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沙透过你的脸 第9章　毕业晚会

华皖玉已经记不清自从那天一直到毕业晚会时的事了，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让华皖玉觉得这一切都如同一场梦。而那场晚会—— “华皖玉华皖玉，你说这条裙子漂亮不？”陈旭音兴奋地拉着华皖玉问。 “我觉得很漂亮，但是晚会时你要穿这条去吗？” “不可以吗……”陈旭音有些可惜地放下。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平时穿嘛，挺好看的。” “真的？我看一下价……哇！这也太贵了吧！一百八十八！我买了这条裙子就别想买别的了！” “可以讲价嘛！” “诶，是哦，我去问问！”陈旭音提着那条裙子走到正在忙着跟一个女顾客讲价的老板娘面前问，“老板娘，这条裙子一百块钱你卖不卖？” “哟！小姑娘眼光不错，但是这条裙子一百块钱你就拿不起了！”腰间围着一个鼓鼓的钱包的老板娘说。 “那么我再加二十块呢？” “这样吧，看你是个学生，你就给个一百二十八！” “嗯……老板娘……就一百二吧！你都知道我是学生了！学生哪有那么多钱啊！我们还是你这里的常客呢！” “唉！算了算了，一百二就一百二，拿去吧！”那个老板娘假装被陈旭音说服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嘻嘻，谢谢老板娘！”陈旭音把裙子递给老板娘，从身上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钱，付了款，两人离开了店。“华皖玉，怎么办？我现在只有八十块了……我还怎么去买晚会的裙子呢？” “其实这条裙子可是用来参加晚会的，虽然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冷，但是你可以加件小外套！” “哈哈！你真是太聪明了！” “嗯，那我们现在就去挑件小外套配这条裙子吧！” 华皖玉陪着陈旭音选了一件黑色的小外套，搭配起那条白裙子确实增色了不少，这让陈旭音一再肯定华皖玉的眼光！第二天晚会前，华皖玉却苦恼了…… “阿玉——”李悦在门外敲了敲，“你在干什么？我进来咯！” “等——等等——”华皖玉还没来得及阻止，李悦已经破门而入了。 “啊！天呐！”李悦看到华皖玉，有些不可置信地以手掩了掩因吃惊而张开的嘴，“这，这是我的女儿吗？” “妈——”此时，华皖玉已经把那条钟云枫送的裙子穿在了身上。金黄的颜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尤其显得明亮，衬得她那雪白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华皖玉本来站在大镜子前面看得发了愣，被李悦突然的闯进吓了一跳，想脱却来不及，只好两手环抱在露出来的双肩。微低着的头，两只大眼有些埋怨地看着李悦，这让身为母亲的李悦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妈——你有什么事？” “啊？啊哦！你，你这是要去约会吗？”李悦睁着眼睛看着华皖玉。 “不是约会啦！”华皖玉拿起自己的外套套上，站直身子说，“今天是毕业晚会，等一会儿就开始了！” “哦——原来是毕业晚会啊！”李悦有些失望地回答到。“不过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漂亮的礼服了？在哪里买的？价钱是多少？你穿着挺漂亮的，不过，你打算穿什么鞋子去呢？” 华皖玉一想到鞋子，提起长裙，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脚，才想起自己似乎确实没有鞋子来配这条裙子，“好像是没什么鞋子穿……” “你等我一会儿！”李悦眼睛一亮，吩咐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马立华皖玉听到李悦房间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妈——你在干嘛？”华皖玉提着长裙跟过去，看到李悦趴在地上，正努力地往外拖出一个小盒子。 “找到了！”李悦吹了吹盒子上面的灰尘，对华皖玉说，“这是你爸爸以前送给我的一双鞋，只穿过一次，有些挤脚，呵呵，他那时候只看中这双鞋子漂亮，却没有想过我能不能穿就买下了。后来穿不了，我又不舍得扔，就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好了！正好给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脚！”李悦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双浅黄色的细跟鞋，十分漂亮！正好可以配身上这条裙子！华皖玉立刻喜欢上了这双鞋子，她接过，坐下，换上。 “看吧！你老爸一定早就算好了的！我穿不了，就给你穿！”李悦看到华皖玉穿起那双鞋子，不长不短，刚刚好。 “嗯。”华皖玉站起身，鞋邦前面是厚厚的鞋底，表面上看起这双鞋的跟很高，但是其实根本就没有顶得那么高，所以穿起来并没有那么累。华皖玉这是第一次穿高跟鞋，有些好奇，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发现自己似乎更有自信了，她微笑着对李悦说，“妈，这双鞋送给我好吗？” “当然可以！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可以适当地穿高跟鞋，但是，别一整天都穿，会穿坏脚的！” “嗯，我知道了！” “快去吧，不然赶不上晚会了！”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华皖玉远去的背景，李悦喃喃地感叹到：“阿玉终于长大了！” 当华皖玉打的来到晚会现场时，晚会已经开始了，她站在晚会门口，忽然心跳飞快地跳跃着，就像随时都会蹦出来一般。今夜，她化了淡淡的妆，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没带任何手饰的她依旧那么耀眼夺目。 “这是……华皖玉！”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声，华皖玉吓得“啊”了一声，转过头，才看清是同班的钟伍义那伙男生。 “哇！华皖玉，你今晚真漂亮！”钟伍义的同桌李竟不由得惊叹到。 “是啊！华皖玉，你就是今晚的亮点！” “华皖玉，真没想到你不仅学习好，连打扮上也这么善长啊！平时见惯了你扑素的休闲装，还真没想到呢！” “哈哈哈！果然是咱们班的班花儿！” “什么班花！华皖玉可是校花呢！” “对对对！华皖玉可是咱们学校最受欢迎的女友呢！” “……”门口的喧闹声把里面的同学都吵到了，他们纷纷外门外探头探脑地。 “华皖玉……”钟云枫端着一杯红酒，缓缓来到她面前。华皖玉原本听着钟伍义他们的话有些害臊地红了脸，低下了头，突然又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她吓得迅速地抬起了头，看到钟云枫那么含情脉脉的眼神，又“咻”地一下马上又低下了头。 “喔喔喔——”两个人的暧昧的气氛让一旁的众人都睁着大眼等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可是只有一个人不满地吼了起来。南宫端着高脚杯大声叫喊着，“吼吼吼——” “吼吼吼——” “吼吼吼——” “……” 不一会儿，其他同学也都学着南宫的叫喊声，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Miss华皖玉，能赏脸跳支舞吗？”钟云枫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啊？！”华皖玉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都安静下来的，熟悉的、陌生的同学们，最终把眼光定在了面前这位身穿黑色燕尾西装的钟云枫身上。 “阿玉，能赏脸跳支舞吗？”他、他竟然叫我阿玉……他、他为什么要叫我阿玉……钟云枫耐心地等着华皖玉的回答。可是有的人却没什么耐心了，南宫大声喊到：“跳舞！跳舞！跳舞！” “跳舞！跳舞！跳舞！” “跳舞！跳舞！跳舞！” “……” 很快晚会场上又开始了一阵阵的呐喊声。 “可是……我，我不会跳……”钟云枫仔细地听才听清她说的什么。他笑着回答到：“没关系，我会教你。” 立刻，华皖玉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团温柔而温暖的手包裹着，她的脚轻飘飘地，心也是轻飘飘地，似乎眼里心里全都被面前这张带着暖暖的笑意的脸占据着所有。她的眼里全是他，而他的眼里，也全是她。 那场晚会华皖玉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过的了，又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回到家后，躺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醒来时，礼服还穿在身上，而鞋也还在脚上。不见了的，只有那个人的温暖…… 刚洗完澡，穿上衣服，华皖玉就被李悦一阵大叫吓得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阿玉，你同学来找你了！”李悦盯着门外的人，一眼不眨。 华皖玉低低地奇怪地问：“谁啊？这么早！”正要往门外走去，却被李悦一把抓住手腕，“阿玉！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跟几个男生在交往？”“妈！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跟什么男生在交往！” “那为什么上次来的男生和这次来的男生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现在你长大了，我更不会管，但是，你这样脚踏几条船的行为我就不得不管管了！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到底你交往的是哪一个？” “没有啦！”华皖玉皱眉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着。她走到门口看清门外站着的南宫，眼睛疑惑地看着南宫，问，“南宫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去送枫的。”南宫慢慢走到华皖玉面前，表情莫名。 “送、送枫……”华皖玉愕然地重复着…… “是，他今天要出国。现在正在机场。” “啊？！” “嗯，他爸爸上个月从德国回来，就是专程带他走的，但是，他为了你，一直拖到考完才走。” 华皖玉倒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玉，怎么了？”阿悦看着两个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担心地问。 “妈，我，出去一下。”说完拉起南宫就往车里走。 当他们赶到机场时，钟云枫正想失望地进去。“枫，我把你要等的人带来了。”南宫扔下话就离开了，把时间留给两人。 华皖玉站在人流之中，钟云枫面对着她，相对无言。过了许久，钟云枫走过来，轻声对华皖玉说：“谢谢你能来。”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华皖玉忽然有些生气，她低着头，语气有些僵硬。 “只是出去学习而已，又不是去很久。” “几年不是很久吗？也许到时候你回来我都已经……”说到这里，华皖玉有些说不出口了，到时候我已经怎么样了？不管变成什么样，这又关他什么事？ “不会的。”钟云枫淡定地回答她。 华皖玉抬起头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钟云枫，此时的他依然瘦削着，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衬衫，如同他们此时的心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钟云枫也不敢确定，但是，他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是吗？那你最好是尽快……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钟云枫从起床到现在一直阴郁的心情忽然有些明了，他不由得想逗华皖玉说得清楚一些。 “不然我就会忘记你的。”华皖玉坚定地说出这句话，钟云枫面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无奈地说：“这句话真狠心！你的记性应该不会那么差的。” “那可不一定！” “唉！好吧，为了不让你忘记我，我一定会早一点回来的！”钟云枫说着，拉起华皖玉的手，一使劲儿，把华皖玉带进怀抱，快速地在她唇角印上一吻。那一刻两都都忘记了自己在哪里，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两个人的脸颊都是通红通红的，正当两个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机场里再一次响起登机广播。钟云枫只好无奈地对华皖玉说，“抱歉，真的要走了。” “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要亲我？” “这个……我回来后再告诉你。” 华皖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看着自己的钟云枫说：“遇见你，我很开心！”说完飞似地跑出去了。钟云枫听到华皖玉最后一句话，嘴角微微弯了弯，转过身，暂时告别了这座美丽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