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16章

“怎么会，怎么会。” “那好，那好。我当初就是看中了你这点，不跟人计较，年轻人嘛……你也明白，当初录你的时候，人事部坚决不同意的，说有学历更高的，我都看不中，这是我的地盘嘛。他们要录，那招他们人事部去好了，你说是不是啊？” “谢谢您的提拔。” “诶，跟我还客气什么啊。那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留下来吧，你做事我绝对放心。在一个屋檐下共事嘛，碰碰撞撞是很正常的。现在招人我也不放心啊。” “祁经理，那个……” “还那个啊，从今往后也别叫我祁经理，直接叫我老祁就可以了。小李。” 本来李潇潇还想推辞一下，想不到直接被截回去了。这样也好，这样的领导总比笑里藏刀的人好的多，不管什么事都摊开来说。她还是没搞清楚，这老头是真的拿那资料还是在故意整她啊。如今她算是了解了，对付这个老头不能逆他的意，要不然日子一定不好过了。 李潇潇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观察他，最终总结如下，他每天来公司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杯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后来，李潇潇每天到公司首先做的也就是烧一壶开水。他偶尔有时会提前走，假如人事部打电话来考勤，就说见客户了，帮他逃过一劫，有时还会带些朋友送的点心给李潇潇吃。这样的上司，李潇潇还真是第一次见。 每天被“小李，小李”的叫着，李潇潇听得温心，有时间老祁会坐下来给他讲一些年轻时的创业。老祁以前是公务员，在某市政府，选拔当处长时没选上，一气之下下海了，当过兵，去过西北部，女儿女婿都是高级干部，本来想退休的，之后被公司老板请过来，据说认识很多年了，想想是个坐不住的人。做事也很仔细，手下有二十多个业务员全部都听他指挥。 李潇潇心情终于转晴了，老是在李辰面前说老祁的各种行为，李辰摇头叹道，“总算是见识女人了，比天气变得还快，前不久才还说过，永远不想见到那老头。” “说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别老头老头的，人家姓祁。” “知道啦。那我们还去旅游吗？” “当然去啊，我们搞个一日游，我请一天的病假，连上周末，行不行？” “那好，我安排下。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呢？我要好好的想一下。”李潇潇吃吃的笑着。 李辰抱怨李潇潇每天太早去公司，以致他一个人吃早饭，以后李潇潇每天七点左右就把他叫起来，他还是每天抱怨起的太早。也是，平时一向九点上班的大老板这么早起来，有点对不起他啊。之后习惯也还好了，有时也会绕道送送李潇潇，只是不会在公司门口下车，李潇潇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 老祁也常常问李潇潇她老公是做那一行的，李潇潇说是公司的小职员。她一般都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很少到处走，财务部有几个女同事，也很少来往，至于售后部清一色男的，更是，在外面看到肯定不认识。 那天上卫生间，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话。声音好像是财务部的那两个女同事，其实李潇潇挺厌恶在女人多的地方工作，女人爱说人是非，一点都没说错，在说她们财务部门女同事的八卦。为什么这种事老是被他碰上，上次在李辰公司也是。聊得正开心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市场部才来的那个女的，还挺行的，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看到她从一辆奥迪车里出来。” “真的？真是想不到。” 李潇潇默默的想，居然还是被人看到了，倒想听听她们是怎么说是非。 “是啊，奥迪A8啊，家里肯定不一般。” “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有那样的人也要自己有本事，你说是不是。” “嗯，说的也是。” 她们把李潇潇想成什么人了？可怜的李辰。李潇潇站在洗手池边一动不动，等她们快点走，两人都吃惊了一下，肯定知道李潇潇听到了多少。 李潇潇对她们笑了一下，微笑的样子很漂亮，于是慢慢的说道；“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早上把我送来的是我丈夫，不过奥迪A8是从别人借的，就我们两个人的那点工资，一辈子也不可能买的起那辆车，就算买得起也养不起啊。我丈夫是开出租的，有时用老板的私家车应该也不是犯法的事。你们说对不对？” 那两人猛点头，李潇潇望着她们尴尬的表情，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还是很得意的，旁人道她是非她，肯定是在嫉妒李辰长得帅气吧。 有时也会碰到刘洋，他会过来泡茶，可能也会坐一会儿，不过很快就会离开，偶尔也会打电话聊聊最近的情况。李辰的身上再也闻不到那个香水味，一般出去应酬绝对不会超过11点回家。上次的事大概是个误会，李潇潇坚信不疑。 刘洋说苏润明和李浩他们约定去他吃饭，让李潇潇也去，大家在一起聚聚。李潇潇问了句，“冯婷婷也去吗？”李潇潇想假如她去了，她坚决不去，以免自己不好意思。回应说冯婷婷有事，不会去。他们让李潇潇过去帮忙。李潇潇很干脆的答应了，有空和老朋友聚聚也行啊。打电话给李辰，说晚上有事会晚点回去。 李潇潇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留下老祁在岗位上。刘洋和他一起去菜市场。在回去的途中，话题又扯到相片上，一个人想了半天，李潇潇想了想都没和李辰合影过，从来都没有，心里觉得有些伤感。放在床头柜上的婚纱照还是自己照的，照片上的人看起来真是楚楚动人，让人不可挑剔。 房子不错大，客房已经变成了书房，也许是精装修买来的。房子打扫的很整洁，李潇潇喜欢干净的男人。进门就闻到一股桂花香扑鼻而来，好熟悉的香味。 “要不看看我的卧室和书房？这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切。”于是笔直走到卧室门前，向里面望了望，简单的黑白搭配，这是他一贯的风格，转过身走进书房，书桌上放着一盆仙人球，看起来很舒适。李潇潇被它吸引了，把包包放在书桌上，坐到椅子上，趴在书桌上，刺很坚硬，生命是如此的顽强。她回想起和刘洋讲过自己喜欢仙人球的。常常喜欢的不一定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往往是自己不喜欢。 晚饭是他们一起准备的，刘洋给她帮忙，李潇潇叫他干这个做那个，看他心情也不错，做了不少菜，都是一些小菜。 上卫生间时，她无意间看到门后用透明塑料袋装着卫生棉，七度空间的，李潇潇自己也常用这个牌子。这没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就要结婚了，难道不是吗？并且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走出来时她问刘洋；“夏希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刘洋愣了一愣，很快转过弯来，“我们不在一起住，这两天到外地去了。”夏希是某个企业的高级翻译，经常出差。李潇潇想起来，她上学时英语就已经是全年级排名，曾经不是同班，不过以前有听说说。 饭都好了，人还没到齐。刘洋打电话催，可是只有李浩来了，苏润明说突然有不能来了。最后三个人要搞定一大桌菜，任务艰巨啊。李潇潇不停的埋怨，做了这么多菜居然不来。 “把我们吃剩的给他打包过去，有什么事比我们聚会还重要。”刘洋在一旁帮腔。 “给他打包不是便宜他了。下次叫他请我们去餐馆吃顿大餐。”李浩从卫生间出来，“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不该来顺便找个理由算了，一只大灯泡。” “这种玩笑是不能开的？”李潇潇显然有些生气。 李浩连声说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刘洋在一旁笑了笑。 怎么感觉三个人吃饭比上次的聚会好要冷清。李浩说他失恋了，不过李潇潇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失恋的痕迹，还是嘻嘻哈哈的。 “潇潇同学，你公司肯定有好看的美美，要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我怕把别人耽误了。” “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这样说，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你不是居家男人，还不是耽误别人吗？” “潇潇妹妹你误会我啦，其实我很都想结婚的，可是找不到合适的。哎，我可比不上刘洋，真不知道这小子，哪一点比我好，女人一各各死心塌地的。” “谁叫我人品好勒。”刘洋插了句嘴，“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那个赵梦婷？” “赵梦婷，不会吧，什么时候的是？怎么没人跟我说。”李潇潇很惊讶的问他们两个。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刘洋嘴里吃着菜。 “也是。” “唉，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来喝酒喝酒。”李浩的脸怎么一下子红了，主要的原因是喝酒还是赵梦婷，没有人知道，李潇潇想着可能有这样的是吧，我想暗恋的可能性最大。望着一个大男人忽然害羞起来，那肯定是一段刻苦铭心感情吧。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跟谁结婚是没有区别的？” 李潇潇不小心把舌头咬到了，刚才的菜还很烫，又痛又烫，一口气喝光了一整杯的啤酒。看着李浩问道：“这些是你们男人的真真想法吗？换句话说你们男人一般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这样说？”于是掉头问刘洋：“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也不清楚其他男人是不是这样想的，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也没有这样想过。每个人都不一样。”刘洋答道。 “可能把。”李潇潇的肚子在翻滚，很难受，喝了些热汤。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吃完之后你们其中一个要送我回家。我去看电视。” “去书房上上网吧，我吃完就送你回去。” 李潇潇去书房上网，桌子上放着相框，照片上的两人看起开很幸福，脸贴着脸，一堆羡煞旁人的情侣。终于知道刘洋对着夏希笑的是那样的灿烂，那么开怀。 她随手拿起手边一本诗集。打开第一页时，一张稿纸就掉落在地上。李潇潇弯腰捡起，瞥见上面写满了“晨”。本来不想看到，但是看到这个字，心里有点小小的触动。“晨”或者“潇潇”，各种字体，有大有小。稿纸的底端写着“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纳兰的《画堂春》。刘洋，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潇潇把稿纸放回书里，合上，走到窗边用手打开窗户，微风吹到脸上。初夏夜晚的风还带有一些凉意，李潇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19楼的窗外是参差不齐的楼层，星星点点的灯光有黄有白。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很多年前高中数学老师家的灯光，就是昏黄的。那是她很多久都没有感觉到的昏黄，可亲的老师和他的妻子，调皮的师弟，还有刘洋。蜗居似的房子，很普通的几道小菜，还有暗暗的白炽灯，那种感觉让人很温馨。 这时被人从后面抱住，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李潇潇本能的挣扎。 “让我抱一下，就一下。”刘洋颤抖的声音里有隐藏不住的慌乱，“潇潇，这么多年了，你都不记得的了吗？” 想得太入神了，一点都没察觉到刘洋进来。 “刘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李潇潇闭上双眼，不会忘的，不会忘的。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你说过的。”李潇潇掰开了抱在胸前的手，今天的刘洋为什么会这样失态，一点都不想平时的他。 “你喝多了。”看着不甘心，刘洋的脸通红，拿起抱就往大门走。“我要走了。李浩呢，我还是坐他的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