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10章

“潇潇，以前他们那样对你是他们的错，可是人家是长辈，来不来，我们礼数总要到，再说他们上次还惦记着你呢。” “伯伯，我已经说过了，我没舅舅，您就别费心了。”李潇潇有些激动。 “好好，我做伯伯的也是这么一问，你不愿意也没人会说你什么，只要潇潇开心就好。”李立行看出李潇潇不愿意，也不能强求。 站在旁边的李辰虽说没完全听明白，不过猜出几分，于是拉着她往外走，两人出去散步。走着走着走到了街上。人很多，到处都是外出打工回来的青年男女，街道两边摆满了水果礼品鞭炮的摊位，还有买气球的，食品的，很浓的新年气氛。两人手拉着手以免走散。 李潇潇想起了应该去买点糖果回家，走进一家杂货铺，这家杂货铺是李潇潇读小学时侯就有的老字号商店，在镇上也算有名，过年也会卖些上好的糖果茶点。李辰再僻静处接电话，李潇潇忙着挑糖果，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李辰，穿过人群的刹那，她看到了正在向她微笑的刘洋，她不知道刘洋注视她多久了，也许就在她抬头的刹那，也许从她进店开始。她也微笑着，手继续抓着糖果往塑料袋里放，以最快的速度称了20斤，付款，拎着袋子往外走。 穿着开司米毛衣的刘洋还在原地，依然微笑着，身边多了一个秀丽端庄的年轻女子。 “你好，夏希。” “你好。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都不敢认了，变化好大。” “呵呵，是呀，你也一样。” “怎么来S市了也没给我们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你们在。” 刘洋看着眼前两个女人客气的寒暄着。 “买了什么两大袋？”刘洋问道。 “一些糖果。”说话间便掏出两把递给他们。“喜糖。”满是笑意的脸上泛起红晕。 “喜糖啊，那一定要吃。我还以为你早就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摆的酒席？”刘洋问。 “明天，一起过来吧，喝杯酒。” “明天？可能没空，我们后天要上班，明天的票。” 此时李辰走过来接过李潇潇手中的袋子，李潇潇对他说道：“上次见过的同 学。” “记得记得，林律师，你好。” “李总，你好。” 打过招呼后刘洋说有事，说了些“白头偕老”之类的话，拖着夏希走了，并表示电话联系。 李辰看着李潇潇脸上还未消失的红晕，笑着问道：“刚刚说什么了，我们的新娘害羞喽。” “我有吗？” “还说没有，要不要拍张照片下来给你看看？” 盖着红盖头的李潇潇站在大厅的烛台前等待时间。出门的时间是请先生算过的，说是辰时最为吉利，天已蒙蒙亮。李辰在村口等着她。 新娘在此时是该哭的。李潇潇曾想过若是哭不出来怎么办。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会想起很多的事情和人。快乐的，悲伤的；爱过，恨过的人。还有弃她而去的父母，眼泪自然而然的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她掀起红盖头，环视着四周，这是老宅，他们家的红白喜事都在这里。这里养育了她将近20载。两鬓斑白的伯伯和叔叔一同靠在斑驳的石灰墙边吸着烟，曾经内心非常憎恨的伯母和婶婶在里屋为她装嫁妆，虽然嫁妆只有两个红色行李箱，这一刻她真的是感激的，感激她的亲人为她所做的一切。这些本该是由她母亲准备的。 “你妈妈年前来家问你的情况，我们没说什么，也没给她联系方式，据说她也在S市。留了个电话号码。”在化妆时，李立行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她母亲的，她没看，丢在了脚边的垃圾筒内。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穿着奶奶亲手衲的绣着凤凰的红布鞋走上那条婚丧嫁娶必经的乡间小道，和所有小时候看到过的姐姐一样，盖着红盖头被人牵着，踩着细碎的脚步，走向村口。那是一条通往幸福的路。她很满足，出嫁的新娘该有的，她一样都不少。 李辰一如登记那天一样站在车前微笑着，看着一袭红衣的李潇潇走向自己。他走到车的另一侧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把李潇潇抱上了车，然后和来送亲的亲人告别。李立行握着李辰的手，喉咙有些沙哑的声音的说：“以后潇潇就靠你照顾了，小李啊，原本今天不想说这话的……我潇潇从小就命苦，我们也没做到伯伯应尽的责任，我就不说了，希望你们幸福好好地过。” “伯伯，你放心。外面起风了，你们快回去吧。” 看他们走后，他才上车，车里暖气很足，他把外套脱了，丢在车后座上。他没想到在他33岁时还经历了一场这么传统的婚礼，一切都按规矩来，穿着传统的红衣红鞋，盖着红盖头。 他伸手掀开了李潇潇的盖头，很专注的望着她，两人对视着，李潇潇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辰拉着李潇潇的手，很轻的说道。 于是很自然的去吻她脸上的泪和唇，李潇潇回吻着他，很尽心，很用心，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 发动车子前，李辰一直在笑，李潇潇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有什么好笑的？” “妆花了。” 倒车时，李潇潇无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定定的站在的寒风中望着他们的车。手上拿着的烟闪着点点火星，李潇潇看不到，他的角下还有一地的烟头。她本该打开车窗向后望去的，可是她没有，她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塞得满满的。曾几何时身后的那个男人在还是孩子的时候也和她说过一样的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那时他们都还年轻。 车子驶出很远，李潇潇如释重负，似乎只有这样才算完成了结婚的全部过程，骨子里她也不过是个传统的女人。从今天起，她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两人回到S市，顺便吃了点外卖，关了手机，便都躺在床上，实在太累了。一个多礼拜不在家，家具上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明天要认真的打扫一番，李潇潇这样想着进入了梦乡。 明媚的早晨，一睁开眼，晨光穿透薄薄的窗帘，忽然间有些不舒服。李潇潇翻开手机，一大堆垃圾短信，六点半，这么早。这时候的空气是最新鲜的，然后就起身去阳台享受阳光转身进房间时，床上的人还没醒。李潇潇把她的惰性发挥得惟妙惟肖，又回到被窝里，只是并没睡去，她贪恋被窝的温暖。斜躺着，听着身旁绵长的呼吸，手轻轻的拨弄他额上的短发，细细的品味着他的五官，她从没这么认真的看过他的脸，当初就是被他的脸蛊惑的吧，以至于情不自禁的去触摸。33岁的男人，眼角有些细细的纹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发现他的右眉的眉角上张了一颗很小的黑痣。 李辰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手习惯性的揽上她的腰，吓了李潇潇一跳。李潇潇看他没醒，继续观察。 “我的脸很迷人吧？”说话的人嘴角上弯。 这次脸丢大了，居然醒着。 “以往是不是常常这么偷看我？你难道不知道一大早这样看着我，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考验？” “为什么？”李潇潇一脸迷惑。李辰真是败给她了，还敢问为什么？一把把她拥入怀中，“我告诉你为什么。” “我还要做早饭。”李潇潇顿时明白过来，羞红了脸，辣辣的，她自己知道，可为 什么这么久了脸还会红。 “不忙，还早，等一下我来做。好像我们昨晚没洞房，今天补上。” “……”嘴已被堵上。 冯婷婷和赵梦婷一样过年都没回家。那天下午午觉醒来正在喝茶时，接到她的电话。 李潇潇突然敏感的意识到，自从上次聚会以来，冯婷婷的邀约很频繁，转念一想，两个人除了是同学外，八杆子打不着，打消了疑虑。 “从家里？” “嗯，前几天刚回来。” “太赶了，没时间？” “太匆忙了抱歉。” “就知道你没想着我，还好我让刘洋带了点腊肉和年糕。在忙什么呢？好久没见你了，有些想你了。”说着闲话，拉着家常。 “什么时候来我家玩，我一个人也挺闷。” “我倒是蛮想去的，还不要主人的邀请，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你看你，我们都多少年同学了，这样说是我不好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来吧，刚好来我家吃晚饭，我去买些菜，怎么样？”李潇潇从不轻易约人的，刚刚也只是那么一说，她不喜欢家里人多，也不轻易去别人家。 “好啊，只是你方不方便？” 于是换了衣服下楼去买菜。傍晚时分接到冯婷婷电话说是要带男朋友一起过来。李潇潇当然说好，她也想看看能把冯婷婷迷住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不出李潇潇所料冯婷婷的男朋友果真仪表堂堂，能说会道，可能做生意的男人个个都差不多。冯婷婷送给李潇潇一个LV的牛仔女包，说是在商场看到，觉得很适合她就买了，反而弄得李潇潇很尴尬，那么贵的包，怎么好意思收下。她给李辰打电话，说已经在路上，幸好买了足够多的菜。 晚饭大家吃的很开心，大多数时间是李潇潇充当他们的观众，场面上的事她本来就不太在行。幸好李辰回来了，不会冷场。 饭后，在客厅喝茶，李潇潇坐在李辰身旁听他们谈论工作上的事。说些CPU，液晶屏幕A壳之类的，还有哪家公司又上了新机，哪家公司的机子不好走，她听不太懂，这方面冯婷婷比她强太多了，她什么都懂，想必做这行也有些年头了。 送走他们，洗完澡，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潇潇的头 靠在李辰的腿上，她已经习惯了姿势，很舒适。 “你和冯婷婷关系很好？” “不是，以前也不联系，就是前两个月才来往。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问问。她男朋友想做我们一款新机的省代，现在有另外一家公司在谈。” 李潇潇忽然了解关系一般的同学转眼会变得如此热情，如此大方，明白为什么李辰不让他们来往，原来他老早就知道，原来是他考虑周到。 利益，所有人追求的，世界也以此为轴心转动。 “她今天还送了我一个很贵的包，那怎么办？” “很贵。” “很贵，LV的。” “没关系，以后送她一个更贵的。” “你觉得冯婷婷长得漂亮吗？”李潇潇有些好奇，男人是怎么看待像冯婷婷这样的女人。虽然觉得无聊透顶。 “论长相嘛，还可以，人嘛尤其是女人，打扮很关键。” “你是不是嫌我不会打扮啊？但是她上学的时侯真的很迷人啊，并且很多学长追过她，校花啊，连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 “潇潇，就因为长相就喜欢一个，不觉得肤浅吗。”声音很柔。 “我不相信，口是心非了吧，心里明明就是喜欢，下辈子我就也要长成她那样。” “对自己也太没自信？” “那也不是，女人漂亮一点不好吗，就好比男人一样，有钱一点就会不一样。”李潇潇“她今天还送了我一个很贵的包，那怎么办？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喜欢的女人要有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留着披肩长发，穿咖啡条纹的白色长裙，会在咖啡店里看《理智与情感》，会打理家务，每天记账，懂得给我省钱。” 李潇潇的脸上愣了一下，虽然知道不是真话，心里也是有一丝动容的，至少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穿了什么衣服，在看什么书。“李总，说实话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