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医女 第23章 旧事如烟

翌日清早起床之时，公子哥们这方真正懂得了地铺的效用，有的扭腰有的捶背，一个个叫苦不迭。 老头子清晨起来煮好粥，蒸了很多馒头，再切了两碟子的酱菜，这方把一群青年人喂饱。要走时陆英雄递给他许多银钱，直把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归城之时，季决明跟紫苏共骑一马，所有人都好说，仅有苏庚总是在旁边小声嘀咕着该租辆车方好。 进城后所有人都回了自己家，陆英雄跟苏庚送紫苏姐弟两人回医馆。方过去小巷口，便瞧到吴氏打开院门朝着小巷里李望，瞧看紫苏一行人过来，吴氏显然放下心来，但不急于迎过来，而是转头对院落里喊了一声，“季医生回了，无碍了。” 马上便有人自院落里冲出来，匆忙忙忙，衣冠凌乱。等瞧到那人的长相，所有人好像都愣了下，紫苏更是满面惊诧，有点难以相信地叫出声，“曾公子？” 来的正是曾青，他身着靛蓝色半新袍子，下摆处起皱，头发落了几缕于额前，瞧起来十分尴尬。看了紫苏，曾青的面上先是出现难以相信的神情，瞪大眼再前来走过几步细瞧了，方突然笑起来，道：“你无碍便好了。”讲着，再对陆英雄跟苏庚瞧了一下，目里闪过黯然，没再聊天，匆忙地离开。 紫苏略一疑虑，想下马跟曾青道啥，但被季决明拽住，“我们且先进去，其他的都日后再讲。” 院落门口，吴氏已经搬过来火盆，招呼紫苏自火盆上面跨过，道是驱赶晦气。紫苏也照她说的，由季决明牵着跃了进去，所有人口里都道了点过去晦气的好话，众人这方过去了院落。 邻居们也都听闻了，纷纷过来瞧她，都被季决明客套着打发离开。 陆英雄把他们送到，也站起来辞别，道是家里长辈仍在担心。季决明亲自把他送了出去，却是苏庚有点不想离开，磨蹭很久问紫苏有没有哪里不适，过会儿再问她是否请个医生……紫苏被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之后仍是季决明把他撵离开。 虽然是仅离开一日，可是再瞧着这院落里的草药，紫苏突然有着如隔世般的感觉。医馆里有李医生跟吴氏在帮忙，季决明也对书院告假，然后的很多日子，紫苏便以好好休养的理由，被季决明守在家里不能出门。 方走一会儿，陆英雄突然再折了过来，道是仍有要事商量。到了屋里，再叮嘱季决明把门关上，又请吴氏于院门口瞧着，道是若是有人便大声招呼下。紫苏看他罕见的慎重，心里也一起紧李了，面色便不大舒坦了。 “陆……陆公子，你这？” “我若是是不先辞别，苏庚那家伙绝不会离开。”陆英雄淡淡苦笑，“这点事但是决不可以在他面前讲的。”他停一下，瞧了紫苏一眼，慎重问道：“不久京兆府定要来查问，季医生可是想好了应对之词。” 紫苏一惊，脑子里马上现出那红衣的女子杀气凌凌的面容，不禁打了个冷颤。 “有点话不便跟捕快道，季医生若是相信我，不如先跟我说说。”陆英雄的声响里好像有种抚慰人心的东西，紫苏慢慢安稳下来，缓缓地呼出口气，把昨日遇劫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讲过，仅省略了男人瞧看她锁片那一幕。讲不出是啥原由，紫苏总认为那锁片里藏着啥她不想接受的事，因此干脆便让它隐藏着，永不露面。 陆英雄开始听着仍没啥神情，等听过去那男人面上有条伤疤时动容，口里喃喃道：“竟然是他。” 季决明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味，不由得问道：“陆公子认识那个人？” 陆英雄无奈叹息道：“这京都不识得他的人应该是很少，若是我未想错，那人应该便是原本的祁郡王王府世子陈宇。” “是郡王府的世子？”季决明讶异得瞪大眼睛，紫苏也是一愣。她原本认为那只是群歹徒，怎么居然跟郡王府一类的扯上关联的。 “那个郡王府的世子怎么沦落到当歹徒，这……这事也太奇怪了……”季决明考虑许久无法理解。 陆英雄摇头道：“你但没听全我讲的，这陈宇是从前的世子殿下，如今的他已经离开那郡王府，到了南方，前几年仍常有谣言传过去京都来，如今倒是不多了。因此，这次出事，却没有人联想到他。” “我想着也是，”季决明皱起眉头道：“他堂堂的世子怎么不作了，偏生就要跑过去南方，难道是获罪跟人？这也应该，他一个郡王府的世子，哪个再敢去惹他，而且他有会得罪哪个，难道是皇帝皇帝。” 陆英雄苦笑地瞧着季决明，“虽然不是但不远了，他获罪之人乃是李贵妃。但这事也不可以全怪陈宇，若是不是这样，他便不只是被流放这么便宜了。” 他端起杯子喝下大口的茶润了润咽喉，看季决明姐弟满面好奇地看着他，便不再停顿，说明道：“这已是十多年前之事，我都是听别人讲起的。彼时宫里宫外的警戒仍不像如今这样严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宫里御花园都会向京都的平民开放，那年便有歹徒乘机混到了宫里，在那晚御花园宴席之时突然行刺。而祁郡王王妃领着陈宇共同进宫参加宴席，一片混乱里，被李贵妃拽过去前面挡住刺客那剑。然后王妃便在那次遇刺里亡故了。” “呀？”听过去这里，紫苏不由得感叹，虽然是局面混杂乱，可是拽着别人当挡箭牌实在太低下了点，而且又害了王妃一条命。 “陈宇那时便在王妃的怀里，亲眼瞧着自己的娘亲咽气，对李贵妃的仇恨可以想象。可是事后那李贵妃不但不认错，仍怂恿着皇帝要把李家另一个千金赐婚跟祁郡王当继室。虽然是遭到了祁郡王的推辞，但是让陈宇更加痛恨。再之后，陈宇集结了很多江湖之人，趁着李贵妃回娘家之时企图刺杀，哪个料事情败露，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他自己受了伤，面上挨上一刀，方成了如今的模样。” 季决明惊诧，突然联想起这两日京都里的谣言，马上明白，“前两日传得满城风雨的谋杀三皇子之事想必还是他所为，那三皇子可是不便是李贵妃的儿子么。” 陆英雄点头，再摇头，“陈宇这人我虽然没有结交，但也听人讲过，是个是非明断的男子汉。他若是是想刺杀李贵妃，绝对不会牵连过去三皇子身上。我知道的是，那日李贵妃倒是出了皇宫去到王府，那刺客目标只李贵妃一人，只是，别人哪里想得出一个深宫贵妇怎么会获罪跟人，便牵连过去三皇子身上。又加上那点有心的人专门胡传，哼，恐怕是别有居心。” 陆英雄道过去这里浓眉微皱，慎重对紫苏道：“这事涉及过广，我担心有人自暗自阴谋。深宫之事原本便跟咱们无联系，且都推掉了，别惹祸上身。不久京兆府的人前来，你便照我说的都答话，其他的一句别讲。” 紫苏哪里会怀疑他，自是认真记下了，再一字字地道了两遍，等陆英雄确定无误了，方放心离开。 陆英雄走后没多久，京兆府果真谴了人前来问话。前来的几个捕快都仍算恭敬，只问着话很仔细。紫苏便照陆英雄说的都地答了，答话中丝毫没有差错。几个捕快看她甚是年幼，再是个女儿家，应该也是诚实答的，等问了两遍确没差错，便辞别离开。 捕快们离开后，姐弟两人方算是放下心来，相互拍了下肩膀，欲讲几句安抚的话都不晓得该自何讲起。 由于紫苏受到惊吓，连续好几夜都睡不着，季决明定然不愿归书院，便干脆自书院里退学。紫苏知道后，怒得只想要揍他，季决明但仍是坚持自己的做法，再不愿去书院读书，仍言之切切地道自己作为这家的主人，没有依靠姐姐生活的道理。 姐弟两人大闹一场，诚然主要仍是紫苏在发火，季决明总是讨好地小声哄她，而之后，紫苏也实在板不下面来接着跟他闹，便仅得任他了。 这夜季决明请来吴氏陪紫苏共同睡，两人边就着油灯做女红，边说着点琐事，说着说着，吴氏突然瞧着紫苏，想说话又止住。 “季医生，按理讲如今你仍处孝期，此话我本不该跟你道的。只是？”吴氏瞧着紫苏明亮的黑眸，犹豫一下，终于仍是道：“你如今也大了，该考虑一下以后的事了。我瞧这几个公子都是很好，你若是？” “吴嫂子别胡乱讲了，”紫苏垂下眼睛，低声地答道：“这几些人都是啥样的地位，我一个普通平民，还习惯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便是想也不可以想。” “可是，那曾公子对医生实在认真，上次……嗯，昨日听见你出事之后便马上赶到，由于城门以关，便在院落里等着，一等便是整晚。我到底是经历过的，他的目光我一马上便知道了。”那吴氏对曾青印象很好，不由得为他讲好话。 紫苏只不回，头倒是垂得更下去，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照见颈项间的优美弧线。 吴氏好像听见她小小的感叹声，心里一急，再道：“便是曾公子不可以，那，那还有个苏公子么。我瞧他个性虽然燥了点，心眼倒是诚实，聊天做事也实在……” 紫苏“扑哧？”笑起来，“吴嫂子就别讲笑话了，苏庚他仍只个未经事的小孩。别瞧他比我家决明大，倒不如决明沉稳呢。他一个啥事都不懂的孩子，哪里知道啥男女的事，只是小孩子的妒忌心，看不得我跟决明感情深厚。” 吴氏只被她说得没话讲了，感叹一番，方道：“实际上比较起来，其中最好的仍是陆家那个公子，背景不像曾公子那样显赫，人还机灵沉稳，看哪个都笑呵呵的，只是？唉，这陆家公子可是是京都里有名的克妻啊。” 紫苏皱起眉头，不悦道：“别人胡讲，怎的吴嫂子都一起乱传，只是凑巧而已，怎的怪到陆英雄头上过去。” 吴氏只是一脸神秘神情，正经道：“那可不是凑巧，季医生你方来京都，因此不知道原来的事。那陆公子克死的可是不止一个女子，除却最近的那个崔家千金，早几年仍有一个。” 吴氏看紫苏一面迷茫，便知道她定不晓得的，不禁压低了声音，因此就神秘道：“这也就是我们住于周围的一些老人方知道，都已然十多年了。陆公子那时年纪小，陆夫人为他订过娃娃亲的，貌似是哪个将军的小姐，方三四岁左右。早几年我倒看到过，长得是精致可爱，可是订婚后不久，女方便遭了难，听闻是被拐子给骗离开，然后死在了外面。你看，这一次是凑巧，怎会次次都凑巧，陆公子那可是真的克妻的。” 紫苏哪里会相信克妻一类的谣言，只看吴氏正经且毫不怀疑的模样也不愿再费劲跟她争论，摇一下头不再跟她聊起这事，心里却实在帮陆英雄愤怒，堂堂正正一个人，被这点杂七杂八的谣言缠上，搞得连婚姻都成问题，实在可怜。 吴氏看她面上不亲近了，猜想是否自己方刚刚的话讲得过头了，就没胆再讲。两人再做了下女红，便熄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