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赞 第27章　神罚（8）

“无论什么时候来也不奇怪。” 她在厨房里隐约听见了对话的声响，混杂在锅碗瓢盆的碰撞间。 触摸器皿的手停在半空，她忍不住想竖起耳朵聆听从客厅传来的对话。 可她最终没有那样做。 并非因为道德上的不认同，而是某种类似于恐惧的情感。 ——害怕听见什么。 明明觉得好奇却同时感到惧怕，在这样微妙的心情斗争下她选择了听而不闻。 那大概是因为回家途中那两难的选择再一次让她产生了犹豫。 人是很容易产生犹豫或者动摇的。 这大概是所谓的人之常情。 然而白芷却不由自主地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了厌恶的情感。 大概是因为要等待女孩的缘故亚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显得格外安分，甚至连第二天早上都留在了白芷家吃早饭。 ……虽然他针对白芷做的早餐冷嘲热讽，两人险些就伙食的问题吵了起来。 “连饭也煮不好，你这家伙以后一定没有人要。” “——哈？‘连’是什么意思？！在别人家里混饭吃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 妮可默默地吃完了饭。 然而就在亚当和白芷的争吵进入第二回合的时候，亚当手边的饭碗忽然“砰”的一声炸开—— 亚当立刻把白芷踹到了墙角。 动作不甚温柔然而动机却十分明了，白芷猛地咳嗽了一阵后就蜷缩在那不再动弹。 窗户已经被贯穿，破碎的玻璃散在地面。 但这里是外头视野的死角，狙击无法瞄准这里。 “——来了！” 亚当这么说着拽着妮可也藏进死角中。 白芷感到了片刻的无语。 “你准备怎么办？”她问道。 “暂时藏起来。”亚当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样的话那家伙就会找不到目标——” 接下来就是比试耐心的时间了。 亚当悠悠哉哉地说道。 瞬间白芷明白了他的策略。 狙击让他们无法了解对方身处的位置，但若对方也无法看见他们——那么就要看双方的耐性如何，谁会先一步主动出击。 说实话是一个相当传统的战术。 “不过会来吗？”白芷问道。 “如果是受过正规训练的狙击手，不会。”亚当这样回答道，“但如果是那家伙……会来。” “诶……？” “那家伙是把歼灭我作为第一优先的任务的，比起忍耐她会判断接近战更有可能将我杀死。”亚当似乎耸了耸肩，“……怎么说，那女孩……稍微有些死脑筋。” ——因为无法思考除任务之外的事情。 听出了话中话的白芷有些无法言语，她转回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说起来，幸好昨天请了假…… 在寂静中，白芷只想到了这个。 但她的胡思乱想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就在她开始构思该怎样向稍后会来的装修工人解说这里发生——即将发生——的事情时，门外的院落中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响声。 “看样子生效了啊。”亚当撇撇嘴。 “等等……！你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触发式的陷阱而已——”亚当恶劣地笑了，“不知道这么多柄冲锋枪，她能够躲过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