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赞 第11章　黄昏之哨响起时（6）

“这十年里，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那是反反复复的梦境，宛如梦厣般印记在她的脑中。 梦里是她已经失去的故国，遥远的蒂卡尔，美丽的声音之国。 被湖风吹抚的整个王国，在黄昏时会有来自山间、遥远的钟声响起。 “黄昏之哨”，据说当这个钟声响起，所有的不安与痛苦都会随之消失。 卡那来袭的那天阿蒂拉听着“黄昏之哨”的声响跑在街上，遥远的天边因夕阳而橙红一片。 她要去找她的朋友，亚当来到蒂卡尔才不过第二个年头，一年前他在湖边巧遇了扭伤脚的公主，因为这个意外他们成了朋友。 亚当和阿蒂拉以前认识的人不同，他任意随性，不会像别人那样要求她像个公主一样，不会叫她回去王宫。 女孩被这样的态度吸引，渐渐靠近亚当身边，她淡淡地憧憬着他，一有闲暇就会拽着他四处行走。 她想把她所知道的蒂卡尔全部、都告诉这个人。 “卡那打过来了。” 那一天的黄昏美丽异常。 “嗯……不过没关系，他们一定会被阻挡在湖上的。” 黄昏之哨的钟声还在远方飘荡。 “以前、也一直是那样的。” 气流穿过山间洞穴，宛若吟唱般空灵的回响。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打进城里了，你会保护我吗？” ——蒂卡尔燃烧了起来。 等她觉察到时燃起的大火包围了整座城市，身上满是尘土和灰烬，她跑着，焦灼的心仿佛濒临崩塌的楼房。 卡那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王室的密道杀进城里，能够战斗的人都已经走上战场，亚当也一定在什么地方。 要找到他。 泪水不知不觉模糊视线，她奔跑过街道的转角，迎面撞上了满身是血的人。 那是亚当家对面面包店的婆婆，拥有名为“操火”的异能—— 血和肉块从胸口的洞中掉落，她扑倒在阿蒂拉身上死去，尚且年幼的公主瞪大了双眼。 这一年，她九岁。 越过那具尸体，她看到了她憧憬着的人的身影。 失去依附对象的异能从尸体上飘起，落进了妮可手中。 “没有异能的公主。”双眼赤红的亚当看着她说，“——不要在那里碍眼。” 他带着妮可走过了她的身边。 火焰继续燃烧。 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飞灰，燃烧的灰烬，她所生活她所爱着的地方。 阿蒂拉跪倒在地，泪水落在了地面。 他说过有这样一个国家在实在是太好了。 他说过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他说过他喜欢黄昏之哨的声音。 ……到头来一切只不过是谎言。 王室的秘密道路，她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阿蒂拉咬着牙从滚汤的街道上站起，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那之后，我在王宫的废墟里找到了王室收藏的异能。” 异能离开原本的附着物之后若暂时找不到新的凭评会成为名为“印痕石”的石头状物体直到再次被激发。 蒂卡尔王室收藏的异能大概就属于此类。 白芷默默地握紧了咖啡杯的杯柄，咖啡已经凉了。 窗外的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她的家中，妮可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天色。 在她的身后，一直睡倒在沙发上的亚当缓缓睁开了眼睛。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