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云 第16章 一长一长又一长

目瞪口呆后的赵毅还是坐回到了浴桶里，看着小赵毅昂首挺胸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要是这玩意不肯软下来那该咋办啊？ 难道就这样直挺挺的让它杵着？如果就这样了，以后可怎么见人？难道要挥刀自宫？难道要给它绑根绳子？难道…… 幸好，这次赵毅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因为赵毅感觉到，那玩意儿渐渐恢复正常了。 放下心思的赵毅开始专心泡澡，放松的身躯在滚烫的浴液中充分的放松，赵毅感觉着浴液的温度，感受着毛孔里似乎在不断进进出出的热流，真是舒坦！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呢？”赵毅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特别的清香，这香味在刚进屋子时貌似没有闻到过。 赵毅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了香味的源头——就是道长点燃计时的那根香。 赵毅看着那根香，看着香头上飘飘而起的渺渺香烟，又看着青烟飘在空中变换着形态，渐渐的消散。 盯着看了一会儿，脑海中便想起了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见的那根招魂香和香头上的渺渺青烟，不觉便痴了…… 来到这个世界前和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在赵毅的脑海中慢慢、慢慢的滑过…… 在滚烫的浴液浸泡中，在渺渺香烟莫测的变幻中，在赵毅对前世今生的回忆中，赵毅慢慢的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前世今生皆入梦，酸甜苦辣细细思。 …… 细香的香头上红光略闪了闪，灭了。 渺渺飘荡的青烟慢慢散去，充斥房间的那种特殊的清香悄悄消散。 沉睡中的赵毅忽地醒了过来，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揉揉眼，站起身来，左右扭了扭腰。好一场酣睡。 浴汤依旧滚烫，全身通红如同熟透了的大虾般的赵毅出了浴桶，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来到隔壁的房间，陈道长还在等着他呢。 陈道长看着进来的赵毅，笑着对赵毅说道：“毅儿很不错啊，开始的难受居然能忍的住只叫了一声；比你家老太爷可强多咯，当年你家老太爷可是狼哭鬼嚎了半柱香时间呢。” 赵毅想想刚进浴桶时那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禁心有余悸，忍不住问道：“道长，是不是每次泡都这样疼的啊？” 道长捋着胡子，呵呵笑道：“每次泡都会有些难受，不过第一次比较厉害，以后就会好很多。随着洗浴日久，药液的作用便会慢慢降低，到一丝痛感也无的时候，这汤浴便没什么作用了。” “那大概要泡多长时间啊？”赵毅小心的问道。 老道长说道：“这个因人而异，你老太爷当初泡这个浴液的时候，只泡了一个月就没用了；你今年才九岁，肌肤未老，毛孔闭合也浅，药力容易深入，泡三四个月应该没问题吧？你别小看这药液，这药液可是有洗髓伐毛之功，泡之越久作用越强。虽说有些难忍的疼痛，可是相比与以后的受益来说，这点难受是完全值得的。” 老道长接着说道：“今日药浴已毕，接下来我便教你一些呼吸吐纳的窍门，可以将你刚才药浴时吸收的药力消化掉，对你身体大有裨益。” 当下，在老道长的指点之下，赵毅在道长对面的相隔三米的蒲团上坐了下来，盘膝而坐，双目微阖，舌抵下颚，呼吸三长两短。 道长轻轻言道：“毅儿，你要用心守着呼吸，慢慢的感觉吸进呼出的气息，你要试着感觉，这吸入的气从何而入，过往哪里，停于何处；又如何而出，又过往哪里。” 赵毅心道：“这气自然是从鼻子入，经过呼吸道，停在肺里，又从呼吸道过，从鼻子出呗。”又想到：“好像练气功不是要用腹式呼吸吗？怎么道长不说？”便睁开眼问道：“道长，我知道睡觉的时候躺着吸气和站着坐着吸气的时候不一样，我用哪种吸气的方法。” 道长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说你现在是躺着还是坐着？” 赵毅道：“那自然是坐着。” 道长又说道：“既然是坐着，那你就用坐着方法吸气吧。自然而然不必强求，只要细细感受吸气呼气便可。” 赵毅原本还想问，但是还是忍住了，道长如是说，便如是做吧，如果自己知道的那些是不对的呢？至少道长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昨天感受到的从道长手上传过来那温暖的真气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这呼吸吐纳讲讲容易，想想也轻松的很，但是真做起来，嘿嘿，便像赵毅现在这个样子。 赵毅刚开始坐下时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坐了一会儿，那盘着的两条腿，便开始麻，是酸酸麻麻，又酸又麻啊！ 好吧，我忍！这个有经验，跷二郎腿跷久了那也是会麻滴。这会儿谁还管他什么舌抵上腭，三长两短，我就一个字：忍！ 赵毅心里默念：忍字头上一把刀啊，任他酸麻腿上挠啊……你麻，你麻，我让你麻，麻麻就习惯了…… 赵毅呲牙咧嘴、肩动臀摇了好一会儿，不麻了，呃~两只脚也没感觉了。 好吧，我舌抵上腭，细细的去感受呼吸。 这呼吸怎么这么不舒服啊，吸气一点也不舒爽通透，呼气根本就是迫不及待；哪里还能去感觉什么‘气从何而入，过往哪里，停于何处；又如何而出，又过往哪里’。 至于三长两短，这会儿哪还顾得上？ 对面闭目坐着的老道长时不时眯眼看看赵毅，看赵毅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时不时的还坤脖抬肩，做深呼吸状，不禁微微而笑。 这样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赵毅开始渐渐的适应了三长两短的呼吸，一长，一长，一长，一短，一短，嗯，接下来是一长，一长……呃，今儿晚上不知道吃什么呢？是吃猪肉？还是吃羊肉？还是…… “咳咳”对面老道长一听赵毅的呼吸乱了，轻轻咳了一声。 赵毅一震，回过神来，呃~一长，一长，又一长…… 被道长连续唤醒几次后，赵毅渐渐沉醉于这三长两短的呼吸之中，呼吸变得悠远绵长。 赵毅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坚定而缓慢的扑通扑通跳动，自己全身的肌肤都在随着自己的呼吸而慢慢的涨起，收缩，有一股一股的热流随着这种微不可见的涨起收缩在轻柔的按摩着自己的骨骼、内脏，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要开张起来，身体随着沉稳绵长的呼吸而渐渐发热发烫。 舒爽的感觉开始荡漾于心头。 “好舒服啊。”这是此时沉醉其间的赵毅心头唯一留下的念头。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股清凉的气息微微透体而入，赵毅神智逐渐清明过来，恋恋不舍的脱离了那种舒爽无比的感觉。 却原来赵毅这一盘坐便盘了两个多时辰，这个时辰，太阳已经开始西落，老道长便将赵毅唤醒了来。 “毅儿，没想到你初习吐纳便能入定，着实不凡啊！不过初练不宜过久，更不可贪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晚间睡觉时，可按此法继续练习。现在初练，心神自然是无比集中，便以坐卧两式为佳，待得日后练得纯熟无比，即便入定之中犹能旁顾，那便无论行止坐卧均可练习了，要入定便入定，要出定便出定。”老道长说道。 赵毅将盘着的毫无知觉的双脚掰开，一边轻轻的搓揉，一边应道：“是。” 告别了老道长，赵毅便回老太爷家去了，折腾了一下午，虽说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但是这折腾劲，便是比早晨的山地负重训练也不遑多让啊，这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 如此一个多月，赵毅每天上午训练，下午便去道观，先泡泡澡，受受虐，再继续他的三长两短的呼吸吐纳之术。 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真气，但是这几天的练习，赵毅明显感觉到受益非常之大；首先是在早上的山地负重训练中，绑在腿上的沙袋变得越来越轻，同一时间内登山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其次是上午器械训练，尤其是杠上的训练时，力量更加充沛，精神更易于集中，反应也越加灵敏；再次是训练时休息的时间明显缩短；最后是晚上的睡眠几乎无梦，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早晨醒来便精神饱满。 所以赵毅日日坚持，乐此而不疲，勤奋而不已。 …… 清晨，赵毅如往常一样从山上跑回来，准备回老太爷家吃早餐。 刚走到老太爷家的围墙处，一个身影“嗖”的从边上的一条巷子里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