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医女 第13章 五步蛇毒

紫苏让自己尽力别想药店只事，先跟陈婆婆去小翠家再议。可是到底是计划了很久的，突然被否绝了，无论如何都有点受挫。陈婆婆好像也瞧出了她不大开心，一路就连聊天都十分谨慎小心。 随着陈婆婆在街巷中行了约半个时辰，最后来到了城南苏家。是京都里的普通人家，一共三间正屋，有座不大的院落，倚墙之处放满了木柴，旁边是一个装满水的大水缸。 看着陈婆婆来了，小翠看起来有点意外，等瞧见走在陈婆婆后面的紫苏，她突然想起了啥，面上一红，赶忙把她两人迎过去屋里。 小翠长得也算好看，大眼柳眉，面色红润。紫苏原本本担心她是别的一些问题，等看到她嘴部上方长有一曾厚厚的毛发，心里有了点底。 有类话她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子不便问，就低声叮嘱陈婆婆，让她到屋里给小翠检查。陈婆婆认真听了，有些惊讶，可是仍是很遵自地拽了小翠过去里屋。过了许久，她满面惊讶地出来，对紫苏点头。 既然这样，那便是妇女里常患的一种卵巢肿瘤引起的不孕症了，紫苏再次给小翠把了脉，询问了平日里的一些症状。由于她除去不孕外没有其他什么大的不适，因此想来这病并还是较小。紫苏便考虑着为她打开方子，这是要传给陈婆婆去取草药的，突然想起里面很多种药店里都没有卖，只好再把方子收回来，讲道明日配好草药便给送来。 陈婆婆仅认为她不想自己的方子外传，便笑着答应了。 临走时，紫苏再想起些事，特地叮嘱小翠留意饮食竭力少食鸡蛋跟肉类，然后又写了几李食疗所用菜谱送她。小翠开心喜地接过，陈婆婆更是分外开心。她看紫苏这样子，显然是寻准了小翠的病源，既然这样，那医好便只是时日问题。不禁悄悄庆幸，多亏自己没顾着面子不愿来，然后再多念了一会儿神明保佑。 出了小翠家后，是一个悠长的小巷。这个小巷里住了很多人家，有时自墙后传来聊天声，大大的嗓门好像吵架一样，只到腰高的孩童突然自哪道门钻了出去，又迅速再消失于另一个门后面…… 这样的情况让紫苏想起了青云村，老是惊诧胆小的柱子，柔和慈爱的王氏，红着面聊天的远志哥，跟吵架很吵的苏嫂子…… “季医生小心？”陈婆婆突然拽了她一把。紫苏退后几步，径直倚在墙壁上，惊险地跟迎面冲过来的一个妇人错开来。 “你这个人怎样走路的，不长眼睛啊，撞到人如何是好？” 妇人赶忙回过头对两人鞠了个躬，歉声道：“实在对不起，我家的丈夫方刚刚发病，我实在急着要寻医生，因此冲撞了两个。” “你要寻医生？”陈婆婆突然兴奋，一把把紫苏推过去身前，道：“算你这人今日运气不错，还未出小巷便撞了个神医。” 妇人对紫苏观察了一下，目里不掩疑虑之色，勉强地笑道：“着婆婆是不是在说笑，这医生这般年小，怎的会是神医。” “怎的不可以是医生，这季医生可是个神医！”陈婆婆被她的话激得跃起来，又扯起嗓门道：“我们府里老爷公子病了这些年，便是宫里的太医都无法，最终仍不是这小季医生给医好的。哼，你这愚蠢妇女，怎可以以貌取人。季医生，咱走！就不给他医呢。” 那妇女被陈婆婆噼里啪啦讲了一顿，双耳里仅嗡嗡听着啥“太医”“季医生”也来不及多询问，马上扯住紫苏的衣服，央求道：“刚刚是我太失礼了，这个医生别怪。就请您给奴家的丈夫治病。” 紫苏并未发火，对她微笑，便答应下来。陈婆婆十分得意地走在后面，边行走仍边不停夸赞紫苏的医术好。那个妇人静静地听她说着，有时地点头答一句。 途中讲了一会儿，紫苏方知道原本这妇女吴氏的丈夫原本也是个医者，姓李，在周围的邻居里也有点名气，却由于被人陷害“庸医害人”而被关押进了狱里，多亏有贵人帮忙这方出狱。可是到底在牢里遭过刑，一双腿就被打断了。前几日自街上寻了个医摔伤的江湖医生来正骨，却不想不但没好起来，反而更严重了。 紫苏听了这些模模糊糊认为有点耳熟，等过去吴氏家看了床上的患者，方认出他居然是那日于望江楼看病的医生。 那日若是不是陆英雄拽着，那么担心病人冲下楼救人的便是她自己，如今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也就换成自己了。想过去这里，紫苏吓出一身的冷汗。 李医生于牢里被打断了腿，若是是医治好了，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可惜庸医诊断错误，那吴氏找来的江湖游医居然正错了骨，因此闹成如今这样子。 “这腿骨没接对，就担心是需要敲断了再接。”紫苏叹着气对吴氏道：“你丈夫是个医生，你定应知道那四处游历的游医完全不能相信，怎么可以请这种人来正骨。便是及时寻个普通医生，都不过去到今日的地步。” 吴氏双眼一红，马上就哭了起来，哽咽道：“你道我不想寻个好医生么。我丈夫原本在合德堂坐堂看诊的，那日出事后，保合德堂的老板不但不相助救我丈夫，又道我们惹上了嫌隙把我跟娃儿撵了出来。若是不是之后侯府传了消息，陆家公子还愿作证，就担心我丈夫要死在牢里了。在出来后，陆公子借了这间院落让我们暂时住下，还好心让人送了些银子过来。是我实在没用，那日出门想请医生，居然被歹人把银子窃去，没有办法，只能请了街上的一个游医……” 紫苏这方晓得事情的经过，一面愤怒于保合德堂的残酷，一面再悄悄庆幸，本身交识的是曾青跟陆英雄这样的好人。 由于李医生的身体虚弱，紫苏担心他经不住疼痛昏过去，便先没有正骨，而先打开点化瘀用药先服着，预备明日过去城外寻点材料做副一麻醉药。 自李家辞别出来，紫苏愈想愈是愤怒。那合德堂实在是家黑店，一面把普通的药丸卖成高价，一面再对为自己工作的医生冷血残酷，这哪里是个医病治人的真正医馆，显然是家吸血馆。就是可惜她开加药店抢他们生意的谋划夭折了，如今便是想跟保合德堂作对也没有资本。 心里烦恼了一会儿，突然再想起了前几日陆英雄讲过的事，马上有点犹豫不决。 归了曾府，紫苏便开始预备小翠跟李医生要用的草药。其他的还好有几种草药在家里剩余得也很少了，铺子里更是买不到，紫苏只好自己亲自到山上去采。 曾府个于皇城东边，距离城门较远，若是是步行需一个时辰多。天才刚亮紫苏便起了，整理了药框便出门去。在城门的小吃摊上买了一碗馄饨，再买了两个包子当正午的粮食，出城之时，天上已然一片光亮。 紫苏采药之处便在城外距离十里的一个山头，由于临近京都，这里并不如别的山里那样僻静，有时会有砍木柴的农夫过路，还有身穿书生服的士人，三两人聚集，指着一些仍算优美的景致吟两首酸诗。 山里药草茂盛，才过去午时紫苏便采了一大筐，在小溪旁稍微歇息一下，再将就溪水吃下两个包子之后，紫苏背起药筐预备进城。 沿着山道才走过去山腰，便听见周围一会儿喧闹，听声响年岁都不大，但满是恐慌。紫苏没多想便向那边冲过去。等远远地看了人，方发觉有些不对头，那几个身穿华服的学生郎居然有点熟悉。 再靠近了瞧，方惊骇地发现人群正中倒于地上昏迷不醒的学生居然便是那日在书院里欺负别人的那小魔王苏庚。 “这是怎的了？”医生的医德让紫苏没有逃走，倒是背着药筐再靠近了点。 几个少年仍是恐慌着，转瞧了眼紫苏，并没有认出她，也没有人回她的问话。 紫苏再再靠近了点，把头探过去人群里，瞧清苏庚的伤口，吓得“呀”地怪喊了一声，然后大声道：“你们都给我散开，他是被蛇咬伤了，还不医便没命了的。” 所有人“哗？”地一下都散开来，紫苏这方挤过去苏庚身旁。蹲下去，抬上他被毒蛇咬伤的那条腿，“哗？”地一声扯开裤角，那紫色发肿的腿再成功地把观看的所有人吓退了几步。 “刀？”紫苏向后一抬手，所有人先是一愣，然后有机灵的迅速解下腰上的匕首传给她。紫苏敏捷地取来了，在苏庚被蛇咬伤处观察了一会儿，正准备下刀，突然再想到一事，询问道：“可是瞧到了是啥蛇咬的么？” 刚刚解下匕首的学生答道：“是？五步蛇。” 紫苏听说“嗯”了一声，再手里发力，迅快在伤口之上划了一道口子。 所有人还在疑虑，这厢紫苏回过头，瞧看有人腰是系着水袋，也不开口，翌日伸手取了，拔出木塞喝下一口，但不吞下，仅漱了一下口。再用剩余下的水为伤处稍作清理，然后居然低头含住苏庚受伤处，狠狠地吸出来几大口毒血。 紫苏吸了一会儿，看伤处的黑血慢慢变红，才方停住。漱完口，她再在背着的药筐里翻了一会儿，寻出了几株各种样子的草药来，全部塞过去嘴里嚼成泥，再敷于伤处。 等敷上药，紫苏这方放下心，转头对已经石化的所有人讲：“暂时应无碍，你们把他送到家过去再请医生开些药便是，小心途中别颠簸。”讲完，整理一下衣服，背上药筐单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