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49章

有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李辰。李潇潇马上闭上眼睛，侧过装睡着的样子。听着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感觉有人正望着她，满身的酒气，要是平时早就睁眼让他去洗个澡。可那已经是过去了，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装睡。 “潇潇，潇潇。”李辰试着叫醒她，问道；“我们回家吧？” 回家？李潇潇好像睁眼质问他一顿，回哪里？但是她没有，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他也拿她没办法。想不到他却将被子掀开，寒意袭来，让她本能的睁开眼睛，正想帮她穿衣的李辰看见她突然睁开眼睛，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两个人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李潇潇才拉过被子盖上。 “还是不舒服吗？来，起来喝点蜂蜜水。”李辰将蜂蜜水端到她嘴边，让她不得不起身去喝。李辰很满意的看着她喝完，于是又道：“快点起来吧，我们回家？” 李潇潇索性曲着膝坐起来，用不冷不热地声音问道：“我有家吗？” 李辰早就知道会这样，于是轻声轻语的哄着她说：“潇潇，不要这样，回家。你难道不记得刚才我们说过的话吗？说话不能不算数。” “喝醉的人说的话你也当真吗。” “酒后吐真言？更何况我没醉。”酒醒后就变得口是心非，李辰心里好像在叫一瓶酒，再次把她灌醉，看她还能说什么。 “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去机场。我的包呢？” “包在车上。要是你不回去，今天我也住这里了。反正这么晚了。”李辰将计就计，脱衣服准备去洗澡。 “那你住这里好了，我去隔壁开个房间。”说着也不遮遮掩掩，掀开被子下床，在李辰面前利索的穿好衣服，整理头发。李辰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真想提醒他，她的包还在他这呢，她拿什么开房？就算要求救也是要通过他的电话吧。 “你忘了，今天你是我老婆。” “我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你一个忙而已。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一个妻子的职责不仅仅是陪我应酬。” “难道你还要我这假老婆陪睡吗？混蛋。” 李辰有些邪恶地笑着，“你今晚不住这里，住哪里？你的包还在我车上，你有省份证还是有钱？” 李潇潇又羞又恼，拿起茶几上的面巾纸盒往他身上砸，李辰闪躲着，纸盒重重砸在床上。 “你疯了？闹够了没有？”他现在真想出去拿瓶酒把她灌醉，醉了就乖了。 被他这样一呵斥，李潇潇心里更不是滋味，狠狠地瞪了李辰一眼，便往门口走去，还没摸到门锁，就被拥住。只听见有人在耳边说；“求求你，不要走。”声音低沉而的痛苦，“之前都是我不对，原谅我。” “原谅我……”他的脸轻轻的蹭着她的耳鬓，她耳畔的呼吸此时更显急促，夹杂着浓浓的酒味。 李潇潇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用这么诚恳的语气低声祈求她的原谅。如果今天她不来，如果刚刚他们什么也没发生，她是不是这辈子也听不到这样的话？ “我再也不愿意这样生活。每天一个人，有家都不敢回。总是希望某一天回家客厅的灯能亮着，电饭煲里有热饭热菜，而你正躺在沙发或者床上等着我。每次深夜醒来摸着空空的枕边，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悲伤。赚的钱再多，外面再风光又怎么样？喝醉了连一个倒水的人都没有。我这一辈子很失败，第一个老婆和我离婚，说是她外面有人；第二个老婆也要和我离婚，其实问题都在于我。如果我对倩雯好，她也不会和别人；如果我不是存在侥幸心理以为你不会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李潇潇，你也不会要和我离婚。第一次离婚，我是心甘情愿的，第二次，真的是意气用事，我也不相信你是要真的和我离，我们都不过是气不过对方。你说是不是？” 李潇潇木木的听着，他说了那么多，每一个字都刺在她的心上。受伤的不仅仅是她，他也伤，被别人伤，被自己伤。最后每个人都伤痕累累。 “留下来，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信心再和别的女人去建立一个家庭。我怕了。” 她又何尝有那种勇气？突然气馁了，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身体的重心往后靠，手覆在还在她腰间的那双修长的大手上，想开口说点什么，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音。未曾发觉自己脸上的泪。她也该说“对不起”的。是她伤了他。 “你心里有我吗？”她还是问了，她以为从知道自己是别人的影子开始就不再去揣测他心里是否有她的位置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到底是不能免俗。 “我爱你。” “你爱的真的是我吗？还是我名字背后的那个她？” 对于那个名字，她还是耿耿于怀。 “潇潇，你就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总觉得，爱不爱这种事不一定要说的，是靠感觉。还有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有把你当成她。我不否认我喜欢过她，我也不否认我结婚的动机。但你是你，她是她。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淡忘了，连她的样子都已经忘记了，又怎么会把你当成她？” “那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她吗？” “既然那么在意，那把你的名字改了，叫你觉得不会想起她的名字，好不好？” “对不起。” “潇潇，你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要说对不起，我只要你留下，没爱也没关系，和我一起生活就好。不然你考核我一段时间也可以，犯了错，你总要给一次补过的机会吧？”其实不仅仅是自己，更不愿意看到孤单的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行走，一个人下班。就连她的背影都透着寂寞，而她却要微笑，对着所有的人微笑。 李辰以为李潇潇说“对不起”，是在拒绝 ，以为她始终不肯原谅。李潇潇掰开环在腰间的手，转过身，伸手去抚李辰因痛苦而皱起的眉。他们这是在相互折磨，明明喜欢，彼此惦念的两个人，却要装作互不关心。而她也骄傲得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打。 “对不起。”李潇潇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胸口，抽泣着。 “别哭，别哭。”李辰轻抚着她的头，低声的安慰着。 那晚李潇潇最终还是没有走，女人总是喜欢听好话，很容易心软。那晚他们再一次相拥入睡，做那些寻常男女都做的事。事后李辰拥着她，两人还说了不少甜言蜜语。李辰甚至让李潇潇笑了，他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让她看到了未来。说到这次酒会，说到李慧，李辰说她姐姐一家三口去韩国旅游了，因此没来。他还说刘洋奉子成婚……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他没必要知道。” “那天酒喝多了，对不起。”他真的不是有意的，酒醒后后悔得要死，真怕刘洋找她后，两人从归旧好。世事难料啊，潇潇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刘洋更是，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 “你很希望我跟他耗吗？” “说心里话吗？” “必须的。” 李辰想起，在离婚当天，他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希望她能和刘洋在一起。于是轻笑道；“我觉得我自己不会那么伟大的。” “如果我真的跟了他，你是不是就无动于衷？” “也许那就是我的命吧，我又能怎么样？旧情还在，不是吗？” “我不希望你这样，就算我们曾经有感情，你也要去抢回来，知道没。” “遵命，夫人。”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他的手突然移至她的腹部，想起刚刚给她吃过的所谓的醒酒药，婴儿的啼哭声从他脑中闪过，好像这样才能让她留下。轻轻地抚摸着，轻轻的叫道：“潇潇。” “嗯。”李潇潇回想到上次的争吵，心还在滴血。 “还会痛吗？” “李辰，其实我没怀孩子。我只是陪别人去医院，气不过才会这样对你说的。” 怎么可能，要是真的有孩子，她是不会舍得这样做的。 “我没怀孕。” “我知道，我知道。”他知道她也舍不得。 …… 天亮时，两人睡的都很沉，也没有定闹钟，也忘记赶飞机了。等李潇潇口干时才醒过来，已经10点，飞机早已经降在了F市。李潇潇说李辰是存心的，李辰也承认，自己有意不调闹钟。 “天啊，一张头等机舱就这样浪费了。” “没多少钱。” “我累死累活干三个月才能挣来一张头等机舱的票子。” 李辰随口说了一句：“好好的李太太不当，要不去那么辛苦的活。” “李辰，你考核结束了。Gameover了。”怎么可以敢轻视她的工作。 李辰有点哭笑不得，“诶，你能不能说点讲良心的话，我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才没叫你的，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后面的话应该只有自己才听得见吧。 “在给我说一边？” “我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你态度一点都不诚恳。” “对不起，我错了。请夫人原谅。”李辰一本正经得让李潇潇经不住，“扑哧”的笑出声，忽然觉得他有把柄了。 “看你是初犯，而且态度也还不错，我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一次了了。以后你不能藐视我的工作，虽然我现在还是在学医当中，但是我以后绝对是会比你有前途的。” “是，是，我老婆肯定会比我有前途，我甘拜下风。那现在一起去刷牙洗脸，然后我请你才早餐怎么样，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吧，好吗？” “可是，但是你要我穿礼服出去吗？” “昨晚叫你跟我回家，你就是不回，你说叫我怎么办。” “你把我的包拿上来，还好我带了一套衣服。” “还是不换好了，我觉得穿成这样蛮好看的，而且这件礼服很适合你的。” 双方进入口水战，一个不肯穿礼服出门，一个死活不愿意下去拿衣服，说浪费时间。李潇潇不知道，其实他怕他像上次一样，一下子消失的得无影无踪。 李潇潇还是在那天下午走了。她宣布李辰正式进入考核期，考核暂时没有期限，她有权随时终止。李辰觉得他是在自讨苦吃，考核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却也无话好说。至于考核期的期限，他简直想哭了。 李潇潇说她想开始谈恋爱了，就算暂时两地分居也要给她恋爱的感觉；他必须每天晚上回自己家睡觉，而且不能彻夜不归，也不许睡公司。当然，她没告诉他，她有可能会查岗。 “那天晚上你到那你去了？” “哪天？” “给我打电话的那天。” “我不知道你说那天，你每天不都跟我打很多电话吗。” “你少给我装，最近的那次。你老实给我交代，要不然看我怎么罚你。” 即使没有老实说又怎么样，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在家里。” “嗯？去了那个暧昧对象的家？” “别毁我一世清白好不好，我睡公司。” “那你手机怎么突然之间关机？” “手机没电了。” “鬼才相信。” “真的，手机没电了，我也很累，想休息。” …… 李潇潇和李辰成了正式的男女朋友，在别人眼里依然是夫妻。 每天至少通一次电话，李辰每个礼拜至少飞一次F市。虽然这样很累，迫于考核期的压力，在怎么累也不能埋怨。他在李潇潇上班附近以李潇潇的名义买了一套小户型的现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李潇潇找了个差强人意的借口说比现在的房子远，拒绝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