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闪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抬头见蓝雨风正一瘸一拐地朝对面的小路医馆走去。 那人上前将他一把扯住,瞧着他的腿不由道:“你的腿…” 蓝雨风道:“刚才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 那人道:“你这苦肉计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蓝雨风道:“甜甜我想我已经找到第三窟了,这对于我摔伤的腿来讲值得。” 丁小红沉声道:“哦,莫非你早就知道她的第三窟就在这条街上?” 蓝雨风淡淡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多亏了那匹马带我误打误撞上了。” 丁小红指着这匹马道:“这马…” 蓝雨风回头望了一下又回首道:“马已死却死得值得。” 丁小红望着他,目光闪烁着不定性的光。 只见蓝雨风自袖口中掏出一块帕子,展开,上面放着一根漆黑的银针。 丁小红用两指小心翼翼捏了起来,两眼直盯这根银针,差点儿没对眼。 好久才道:“就是这根毒死一匹马的小小银针吗?” 蓝雨风目光也一转沉声道:“是。本来针的主人下手的对象是我,却让那匹马做了我的替死鬼。” 丁小红道:“或许那匹马原本要做替死鬼的,在针的主人出针之前忽然改变了主意,所以他是正中目标。” 蓝雨风盯着她道:“那他为何在半途突然改变主意了而去出手杀一匹畜生了呢?” 丁小红目光转向小路医馆一字字道:“那只有他知道了。” 蓝雨风目光向她转向一处,已一字字道:“不错。我这就去会会他。” 说完他人已朝医馆走去。 丁小红直奔过去扶住他沉声道:“我扶你。” 她扶着蓝雨风走进屋,见一个长者盘膝坐在坑上。 他腮下留髯,面色黝黑,双眸紧闭,眼角已有了两三道很深的鱼尾纹,看上去似在打坐又好似在闭目养神。 丁小红将蓝雨风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许久那长者才微睁双眸自床上下来坐到蓝雨风对面,伸出手按在蓝雨风的腕上,又微闭双目沉声道:“哪儿里不舒服啊?” 蓝雨风刚张口吐了一个字:“我。”瞧见丁小红递出的眼色,又立刻顿住了。 只听丁小红道:“他…他方才自惊马上摔下故此摔伤了腿,早闻神医医术高明,尤其是金针之术更是妙不可言达到登峰造极之术故被世人称为赛华佗。” 赛华佗沉声道:“这乃是世人错爱而已。江湖传闻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老夫行医多年要说是这医术不敢声称有多高明,但与华佗比已是搓搓有余。” 丁小红哼了一声暗想:吴佳妮你也太能吹了吧,你不过是略微懂一些医术而已,说你是赛华佗你就是赛华佗了吗?你以为你在面上贴了张面皮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总有一天我定将你揭穿。” 此时这赛华佗已直起身又俯下身子道:“你的脉象暂无异象,你先将你裤腿卷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蓝雨风卷起裤腿,膝盖处已红肿淤青,稍一挪动便疼痛难忍。 赛华佗看过之后便道:“伤口不算严重,你且随我去里屋,我给你金针治疗。” 蓝雨风点点头随他进入里屋,丁小红则在屋外坐等。 等到天完全黑透后依旧不见蓝雨风从里面出来。 丁小红这才有些心急,猛地一脚踹开了里屋的门她人已冲了进去。 屋里除了一扇自风中吱嘎作响的窗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丁小红赶紧奔到窗口放尽目力也瞧不到半个人影儿。 丁小红气得面色发青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调转头颅,人已走出屋子。 待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医馆外,自里屋的有些腐朽的地板这才发出咯噔一声,接着一条暗道暴露出来,一个人头也探了出来,正是那赛华佗。只见他目光闪烁盯着窗外夜幕,恨恨道:“丁小红,你想和我斗恐怕还早点儿。” 他重新缩回了头,沿着阴暗潮湿还略又些发霉的墙壁走下去,便停在一青色的铜铁门前,将手自铜门上褐色的圆钮上轻轻一拧,门便发出一声很沉闷的声响缓缓地打开了。 狭窄的空间只有简陋的一桌一椅,桌上仅有一盏煤油灯。 蓝雨风半躺在床上头开在冰凉略有些散发霉味的墙上。 张着的目空洞无物也不知他的思绪飘到何处。 赛华佗眉头不禁皱了皱,略有些微驼的背很快挺直,他背负双手悠然地走了进来瞧着他道:“你在想什么,还在想你那位朋友?” 蓝雨风仰起头道:“我只是担心…” “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担心我将你带到此处来养伤,会趁人之危取你性命?” “都不是。” “那你因何而担心?” 蓝雨风此时仰起头盯着他一字字道:“我是为你而担心。” “为我?”赛华佗目藏阴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蓝雨风道:“你带我到这此是为了避免我被俗事喧闹所扰,让我在此静养,你的善意之举我尚可接受,但你从未与我朋友接触过,你并不了解我那朋友脾气秉性,倘若我在近日不出面与他解释清楚,她定会将你的医馆砸得稀巴烂。” 赛华佗目光闪烁道:“哦,有这么厉害。” 蓝雨风冷哼一声道:“更严重的我还没说呢。” 赛华佗道:“但说无妨。” 只见蓝雨风盯着他一字字道:“倘若我五日内不出现,她一定会一把火烧第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