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风 第3章　上官陌光（3）

每次上学，上官陌光都会准时的在楼下等我。虽然，不喜欢腻在一起。我每次都会穿着睡衣，磨蹭到阳台，让他等我一会。 他会很安静的在原地等我，直到我出门。 我的功课向来不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那些无聊的事情，从小便是用厌倦的目光看待。所以，经常迟到，上课打闹便是常有的事情。 而我，总是在拖一个人的后腿，那便是上官陌光。 上官陌光的功课很好，是那种好到让人无比憎恨的地步。我讨厌学习好的人，但并不是因为自己学习不好。 自从上官陌光和我种了那棵梧桐树，或者说，上官陌光自己栽种了那棵梧桐树，他便每天早晨都拉着我为它浇水。我便站在他旁边，无聊的等着他把水浇完。 那天早晨上学，整整晚了十分钟。对于此，我心中没有羞愧，因为都是些习以为常的事情。我也并不害怕，毕竟还有上官陌光这张王牌。 和好学生一起犯错误的优势，便是从来不会受到老师的责骂。坏学生的优点便是，善于运用种种空隙，去逃避错误。 只不过，那天我失算了。因为，那天早晨的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当我和上官陌光踏进教室，看见班主任的时候，我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也知道这次难逃一劫。 班主任是一个老太太，面容慈祥，却多是笑里藏刀。唯独喜欢用一招惩罚学生，那便是叫家长。 我讨厌老师有事没事就叫家长，如同我厌恶学习一样。我受到责骂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过，我不想让我的父母受到老师的批评。但是，既然犯错了，并且，还让这个老太太逮住了，叫家长也是难免的。 那天，小学间操课。我的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如约而至。 见到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的那一霎那，我的背后开始有些发颤。明知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不会惩罚我，但是，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仅仅看了我一眼，便让我无地自容。 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笑意的走到班主任老师的面前，班主任见到我的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言语如黄河决堤一般，滔滔不绝，说了些人生哲学。我在一旁是一点没听进去。只是记得那天，站在我身边的上官陌光，泪眼婆娑，让我有给他几拳的冲动。 但我喜欢这个时候的上官陌光，喜欢看好学生出丑的样子，更喜欢看他出丑的样子。喜欢看他泪水浸满面颊，喜欢看他干净的衣服上，有脏兮的泪渍。我莫名其妙的笑意，洋溢在脸上，恰好被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看到了。 但是，让我疑惑的，便是上官陌光的母亲并没有来学校。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和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用力的按住我的肩膀，我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他从未有过的严肃面容，他告诉我，你是一个男人！ 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走了，背影无比洒脱。只留下那句你是一个男人，久久回荡我的耳畔。我不解其中的意思，整整木讷了一个上午。 好久未见，夏日赤城的巷子，漂浮着无法抵制的阴霾。 午后，上官陌光没有去找我上学。我心一阵失魂的落魄，想必是他的母亲不让他再等我。我走在巷子里，路过他家，没见他的身影，心中开始忐忑。 我讨厌和他在一起，只是，在没有他跟随的时刻，我也会感到空荡。 没上官陌光的跟随，我回到了阁楼的阳台，故意让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请了病假，不去上学。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知道我病是假，逃学是真，但他还是帮我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