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风 第29章　狂草（2）

一切，好像因为春天的到来，我感觉到生活的平静。没有了忧愁，没有了种种不高兴。所以，才有了想自己去生活的冲动。那天，坐在梧桐树下，不知不觉过了很久。 在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过后，一群人围在了我的面前。我仰起头，看着他们嬉皮笑脸的模样，感觉到很恶心。被染成各种颜色的头发，散发出发蜡混杂发胶的怪异香味。我很排斥，有人站在我的面前，只是这三年里，我学会了忍耐。 在他们挑衅的词汇中，我硬着头皮，准备冲出他们的围堵，只是仅凭自己的力量，真的很难走出去。其中，一个扎着耳钉的少年，把脸靠近我的脸，玩味的看着我，样子可恶的就是无赖。 我不想大打出手，只是，那天我们争吵了很久。最后，不欢而散。我突然想起，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我，今天是不是，便不会这样收手。 回到家后，老杨看着我沮丧的面孔，脸上布满疑惑。 我不言，他不语。 那些年，根据城市规划政策，实施老城区拆迁改建。在老杨的供水点的周边，早已是工人的领地，昼夜不停地叮当声，漫无边际的回旋在这片天空。 每到老杨闲坐在外面的石墩时，都会仰头看着既要拔地而起的高楼，都会感叹。我凑到他的身边，在春日的阳光下，陪他傻傻地笑。 老杨说，你应该去上学了。我看着他苍老的面孔，他看着远方。我嘟囔着说，不想去读书。他转过头，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我。我从没有看过他那种严厉的目光，以至于让我开始神经绷紧，手心攥出冰冷的汗水。他是老师，这种目光，应该是他所特有的。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便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不肯说话。 他又把头转向别处，我的心才稍有放松，只是空气中的压抑，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我不喜欢有人对我严加管教，只是我不得不对这个年过半载的老人，惟命是从。他的目光，在我的记忆里，一直不肯淡去。 老杨说，学校我已经托人给你联系好了，是赤城第二中学，你去就可以了。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心里不知是感激，还是什么，我的眼角，莫名其妙的挂上了泪花。那个时候，我好想哭，因为很久没有人这样关注过我的学习。也很久没人能够，这样用心的对待我的事情。 我轻轻的应和着，我不想拒绝，这是他的心意，我不好去更改。在他的面前，我就是一只温顺的猫，一直打着呼噜。 赤城第二中学，是赤城最好的一所高中。初中的时候，同学们都要以考进那里为傲。只是如今，不知道老杨是用怎样的方法，将我这个人渣捧进那个天使存在的殿堂的。并且，在那里的费用，要比其他的普通高中要昂贵。 我没有打算即刻就去的意思，一个人，在商店的门外坐了很久。商店前的这条街道，是赤城的中心区。每天，都有来往的人群。其中，最多的便是上下学的学生。他们每天都穿着赤城第二中学的校服，有打有闹的穿过这条街，走出这个老城区。 我每天都会守候在这里，看着他们来匆匆，去匆匆，结伴而行。仿佛能想起，那些年，有上官陌光陪伴我上学的日子。我想起了上官陌光，心里一阵阵酸涩。他现在很好吧，他现在也应该是一个高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