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 第18章　小男孩

似乎正在梦魇中纠缠，她猛地伸出两手去打萧尹，掐他脖子。她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眸光暗淡，脸上表情有些疯狂。 萧尹正被她那句“影哥，你这个骗子，你一直骗我，你一直在骗我！”的指控震惊得无法反应，脖子就让她掐住。他也不反抗，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她。 “妈咪，你快放手！”韩小帅在旁边看着急坏了。这个蠢爹地竟然不反抗，想就这样被意识不清的妈咪误杀吗？难道他不知道等妈咪清醒后会更加痛苦吗？ 他伸长了手去掰妈咪的手指，怒喊着：“妈咪现在不清醒你不知道吗，你是笨蛋吗？” 萧尹转动目光，黯然悲伤地看着儿子，有些艰难地说：“如果这是你妈咪想要的，我会成全她。” “妈咪想要什么，你应该等她清醒了再问。你伤害了她，就算死了也别想赎罪。”韩小帅气得终于落下眼泪，一张小脸胀得通红，冲着萧尹咬牙切齿地怒吼。 萧尹目光一闪，终于伸出手掌切向陷入疯狂的女人后颈。 他知道，绫儿现在虽然掐的是他，但在她的意识里，却是在和李莲拼命。李莲带给她的悲伤和愤怒，都是他的错。 是他的宽容和不忍一步步将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地步。让绫儿受了伤，失去了他们的孩子，还要忍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手刀的力道并不重，却也让陈曦绫身子一软，两手终于松开了。洛丽医生一直在旁边干着急。情绪失控的女人血管贲张，根本没可能让她注射药物。 现在陈曦绫一软下来，她立刻把握时机，捉住了手腕注射了镇静剂。这才看向萧尹，小心翼翼地说明：“乔夫人正在恢复记忆，但显然是一段悲伤的记忆。她……崩溃了。” 情绪这么激动失控，是人都知道她崩溃了。 萧尹垂下目光，注视着正躺在自己怀里已安静下来的女人，声音有些疲惫：“主治医生来了让他立刻过来。你可以走了。” 洛丽医生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多说，立刻收拾了医务箱离开了。 乔斯看了看韩小帅，见他眼泪汪汪的样子，想要安慰几句，但顾虑到此时仍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拍拍他的肩，低声道：“杰尼，没事的，会撑过去的。” 他是知道真相的人，多余的话不用多说。韩小帅点头，横臂抹了一把眼泪。“谢谢你，戴维。” 戴维医生和其他人也都走了，病房里安静下来，萧尹将陈曦绫抱到病床上放着，自己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 韩小帅也爬上床的另一边坐下，握住了妈咪的另一只手。她的手指有些冰凉，脸上红潮渐退，却又陷入苍白的颜色。 “为什么妈咪说你骗了她，你骗了她什么？”室内太安静，父子俩就这么一左一右注视着陷入睡眠的女人。韩小帅忽然问道。 “我也想知道，我骗了她什么？” 萧尹的声音带着悲伤，目光痴痴地看着那张蹙眉沉睡的脸：“绫儿，你竟然说我一直在骗你，你知道我多难过吗？” “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了，我一直那么珍惜着你，感恩你又回到了我身边，我只想牢牢地守着你，再也不分开。为什么你会认为我骗了你？你到是跟我说清楚，我骗你什么了？” “妈咪，是不是李莲跟你说了什么事情？你知道李莲脑子有毛病，老爱说她那套春秋大梦的理论，你怎么会相信她的话？你怎么能相信这样一个坏人的话？” 韩小帅也哽着声音，虽然他现在生着爹地的气，但不表示他想看到妈咪因此痛苦。 半个小时后，主治医生来了，替陈曦绫作了详细的检查，又挂了吊针输液。 这才有些头痛地说：“脑部的血块都散得差不多了，不过刚才情绪太失控了，现在即使睡着，脑部细胞也异常活跃，当她醒来时，记忆应该会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萧尹被主治医生的“不过论”惊得心跳加速。 “不过她醒来后会是什么状况，目前无法给出明确结论，我只能说，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他说完便叹着气走了。 留下萧尹父子一头雾水，做好心理准备？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漫漫长夜，各怀心思，父子俩守了大半夜，看着韩小帅坐在床边点头点个不停，有几次差点一头点到地上去。 但他仍坚持不肯睡觉。最后还是萧尹强行将他抱到了另一张床上，一沾床他便睡了过去，竟是忘了要跟爹地斗气。 萧尹也抱着沉睡中的陈曦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当他醒来时，竟发现陈曦绫像只猫似的，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钻个不停，嘴里娇声嘀咕着：“爸爸……妈妈……” 萧尹一怔，伸手抱住了她，她立刻乖巧地偎在他胸前，脸上露出笑容：“妈妈抱抱，绫儿要抱抱。” “绫儿……”他惊讶地低喃，他以为绫儿醒来后情绪仍会失控，就算恢复了清醒，也会找他吵架的。没想到……怎么感觉这情形有些熟悉？ 他蓦然一惊，伸手摇醒仍迷迷糊糊在嘀咕不停的小女人：“绫儿，你醒醒。” 陈曦绫张开眼来，大眼睛有了些光芒，但目光仍有些迷茫：“爸爸？” 他的手臂一紧，呼吸窒住，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与她对望着。她的目光渐渐清明起来，伸手抚摸着他的下巴：“爸爸没刮胡子。”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太过忧心，萧尹刮胡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此刻下巴上青渣横生，摸起来刺刺的。 前晚还刺得她哇哇大叫，却莫名兴奋着。这也是他昨天没有刮胡子的原因，本想着晚上再来调情。谁知道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 “绫儿，我是影哥。”他自震惊中回过神来，提醒着她。虽然能看见了，却发现比看不见更糟糕。他心里隐隐不安着。 “影哥？是谁？”陈曦绫噘起了小嘴，一脸好奇，忽然笑道，“爸爸，你今天会偷冰激凌给绫儿吃吗？妈妈昨晚可是生气了。” “……”萧尹终于慌恐起来，他猛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俯唇用力揉压她的娇嫩，连声道，“绫儿，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影哥，是你的老公，你看清楚。” “老公？老公公？”陈曦绫也愣了一下，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好痒，爸爸，好痒啊……还没有到圣诞节，爸爸你就要扮老公公吗？绫儿想要一个玩偶娃娃，可以吗？” 想要玩偶娃娃，想要偷吃冰激凌……这是几岁的绫儿？不认识影哥，那就是十岁以前的记忆了。萧尹终于抬起头，起身坐在床上，心痛地问，“绫儿，你几岁？” “六岁呀，爸爸好笨，绫儿下个月就过六岁生日了，你答应过我要去游乐园玩的，不可以失约哦。”一想到就要过六岁生日了，陈曦绫笑得好开心，还以那种“爸爸好笨”的眼神看着萧尹。 “……”萧尹拧着眉看她，这个一脸天真的小女孩即使笑得再可爱，他也笑不出来。 “怎么了？爸爸不开心吗？”似乎终于注意到他的脸色了，陈曦绫眨了眨眼，一脸担心地问。 “……绫儿，你六岁了，怎么还这么不认识人？”不忍看她担心的眼神，萧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诱导。 “我不是爸爸，我是……哥哥。你不记得了吗？爸爸说绫儿长大了要嫁给哥哥，你是我的小新娘哟。”他张开双臂朝向她，露出温润阳光的笑容，“小新娘，来抱一个。” 陈曦绫瞪着大眼睛看他，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很努力去思考他在说什么，想了很久，忽然摇了摇头，有些害怕地向后挪了挪身子：“骗人。绫儿没有哥哥，绫儿只有爸爸妈妈。” “绫儿你又忘了，绫儿的爸爸妈妈，和哥哥的爸爸妈妈是好朋友哟。”萧尹耐着性子继续诱哄，“所以绫儿和哥哥也是好朋友。你看，我们现在就睡在一张床上。” 不管是失忆，还是智商回到六岁，绫儿都是他的妻子。他不会让她忘记这个事实的。 “真的吗？”这次陈曦绫似乎有些信了，她回头看了看床，她记得，她确实是在他的怀抱里醒来的。还把他当作了爸爸。 可是她六岁了，爸爸怎么会抱着她睡呢，她三岁的时候，爸爸就说，绫儿长大了，应该自己睡小床。 “你真的是哥哥？为什么我不认识你？”她又看回他，大眼忽闪忽闪地，心里还是有疑问。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个哥哥。 萧尹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解释：“嗯，绫儿现在不认识我，再过四年就会认识啦。我是提前回来找你的。” “哦……”陈曦绫拉长了声音，感觉四年什么的，比放暑假还遥远。 但她终于还是不太甘愿地接受了面前的人。因为他说她长大了会嫁给他，这种感觉不但遥远，还让她有些排斥。 “那么，绫儿可以让哥哥抱了吗？哥哥好喜欢你哟。”萧尹把握时机，立刻露出天使般明亮的笑容，将手伸近了些。 “不要！”陈曦绫立刻拒绝，见手臂伸在面前，连忙转身往床边爬去，嘴里解释着，“爸爸说，绫儿不可以和男生抱抱。只有爸爸可以抱抱。” “……”岳父大人怎么教孩子的啊。 陈曦绫终于翻身下了床，肢体动作很幼齿，她一转身，就看到旁边床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不由眨了眨眼，好奇地望着他，小男孩也望着她，一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