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冥乱 第14章 狂雷狂魔

父亲冥风说，须臾恒，须臾化永恒，留住生命中每一个永恒的瞬间，从此，不枉此生。 那是，看着小襄真挚而又天真可爱的表情，一瞬间，仅仅一个瞬间，我的泪水，喷薄而出，如绝提的洪水，淹没了年少无知的执着，著建多年的防守瞬间垮塌，尘封千年的寒冰瞬间融化。 …… 可是转眼间，我已经老大不小了，而且，永远地离开了小襄和小襄所在的世界，从那以后，再不阳光，至今不不闻花开，不见人影，唯有这旷世孤独和无边无际的杀戮。 我的泪，挥洒在呼呼的风中，在层层的浓云之间，在金色不停闪烁中，在黑暗于微末的光明交织的恐惧里，在满眼的凄迷色彩内，我的泪，狂涌如嘶。多少年后，那时那景，仍然如此的清晰，仿若发生在昨天。 我渴望，无限的渴望，永永远远，时间停留在那个下午，小襄站在那可棵巨大的榕树下，用她清丽无双是嗓子，高歌天涯，封冻春夏秋冬的泪花，挥洒生命最弥足珍贵的热血。 问天天不语，语人人不在。 可是，我想不明白，如何就这样死去，而死后，却不明不白进行着这样一个黑暗永恒，杀戮无常的暗冥界。 哎，罢了，罢了！我收起长刀，尽最大的努力踹息着，看着远处张牙舞爪的那些石头人，在欣慰的同时也感到强烈的不安，而那强烈的不安之感，正源源不断地地从我的身后的石台。 尽最大的可能，我远离石台，一边密切注视着石头人一边密切地关注着圆形石台的何异动。 时间在无限缓慢的时空中慢慢地流淌，无边无际恐惧和压抑袅绕与我于我的心头，如天空中越聚越厚的云层，布满了整个天空。 忽然，天际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带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轰击在我身前的一块古怪圆形石台之上，而石台却毫发无损。 “咔嚓……”有是一声！石台岿然不懂。 浓云滚滚，惊雷咆哮。 终于，又是咔嚓一声，石台终于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冲天而起。 而这个时候，石台竟然缓缓地震动了。 变故不断地发生，在最后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的时候，我的被一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击中，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灰黑色的土地是上。 “哇——”顿感气血翻涌，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吐了一大口血。 “哈——”奋力将这一块砸得我几乎晕厥的石头抛开，我虚弱地支起身子，看到那石台之上，那巨大裂缝，正在慢慢地裂开，逐渐地向两侧蔓延。 “轰……”大地剧烈地摇晃，我没站稳身子，被震动着横移出了四五米的距离。然后，呼的一声，我又被巨大的晃动中之力抛了回来。天旋地转，地动山摇，整个世界此时仿佛一个巨大的糠簺疯狂地晃动。 我急忙一把紧握赤霞刀，狠狠地插进地里固定住身子，艰难地向远方移去。而那些巨大的石头人，则是直接将自己长长的手臂狠狠地插进地里，动也不动，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天地仿佛失去了支撑，如咆哮的巨兽突然醒来，疯狂地发泄着它那股不明的怒火。而我，石头人，以及此刻天地间的一切事物，在这天地的咆哮中，显得那样的渺小，那样的不堪一击。 巨大的裂缝仍然在不断地扩大，而此刻，天空中墨云滚滚，浩荡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不断地向我这边奔涌而来，巨大压抑之感几乎让我不能呼吸，全身的伤痛让我几乎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的的都失去了支配权，剧烈的疼痛如潮水一般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爬起来，疯狂地在脑海里咆哮，吞噬着我残存的意识和思考能力。 我惊愕的睁着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虚弱地拂开挡在眉间的凌乱头发，以及被汗水和血水模糊了的双眼，空气中光芒闪动，一道道闪电伴随着让巨大的咔嚓之声从那浓云滚滚的天际拍落下来，一闪一闪地照耀着我满身的沧桑，张开嘴，我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而一阵狂风向我扫来，大堆泥土填满了我满嘴。 浓云滚滚之下，一道道闪电劈落下来，狠狠地拍击在那怪异的石台之上，电闪雷鸣，狂风怒号，金光四散，那条裂缝迅速地扩大。 “咔嚓……”在我满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中，我看到那不断劈下的雷电之中，在那个怪异的石台之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男子模糊的背影，只见他弯曲着腰，长长的黑发顺势从脑后洒落在他的眉间，完完全全地将他的整张脸挡住，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之上，拳头捏的紧紧的，青筋暴涨，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而阵阵惊雷正好拍打在他身上。 几声轰鸣之声响过，一道道闪电又一阵疯狂地劈下来，我的耳朵被震得轰鸣不止，然而，那个男子却微微地低着头，一动不动，而在他的脚下，两只脚深深地插在泥土里，没过了膝盖，那条裂缝正在咔嚓咔嚓越张越开。 我忍不住将我的神识浩荡而去，只见他那暴涨的青筋之上，丝丝细微的汗珠冒出体表，然后瞬间蒸发，背部一道巨大的伤口从后心直插进去，而更为诡异的是，这倒巨大的口子正在以肉眼看得见到速度愈合着。 透过他浓密的长发，我看见一双奇异的眸子，一双闪动着血红色光芒的眸子，正鼓鼓地睁着，巨大压抑之感从那里浩荡而出，如长江之水，从万丈山崖轰鸣而下，就要吞噬挡在他身前的一切。 “魔！” 我脑海中不禁涌现出一个可怕却是那样熟悉的字眼，因为，黑土说过，双眼血红，是魔的一个特征。 魔！他居然是一个魔。 在这样一个世界，在这样一个时间，我与一个魔在一起。他是一个真正的魔，而我，却是一个魔中小喽啰。想到这里，我不禁愕然，不知不觉间，我却对之产生了一丝亲切之感。 然而，片刻之后，我头脑一阵晕眩，全身气血翻涌，胸口疼痛难忍，然后喉咙再次被狂涌的鲜血填满，哇的一声，我再次将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当下再也不敢与之窥探，只得虚弱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住手中插在地上的长刀刀柄。 “轰——轰——轰——” 天空中雷音滚滚，闪电如一道银狐闪过，照亮了黑暗的大地。 在耀眼的光芒中，巨大的雷鸣之声强烈的震荡着我的身心，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疼痛不已，耳畔嗡嗡地响个不停。而那男子却仍然在那里岿然不动，安如泰山，弯曲着腰，如一尊顽石。 “隆隆……”大地摇晃不止。 “呜呜……”狂风呼啸着刮过耳旁。 “轰轰……”天地间飞沙走石。 “咔嚓……”天空中金蛇游走，不断地向石台八方汇聚而去。 浓云滚滚，越聚越厚。 “隆隆隆……” 高天之上，浓浓的乌云之间，那金色的闪电越聚越多，不停地游走，巨大的能量波动浩浩荡荡，似乎它随时都可将大地撕裂。 然而，那些巨大的闪电却并没有如我料想的那样马上就劈下来，而是不断地向这边汇聚。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我用尽全身力气，握着手里这把深深插在大地中赤霞刀，注入了太多的真元，一片血红，每时每刻，我都想拔腿就逃走，但是，我的身边，呼呼的大风已经将身边所有大石头刮离了高空，同时，我的身体也随着狂啸不断的大风中如风浪之中漂浮不定的一叶浮萍。抓着手中的救命稻草，我一刻都不敢放松。透过神识，只能远远地窥视那模糊的光影之中那名男子的一举一动，却是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隆隆隆……”高天之上，那雷声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在高天之上如沸腾的岩浆一般疯狂地涌动着，带着让人倒抽望而生畏的波动马上就要劈下来了。 “啊——”突然，那个男子仰天大吼，轰的一声站了起来，衣衫鼓鼓，长发无风而动，双眼瞬间投射出两道实质化的血芒，只见高天之上，轰的一声大响，巨大的闪电柱带着九天之威浩荡而下，似乎要将男子瞬间化为灰飞。 而男子如山岳一般的气质狂暴地上涨，同时，一股更大的狂风带着万钧之力向我以及四周的一切狂扫而过，那些石头巨人被直直的飞扫了出去。 “啊……”怒号的狂风卷起狂沙乱石，直上高天，我痛苦地大叫，双手更加用力地一边抓住手中的长刀。 “嘶嘶……”赤霞到没入刀柄，徐徐地滑向远方，而我长刀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五尺多深细细刀痕，不一会儿，我已经滑0出四五百米。 “嗷——吼——”男子似乎无限痛苦无限咆哮地大吼起来，突然，以他站立的石台为中心，升起了一丝丝蓝色的闪电欢快地跳跃着，片刻之后，直径两丈的蓝色刺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如两道实质化的刀兵带起无上魔威逆天而上，就要与高天之上劈下来的那道九天狂雷直直地相撞。 男子的巨大的蓝色光柱直冲天高天，威压八方，气吞山河。 高空之上，那巨大金色光柱狠狠地从九天银河打落而下，似要贯通九幽。 “轰……” 九天失色，大地颤抖。 仿佛天与地的对决，鬼神莫测，天地暗淡无光。 那道巨大的蓝色光柱与巨大的金色闪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雷声隆隆，声震九天，贯通九幽。 蓝色的光柱在与金色闪电的对决中，节节胜利，男子气势更是如山似岳，稳稳地站在那里，双眼那两道实质化的血芒贯通天地，整个人散发出恐怖异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