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盛开在转角 第10章 赶往医院

!# 一直到回家的时候，莫一稚的心情也没恢复过来，跟小彤匆匆道了别，逃一般往回奔去。这时在超市的门口，她的眼光扫到了一辆名贵的汽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急忙低着头拐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匆匆离去。 等到快到了回家的那个岔路口，莫一稚往回看了一眼，看到没有任何人任何车跟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准备回家。没想到这一回头就愣住了，在她面前十米的地方，就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准确是说，她是认识的，因为前不久，她还是她的上司。 沈妤心一步一步踩着高跟鞋过来，说：“莫一稚，怎么是这副表情？” 莫一稚的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沈妤心说：“你这副表情，是猜不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别忘记了，前不久你还来过我们公司应聘，你的那个地址是真的吧？”说完笑了一下，说：“我就是这样找过来的。” 莫一稚懒懒地跟她擦肩而过，说：“虽然不知道你来我找我干什么，我倒是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先走一步。” 沈妤心一把拦住了她，笑意盈盈说道：“你别着急走，我可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呢。”说完不等莫一稚说话，就将一沓报纸塞到了她怀里。 “这可是我今天早上找到了，哎，我怎么说这上面的人这么熟悉呢，原来是你啊，莫小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看你人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可以干出这种事。” 莫一稚自从她开始说第一个字开始身子哦度在抖了，手攥得紧紧才不至于晕过去。她知道那些报纸里都是什么东西，是多么不齿恶心的过去，铺陈在她的记忆里，沈妤心一把就将她的伤疤撕得鲜血淋漓。 沈妤心还在说着，莫一稚抖着牙齿问她：“这些东西谁给你的！？” “这话问的，既然做过这样的事，就不要怕别人查不出来。”沈妤心笑得春风得意，好不风情。“你也不要怀疑李家，李家倒是很听话很有信任，等你走后就把这些东西都销毁了，但是莫小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莫一稚懒得理她，那些事，如果可以这么简单就能说清楚，那也不必有她这么多年的逃亡了。她现在站立不稳，却还是很有风度地说：“如果你没别的事，那就走好不送。” 沈妤心嘲讽一笑，没再说什么。目送着莫一稚有些摇晃的进了屋子，莫一稚一紧房门就把手里发烫的报纸扔的很远，还是觉得可怕，又跑过去将报纸全部撕扯一气，痛恨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还在？为什么还在？为什么不消失掉？为什么？”莫一稚战战兢兢捏着那些碎片，身子一个劲儿的在抖。 那些碎片里面，有一角显露出少女杀人这几个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莫一稚晚饭也没吃，就这样坐在一片黑暗里，逃避着这些过去，一地的碎片。 就在哎莫一稚不知道自己还要坐多久，是不是连明早上的班都难去上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在这么安静的环境显得格外刺耳。 莫一稚本来想挂掉它，但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又想起来小彤给自己的叮咛，说她搞到自己的电话，回去会联系自己的。然后就接了起来。 那边停顿了一下，莫一稚在这边也没有说话。 然后那边的声音响起来，竟然还是沈妤心。莫一稚一阵不舒服就想挂掉，但是沈妤心的一句话立即吸引去了她的注意力。 沈妤心在电话里说：“莫一稚，算一算你有多久没见到尤嘉了？” 莫一稚心一紧，这么一来好像这打工的日子以来，除了偶尔接到尤嘉的电话，她真的是没有来看过自己。怎恶魔回事？莫一稚不禁皱了皱眉，而且为什么这个女人知道尤嘉，还要打电话来专门告诉自己？ 又在打什么主意？ 沈妤心听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笑了笑，说：“我本来也不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正好，尤嘉男朋友就是我的表哥。他最近的心情可是差的要死，你知道是因为谁吧？肯定就是你的那位好朋友尤嘉了……” 后来的话莫一稚听都没听，啪就挂掉了。 然后手颤着给尤嘉打去了电话，就在莫一稚以为尤嘉不可能接的时候，那边接通了，尤嘉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 “喂？莫一稚，有什么事？是不是被老板教训了？” 莫一稚顿了顿，问道：“尤嘉，你之前说过不瞒我任何事的。你现在在哪儿？” 尤嘉停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说：“莫一稚，你不要来，要是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吓坏的。我想了好久，这件事我必须得瞒着你，你怪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完全那你没办法呢。” 莫一稚的声音都抖起来，说：“你到底怎么了，尤嘉，你在哪儿啊，我来找你。” “我有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可能没有多久可以活了。你知道我们以前在电视看到的那个医生吧？连他都说没办法了……” 莫一稚的眼泪重重砸在了地板上，“你在哪儿啊。” 尤嘉停了一会儿，然后声音变得更加微弱，她说：“莫一稚，不要来了。不要来。我得去做手术了，你不要来，记住不要来……” 喘了一会，尤嘉说：“李煜声其实是个好人，你不要怪他了。你们一定要在一起，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然后电话就断掉了，莫一稚哭得厉害，她很久没这么哭过了，她心里很恐慌，她好像有种预感，这次她又要失去了，又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她在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尤嘉有一次拿她的手机给她男朋友打电话，希望那个号码还在。 手抖的不成样子，她眼睛都模糊看不见东西。 好不容易按了拨通键，那边很快就接起来，莫一稚哭得不成样子说道：“喂食尤嘉的男朋友吗？你不要挂断我，我只是想去看看尤嘉，你不要挂，你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 那边沉默良久，才报出了一个地名，莫一稚一听就跑了出去，鞋都没有穿，拦了一个车，她的样子差点把司机吓了一大跳。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司机人很好，连连问着她：“要不要先去医院？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莫一稚摇摇头，泪如泉涌，说：“没关系，你还是先去这个地方吧。我得去看看我的朋友。” “司机大叔，麻烦你开快点，我很急。” “哎呀姑娘，这可是最快的速度了，我总不能在马路上开飞机你说对吧？”司机见自己的幽默也没有惹得莫一稚笑起来，只能沉默了。 到了地方后，莫一稚扔了一张票子，头也不回地就跑走了。司机看见她连鞋都没有穿，走在路上一抖一抖的，心里都是可怜。心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疯狂地跑去疗养院。 然后他抬头看了眼疗养院，心想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这都赶得上一个小型医院了。还比医院更像医院。 C城依然阴雨连绵，莫一稚这次回来，刚好赶上了雨季，打从她落户，就没再见过一次完好晴朗的天气，那种大太阳也从来没出现过，搞得自己的心情郁郁，很久都没办法好起来。 以前她只不过觉得，天气不过是影响自己一点点心情变化的症结，而自己的大起大落从来不会让它改变。这时的C城，雨大的吓人，自己没打伞冲进疗养院的模样，肯定很是狼狈。脚上已经有很多处伤痕，合着污泥在一起，莫一稚披头散发的样子真的是吸引了很多人看过来。 “小姐，小姐。”有一个年纪很轻的护士好心问道：“你要不要先避雨？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 莫一稚神情恍惚，淡淡看了小护士一眼，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她猛地握住了小护士的手，吓了小护士一大跳：“你知道肿瘤科的病人现在都在哪里休养吗？” 电话里虽然尤嘉的男朋友告诉了自己，这疗养院的地址，但是当时自己很着急，竟然连最重要的消息都没有听到。 小护士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回过神，问道：“你是在找肿瘤科的病人吗？就在那边。”说着指了一个高大的建筑，莫一稚马上飞奔而去，冲进了雨帘里。不顾小护士在身后大喊着：“小姐，小姐，你最好跟我说一下你要找的人是叫什么名字！这样比较快一点。” 但是莫一稚早就已经听不见身后的声音了，她满心所想都是尤嘉挂断电话之前说的，她要去动手术了，要去动手术！天知道手术室一个多么可怕的事，莫一稚真的不敢想，要是自己再也见不到尤嘉了怎么办。 都是自己。明明这段时间尤嘉的情况这么反常，自己还没有察觉到，非要一个外人来告诉自己尤嘉现在处境有多么艰难。莫一稚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恶。 早在几周之前，她跟尤嘉被李悠带到废车场的时候倘若自己多留心一点，就可以发现尤嘉的行为和说话有多么反常，但是自己没有！ 莫一稚的人生很少有过后悔二字，上一次是七年以前，自己满心的悔恨都是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回来，为什么要认识李煜声。但是这第二次的后悔，她却是给了尤嘉，她亲爱的朋友，对她始终不离不弃的朋友。 莫一稚在大雨里奔跑着，脸上写满了复杂的心情，还有被雨水混合的看不见的眼泪，爬满了一脸。 在另一边的走廊里，有一个男人匆匆而过的身影，他突然留意到了再大雨里奔跑的莫一稚，然后心一紧，细细看了半天，确定是莫一稚无疑。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帮我查一下，在我今天上午办事的疗养院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尤嘉的病人。你马上查，我等着，快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拿着电话，一直看着莫一稚消失的方向，心里念了一句，是肿瘤科啊。 “喂，缩小一下范围，是肿瘤科。好的，你快一点。”男人的声音又消失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话筒那一边传来了一个，本来他已经能够确定的消息。“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去忙吧。” 挂断电话以后，男人慢慢从走廊里走了出来，昏暗的雨天，光线将他的脸照的不怎么清楚，但是如果莫一稚回头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之前不久还有过见面的李悠。 李悠不知道现在自己要怎么做，他心里很复杂，七年之前，他的确是喜欢过莫一稚的，有可能现在还在喜欢着，但是自己的身份，还有之前的纠葛都告诉自己，如果想成就大事，就绝对不要跟莫一稚有什么联系。 而且这个女人已经成了自己亲哥哥李煜声的软肋，有可能还是以后威胁李煜声的最好办法，可以将李煜声从李家那张一把椅上扯下来的唯一方法。所以…… 李悠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然后转身离开，跟莫一稚是相反的方向。 他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反正这个女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他。而且如果之后自己一手遮天了，也可以将她紧紧地抓在手边。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很多年后，李悠知道了李煜声当年在自己离开了疗养院之后，获知消息就马上赶来的事，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莫一稚当年喜欢的人，现在喜欢的人，回国之后喜欢的人，一直没哟改变都是李煜声。 跟自己比起来，那个男人，自己的亲哥哥，真的是拼了命一样的爱着莫一稚吧。所以自己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莫一稚当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发生的这些变故，她一心都想着马上要见到尤嘉。等她好不容易到了肿瘤科以后，战战兢兢抖着嘴唇报出了尤嘉的名字，然后那个小护士说：“是这个病人啊，刚好她的家属下来吩咐过，如果有人来找的话就一定要带到他面前去。走吧，我带你过去。” 莫一稚心想，应该就是尤嘉的男朋友了。她虽然心急火燎地，但是还是跟着小护士走到了一个病房门口。 门一推，莫一稚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不怎么英俊，但是从内而外散发着尤嘉所说的那种安全感。那人看见莫一稚的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小护士说：“你去把我夫人的衣服拿过来给她。” 莫一稚充耳不闻，尽管她的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而且脚的颜色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水一滴滴道地上，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圈子。 “尤嘉呢？”莫一稚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是她没办法，她完全控制不住。也许她期盼着能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一个能让自己轻松一点的字眼，也许她又是害怕的，不敢知道接下来必须面对的消息。 “她马上就要被送去手术了。医生说，再不手术就会晚了。”男人的脸上满是痛楚，但是他毕竟是个男子，压抑住了。不想让莫一稚看了也更加难受。 “这是多久的事了？医生有没有说，有多大的把握？”莫一稚的心都要凉透了，她好像已经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头颅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是她不能倒下去，她还是通通都问清楚，而且她还要保证尤嘉是安然无恙的。 男人跟她说起了三个月前，尤嘉体检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