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幸福 第67章

“对，你有本事就上北大、清华，到牛津、剑桥呀。你呆在这里和我们这群俗人一起干什么？我们就是恋爱、就是哭鼻子、就是不学习。你这个圣人，你是不是全身都染上了我们传染的病毒？”徐小慧踢了一脚陆明的凳子不慌不忙地说。 “你们在吵什么？你们还是小孩吗？何月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吵架行凶了？”女班主任好像已在何月月背后站了一会儿了。 何月月拉着脸坐到座位上没有理班主任。 徐小慧转身到教室外了。 莉萧然拿起书在耳边慢慢地扇着小风。 陆明此时吵嚷开了：“何老师，我希望你给我调个好位置。我在此无法安静地学习。女孩子都在欺负我。” 女班主任差点笑了，但她很快就严肃地看了何月月一眼。 何月月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女班主任眼中的不满。 “我并不想当团支书，我不想起什么带头作用。我只想当个傻子。”在班主任转身时，何月月闭着眼睛大声地叫起来。 教室里都静了下来。班主任“行。你就此堕落吧？”班主任讽刺道。 “你最好查一下字典再说。”何月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毫不犹豫地说了这句话。 “你给我滚”班主任的嗓子像喊破了一样。 “走就走。”何月月一点都不想在嘴巴上输给班主任，她失魂落魄地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拼命地朝楼下跑。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就是不听你的。 跑出校大门口，她一头撞到叶小天文舟怀中。 她早已泪流满面。她继续朝马路上跑。 “何月月，你回来，你怎么不上课叶小天文舟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辍学了。我回家去。”何月月哭泣着说。 “傻子，好好的，怎么不想读书了。”叶小天文舟温和地笑着说。 “不，我是为了争口气。班主任她太势利了，就是偏重当官的儿子。我们这些人只是为她的教育提供一个典范。” 何月月擦着鼻涕说。 “原来是这样。你还是没长大。你和老师顶撞什么，况且何老师一向还比较关照你呢。”叶小天文舟叹了一口气说。 “我不需用谁关照，我不想让谁限制我、把我当傻子、看不起我！”何月月说着就上了一辆迎面开来的巴士。 “回来，何月月，回来！”叶小天文舟飞快地追上来。 车子“哼”一声就开走了。 何月月回过头看了看不停奔跑的叶小天文舟和校门口那几个清晰的校名忽然有点后悔。 这一走，自己就与这个学校无关了。还有叶小天文舟，我还能见到他吗？ 家此时在脑海中显得遥远又陌生。 何月月害怕妈妈那刀一样的眼神。 她害怕进门那一刻妈妈问候的第一句话：“何月月回来了。” 她看着车窗外五彩缤纷的广告牌和充满现代气息的高楼大厦，她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自己还不如这个城市的一个清洁工，现在，口袋里仅仅装着这个月剩下的二十元钱。 刚才还在十班的教室里，现在就坐在这辆疾驶的巴士上，何月月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终点站到了！请下车！”司机粗声粗气地喊着。何月月才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呢？何月月看了好半天还是觉得没来过。 这里完全是郊区，一架月亮形的小桥下面是潺潺的流水和星星点点的睡莲，何月月扶着桥上的栏杆听着桥下的水声慢慢地走着。”一阵沉闷的雷声把何月月吓了一大跳。“轰要下暴雨了！这个城市近来总是几阵雷声过后就有暴雨。 何月月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恐慌起来。 若是在学校，何月月肯定会站在窗前感受着暴雨倾盆的快感的。 现在，她只能在雷声滚滚的天空下寻找一个栖身之地了！ “轰”又一个响雷好像从她的头顶踏过。 何月月欲哭无泪！ 一阵狂风袭来，她慌忙躲到桥墩下。 豆大的雨点滚在了地上，地上顿时迷漫着一股呛人的灰尘味儿。 何月月捏着鼻子看着路上奔跑的行人，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讨饭的。 难怪乞丐下雨了要钻到桥洞下。 幸好，今天这里没有乞丐！何月月低下头看着身上蓝条子白条子的连衣裙，这时才感到双腿像灌满了铅。 雨啊！你快快停下来吧！何月月焦急地看着断了线的雨珠祈祷着。 这天的雨好像下得特别惬意，一直没有停下来。 天黑下来时，何月月再也不能等了。 她跑到饭店里买了一份盒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实在太饿了，勉强有了一点精神，可一问价钱，竟然十五元钱。 “你们看我是学生就宰我！我本来才十八元钱了，你们让我怎么坐车回去？”何月月攥着口袋里的钱站在餐馆门口愤愤地说。 “你知道这些菜我们买的时候多贵吗？看，有鱿鱼、排骨、还有一个卤鸡蛋。你这个女孩还想扮点纯情让我们亏本，告诉你吧，现在的学生和社会上的人没什么两样了，你顶多也是个学生吧，学生素质败坏！”坐在皮沙发上按着计算器的胖女人泼妇一样骂着何月月。 “给你。你这个臭女人，说够没有？”何月月忍着眼泪把口袋里的十八元钱全部扔到了胖女人桌上。 “我就说是扮纯情吧。没钱，这不是钱是什么？”何月月握紧拳头真想转回来把那个胖女人打翻在地。 她直直地朝前走。见到谁都不让。她恨这个世界！恨结了婚的女人。恨钱！恨世态炎凉！带着这种仇恨，她竟然连续走了两站路。经过一个公共站台时，她看到了一个等车的人有点眼熟。她经过那里时，特意看了看那人，原来是李露儿的妈妈。也许是何月月的头发又湿又乱，李露儿的妈妈根本没认出她。 何月月想了想，准备就这样走开算了，因为她讨厌结了婚的女人。 可她回头看到李露儿妈妈那瘦弱的身子就心软了。她不讨厌这样的女人，甚至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