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末日无限 第35章 神奇的黑人

然而死亡并非终结，唯有真理永远长存。 科技馆的大门口，接连不断的两声枪响，在他们听来却像是两次巨大的爆炸。不说话的黑人，和两个与芗远索夫来自同样地方的老乡，因为过于的谨小慎微，都被当做累赘扔在了门口，美其名曰，让他们把风。 然而哪里有什么风可把，如果事情顺利，自然一切都顺利。而如果像是现在这样剧烈的爆炸声。显然无论时间早晚，他们都会遭遇到来自纽约的警察。哪怕在所有的电影漫画小说里面，警察永远都是最后出现并且添麻烦的角色。但是就他们这两个半人仍然没有办法同国家机器对抗。 叫李建国的年长者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哆嗦着拿出香烟抽着。 “这帮瓜娃子，这不是把俺们往火坑里推么。”说着瞟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黑人老兄。看见他不动声色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又狠狠抽了一口烟，眼珠子转了又转。“这外国烟就是带劲。二柱子啊，一会看我跑，就跟着我跑听见没？” 叫二柱子的不会说话，而且看起来脑子也不是特别好使，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尽人事，知天命吧。我从家里把你带出来，自然就要全身全影地给你带回去，要么怎么和你爹交代？”李建国的眼神里面有沧桑，更多的确是一种乡村人特有的执侑。 况且…… 二柱子身上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和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儿，他满足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心想，自己也许并不比他们城里人差多少哩。 尖叫声，到处都是尖叫声，坐在门口的他们几个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余的无论是在科技馆门口的等着买票的，或者是单纯坐在台阶上享受早餐的人们一溜烟成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散开。却也不肯真的离去，看来看热闹的热情，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是不可阻挡不可磨灭的。 人们一散开，可就把李建国三个人显现了出来。其实老李并不是不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看到镇静的黑人没有动，有着来自小人物特有的智慧的老李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沉默的男人身上也许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也没有就此离开。而二柱子却是唯他马首是瞻，自然是不动的。 在远远看热闹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并对着三个人指指点点起来。 老李仰天长叹，寻思着既然这个世界都如此疯狂了，我就陪你们疯狂一次又有何妨？ 很快，事态似乎是得到了控制，正在参观的学生们慌乱地退场，尽管混乱，不过似乎女士优先的准则已经深入到了西方人的内心深处。到也有一股子特别的韵味。而姗姗来迟的警报声响，也从这时响起。大概不久之后，纽约的警察就会到达。 老李看着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女学生当先从自己的身边跑过，受到过惊吓的她们散发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那是一种…年轻的气息。 他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心想，大概事情很快就会得到一个解决了吧。 而这个时候，背负着巨大平板形状的包裹的白人男子逆着人流停在科技馆的台阶之下。手中还拿着巨大的黑色包裹，身上的肌肉似乎要撑破衣服，带着一样的黑框眼镜，脸上横七竖八地有好几道疤痕。像是一种荣耀的见证，当事者引以为豪。 那个男人很平静，平静地解开包裹，是一支巨大的青灰色转轮机关枪，巨大的重量但是男人似乎很轻松就拿起来了，平静地上好子弹，对着还不断地从门口冲出来的人群。 一言不发地。 开火，开火，开火！ 子弹犁着人们的身体，将当时的表情停驻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格。或者恐慌，或者喜悦，或者假装平静。都不能让钢铁一般的杀人者动容分毫。 这样的平静。这样的漠不关心。 似乎这些人的生死不过是天边的一道风景，值得细细欣赏，但却不会为它停下脚步。 老李屁滚尿流地领着二柱子躲到了科技馆门前巨大雕塑的后面，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不停地冒出来。 “瓜娃子活该遭雷劈，遭雷劈。作孽呀，作孽呀。” 黑人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上面，同壮硕的男人一样。 一个杀人，一个看着。 无动于衷。 呜呜－－是转轮空转的声音，二百发子弹在十几秒的时间里面被打了出去。而侥幸逃掉一条命的人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向科技馆里面逃去。围观的群众也作鸟兽散。 剩下满地的血污和呻吟着的人群。 还有他和黑人男子，一个在台阶之上，一个在台阶之下，默默对视。老李按住叫二柱子的少年，躲在巨大的雕塑后面，一动不动。这个男人自然是‘巨盾’那个拿着巨大盾牌的人。只见他扔下手中的凶器，一步一个脚印向黑人跟前走去。 自认为藏得很隐蔽的老李为黑人老兄捏了一把冷汗，突然发现，如果那个人不向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深藏不露的话，岂不是自己害了他？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愧疚，他看了看黑人男子的方向，看了看趴在旁边的二柱子，似乎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然而到最后他也没有出去，只是脸色更加灰暗了。 白人走到了黑人的面前。 “你去死啊。”简单的陈述句的语气，似乎并不是把它当做一个问题提出，而是在一开始就是一个答案。 黑人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在一蹬台阶之下站着还能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巨盾’。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可不一定，戈登先生。”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黑人说话的声音不是破败的铜锣声，而是很有磁性的嗓音。似乎有着一种令人着迷的特质。 听到这句哈‘巨盾’的脸色不由一变。 “你到底是谁？” 黑人咧嘴一笑。 “真理向你问好。” 没等他的这一句话说完，‘巨盾’戈登就摘下背着的巨大盾牌向黑人砸来。只是看见他脸上惊怒交加的表情，显然那样一句话对于他也有着相当的震撼，或者说干脆是威胁更合理一点。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气息几乎要让他窒息。只有抢先出手才能好点。其实别看‘巨盾’拥有强壮的肌肉，但是他的‘感性认知’是在他所有的属性里面数值最高的，而所谓‘感性认知’就是一种感受外部世界的方法，通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还有神秘的第六感勾勒出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戈登看似鲁莽冲动，但其实都是他强大的感知感受到没有强大的威胁才用那样的方式隐藏自己的。 而面前的这个黑人男子，无疑让他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危险。戈登十分相信他自己的这种感觉。因为这曾经救过他的命，很多回。 所以没有选择的，戈登挥舞着他那巨大的盾牌拍向黑人，想藉此阻拦住他，然后逃之夭夭。是的，逃跑。他知道他的能力与这个人相比相差得太多了。他有些埋怨自己的‘眼镜’没有即使给予自己准确的消息。但是他其实并不意外，对方既然是‘真理’的成员，那么拥有可以阻拦这种探测的方法就有太多太多了。 只是他这种想法却在一开始就不得不夭折了。戈登那由带有魔幻什么色彩的精金，和各种现代合金而制成的‘先锋盾’（魔兽争霸dota中的一种防御性装备）的仿制品，所拥有的重量就达到了八十千克。除了没有正品的恢复生命的效果之外，其余的几乎可以媲美正品的‘先锋盾’。这样重量和尺寸的凶器当头砸下。无论是什么人都会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 然而黑人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觉悟。单手就迎上了巨大的盾牌。一拳，同时口中轻声念着。 “那该毁灭的，我不会追究，终究也不会停留。”黑人这个时候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得空明飘渺，还带有着浓烈的和音，在很远很远以外都能够听见。 在巨大盾牌对比下显得特别瘦小的拳头击打在坚硬处，噗的一声沉闷的敲击。老李似乎都能感受到被这样的凶器砸中后那痛入骨髓的感受。 然而事情并不像老李担心的那样发展。 黝黑的拳头似乎带有着某些超自然的力量。 只见巨大的盾牌从于拳头接触到的地方很干脆地弯折了诡异的角度，这个时侯，另外一种类似钢铁折断的声音这才传到老李的耳朵里面，刺耳得像是在用留的很长的指甲划玻璃。 老李打了个冷战。 看着自己的武器几乎彻底被摧毁，叫戈登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懊恼的情绪，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准备付出的代价。他也不迟疑，就用已经变形的盾牌扔向黑人。自己转身便逃。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戈登来的时候如冰雪之凛冽，而在这个男人逃走的时候，则像春天一样温暖。似乎要将他壮硕的身形隐藏在这轻柔的海风里面。 对所有人说再见。 然而黑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看着他风骚扭转摆动的屁股，脸上露出微嘲的笑容。 “而那该留下的，也不因时间而消退，不因季节而变换。”他的语言就像拥有巨大的力量一样，已经逃出二十米的戈登只感觉自己就像突然掉进了粘稠的空气当中。 四周的气流诡异地围绕着他舞蹈。他艰难地试图要逃向远方，但是迈着的腿就像慢动作，被定格在了空中。 “不因被人遗忘而有丝毫的怨言。”黑人的声音接着响起，只是在戈登听来却像催命的号角。 “不因带来的苦难而愧疚，就这样了吧，尘归尘，土归土。” 尘归尘，土归土。 随着黑人说话的声音，戈登觉得自己身体不断地变成粉末状的物体消逝在纽约永不停息的海风中。他的脸色不断地扭曲变换，他的喉咙不断抽搐，似乎有什么未尽的希望和誓言。 然而他却再也不能完成。但是他的神情却坚决。 只见他的躯体不断膨胀，在尘归尘土归土之前，要绽放生命中最后的光华。四周泥泞的空气再也控制不住有了神奇变化的戈登。他不再逃跑，而是奔向了依然平静站立的黑人。 “解放！”戈登大吼着，那是属于他的能力，在瞬间里面，绽放躯体里所有的能量，也许最后会在疲惫癫狂中死去。但是也要在短暂的一生中赢得属于自己的精彩。 这项在‘鲜花’的秘密档案中仅有d级评价的才能因为其特有的鸡肋属性而向来都不被组织说青睐。 然而此时的戈登在那一刹那真的似乎变成没有人能够阻挡的苏醒的巨兽，在战场的中央插上只属于自己的战旗。 不会迟疑，不再后退。 巨大的力量踏在地面上留下微小的缝隙，早就被惊呆了的老李的眼睛骤然缩小了。 他不敢想象年轻的黑人能够阻拦这样狂暴的冲锋。那是一种要毁灭一切的力量，在这份力量面前，似乎这方天地都要颤抖，都要让路。 但是黑人只是微笑着看着发生的一切，丝毫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的判断没错。 化身猛兽的戈登在奔跑的同时他的躯体仍然不断地化作尘埃，二十米，像是天堑一样漫长。当戈登终于站到黑人面前的时候，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去完成最后的杀戮。 他只是微微抬起手，要伸向黑人，却像是要伸向天边的云彩。因为他壮硕而巨大的身躯已经轰然倒塌。 尘归尘，土归土。 该去的，不该留。 一语成谶。 黑人转身，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像拂下身上的尘埃一样微不足道。向着雌伏在诡异安静中的科技馆走去。 没有看老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