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是你逝去的青春 第21章　总有容忍度

“那个，兮兮鹿，我被批了一顿。”露露倒是很直接地给兮兮鹿说了，“咱们主任说是我没有做什么有价值的工作，他说我只是负责收集资料，可是我觉得……”露露感觉有点委屈。 “批评你，凭什么啊，你做的不少啊，很有价值啊，我们的那些灵感不都是你想出来的么，他怎么能那么说，你有没有问问为什么？”兮兮鹿的性格里面有一条就叫做“喜欢打抱不平”。 “我没有，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主任让你进去，你也做点心理准备吧，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露露不知道是郭子萌害的，她以为是新人到了公司，第一次做任务都会是这么打击的，想了想也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就去趴着了， 兮兮鹿的想法也是差不多，觉得非常有可能是主任对于新人都是这个态度，自己也不用太在意了。到时候就像是露露那个样子，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这个批评就是走一个过场，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批评价值，又不是说真的因为自己做的哪里不好。 想到这里，兮兮鹿的心里就坦然多了，走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主任还是先给那老一套，先是会问问对方，新来到公司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习惯的，或者是哪个地方有没有不喜欢的，然后就是问问跟自己的左邻右舍的职员相处地怎么样，有没有摩擦和间隙。兮兮鹿则是和露露一样，也是都按照比较机械化的回答给做了回答，然后就等着主任批评自己。 没想到的是，主任根本就没有批评自己，反而是夸奖了自己一番，说是什么认真地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这是怎么情况，兮兮鹿觉得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么大的反差是哪里来的，不是说露露被批评了么，那为什么自己会被表扬，难道说，主任还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对待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兮兮鹿有点困惑，就在她迷茫的时候，身前的主任还在滔滔不绝地鼓励着她，“乔璐璐，做得不错，你的组员给你的评价也都很高，我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我看到了，你们组里，那些有质量有水平的部分都是由你来完成的，这是你能力的一种体现，我也希望，以后你还能发挥这种带动别人的精神。” 今天好像是一直处于一个被夸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情况，兮兮鹿听着对面的主任各种天花乱坠的鼓励，脑子里只剩下了主任一次又一次地说出她的名字的声音，“乔璐璐”“乔璐璐”。 “主任。”兮兮鹿终于忍不住了，她得问问是怎么回事，搞清楚状况。毕竟自己是被表扬，而露露是被说了，等一会儿自己出去怎么给人家说啊，大家都是一个组的，差距却是那么大，放在谁身上，恐怕谁都不舒服吧。 “恩？怎么了，兮兮鹿？”主任想着，这小姑娘很有可能是要谦虚谦虚，算了，就让她谦虚一下好了。 “就是我想问问，这个功劳可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组的，你可以把我和露露一起叫来啊，虽然说郭子萌没有来。哦，对了，刚才看着露露去叫我的时候并不是很开心啊。”兮兮鹿很聪明，至少她还没有傻到直接告诉主人，刚才露露说你批评她了。兮兮鹿要拐弯抹角地帮露露打听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问这个啊，“恩，因为露露的工作做得并不是很好，所以我给她指出了缺点，可能语言上有点过激。”主任用了一个最常规的解释来处理这个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觉得露露的工作做得挺好啊，我能有后面的工作，都是因为露露打好了基础，我觉得她没什么缺点的，主任肯定是很看好她，所以着重培养一下，要求才会高吧。”兮兮鹿把话说得很巧妙圆滑，既不会破坏自己和主任质检对话的热度，还能帮露露说上话，最重要的是，主任刚才表现出了不想说自己是批评了露露，那就干脆顺着他的话走，兮兮鹿也不说他是批评了露露。 “恩？”主任有点头大，这是什么情况，虽然说不至于当着自己的面说队友的坏话，但是主动上来说好话的话怎么都觉得不太敢相信呢，这种问题还真是很少见啊，“可是，乔璐璐啊，你自己的报告单上，也是只写了露露收集资料啊，收集资料这种事情，谁不会做啊，一点内涵和技术含量都没有，我怎么去表扬她啊？” “不是吧，”兮兮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我的报告单上还写了露露提供灵感什么的啊，这个可是非常关键的，灵感的提出和整理，决定了一个团队后面的发展走向，这个如果没有了的话，主任批评露露就不为过了，因为这是露露的最大贡献，这个没有了，那个收集资料确实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所以，对于兮兮鹿而言，就出现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那份报告单被人给改了，自己原来写的绝对不是那样的，第二件事就是，谁会干这种事，为什么啊，这算是坑露露还是她啊，还是说两个人都坑啊。 “有人改了我的报告单，主任，”兮兮鹿直接就说了出来，这个时候，反正是和自己还有露露没有关系的，就应该直接说出事实情况来，反正说出来和自己还有露露都没有损失，而且还能还两个人一个公道。兮兮鹿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坑了露露，而且要为露露打抱不平，顺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看报告单呢？我只要看看就能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主任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呢，“给你看是没问题，但是只能给你看你的，不能看别人的，你要理解，我们要保护别人的隐私，”主任开始从那十八张纸里找兮兮鹿的那一张。 “当然是没有问题，我只看看我那一张就可以了，”兮兮鹿在心里暗暗想了一下，只要看到自己的，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瞧，这就是你那张。”主任找到了兮兮鹿的那一张，然后交给了兮兮鹿。 兮兮鹿一拿过来，先看自己给露露的评价，果然是让人给改了，只剩下了前半句，后半句无影无踪。然后不禁觉得好笑。又仔细看了看别的地方，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看来就是冲着黑露露去的，谁会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公司里，当时也就他们三个彼此还算是认识，或者说是熟悉。“主任，你看，我这后面本来还有一句话，但是被改掉了。你看，还有一点毛茸茸的痕迹，可能是用胶带什么的给粘掉了吧，毕竟我用的是圆珠笔，稍微一处理就可以了。” 主任赶忙把纸又接了回去，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那样，“怎么还能这样。”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不知道这是跟露露关系不好，想要整露露呢，还是跟我关系不好，想要整我。毕竟我写的资料，这样一旦真有了什么，肯定是露露对我的印象不好，而主任又会因为我的资料对露露的第一印象不好，我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种事情，”兮兮鹿不是傻子，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考虑没有来的郭子萌，不知道郭子萌那张纸上是什么情况。 如果是别的组的人想要拿好的成绩的话，完全不必要在这种个人评价上做手脚，因为跟小组评定有关的，是下面那些设计报告。而组内的话，只还有郭子萌了，总不能说露露要自黑吧。 而郭子萌今天没有来，也没法问问她那边的情况，眼下主任这里又不能看她的填写报告，不知道也有没有粘掉的痕迹。 “这是个问题，”主任有点头大，“行吧，乔璐璐，你先回去，我再审核审核这些资料，有了什么问题的话，再找你谈吧。” “行的，那就麻烦主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兮兮鹿知道，就算是继续在办公室呆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收获了，还不如回去找露露说说，看看该怎么办。 “露露露露，”兮兮鹿到了位子上就开始喊起来。“发现了新大陆。” 露露缓缓从桌子上起来，兮兮鹿其实进去也没多久，十分钟都没到，所以露露还处于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状态。“啊，什么新大陆啊。”看兮兮鹿的气色不错，应该是没有被批评？看来是被批评的人只有自己咯？果然是自己做的东西比较没有水平，唉，以后一定要提升一下能力才行。 “啥，啥新大陆？”露露伸了个懒腰。 “不过不是什么好新大陆。有人坑我们。”兮兮鹿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是去了露露的那一边，躬下身子，在露露的耳朵边上了咬耳朵。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么没有道德的事情，周围的人都是可疑的，不能太招摇。“我刚才去办公室了，然后我发现主任的叙述和我写的评价不一样，就是我给你的评价。我明明是写了在灵感方面你做出的贡献，但是主任却是没有提，所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有点奇怪，让主任找到我的那张报告单给我看看，结果一看，你猜怎么着？”兮兮鹿没有说完，而是用很神秘的眼光四下瞅了一眼，然后望向了露露，语气也是神秘兮兮的。 露露本来就很想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兮兮鹿的表情和语气，再加上这个真是卖的恰到好处的关子，真是把自己心里搞得跟被猴儿挠了似的，“怎么着？你还卖关子，你这家伙，快点告诉我，别卖关子了。” “好好好，”兮兮鹿看着露露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卖关子了，“是这样的，我本来看到你说主任批评了你，就以为主任是要批评一下所有的新人，给我们点颜色看看，让我们有紧张感，也让我们以后都认真完成任务，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主任并没有批评我，还表扬了我，我自然是感到奇怪咯，就拐弯抹角地问问了你的情况，结果你猜他说啥，他竟然说你是只有资料收集，更搞笑的是，他说是我的报告单上写得。”兮兮鹿撅撅嘴，“我又不是健忘，我的报告单上些什么我自己能不清楚么，我当即就说不对劲儿，然后就要求看一看报告单。虽然主任为了保护隐私不能把你们的给我看，但是我可以看我自己的，结果发现我的报告单让人给改了，在我给你评价的那两句中，关键的一句话被粘掉了，只剩下了一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兮兮鹿说完以后，还很是赞同自己地点了点头。 露露心里则有几分异样。自己初来乍到，又不是说招惹了谁，会是有谁这么坑自己，如果不是改了下面的……“等一下，兮兮鹿，你有没有看看你下面的报告啊，你的设计内容被改了么？” 会不会是别的团队坑自己？虽然好像是可能性极低的样子，毕竟她们的团队是最没有实力的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坑的价值嘛。 “没有，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可能是别的组坑我们？我一开始的反应也是这样，所以我专门看了看，但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动我的设计内容，所以这才让我产生了疑惑。”兮兮鹿分析道。 “只改了个人评价，而且是对于我的评价，”露露先想到了郭子萌，只有她有坑害自己的可能性了，而且，报告单是她拿去交的，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动了手脚呢？兮兮鹿一定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要不不会这么帮自己，露露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她和兮兮鹿的关系也很好，估计不会是偏袒郭子萌的，干脆就说出自己心里想的可能性，“我说句不中听的，会不会是郭子萌？” 郭子萌？兮兮鹿不是没有想过，她之所以想到郭子萌，也是因为从头到尾，接触过她的报告单的只有郭子萌，郭子萌收的她们三个的报告单交上去的。兮兮鹿刚想赞同，突然又想起了郭子萌当时拜托她的事儿。当时郭子萌对她说，让她给郭子萌的评价好一点。既然郭子萌是最后改的话，那她直接自己动手不就完了，干嘛要让自己专门写她的好评语呢，说不过去啊。 看到兮兮鹿在那边若有所思的样子，露露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就然对方给自己说。兮兮鹿就把刚才自己想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露露听完，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了一会儿告诉兮兮鹿，“鹿鹿，你看我这样分析对不对，我们先不管她的动机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理由。我们的报告单，只有她碰过，如果不是她说她去做可以给我们组加分的话，我们两个就都不会把报告单给她，这样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人碰过我们的报告单。但是现在报告单改了，主任不会闲着没事儿，自己去改了它吧。那么只有郭子萌了，至于说郭子萌为什么不趁着改你给我的评价的时候顺手改了她的评价，很有可能是以为字体啊！” “字体？” 兮兮鹿听了以后愣了一下，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字体，圆珠笔的粗细深浅都有很多种，郭子萌未必能再去买个什么都一样，字体更是不好模仿，无论是哪个环节，都只有一次机会，根本就不能够更正，与其是去冒险，不如干脆让她兮兮鹿写了算了。 兮兮鹿立刻连连点头，表示了自己心中的赞同。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她让你改，反正剩下的粘掉的那种比较好完成，几乎是没有失败率的，估计就算是真的巧了，就撞上那个失败的了，也可以找个理由搪塞啊，去的时候弄坏了让我们重写也可以嘛。” “恩恩，如果不是说主任这么认真，挨个人找着谈话，而是直接记录成绩什么的话，真是冤死了呢，现在既然是发现了问题，就赶快处理了吧，不能留下这么个坑啊。”兮兮鹿很是担心地说，“我们去找主任一起说吧？” “我觉得主任一会儿就会找我们，如果找的话，不论是找谁，我们都一起，如果是不找，那几麻烦你陪着我去找了，”露露稳稳神，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的，没问题，我也这么想的。”兮兮鹿也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了，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是都安静不下来，毕竟这件事实在不是一个让人轻松的事情。 竟然这么陷害自己，自己真的是没有一点事情做得对不住对方啊，而且事情也都给她瞒着，就算是她没说让瞒着的，自己也是守口如瓶，但是对方竟然还是这么陷害自己，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露露冷冷地想，然后就探过头去想和兮兮鹿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一股脑儿地吐出来。 这个时候兮兮鹿也没有心情做别的。她的第二次任务也已经做完了，现在正在考虑玩会儿手机游戏，看到对面的露露有点欲言又止的神态，而且想把头伸过来，立刻就默契地配合，把自己的小脑袋也给伸了过去。 “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想给我说啊，我可是洗耳恭听呢。”兮兮鹿探过去脑袋以后，就立刻来了这么一句。 因为太明显了，肯定是这样的心思嘛。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 露露还有点纠结，因为她想要告诉兮兮鹿的事情，并不是说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