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风 第17章　旅途（1）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总是在地上，任性的划出一道道伤口。 晚上放学，上官陌光到阳台找我，问起下雨时我在哪里。我看着他担忧的样子，笑笑说，在楼通道内。他对我，则是一阵关心的斥责，问我为什么不回班级，让他担忧了整整一下午。 回家的路上，踩着雨后路面的水洼。路过被涂鸦的红砖墙，上官陌光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红砖墙，潮湿的黯淡。上面涂鸦的图案，却因此而格外鲜活。墙头上的爬山虎，触角垂下，倒挂在墙半腰。为此，上官陌光驻足许久。我看出他的心思，恐怕是喜欢上了这难得一见的景色。便陪他驻足，默默站在他的身边。 上官陌光转头，神秘的对我说，班级新来了一位同学。被班主任安排到了你的位置。她喜欢读你的文章，喜欢拿着你的照片上课端详。我看着他此时的表情，神秘的有点奇怪。细小的雨滴，滴落在他浓密的睫毛。 但这都是些与我不相干的事情。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像一朵白兰花。愿我行走的路上，有一朵白兰花，静静的绽放幽香，陪伴着我不断前行的身影。而我则希望，那朵白兰花是上官陌光。 那晚，我久久不能眠。看着上官陌光今天的表情，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恐怕是太在乎他的感受，而总忽略自己。即使如此，也觉着心安。 偷偷的在床上爬起，寻觅着窗外的雨腥味，走到阳台。天气转凉，穿着单薄的睡衣，有些瑟瑟发抖。张望着赤城，幕布般四合的天际，雨雾缭绕的霓虹灯光，心隐隐的有些孤寂。那孤寂，是一种空虚。想要找某种东西，来填补这不曾有的空隙。 望着阁楼下，巷子被路灯照的，一片惨淡。灯火之间，透着按耐不住的孤单。原来，等待也会孤单，等同于人。对于我这个，曾不知孤单是什么的少年，恐怕是莫大的玩笑。我回到卧室，取出纸笔，趴在阳台的护栏，随兴写下我人生中第二篇文章。至于那第一篇，便是被我放置在学校书桌里的随笔散文。 当夜静到能嗅它匀称呼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倦意。带着有潦草字迹的稿纸，回到卧室。把它安放在书桌的抽屉里，用一本书轻轻依附在上面。疲倦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感受那种，能被自己称之为家的味道，蔓延在这个色彩匮乏的夜晚。 当梦境向我第一次挥手时，却传来父母颇为打扰的细语。随后，便是一阵遮掩的争吵，恐怕被人发觉的压抑语气。我没听到他们争吵的，是些什么问题，便已身处梦境。容不得我去听，容不得我去想。 恐怕，我是对这太过平静的家庭，有着无比的信任，相信不会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夸张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