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红将沁得慢慢的一杯茶,只刚刚沾了一下唇,便立刻满口茶香。 她不觉喜上眉梢心口处那一团烦恼也随着茶香一下子烟消雾散了。 她不禁叫道:“好茶,真是好茶!” 茶主也赶紧凑上前赔笑道:“客官,你有所不知我这个茶比起那西湖龙井还要好一倍。” 丁小红瞧着面前这个满头,微驼着背,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沉声道:“老板,伱说辞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这茶确实可口宜人但若比起那西湖龙井还差那么一点儿。” 茶主道:“我说的并不夸张,你可知这煮茶的水是从何而来?” 丁小红摇摇头。 茶主指着身旁的水缸道:“就是从这里。而这水缸的水既不是担的也不是挑的而是自然生成的,只因它味甘甜而醇美所以我便命名为甘甜露。” “甘甜露。” 丁小红目光闪烁直起身走到缸前双手捧了一些自口中尝了尝确与常水不同。 丁小红转身重新走到桌边坐下,慢慢品着茶,目光却望向远方。 茶主仰起头伸出手臂挡住这射下的一缕烈光,不禁抱怨道:“这已过晌午怎么光还这么烈。” 他将目光转向丁小红他不禁蹒跚走过去,重新换了一壶茶,不由也抬头朝远处望了望,道:“客官,你已在此等了两时辰,换了三壶茶,这壶已是第四壶,也不知那人能否来赴约。” 丁小红自怀中摸出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银子不会少给了你,不过你怎知我是在此等人呢?” 茶主道:“只因我见你目光一直盯在那条羊肠小道上除了起身尝了口我那甘甜露外再无起身,这不是等是什么?” 丁小红扭过头盯着他的面道:“老人家真的是观察入微啊,不错,那的确是在等一位朋友而且是一位老朋友。” 她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一个浑厚的声音跟着响起道:“掌柜的,来壶茶!” 丁小红不由转过头便瞧见了赛华佗正坐在自己的对面,面露假笑正直盯着她。 丁小红道:“你终于来了。” 赛华佗道:“虽然晚了些时辰但我还是决定来见你。” 丁小红目光闪烁道:“不错,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 赛华佗道:“我来时来告诉你蓝雨风的下落。” 丁小红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知道他的下落。” 赛华佗动容道:“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丁小红道:“自有眼线相告。” 赛华佗道:“眼线在哪儿?” 丁小红道:“这我怎么能说呢。” 赛华佗不动声色自袖口中摸出三根金针直刺杯盏之中,拔出时已露出三个清晰的小洞。 丁小红此时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同时也明白他的用意。 只见赛华佗将三根金针已持在三指缝间,悠然道:“你不说我不会强迫你,不过只怕这三根金针不会答应。” 丁小红开口道:“我说。” 她直起身子缓缓转过头用手一指,口中道:“就是他。” 等她回头指时指的已然是一团空气。 丁小红有些讶然待回首时赛华佗已解开马缰,正要跨上马背,驱马前行,只见丁小红突然一个箭步飞奔到马前,一脚踢在马腹。 这马长嘶了一声已滚倒在尘埃当中。 赛华佗人也跌下马背,还未等他起身,丁小红手中的利剑已架在他的颈上。 这赛华佗面色立刻惨白如纸,跪倒在地,嘎声道:“姑娘手下留情,剑下留命,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个傀儡,是那茶掌柜事先给我了我锭银子让我在午后时分来此假扮赛华佗来合伙演一出戏将你杀掉,不想被你识破,小人死不足惜,可家里还有妻室老小,还请姑娘手下留条命。” 丁小红冷冷道:“我一句没问你,你到说出了那么多。” 她继续道:“我问你那个茶掌柜现在在何处?” 那人道:“他在…” 话未完他的眼已瞪圆,沿嘴角淌下一丝血迹,人噗通一声倒在尘埃。 丁小红赶紧上前定睛一看,他的背上已多出了一根漆黑色的银针。 她伸手轻轻一拨,便已持在指尖。 这根漆黑的银针与死马身上的银针相差无异。 这毒针定时从茶摊当中发出来的。 丁小红赶紧一回头一黑影自茶摊中一闪而过。 丁小红人已冲进茶摊,伸手掀开了门帘,见一人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 听到门外动静,他也不曾回头,只道:“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品一品我刚沏好的茶。” 丁小红翘首走了进来,拉了把椅子坐下,盯着他道:“老掌柜真有雅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儿品茶。” 茶掌柜道:“现在已过晌午多时,客人上门的已不多,我尚且有时间坐下歇歇,品品茶。” 丁小红瞧了一眼门外又很快收回目光,沉声道:“客人之所以没有上门而来只因门外躺着一具死尸。” 茶掌柜道:“那又如何?” 丁小红道:“倘若你不尽快处理掉,不但日后不会再有客人上门而且还会摊上官司。” 茶掌柜道:“品茶。” 丁小红瞧了瞧还在冒热气的茶碗,伸手一推道:“方才我已品了四壶此茶如今已茶足饭饱再也品不下。” 她抬头瞧着他那悠然的神态不禁道:“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有何担心?”茶掌柜又斟了一杯茶慢慢品着续道“因为你我很快便会自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