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爱情故事 第51章

小宁的到来，让汪家一下子又有了很大的生机。 这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又开始讲起幸福的悄悄话来，他正视着晓暄的眼睛，诚诚恳恳的说：“晓暄，你知道自从小宁来到我们家里，你和奶奶都有点儿变态的宠爱他，你们把他当一个洋娃娃，你们都成了玩洋娃娃的孩子。这表示，你和妈都很空虚，你们需要的不是小宁，而是一个真的小娃娃。”他亲昵的睨视着他，低声说：“我们结婚已经半年多了，怎么你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晓暄垂下了睫毛，谈到这问题，她仍然有点儿羞答答。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没有，你晓得，我又没避孕，反正，这事总得顺其自然，对不对？”她抬眼看他，微笑着：“你急什么？我们还这样年轻呢！你就等不及想当爸爸了吗？” “我并不急，”汪浩笑着。 “只是，我爱孩子。”揽着晓暄的肩，他笑嘻嘻的低语：“你说，我们要生多少个孩子？” “你想要多少个？”晓暄也笑着问。 “十二个，六男六女，最好有一对双胞胎。” “呸！”晓暄大叫，推开了他。 “早知道啊，你该娶个老母猪来当太太的！”“十二个孩子有什么不好？”汪浩还在那儿振振有辞：“我去买一辆旅行车，每到假日，载着一车子孩子去野餐，我只要发号施令，孩子们端盘子的端盘子，端碗的端碗，生火的生火，切菜的 切菜……哈，才过瘾呢！” “少过瘾吧，”晓暄嘲弄的说：“你记得小宁家里的情形吗？孩子算是够多了吧，整天尿布奶瓶弄不完，再加上大的哭，小的叫……你去过瘾吧！”“你不懂，”汪浩沉吟的说：“像小宁那种家庭，就不该生那么多孩子，生了也是糟蹋小生命，经济情况不好，带又带不好，书也不能念，生下来干什么？小孩受苦，大人也被拖垮。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呢？正相反，就该多有几个孩子，一来没有经济的压力，二来我们都有足够的爱心和时间来带他们，三来……”他俯在晓暄耳边说：“生物学上说，要培育优良品种，所以，像我们这么好的品种，实在该多多的培育一下。”“哎呀！”晓暄笑着跳开：“你这人呀，越说就越不像话，亏你说得出口，一点也不害臊！” “害臊？”汪浩挑高了眉毛。 “我为什么要害臊？难道像我们这样聪明能干，品学兼优的人，还不算优良吗？那么，怎样的人才算优良？”“我不跟你胡扯了！”晓暄笑着走出房间。 “如果跟你扯下去，你是没完没了的！”经过这篇谈话，晓暄也相当明白，汪浩的话确有点儿道理。现在，大家对小宁的这分宠爱，只是因为大家在感情上都有点儿空虚。一个孩子！是的，这家庭里最需要的，是一个孩子！但是，不管汪浩夫妇私下的谈论，不管小 宁到底因何得宠。总之，小宁是越来越可爱了。他成了晓暄和老太太两人的影子，他经常陪晓暄逛街，陪晓暄回娘家。 小宁是在杭州读完的初中，但是毕业后，小宁就不想再读高中，再读大学了。 这一天，他找了个时机，和汪浩聊了一会儿天：“浩哥，我不能总是这样待在家里，不事生产，也不工作，白用你们的钱，虽然我知道你们并不在乎，但是，我心里总不好受。而且……而且，我妈妈还有那个病，不管她以前对我怎么的不好，但她毕竟是我的亲妈，我想……我想……如果我能够的话，多少帮她一点忙。所以，姐夫，不论什么工作，我都愿意做，文书也好，电话接线生也好，我不计较名义，也不计较待遇。” 汪浩注视着小宁，他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到底不是汪家的人，这样不工作的寄人篱下，决非长久之计。但是，他那样荏弱，那样细致，那样娇嫩，什么工作才能适合他呢？他动了很久的脑筋，最后，他把他介绍进了自己的公司里，作一名策划助理。因为这一个工作，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他负责拷贝工程师们的作业，这工作是相当轻松的。事实上，他每天只要上半天班，早上搭汪浩的车子去公司，中午又搭他的车子回家，他对这分工作胜任而愉快，当然，他心里明白，公司所以用他，完全是汪浩的面子。他们并不缺少助理。 无论如何，小宁在公司里表现得非常好，他温文有礼，而又永远笑脸迎人。很多公司的经理级人物，也都愿意教他一些技术上的东西。 这年夏天的台风特别多，一连两个轻度台风之后，接着又来了一个强烈台风。几乎连续半个月，天气都是布满阴霾，或风狂雨骤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天气的影响，汪家的气氛也一反往日，而显得浓云密布，阴沉欲雨。 首先陷入情绪低潮的是老太太，从夏天一开始，他就一会儿喊腰酸，一会儿喊背痛，一会儿头又晕了，一会儿风湿又发作，闹不完的毛病。小宁每天下了班，就不厌其烦的陪老太太去看病，去做各种检查，从心电图到X光，差不多都做完了，最后，医生对小宁悄悄说： “老太太身体还健康得很呢，一点儿病都没有，人老了。我看，他是有点儿心病，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小宁侧头凝思，百思而不得其解，摇摇头，他迷惑的说： “没有呀！全家都和和气气的，没人惹她生气呀！” “老人家，可能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嘴里不愿意说出来，郁结成病，也是有的！”医生好心的说：“我看，不用吃药，也不用检查了，还是你们做小辈的，多陪他出去散散心好些！” 于是，小宁一天到晚缠着老太太，一会儿说：“干奶奶，我们看电影去好吗？有一部新上 演的滑稽片，公司同事都说好看呢！”一会儿又说：“干奶奶，我们去给干爹选领带好吗？人家早就流行宽领带了，干爹还在用细的！”要不然，他又说：“干奶奶！我发现一家花瓶店，有各种各样的花瓶！” 老太太也顺着小宁，东跑西转，乱买东西，可是，回家后，她就依然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小宁失去了主张，只得求救于晓暄，私下里，他对晓暄说： “真不知道干奶奶是怎么回事？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致，医生又说他没病，你看，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晓暄没好气的说，一转身就往床上躺，眼睛红红的。 “还不是看我不顺眼！” “怎么？”小宁吃了一惊，看样子，晓暄也传染了这份忧郁症。 “姐姐，你可别胡思乱想，”他急急的说：“干奶奶那么喜欢你，怎么会看你不顺眼呢？” “你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晓暄打鼻子里哼着。 “姐姐，我都十六岁了，不小了！”小宁笑着说：“好了，别躺着闷出病来！起来起来，我们逛街去！你上次不是说要买宽皮带吗？”“我什么都不买！”晓暄任性的嚷着，把头转向了床里面。 “你最好别打扰我，我心里够烦了！” “好姐姐，”他揉着他。 “你出去走走就不烦了，去嘛去嘛！”他一直搓揉着他，娇声叫唤着。 “好姐姐！”“好了！”晓暄翻身而起， 笑了。 “拿你真没办法，难怪爸和奶奶喜欢你，”他捏了捏小宁的面颊。 “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小鬼！”穿上衣服，他跟小宁一起出去了。 可是，家里的空气并没有好转，就像台风来临前的天空，阴云层层堆积，即使有阳光，那阳光也是风雨前的征兆而已。在上班的路上，小宁担忧的对汪浩说： “姐夫，你不觉得家里有点问题吗？是不是干奶奶和姐姐之间有了误会？他们好像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 汪浩不说话，半晌，他才叹了一声。 “谁知道女人之间的事！”他闷闷的说：“她们是世界上最纤细的动物，碰不碰就会受伤，然后，为难的都是男人！” 哦！小宁张大眼睛，什么时候汪浩也这样牢骚满腹起来？这样一想，他才注意到，汪浩已经很久没有说笑话或者开玩笑了。他瞪大眼，注视着汪浩，不住的摇着头，低低的说：“啊啊，不行不行！”“什么事不行不行？”汪浩不解的问。 “不行不行！”小宁继续说：“浩哥，你可不行也传染上这种流行病的！”“什么流行病？”“汪家的忧郁症！”小宁说：“我不知道这病的学名叫什么，我就称它为汪家的忧郁症！家里已经病倒了两个，如果你再传染，那就连一点笑声都没有了！浩哥！”他热心的俯向他：“你是最会制造笑声的人，你多制造一点好吗？别让家里这样死气沉沉 的！”汪浩转头望望小宁那发亮的眼睛。 “唉！”他再叹了口气：“小宁，你不懂，如果我也不快乐，我如何去制造笑声呢？”小宁怔了怔。 “你为什么不快乐？”他问。 他又看了他一眼。 “你不要管吧，小宁，如果我们家有问题，这问题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为什么？”小宁天真的追问。 “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看，以前我那么大的问题，你们都帮我解决了。假若你们有问题，我也要帮你们解决！” 车子已到了公司门口，汪浩停好了车，他回头凝视了小宁好一会儿，然后，他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宁。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或者，我们家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大家的情绪不好而已。也可能，再过几天，忧郁症会变成欢乐症也说不定！所以，没什么可严重的。总之，小宁，”他深深的凝视他：“我不要你为我们的事烦恼，我希望——你快乐而幸福。” 小宁也深深的凝视他，然后，他低声的说： “你知道的，是吗？”“知道什么？”“只要你们家的人快乐和幸福，我就能快乐和幸福。”他低语。汪浩心中感动，他继续望着他，柔声喊了一句：“小宁！”小宁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过头来，他对着汪浩朦朦胧胧的一笑，他的眼睛清幽如梦。 “所以，浩哥，”他微笑的说，“你如果希 望我快乐和幸福，你就要先让你们每个人都快乐和幸福，因为，我的世界，就是你们！”说完，他转过身子，大步走向了办公大楼。 汪浩却呆呆的站在那儿，对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久好久的神。 终于问题还是发生了。 问题的导火线是吴小寒和夏莉，这天晚上，吴小寒和夏莉到汪家来玩。本来，大家都有说有笑的谈得好热闹，两对年轻人加上一个小宁，每人的兴致都高，吴小寒又在和汪浩大谈当年趣事。老太太周旋在一群年轻人中间，一会儿拿瑞士糖，一会儿拿巧克力。他看到夏莉就很开心，这女孩虽没有成为他的儿媳妇，他却依然宠爱她。不住口的夸夏莉婚后更漂亮了，更丰满了，晓暄望着夏莉，笑着说： “他怎能不丰满，你看他，从进门就不住口的吃糖，不吃成一个大胖子才怪！”话没说完，夏莉忽然用手捂着嘴，冲进了浴室。老太太一怔，紧张的喊：“夏莉！夏莉！你怎么了？” 吴小寒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说： “高伯母，没关系的，你如果有什么陈皮梅啦，话梅啦，酸梅啦……反正与梅有关的东西，拿一点儿出来给他吃吃就好了！否则，你弄盘泡菜来也行！”“哦！”老太太恍然大悟，她站直身子，注视着吴小寒。 “原来……原来……你要做爸爸了？” “好哦！”汪浩拍着吴小寒的肩，大声的说：“你居然保密！几 个月了？赶快从实招来！” “才两个多月，”吴小寒边笑边说，有些儿不好意思，却掩藏不住心里的开心与得意。 “医生说预产期在明年五月。”他重重的捶了汪浩一拳，大声说：“汪浩，这一下，我比你强了吧！你呀，什么都比我强，出国，拿硕士，当名工程师，也比我没晚几天结婚，可是啊……”他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我要比你早当父亲了！你呢？结婚一年多了，还没影儿吧！” 他的笑声那么高，那么响，震动了屋宇。可是，室内的空气却僵了，笑容从每一个人的脸上隐去。最先受不了的是老太太，他忽然坐倒在沙发里，用手蒙住脸，就崩溃的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诉说： “我怎么这样苦命！早也盼，晚也盼，好不容易让他们结了婚，满以为不出一年，就可以抱重孙子了，谁知道……谁知道……人家年轻姑娘，要身材好，爱漂亮，就是不肯体谅老年人的心……” 晓暄跳了起来，她的脸色顿时间变得雪白雪白，她气得声音发抖：“奶奶！你是什么意思？”他问：“你以为是我存心不要孩子吗？你娶孙儿媳妇惟一的目的就是要孩子吗……” “晓暄！”汪浩大声喊：“你怎么能对奶奶这种态度说话？” 晓暄迅速的掉转身子来望着汪浩，她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一层泪雾很快的就蒙上了她的眼珠，她重重的喘着气 ，很快的说：“好，汪浩，你可以对我吼，你们祖孙一条心，早就在怪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好，你狠，汪浩！早知道你们要的只是个生产机器，我就不该嫁到你们汪家来！何况，谁知道没孩子是谁的过失？你们命苦，我就是好命了！”说完，她哭着转过身子，奔进了卧室，砰然一声带上了房门。 “这……这……这……”老太太也气得发抖：“还像话吗？家里还有大有小吗？”汪浩站在那儿，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晓暄的哭声直达户外，终于，他选择了妻子，也奔进卧房里去了。这一下不得了，老太太顿时哭得天翻地覆，一边哭一边数落：“养孙子，养孙子就是这样的结果！有了太太，眼睛里就没有娘没了奶奶了！难道我想抱重孙子也是我错？我老了，我是老了，我是老古董，老得早该进棺材了，我根本没有权利过问孙子的事，啊啊，我干什么要让墨晗生儿子呢？这年头，年轻人眼睛里还有老人吗？啊啊……”小宁是被吓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家庭因为没孩子而起纠纷。看到老太太哭得伤心，他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老太太，不住口的说：“干奶奶，你不要伤心吧！干奶奶，姐姐并不是真心要说那些话，他是一时急了。干奶奶，你别难过吧……” 汪墨晗目睹这一切，听到母亲也哭，儿媳也哭，这个 不善于表示感情的人，只是重重的跺了一下脚，长叹一声，感慨万千的说：“时代变了！家门不幸！” 听这语气，怪的完全是晓暄了。那闯了祸，而一直站在那儿发愣的吴小寒开始为夏莉抱不平起来，他本是个鲁莽的混小子，这时，就一挺肩膀，大声说： “你们也别把什么事情都往晓暄身上推！生不出儿子，也许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这种事情，还是两个人都去做个检查比较好，当时，我们没怀上孩子，也都把什么事都推到夏莉身上，但后来去做了检查，才知道其实是我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