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门女人花 第25章　令人尴尬的风俗

大婚这一天，蒲宗也只是告诉通知了几个要好的官员兄弟，而这几个人中就有庆王爷楚瑜。 只可惜，楚瑜并不认得韩芸，而且他也根本看不见韩芸，因为韩芸此时正被蒙着红盖头，坐在洞房中等待着新娘。 韩芸的娘家人没有一个在场，这让姑婆心中多少还是存有遗憾的，但蒲宗交待的很明确，韩芸的家很远，而且韩芸的家人已经同意他们成婚，那么就算是都不能出场也没所谓。 而姑婆一心想着帮蒲宗成家，反正媳妇娶到手就跑不了了，娘家人不来就不来吧。 只摆了五桌酒席，然而收到的贺礼却比普通人家摆上几十桌的收到的还多。 新娘子就在府中打败穿嫁衣，拜堂也是很简洁的，韩芸和蒲宗一人手中扯着大红绸子的一端，就这样结为了夫妻。 韩芸被送进了洞房后，就端坐在床沿上，从前从未考虑过出嫁的事情，总觉的那距离她实在太多遥远，按照长幼顺宇，也是大姐先出嫁，她还早着呢。 可是如今，就连大哥也算在一起，只怕她是第一个成婚的，还是和一个只认识了两个多月的人，想想也觉得怪可笑的。 蒲宗承诺过会有分寸，她也相信他，那么多的美人送上门来，他都丝毫不动念，可见他的确是正人君子。 但正是因为他太过正人君子，才使得她无奈为报恩之下，与他上演了这出假扮的戏码，从而导致了他们现在的不得不“假戏真做”。 一会儿他是一定要进来的，即便是他们都心中有数，可尴尬还是难免的。 哎，韩芸在心中轻叹着：以后帮人也要看自己的能力，切莫逞强！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不到，就有人轻轻推开了门，韩芸知道是蒲宗回来了。 他的进来，伴随着轻微的酒气，他并未喝太多的酒，来的宾客不多，大家也都知道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所以并未劝他喝太多的酒，他便得以早早回来陪新娘子。 不过，临进门前，他似乎看到了姑婆的身影，在新房周围晃悠，想起姑婆之前交待过他的话，他就忍不住难堪的想钻进地缝中。 多亏心直口快的姑婆还顾及着女孩子的害羞，没直接找韩芸，否则他可就太对不住韩芸了。 成婚的前一晚，姑婆悄悄的去蒲宗的房中书说“悄悄话”。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呢？”蒲宗纳闷的问道，姑婆是乡下人，每日早起耕作，所以作息很规律，每晚早早便睡下。 今日就连他都睡下了，姑婆居然还没睡！是有什么重大紧急的事情？ “别吵！我找你说点儿重要的事情！”姑婆故作玄虚的走到蒲宗床边，对着马上就准备睡觉的蒲宗低声说道：“我是看芸儿房间的灯熄了，才到你这里来，看看你是不是在自己的房间。” 蒲宗当即便明白过来，皱着眉对急不可耐的姑婆解释道：“那个……我们明日就成婚了，您还着急什么呢？我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芸儿不是随便的人，我也很尊重爱护她，我们绝对不会在成婚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姑婆不满的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傻小子！那都是你的准媳妇了，有什么碰不得的？你非她不娶，她也非你不嫁，有什么不行的？姑婆巴不得你们快点生一个孩子呢！” 蒲宗非常无语，只能无奈的说道：“是是，您说得对，明天就碰，啊！您可千万别去找芸儿，她会难为情的！” 姑婆白了他一眼道：“就怕我为难她，那是我的亲媳妇，我疼她还来不及呢！老家的规矩你可别忘了啊，姑婆明天晚上和后天早上都要检查的。” “啊？”蒲宗惊叫一声后继续说道：“检查什么啊？我又没病，您这是何苦呢？” 他知道姑婆说的检查是什么意思，那是他老家的习俗。成婚当晚，由婆婆亲自在儿子和媳妇的新房外“听房”，新婚第一天早上，要检查床单是否有落红，以确保媳妇的贞洁。 可他们根本就是假扮的，姑婆这么做，不是要为难死他们吗？ “什么叫何苦？该检查的一样也不能落下，所以姑婆才来问你，你们到底有没有……，要是已经在一起了，早上的检查就免了，省的到时候尴尬！”姑婆笑的极为暧昧，还挤眉弄眼的，闹得蒲宗双手抱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姑婆，我们真的没在一起，而且芸儿很容易害羞，要是让她知道您在外面，会害羞死的。” 姑婆再次狠狠的拍了他一下子，厉色道：“傻小子，你要是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什么都别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蒲宗瘪瘪嘴，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说道：“可是我也会害羞的！” 姑婆忍不住笑道：“傻样！你都是我亲手带大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蒲宗刚要再为自己争取，姑婆就抢先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快睡吧！明天要累上一整天呢！晚上会没力气的！我走了啊！” 蒲宗一个大男人，却生生的被自己的亲姑婆说的一次又一次的红了脸，姑婆可真是不拘小节啊！ 如今，他已经进了新房之中，正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大红衣服包裹的娇俏人儿，他却有些怯步了。 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他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那份欢喜，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百般无奈之中也会有一些害羞的成分呢？ 他轻轻的走过去，忽然间，他却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让他掀开头盖呢？ 为了表示尊重，他张口问道：“我……能掀开吗？” 可能是喝了酒，还很紧张，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和颤抖。 韩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想着，反正是假成婚，不如自己掀了盖头算了，但又一想，不管怎么说蒲宗也是男人，她怕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于是便焦躁不安的等着他的回来。 没想到，他也和她一样不知所措。 “掀开吧！”她的声音也是略微沙哑和颤抖的，可能是因为一整天没有说过话，还有只会比他多而不会比他少的紧张。 蒲宗慢慢的伸出手去，轻轻掀开她的红盖头，只见她正低着头，含羞带媚的看着地上，双手交叠在小腹处，不停的搅动着，这个小动作足以显示她现在的紧张。 她不希望太过铺张，因此妆容也很简朴，但即便是再简单，也都是大红色，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喜气洋洋。 南家的四个姐妹的皮肤都异于常人的白，那是遗传了母亲的缘故。 韩芸涂上红胭脂和红唇，使娇嫩的脸庞看上去更加的白皙。 只是她不敢抬头看蒲宗，蒲宗一时间看愣了，再没说话，只是傻呆呆的站在她身前 韩芸却结巴的说道：“我们……外面还有人吗？我想……” 蒲宗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是想两个人睡在一起太过尴尬，可还有更尴尬的事情她不知道，而他却必须告诉她，才能成功的糊弄过姑婆。 “外面没人了，但是……我们今晚只能睡在这里……因为……”他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得出口。 倒是韩芸，听到他这样说，不禁抬头看他，问道：“为什么？” 蒲宗看着她的花容月貌，忽然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样他就真的能拥有这个美娇妻，而不必再去辛苦的寻觅佳人。 但事实告诉他，她是只能看不能碰的。 “因为，姑婆会偷看的，这是我老家的规矩，儿子成婚的第一晚，婆婆要确保儿子和媳妇的确在一起。” 韩芸惊讶加无奈的轻轻“啊”了一声，而后便低下头去，显然是惆怅万分。 蒲宗也很无奈的坐在一旁，距离她远远的，他们算是坐在一张床的两端。 “都是我不好，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假扮未婚妻，现在害的你的名誉受损。”蒲宗愧疚的说道。 韩芸一直低着头，手指搅动的更加快了，她知道姑婆的爽直，说得出一定做得到，看来她今晚不检查是不会走的了。 当初不是说好的要帮人帮到底嘛，既然这样，就不应该半途而废。 又沉默了片刻，韩芸终于鼓起勇气，转头看向蒲宗说道：“我们就寝吧！” “啊？”蒲宗不可思议的惊讶一声，他没听错吧？ “嘘！”韩芸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放在娇艳的红唇前，示意他小点儿声。 “别让姑婆听见了，她现在在门外吗？” 蒲宗起身悄悄的走了几步，并未看到有人影贴在门上或者是窗子上。 转过身走回来，对着韩芸摇了摇头。 韩芸任命般的叹了一口气道：“可能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先睡下吧，你能听见门外有人，等她来了，我们再想办法。” 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蒲宗倒是不会吃亏，但他怕韩芸为难，可善良的韩芸却宁愿自己为难也要帮他，这样的人，他想不喜欢都难。 但他一定会信守诺言，不会碰她的。 二人各自脱了各自的外套，韩芸则坐在梳妆镜前卸下了为数不多的饰物，头发轻轻的散在了背后，她转过身时，蒲宗正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不禁脸上一红，好在她涂了红红的胭脂，否则被他看到，她会更加害羞的。 他今日也很英俊，别管是不是真的成婚，外面的祝贺都是真的，所以人也跟着神清气爽起来了。 蒲宗站在床前不动，韩芸知道他比自己更为难，他考虑的一大半因素都是自己，所以自己就必须先不能害羞，要不这一夜，两人就都别想睡了。 韩芸刚要上床去，蒲宗而耳朵一动，轻声说道：“姑婆来了。”然后二人齐齐看向门口，果然一个人影贴在门上。 姑婆在外面转悠着，她是过来人了，知道要等着他们喝交杯酒，互相感慨一下子这段感情修成正果的不容易，然后再宽衣解带才能进入正题。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贴上门听着，偷偷往里面瞧，也是隐约能看见人影的。 只见床上并肩坐着两个人，娇小的那个一定是媳妇了，个子高高的那个一定是流金，却看流金一点点的靠近了媳妇，然后二人一起躺下去。 姑婆在门外悄悄地捂着嘴巴笑着，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给流金娶媳妇了，也算是对哥哥在天之灵的告慰了吧！她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为刘家延续香火，这个任务主要还是靠屋子里正在亲昵的两个人，至于她，只是负责督促而已。 耳朵根子贴在门上继续听，仿佛听到了床板晃动的个咯吱声，她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于是便转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二人在床上躺着，韩芸在里侧，蒲宗在外侧，而且他负责敲击床板，制造出暧昧的声音，眼见着姑婆的影子消失了，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整个造假的过程，韩芸一直都闭着眼睛，包括他无奈之下抱着她躺下，她也都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一颗心却无时无刻不在颤抖。 终于算是糊弄过去了，二人绷紧的心悬歇息了半天，蒲宗轻轻说道：“我去书房睡吧！你早些休息。” 说完他便起身要离开，韩芸却叫住了他：“等等，你……留下吧！万一姑婆并未走远呢？再说被下人们看到了，也难免会传到姑婆嘴中。” 原本她只是假扮他的未婚妻，下人们也都知道，但自从姑婆到来逼着他们成婚，而他们又都同意成婚后，二人为了成功的糊弄姑婆，便连府中的下人也隐瞒了。 就让下人们以为他们是假戏真做，有了真感情，成婚也是真的，否则搞不好哪个下人多嘴多舌，让姑婆知道真相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