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微急 第48章　晚饭

时间已经来到九月。 出奇地，今天天空中阴云满布，一大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样的雨在春天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通常还会伴着刺骨的冷风。但今天却不同，虽然下着这样的雨，不但不感到寒冷反而为这个晚夏增添了一丝难得的凉意。 参加这次祭奠的人数不多，除了罗方的父子也就几个多年以来的伯父了。 在祭奠的过程中，罗方一直保持着严肃而沉默的表情，该上香的时候上香，该磕头的时候磕头，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自己的职责。通常，在这个日子里，罗方都不喜欢说话。在祭奠完母亲以后他总喜欢静静地呆着。 今天也不例外。 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罗方却是从外地赶回来的。所以一些叔伯也是对他嘘寒问暖地问过不停。但罗方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多时候都是点点头示意明白，有时候也会应上一两句。 入夜了以后，照例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晚饭。这也成了一个习惯。 今天的晚饭算不上丰盛，也没有一般平时聚会时大声呼喝的场面。或许是今日属于特别的日子的原因，饭餐间的气氛有地啊压抑。 其中吃着饭时就有一名与罗方父亲打拼多年的伯父向罗方问起来说话。此人年纪四十开外，眼角处有一道几厘米长的伤疤，差点就延伸到眼睛里面。这人外号叫铁炮，小一辈的人称他为炮叔，更多的人叫他为炮爷。 这铁炮也是从小看着罗方长大的，所以对他也是极为喜欢，只见他亲热地搂着罗方一边的肩膀道：“小方，怎么样了？这几个月在外面混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从小到大，罗方可是没少吃这炮叔的苦头。而且罗方的很多搏击技术也是面前这炮叔教的，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这铁炮可是他的叔叔加老师的身份。所以虽然极为不习惯有男人搂着自己的罗方只能强忍着这种不适打着笑脸道：“炮叔，我到外面可不是混的，我可是正正经经地过生活。看你说得。” 只见铁炮又搂紧了罗方一下，顺便抖了几抖，道：“呵呵，也是啊。不过我听王刚那老家伙说你小子好像开窍了？还学会泡妞了？听说一泡还是两个，这可不得啊！好，很好呢。我和他们都一样，都怕你这家伙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呢。这样才像个男人嘛！” 铁炮口中的王刚不就是王叔。 其实这王叔和这铁炮年纪上也差不了多少岁，也就因为身体比较强壮的缘故，所以才会显得比较年轻。 其实铁炮与罗方另外几位叔父还有他父亲的年纪都差不多，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这些人出奇地一直，都是没有自己的子祠，所以才会当罗方为己出。 听到铁炮如此说，罗方不禁有点尴尬。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中，他的确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但他从来也没有说过自己喜欢男人啊，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样想的。 于是，他便道：“我一直都是个男人好不好？难道还要我证明不成？” 只见铁炮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就不用证明了。放到以前，我还真想要你证明一下呢。不过现在就好的很。什么时候带她们回来给我们看看？咱们过过眼也好？不过只是随便玩玩的也就算了。这样的妞街上大把。” 她们？ 听铁炮说得好像很轻松似地。 但不由自主的，听到“她们”两个字，罗方的脑海中就浮现了几个人的身影。第一个是何美云，第二个李楠，第三个竟然是韩冰竹。何美云就不用说了，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第一个女朋友。虽然现在出现了点问题，但罗方自认自己依然是她的男朋友。而李楠不用说，当日的一时冲动，弄出了这么一个结果了，但某种意义来说，李楠倒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韩冰竹倒奇怪了。说实话，他和韩冰竹的接触真的不算多。但不知何时，罗方心里面却是有了一点她的影子。或许是她在他面前哭过两次的缘故吧。但这种貌似坚强的女人放下她的面具时或许更需要人痛爱。 不过，听完铁炮叔的问话，他还是苦笑地道：“带什么啊？都吵架了。” “吵架了？那有没有打？” 铁炮叔又道。 “打？” 罗方闻言，额头的黑线就垂了下来了。 “对了，女人都犯贱，有时候你不能顺着她。只要打老实了才会乖乖听你的话。” 铁炮鼓着眼睛道。 但这时，却有人嗤笑一声，道：“铁炮，别吹牛逼了。你婆娘都没有一个，还教人家什么教老婆的道理？” 另一个说话的是年纪也在四十来岁左右，但却生得白白静静，斯斯文文。这人名叫王浩，虽然看上去斯文大方。但罗方却知道此人也是个狠角色。听闻王浩这样说，铁炮立即梗起了脖子，脸红气粗地道：“老子没有婆娘那又怎么样？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这人来说男的女的都一个鸟样，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她自然就会听你的？难道你有意见？” 铁炮说罢，举起了沙煲一样大的拳头朝着王浩扬了一扬。 但王浩岂会怕这种折磨低级别的恐吓，只见他道：“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要我说，要想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就必须这样……” 说罢，王浩又说出一番与铁炮截然不同的道理出来，听得罗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王浩刚说完，立即又遭到了铁炮的反驳。 很快，这场论战也有其他人加入了进来，一时间饭桌上唾沫四飞。而原本这个当事人却是一脸无奈地夹着菜自己吃着，放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不过这种情况罗方也已经习惯了。只要这群人聚在一起，他们从来就没有安安静静过一次。现在又见到这种情形，反而让罗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场争论很快就让一个男人平息了。 只见做在罗方对面的一个年纪五十出头，两鬓已经稍稍花白的男子淡淡地道：“吃饭吧。你们的口水都喷到饭菜上面去了。” 这人的话一出口，原来如同菜市场卖菜大妈们争吵的几人立即就噤声，个个都老老实实地端起了自己的碗夹菜吃饭。要是平时这种情况或许还会有人开开玩笑，但大家似乎都看出了这人心情有点不好，所以也就没有人出来插科打诨了。 不用说，说话这人就是罗方的父亲，罗洪——一个看上去远比罗方还要冷酷的人。 他说完这话，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将目光停留在罗方身上。看了一阵，然后缓缓地道：“罗方，吃完饭到我的书房来一趟。” 罗洪的声音刚落，就见其他人的眼睛齐刷刷地朝着罗方看去。 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面前这两父子虽然貌似安静地在一起吃饭。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今天难得罗洪主动和罗方说话，实在是千年难见的奇闻。所以，大家一致地看着罗方有什么表现。 都说中国人天生拥有一颗强大的八卦之心，果然没错。但他们却有点失望了，罗方只是微微一颔首，并没有多余的说话。放佛已经有了一种默契一般。 殊不知，就算罗洪不找他，他也是要找罗洪说话的。因为他之前答应借给韩冰竹的两百万还要落在罗洪的身上。虽然罗方大可问那些叔叔伯伯借，但实际上到了最后，他们都会告诉罗洪的，所以罗方就干脆问他借好了，也免得兜兜转转来来去去的麻烦。 很快，这餐晚饭就在安静的气氛中吃完。而饭后，罗方则破天荒地跟在了罗洪的身后与他一起前往书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