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穷，情牵咫尺天涯 第7章

“将军，你留下我吧……”一名紫衣女子打乱乙杰的沉思，她从队列中疯狂奔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将军，留下我吧……” 一名百夫长走过来，踹了一脚厉声骂道：“臭丫头，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吗？”“跟我走——” “将军……求求你，留下我吧。做奴做婢都可以……”紫衣女子念叨着，目光未离金乙杰身上。 不经意间，他又忆起了千里之外的爱妻，倘若她们女眷一行顺利，就快到燕城了。“等等——将她留下！” 紫衣女子露出一丝喜色：自己虽是侍婢，可是总不能这样被男子糟蹋，如果注定逃不过此劫，她宁愿把一切都给面前的英俊男子。他神情淡漠，看无表情，却较善良。这令女子想到了一个人——远嫁和亲的袁妃。 “将军，我叫紫花！” 金乙杰没有应声，与任何一个女子说话，只会令他更加思念妻子，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像一首春泉曲，极富磁力，很少有人像她的声音别致而动听，令他百听不厌。“我帐篷里正缺洗衣的婢女。” 他对自己无意，紫花悬着的心又放下，她可是有婚约的人，怎能还爱上其他男子。原以为，袁妃一去不久便会归来，谁曾想她竟嫁与西金国皇子，归途便遥遥无期。 紫花被安置在厨房，与五六名厨娘一起歇息。小小的帐篷里挤了八个人，很闷热，耳边尽是女子的苦喊声、呼救声。若不是为了来看未婚夫大锁，她才不会随羲迅不远千里来边城，而今城破被掳。可是她的大锁至今还没有下落，军营里有那么多的人，她如何去找。好在厨房里还有一位故人——罗小桐，夜里她们相依相偎，传来了飞舞的鞭子声，好像是有人在鞭笞少女。 次日午后，帐篷里一阵惊慌，从将军、皇子的帐篷里赶出了数名女子，很快被士兵拖到了大帐篷。 士兵住的大帐篷，通常是二三百人用羊皮铺在地上睡。 罗小桐与紫花不敢声张，尽量勤快地干着厨房里的活，洗菜、切菜，生怕被几名西金国厨娘赶走，可就得不偿失。 圆圆随着护送女眷的车马进入军营，刚从马车里露出头，听到熟悉的声音：“圆圆……” “乙杰！”她含笑凝望着丈夫，再看左右，皇子将军们或抱或拥，竟比他们都来得自然，伸出纤手，握住丈夫的手，落地后细细地打量着：“你瘦了，也黑了……” “娘子！”他紧紧地拥住怀中的女子，闻到她发际间浅淡的幽香，像兰花又似荷莲，“你来我真的好开心。” 琉璃浅笑着看往碧波：“碧清主，你是不是羡慕了，不如早点嫁人吧？” “死丫头！”碧波娇骂一声，的确处处都看到夫妻见面的拥抱与热情，若在南木国大伙根本不会这样表达感情，连小姐这样含蓄的人今儿也与众人一样。 阿罗去找阿力尔了。 阿力尔正在厨房里交待，让三王帐篷的厨娘们备好酒宴。 “阿力尔，今儿怎么了，三爷不与大伙一起用酒宴？”胖厨娘不解。 阿力尔瞪了一眼，得意地说到：“三王妃来了，要在军营里小住几日。圣上隆恩，特准各将军、皇子女眷来此探望。” 罗小桐闻到此处，仿佛见到救星，如果圆圆来了，倘若自己相求，或许就能离开。奔出厨房，远望着三皇子的帐篷，果然移来一名华衣女子，服饰很怪，既不是南木服也不是西金服，自成一派，飘逸中不失干练清爽。一对青年男女相携走往帐篷，四目相对，竟无比深情。 “圆表妹，圆表妹……” 看着面前的南木女子：“桐……桐表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小桐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在身前的围裙上：“燕城失守，我们……好多女眷都被抓到这儿来了……” “小姐，小姐……”紫花狂奔过来，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见到圆圆。 “紫花！” 思绪停顿，在西金国竟然见到南木故人，连罗小桐都被俘，还有多少女子被俘在此。“你们……没受到伤害吧？”她们竟然在丈夫的帐篷里，心莫名的疼痛。 “没有，没有！”紫花摇着头：“我们托了小姐的福，才……”看往年轻将军，这英俊的男子竟然是小姐的丈夫——西金国三皇子，怪不得近来连吃败仗，竟然是他在做主帅。 小姐的眼光自来不会错，她要嫁的男子定有许多可取之处，只是她怎么忘了与英王的约定另嫁他人。紫花的心有些酸楚，为了小姐，英王至今一直替她留着侧妃的名位。这两年虽然娶过两房侍妾，可小姐在英王心中依旧占有极高的位置，他时常看着当年小姐留下的荷包，品读着纸星里的支言片语，感动着。 “桐表姐、紫花，这是我夫君乙杰。”圆圆柔声介绍着。 “小姐……”紫花突然有些失望，一直以为小姐嫁给三皇子有太多的无奈，今日她突然明白，这是小姐的选择，那双深情的目光分明是痴情，就像英王看她的画影。 琉璃走了过来：“既然你们是王妃的故人，今儿开始与我们一起住吧。喏，那边的小帐篷就是我们的帐篷，走吧……”一手握一个，人家夫妻难得见面，就把时间留给他们好了。 相见的喜悦顿时因为俘获的女眷冲斥得没有喜色，圆圆平静地坐在羊毛毯上。 “圆圆，见到故人不高兴吗？” 她轻缓地摇头：“乙杰，我突然有些不安。燕城破，守将女眷被俘；今日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这些女眷全是皇子、将军们最宠爱的妻妾。南木国的守将们受此奇耻大辱怎会善罢干休。 “汪——汪——”一只黑绒绒的小狗窜进帐篷，一跃落入圆圆怀中。 乙杰看着小狗：“你什么时候养起小狗来了？” 圆圆轻轻地抚摸着小狗的脑袋：“那天到湖城南二百里的草原上，一只母獒与群狼相斗，我们在高处的山坡看得好精彩……”圆圆给小狗取名毛子，母獒被群狼咬死，只留下三只小獒，自己收留了一只，还有两只也分别被其他女子收养，一路上多亏有它陪着才不觉无聊。 “汪——汪——”小狗冷不防一双大手将他盖在一只铜盆里。 不待她追问，他的唇已扣在嘴上，滑向颈边：“圆圆……” 阿力尔与阿罗各搬了一条凳子坐在外面，低声叙说着这些日子分别之情。 乙杰手指轻柔地拂过妻子的手臂，右臂上的烙印已经痊愈，她浑身上下白皙如雪，像一块完美的玉璧。 “我知道离军营三里的密林有处温泉，很不错，黄昏时候我带你过去沐浴。” 有妻如此，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爱一个人不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性情，她的温柔，甚至她的娇，她的媚。抱着她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就是最幸福的男人。 酒宴时，罗小桐、紫花、阿力尔等坐了八人。这是圆圆的意思，大伙难得聚在一起，不如在一块儿共饮。 温泉的水很清，也暖，烟雾袅袅，她解下罗衫，穿着近乎透明的内衫踏入温泉，刚泡在泉水中，身后被双熟悉的大手紧紧地抱住。 “真不知羞！” 乙杰将嘴附在她的耳边：“我们是夫妻……” 夫妻就可以任意妄为吗？她欲反对，他的热情袭来，两个在泉水中交融，抛开所谓的矜持，只有他与她，黄昏中两个身影揉在一起。 密林里，一个男子牵着马儿，他是怎么了，竟然对自己最爱的侍妾没有了感觉，他不是最爱她吗？ 刚探出头，就被余辉中的男女惊呆，少女的身子洁白如玉，湿漉漉地长发浸泡在泉水中，一袭白纱漂浮水面，荡起层层红晕。 “乙杰，不要……好像有人来了……”圆圆柔声道。 他疯狂的吸吮着她的香唇，仿佛吻不够，有散不尽的热情吞食着他的心。相爱是世间最美的故事，他爱她，可以为她做一切，此刻的缠绵只是发泄爱的方式。 “小妖精，你为什么要生这么美，让我不爱你都难……”他勾起她的下巴，目光里燃烧着一团烈焰。 “说过多少回，不许叫我小妖精……” “你是我的小妖精，迷死人的妖精！” 他偏要这么喊她。 她生气地将他推开，浇起泉水，将他从头到身浇了个湿透，轻快地笑起来：“我让你乱叫人……” 男子紧紧地握住拳头，原本她是他的，可是趁他远征，腿残的弟弟竟然抢走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自幼就喜欢的女子。看他们亲昵、嘻笑，他的心跌入万丈深渊，眼前的乙杰幻化成自己的样子，正幸福而快活地拥着怀里的娇人儿，与她嘻笑，与她游戏…… 笛声起，一个蓝纱女子站在温泉旁翩翩起舞。 舞姿轻柔、妩媚，隐约可见她玲珑的身体，环绕在乙杰的身旁，他的目光随她的舞姿流转，处处都是柔情。 “喂——你疯了么？” 乙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真想现在就吃了她。 坐在巨石上，他的怀里轻柔地拥着她：“冷吗？” “不冷……”她微闭着眼睛，世间万物都化作虚无，只有他和她紧紧相依相偎：“乙杰……” “嗯——什么？” “没什么……”她的头依偎得更紧，“这次见你，你好像变了。你的笛声不再像以前那样宁静，好像有无法扑灭的火焰。” “傻瓜，那是我对你的痴迷……”他轻吻她的额头。 “乙杰，虽然我无法明白你遇上什么难事，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追问。答应我，为你自己，为我，为我们将来不要放弃。不管你的兄弟如何追逐皇位，不要去争，我只想与你一世逍遥……” 他已经卷进来了，如何告诉她：当他第一天踏入军营，就难以抽身，当他无意间发现十几年前绑匪背后的阴谋又如何置身世外。 她回眸时，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鼻对鼻，眼望眼，两个黑影恩爱缠绵，久外地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他的心，她的心早被对方征服。 夫妻二人共骑一马回到自己的帐篷，轻撩帐篷布帘。 一位绝色女子上前两步，跪拜地上：“三殿下，你回来了？” 圆圆看着她：这女子体态丰盈有度，目光如水，红唇如花，皮肤白净，右眉尾处有粒黑痣，显得诧异。“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