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第25章　决心

有些事是在很久以后才得知的，就像徐阳和赵爽爽的合作原因是因为爱着张晓天，所以嫉妒着能和张晓天有说有笑的陈思凡，就像秦淮为了这件事整整几天没有休息好，就像这件简单的事明明已经给NY电台高层用钱压下来了却还是那么难搞的原因是秦运在从中作梗，目的是为了测试秦淮的处理事件的能力，顺带刺激一下平静到昏昏欲睡的NY电台。 在半途中发现秦运想法的许愿和张晓天，后者给牵着鼻子走，情绪与反应全部都在秦运的意料之中，而前者像是一个气定神闲的老头子一样，淡定自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秦淮在很久以后得知了这一切时只能够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在全世界里能够让秦淮一点对付的办法都没有的人，恐怕只有他的父亲秦运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所有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带着些沉重和阴郁，用着冷灰色调拼凑出的片段压抑着她的胸口。当从梦中惊醒，流下一声冷汗。 身体脱力，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下意识的往着许愿怀里靠，张晓天却挽着她另一边的身体，使得她的移动模样格外的奇怪。 晃晃悠悠。 等到完全回神的时候，已经在NY电台的大门前，那几日的大雨所带来扑面的青草的芳香，残霞如血，一片妖艳的艳红铺撒在大地上，树影斑驳，陈思凡挣脱了他们的搀扶，站到阳光底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活过来了！ “走，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不知何时加入其中的秦淮提议着，带着的兴奋溢于言表。 赵爽爽站在远方，看着他们四人走远的背影，看着那个曾经属于她的位置被别人霸占着，她觉得不甘，她觉得委屈。 最终履行了秦淮‘大吃一顿’的建议的只有他自己和张晓天，陈思凡在半道上就和他们道别，随后不久许愿也相继道别，张晓天原本也是想走，但面对上秦淮受伤的眼神后被迫改变了主意，留了下来。 陈思凡在道别和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许愿紧紧追随其后，两人之间相隔不过百米。兜兜转转一圈，陈思凡回到NY电台旁边的公园，此时夜幕降临，繁星布满空中，却没有月亮，缺失了了那一轮光亮夜空也暗淡了好多。 星星终究是星星，在怎么努力也追随不到月光的美丽。 仰望着星空的陈思凡想了很多，进入电台没有多少时间，在里头的经历却不比任何一名员工少，先是奇葩的认错男神，误打误撞陈了对方的助理，后来发现许愿原来就是她服务了半个月的雇主，窘迫的想找一地地洞钻下去，然后是莫名其妙的给人扇了一巴掌，居然还严重到了住院！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事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理清发生了什么事。 许愿在后见着这般的陈思凡，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感觉，陈思凡或许就会这样消失在夜幕里，这种感觉带着夏天没有的那种寒意侵袭了他的四肢，他着急的向前跨出一步，又很快收回了腿。 “赵……爽爽姐”在许愿收回腿的时，传出了陈思凡小声的惊叫。 正拎着烧酒在公园里走的赵爽爽眼神迷离的向着声源处看去，随后摇摇晃晃的走进，俯身到陈思凡的面前，双唇轻启，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喷打在陈思凡的脸颊上。 “陈思凡？”原本清亮的声音在酒精的浸泡下变得干涩沙哑，满脸通红显然喝多了。 思及傍晚的事，陈思凡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赵爽爽。 醉酒的赵爽爽显然没有陈思凡那份窘迫感，一屁股坐到了陈思凡的身边，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倒在陈思凡的身上，举着烧酒嘴里哼着奇怪的曲子。做电台主持和接线最在意的就是嗓子，就像模特最在意身材一般，这就是他们的生命。 陈思凡一把抢过她手里举着的酒，上头写着的酒精度让陈思凡眼皮一跳，然后一下就把烧酒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被酒精迷晕的赵爽爽压根还没反应过来陈思凡的举动，保持着举着的姿势一会儿就作势要喝，突然才意识到手里貌似少了一点什么。 “我的，酒呢？”赵爽爽眨巴着双眼，说话有些大舌头，询问着陈思凡。 你的酒？你的酒给我丢了！这句话陈思凡差点脱口而出，她本来就讨厌酒味，更讨厌这样用酒伤害着身体的人，但对付醉酒的人多了，陈思凡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她从椅子上拿起之前随手买的矿泉水塞到了她手里 “你的酒在这呢！”比起之前那句话，这个举动更加有效。 果不其然，拿到矿泉水的赵爽爽立即笑开了眼，拧开瓶盖一口闷了不少进去，呛的她眼泪都咳出来，陈思凡帮她拍背顺气。 “我不多喝，我不多喝！”赵爽爽像个孩子一样，吧之前因为咳嗽而弓起的身体展开，吧矿泉水放到陈思凡的面前，一只手比划在瓶子中间的位置“我就喝到这！” 陈思凡嘴角一抽，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之前给她丢掉的烧酒可不止喝了一半，于是陈思凡这次故意吧矿泉水瓶抢到了手里，在三分之二的位置处给她比划。 “你只能喝到这！” 赵爽爽盯了一会儿矿泉水瓶，然后把视线转到陈思凡的脸上，眼眸还是那样浑浊，泪水就从眼眶里落下，陈思凡给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了，急忙找出纸巾给赵爽爽擦眼泪。 “你，果然很，照顾人” 赵爽爽的泪就像那些日子的雨，落下就见不着停的时候，无论陈思凡在怎么样的劝哄都没有用，她吧身体缩成一团，像是吧所有情绪发泄出来般嚎啕大哭，这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让陈思凡难以将她和那个要害她的赵爽爽结合在一起。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忘了归家的路，也没有人可以帮得上她。 “十年了……恋他，爱他，守护他，已经十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最后选择爱着的人却不是我！” 赵爽爽在哭泣中说出的话支离破碎，陈思凡是拼凑了好一会才明白全句，在听完的第一反应她想到的是许愿。有关于赵爽爽和许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在NY电台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同样赵爽爽暗恋许愿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在他们的背后，陈思凡听到的都是相配的议论，无数人嫉妒着赵爽爽能和这个混世魔王这么的接近还不会被波及，同时确认下了赵爽爽就是许愿的地下情人。 这个谣言电台疯传好久后，陈思凡出现打破了这一切，因为那些员工发现许愿看待陈思凡的眼神很不一般，这种眼神许愿一次都没有用在赵爽爽身上过，而隔壁组的张晓天也是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陈思凡。 许愿、陈思凡和张晓天，着三者之间暧昧的关系，让谣言在背后如同瘟疫一般疯狂的传播到了电台的每个角落里，甚至是秦运的耳朵里。这个谣言在张晓天甚至为了陈思凡肯要离职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赵爽爽自然也听的到，有关于许愿的种种行为她也看的到，她很不满。因为她越来越觉得传言可能是真的，许愿可能真的喜欢上了陈思凡。同时赵爽爽也清楚的认知着一件事，陈思凡这号人事她招来的，这个孽是她自己做下的。 那她招来的人就由她自己清理好了！ “你真是让人嫉妒的发狂，他们都，都那么爱你，包括我爱了十年，十年啊！的男人！” 醉酒的赵爽爽口无遮拦，她现在只想吧心里的想法全部都一股脑的倒出来，她憋的太累了。 对于感情陈思凡真的没有多想，她觉得张晓天对她的态度是出于有趣，而许愿对她的态度是出于那半个月的照顾，联系到感情上，陈思凡就没敢在想下去。听着赵爽爽抱怨，陈思凡忽然有了一种想给自己一拳的冲动。 跟赵爽爽的胆大和直率相比，你简直就是个懦夫！陈思凡在心里这么的痛诉着自己。 或许就是因为今晚无意间撞见了这样的赵爽爽，才使得后来，无论是知道她做出如何的事，都难以责怪她，毕竟她太了解赵爽爽现在委屈的心。 她也体会过，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随着赵爽爽哭声越来越多大，陈思凡的安慰已经完全给压制住的时候，许愿坐不住了，从树后走出，绕到赵爽爽的背后，像是曾经那样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一下就把她整个人给拖了起来。 陈思凡扭头看向正吧赵爽爽往肩膀上扛的许愿，他也同样回看着陈思凡，等了一会，他轻轻咳嗽两声。 “她发酒疯的时候很闹腾吧，还好你及时稳住了她，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人。” “不谢”陈思凡嘴角一列，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无论遭遇了什么，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要过下去，在第二天，发酒疯完的赵爽爽遵照着以往的惯例，断片了！以至于在一早陈思凡和她神清气爽的打招呼的时候让她觉得她在做梦，还是个噩梦！ 公告栏上换新了，陈思凡的处罚被撕去，换上的是有关于真正的始作俑者徐阳的处罚，出于徐阳有自首的举动，声音从轻处罚，只是辞去了她的职位，而赵爽爽是以没有做好分内的事而被处罚走年终奖金和五千大洋。这些处罚在和陈思凡那个要上法庭的相比是轻到了不能在轻！ 秦淮看着他飞走了一半的小金库只有默默流泪的份，谁让他喜欢当幕后英雄深藏功与名。 电台里人的议论纷纷是不可免的，但工作也是不可免的，闹着辞职的张晓天又回到了新闻的直播间里，按时的宣读早间新闻和晚间新闻，原本说好的抚慰放假时间被秦运无情的吞噬而去！ 赵爽爽一人在工作室里挑选着信件，原本预料中的难堪没有出现，陈思凡的谅解，许愿的宽容，当做没有发生过的张晓天和还是那样一脸腐笑的秦淮，都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拥有这样感觉的还有许愿，他在因没有收到陈思凡的早饭所以特地去寻找陈思凡路过秦淮人事处听到的一段对话，让他惊愕。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恩，我决定好要离开！” 门缝里能够看见陈思凡那富有朝气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