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床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处所便来了一位陌生的面孔,云墨烟看着眼前模样很是普通的丫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只见那宫女行了宫礼之后,对云墨烟说:“禀公子,奴婢是朵依公主的贴身侍婢,今天朵依公主就要回朔国了,她吩咐奴婢将一些东西交给您。”说完,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朱红色的锦盒交给上前的玉梳。 接过锦盒,云墨烟并没有打开,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是为何?我与你家主子本不熟。” “公主说就知道您会这样说,她叫我转告您,现在的您是与她不熟,可是她却欠了您一份情。” “是吗?行了,你下去吧。”云墨烟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眼前这位宫女,不再说话。 “是!”对于云墨烟的无礼,这宫女并不介意,一欠身便出了云墨烟的处所。 云墨烟见人已离开,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和一个正正方方的白玉,看上去应该是什么令牌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那朵依公主给自己这样的东西究竟是何用意。 摊开放在锦盒的白色纸条,看到上面的写的几个秀气的正楷字更是让云墨烟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有一天宫里容不下你了,就带着玉令来朔国找我吧。” “这是什么意思……” 喃喃自语之后,云墨烟重新将纸条和那个所谓的玉令放回锦盒中。 这种东西对于云墨烟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不管“自己”以前究竟和那个朵依有多深的交集,但是现在的自己是不会无缘无故去投靠别人的,尤其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 云墨烟将锦盒放在书柜里,不在去理会。 一天过去了,朵依也离宫踏上回国的旅程,不过这些对于云墨烟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静静的坐在摆满珍馐美食的桌前,云墨烟不安的再次往门外看了看,这个动作在嫣儿和玉梳将晚膳端上桌之后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辰然还没有来吗?” 抬头询问在一旁服侍的玉梳和嫣儿,云墨烟眼中少有的担忧之色让玉梳有些心疼。 虽然公子很少会对下人吩咐什么或者要求什么,但是已经在主子身边服侍了将近快半年了,任哪个奴才也会开始慢慢的了解自己的主子。 在玉梳眼中自己的主子虽然总是不苟言笑以一张冷漠的面孔示人,可是她知道主子有多么的脆弱。 “公子,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玉梳微微欠身小声的询问道。主子从来不让下人唤他主子,所以过了这么久了,玉梳和嫣儿依然唤他云公子。 云墨烟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话是这么说,可云墨烟还是很疑惑,以前可从没有见郇明辰然在晚膳上缺席的。 在以前就算郇明辰然很忙也会过来陪自己用过晚膳之后回去继续忙自己的政务,可今天……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公子,再不用膳,饭菜就要凉了。” 看着主子看着门外发憷,玉梳忍不住关切的提醒了一声。 云墨烟被玉梳这么一说立刻缓过神来,无所谓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他突然觉得没什么食欲。 不由觉得好笑,以前自己一向以大男子主义自称,没想到来到古代居然像个小孩一样居然要依赖别人才肯吃饭。 苦笑一声,云墨烟站起来向卧房走去。 “收拾了吧。” “这……” 玉梳和嫣儿面面相觑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对方,还是诺了一声将丝毫没有用过的饭菜撤了下去。 躺在床榻上,云墨烟双手枕着头回想着自己和郇明辰然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寐中…… 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迈向颜然苑,看着不远处的房间里还有烛光,郇明辰然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站在门外的嫣儿和玉梳见到王上站在走廊入口处立刻上前迎接。 淡淡的月光映在脸上竟让郇明辰然看上去有些无助,看的两个宫婢哑然的欠着身子。 “他睡了?” 磁性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却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禀王上,云公子已经休息了。” “哦……” 郇明辰然突然想到什么又立刻反问到:“他今晚有用膳吗?” 玉梳和嫣儿一惊,犹豫着说道:“禀王上,云公子……今晚并没有用晚膳!” 郇明辰然皱紧了没有,瞬间玉梳和嫣儿感觉到这位王身上散发出渗人的寒冷。 “奴……奴婢也不知,只是今晚云公子等了好久也不见王上过来,所以……” 玉梳不敢再往下说,现在的气氛是在不对,她害怕自己在说下去指不定就被拖下去杖毙。 郇明辰然面容变得柔和,吩咐两人下去,便自行进了卧房。 看着躺在床上的一袭青衣的云墨烟,郇明辰然的目光点的更加柔和了。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着双眼面无表情的云墨烟,郇明辰然感觉心里一阵莫名地痛。 “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是?”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缓缓地睁开双眼,云墨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哀愁的郇明辰然抿紧了双唇。 “怎么?厌了我么?” 从床上坐起来,云墨烟冷冷的看着郇明辰然,警戒的表情让郇明辰然还没痛完的心又抽了一下。 温柔的眼神好像能够泛出水一样,郇明辰然上扬起嘴角,微笑着说:“怎么会?” 温柔的揽过云墨烟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郇明辰然轻轻的抚着云墨烟的柔顺的发丝。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要拒绝我,就是眼神也不可以。” 云墨烟微微一怔,推开郇明辰然,探索式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郇明辰然并不答,信手拈起云墨烟胸前的一束发丝把玩在手里。 “怎么就寝不宽衣呢?” “现在宽也不完。” 云墨烟起身欲宽衣,却又被郇明辰然猛地拉回怀里。 “不宽了,我也不宽了,睡吧。” 灭了床前的灯烛,郇明辰然上了床紧搂着云墨烟。闻着他颈间的淡淡的香气,郇明辰然又开始不安。 云墨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很烦躁。 该死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郇明辰然如此失落,难道是和自己有关? 云墨烟想看一眼身后的人,可是被搂的太紧无法动弹身体,云墨烟只好作罢,他现在不想去打扰身后的人,他感受到这个男人此刻什么也不想说。 郇明辰然搂紧了在自己怀里的人,皱紧的眉头不曾松开过。 北浔吗? 呵呵,不管怎样本王都不会介意,不管怎样本王都不会在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的身份。 如果真的要去介意从前的无虚缥缈,那……太残忍了,不是吗? 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