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负卿 第44章

“好听，很久都没有听你弹了，还是这么好听。”向言桀勾勾嘴角，周宁馨却在那笑容里读出几丝苦涩。“桀，你醉了。”周宁馨放下情，向言桀自然地靠到她腿上。“我没醉。”向言桀举起酒杯，呆呆看着酒杯，喃喃道。“桀，你到底，想做什么？”周宁馨勾勒着向言桀的颜，轻声问，语气轻柔地像清风羽毛拂过向言桀，挠得向言桀心里直痒痒，或许，是有些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呵呵……”向言桀裂开嘴。 “向言桀，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周宁馨看着向言桀迷离的双眼，“你想知道？”向言桀眯着眼看周宁馨，有些模糊。“嗯。我想知道。”周宁馨抚过向言桀的发，“桀，告诉我。”向言桀莫明觉得周宁馨声音多了几分蛊惑力，明明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可是，话到口中，拦不住了。“我想……”“嗯。”周宁馨的指尖滑过向言桀的眉宇，向言桀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我想和宁馨相伴此生。”周宁馨的手停了停，继而在向言桀的脸上游走。“可是皇兄太碍眼。”向言桀嘟嘟嘴，“只有除了皇兄，我才能和宁馨在一起。”周宁馨顿住，怀里的向言桀隐隐散发出凛冽的杀气，明明是天真无邪的脸，为什么，向言桀，为什么？“我要推翻向言卿，我要娶你宁馨，我要立你为后！”向言桀像是突然清醒了，坐起身，紧紧握住周宁馨，目光牢牢钉在周宁馨身上。“向言桀，你……疯了！”周宁馨惊呆了，竟然是真的，向言卿告诉她的竟然是真的，怎么可能，向言桀，告诉我，你说的都是假的，不过是醉话。“我没有疯，也没有醉。”向言桀的瞳霎那变得清明，看不出丝毫醉意，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向言桀借醉酒说出的真相。“你……”周宁馨不知该说什么，软软坐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向言桀的话，在心里反复回放。“我不会输。宁馨，为了你，我绝对不会输。”向言桀的眼里是周宁馨不曾见过的认真与坚定。“向言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周宁馨闭上眼，向言桀，为了我，赌上未来，值得么。“我知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向言桀抱住周宁馨，“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变了，”向言桀嗅着周宁馨的发香，“而你，只能是我的。”“向言桀……”周宁馨的声音发颤，这一定是梦，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哪里出了错。“宁馨，相信我。”向言桀吻吻周宁馨，“我走了。”松开周宁馨，头也不回的离去。“向言桀！”周宁馨的呼喊，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主子，告诉宁妃娘娘，没关系么？”阴沉着脸的向言桀摇摇头，他在赌，赌周宁馨真正爱的是谁。他不怕向言卿知道，况且，向言卿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只想知道，自己在周宁馨心里，是什么位置。“主子，这样太冒险了，宰相那里恐怕……”“你不说，那死老头也不会知道。”向言桀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为了周宁馨，他才不会屈尊和令宰相合作，他对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要周宁馨。 “小姐，你怎么了？”小晴从地上扶起瘫软的周宁馨，周宁馨没有答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向言桀最后认真得吓人的样子。如果可以，周宁馨捂住眼睛，她宁愿不曾遇见向言卿。“小姐，王爷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小晴给周宁馨揉着太阳穴，屋子里淡淡的清酒气掩盖了向言桀刚刚来过的痕迹。“……”周宁馨不说话，心里越来越乱，红颜祸国，她应该还高攀不起吧。向言桀，世间比我更好的女子数不胜数，为什么……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周宁馨抚着琴，风悄无声息地掠过，带起青色的叶子在空中打着转儿。悠扬的琴声，倾诉着冥冥的苦涩，在树林里慢慢沉寂。周宁馨对着面前的檀木琴发呆，这琴，是向言卿送的，这曲，是向言桀谱的，这词，是自己填的，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般，一根红线，牵住了三个人，哪一个都难以割舍。 “小姐，天凉了，进屋吧。”小晴手里拿着斗篷，盖到周宁馨身上。周宁馨没有反应，向言卿和向言桀的脸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循环，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已经无法看清两个人的模样，又像两个人融成了一个人。“宁馨……”他们说，“宁馨……”像一个无法逃脱的咒，周宁馨的耳边充斥了两个人的呼唤，那么近，又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