肚子里烂掉，也不能让冬儿送死。” 文江河是个聪颖之人，马上究道摇心婆婆话中的含义了，说道：“老前辈的心愿晚辈明白了，让令郎和我们在一起，一是可以见见世面，二是可以寻找报仇的机会，凭我们两个人的武功即使战不胜伯颜和冷若冰，也不至于丧失性命。” 摇心婆婆笑出声来，说道：“好精明的人儿，一点即透，冬儿要有你一半的悟性，也不会把我愁得满头白发了。” 就在这时，司马冬吆喊大家吃饭，几个人再次进屋，去吃那满是山珍的酒菜。 酒足饭饱，摇心婆婆问了文江河和林中雨的生辰之后说道：“老朽愿收二位为义子，不知你们是否同意。”文江河幼年失去父母，何尝不想再有个妈妈，他倒地便拜，叫了一声：“妈妈，孩儿有礼了。” 林中雨也很乐意，行了大礼。 最后摇心婆婆对司马冬说道：“这两位从此是你的大哥、二哥，虽不是一母所生，但要情同手足，处处听他们的话，收起傲气和狂妄，一块行走江湖，去干一番事业。”司马冬马上向两位抱拳施礼，亲切地呼唤：“大哥、二哥，小弟听哥哥的话，让妈妈放心。” 摇心婆婆挽留他们住一宿，第二天临走时送给文江河一些解毒药丸，说道：“这药带在身上，也许会有用处的。 文江河收下，拜别之后，骑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