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戏美 第15章　大学

记得施叶甜曾经跟我说过“你们羡慕大学生的生活自由自在，其实大学生往往又会怀念高中的生活充实快乐”。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我真的上了大学。 虽然说大学我已经来过很多次，对这里也不是很陌生，但是开学的第一天还是让我震惊不少。因为场面却是太隆重了。 刚进大学的校门，便看到到处都张挂着各种各样的横幅，写着各个学院的名称，顺着横幅下面望去，好多学长学姐举着各种学院的牌牌在等待新生，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坚持，他们的呐喊都让我感觉到大学就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 “你是建筑学院的新生吧？” 一个甜美中带点嗲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嘴角泛着微笑的学姐。她的嘴边还有两个小酒窝。 “嗯”我娇羞地回答，这与我的性格是很不相符的。但是事实上我对这个学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又想不出来具体在哪儿。 “我是你的小雯学姐，今天我负责接待你，接下来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 “哦，谢谢学姐。” “不客气，对了，你一个人来的吗？怎么没看到你的家长？” “他们很忙，再说我对这里不陌生，所以就” “不像话，再忙也应该带着孩子开学的。不过没关系，你运气好，碰上我了，我啊保证一条龙服务，包你全都搞定。” “谢谢学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要死哦，第一天开学就用这么老套的方式。跟我走吧！” 小雯的力气简直出乎我的意外，那两个沉重的行李箱在我的手上都感觉沉甸甸的，可是她一手提一个似乎毫不费劲。 “学姐，你的力气好大。” “那当然，我可是上一届咱们学校的铅球冠军。” 我给了一个惊讶和佩服的眼神表示我的肯定。接着便跟着这个小雯学姐办理了开学的一切手续。我始终觉得她在哪儿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也许，在梦中吧。 大学的宿舍比高中的宿舍好很多，四个人一间宿舍，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我们管这种叫公寓。只可惜这个公寓只属于清一色的男生或者女生，所以也成就不了爱情。 小雯对我也甚是热情，交待了大学开始应该要注意的所有事项。还特地交待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漂亮的女生。我很不以为意，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对大学还是充满美好的憧憬的。直到很多天以后，我才验证了那句话原来是对的。 晚上我约了陈聪一起出来逛校园。很奇怪，明明我和陈聪都是早已经知道彼此会是在同一所大学的，但是见面了仍然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因为第一天在学校里，我们没有喝酒。两个大男人就那么在路上行走着，陈聪却是对什么都好奇。他的问题也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他总是会问“为什么这路上的树是偶数棵而不是奇数棵”的奇怪问题。我想路边的树是奇数还是偶数的问题应该不是任何人去刻意安排的，只是刚好是那样而已。但是陈聪不同，他会一棵棵地去数，直到发现原来还有的路边是奇数的，这才作罢。 这所大学有个很有名的人工湖，上面有个亭子，在湖的正中央，叫做得月阁。我不知道为什么那要取名为得月阁，因为这个地方是从来看不见月亮的倒影的。陈聪说正因为看不到，所以才取这个名字，作为一种念想。我想大概也就那样吧。不过从湖的四周都有弯弯曲曲地石子路通向得月阁，那路确实够弯曲，明明直线距离也就五十米左右的，偏偏你走过去要走四百多米。这也是我一直苦思不解的一个地方。不过正因为如此，这里却被学生们广泛认为是浪漫的地方，所以一般小情侣们都会选择来这个地方浪漫。 有时候这个世界真是大，但是有时候这个世界却很小。开学了，我特地没有给施叶甜我的新号码，也没有告诉她我已经来到了她同一所大学。但是偏偏就在我和陈聪走在通往得月阁的路上时候，我们看到一对情侣正坐着路边的椅子上，手拉手，肩靠着肩，谈天说地，甚是开心。而那对情侣正是施叶甜和岳非晨。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往前走，因为再走下去，他们肯定会发现我。所以我驻足不前，有想回走的欲望。但是陈聪却已经超过我走到了他们的另一边，然后陈聪回头冲我大喊“梁翰，你快点啦”。 这叫喊声惊醒了我，当然也惊醒了施叶甜。 “梁翰，你是新生？” 看到一旁的我，施叶甜表现得很兴奋，立马挣开了那男的怀抱，站到了我的跟前。 “是的，我刚才” 我仔细观察施叶甜的表情，和那天一脸的愧疚不同，这次是满脸洋溢着幸福。我想大概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开心，这样我也就足够了。 “哦，我来介绍”她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虽然我明明认识那个男的就是岳非晨，但是施叶甜还是很认真地跟我介绍。 “梁翰，这个是我男朋友，叫岳非晨。”“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梁翰。” “你好，梁翰，很高兴认识你，施叶甜说你去美国读书了，想不到还能在这遇到你。”岳非晨向我伸出手表示友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对此极其抗拒，我没有想握手的冲动。 “对不起，我手太脏了，不方便握手。” “没关系”他悻悻地收回了手，但是眼角的余光还不忘指向了我的双手。我讨厌那种对人不信任的眼光。哪怕即使我在说谎。在我看来，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我讨厌别人不尊重我。 “原来你们都认识哦，哦，施叶甜，原来是你，刚才走得太快，没认出来。” “陈聪，你也考到这儿来了，你不学音乐了？” 陈聪没有回答，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否定的动作。 “梁翰，你考到这里了也不跟我说，我好去迎接你啊。” “不用了，有个叫小雯的学姐迎接的我，她很热情，对我很好。” “小雯，真奇怪。” “什么奇怪？” “没什么。要不我带你们到处逛逛吧。” “好啊，好啊。”陈聪开心地叫起来。 “飞晨，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怕你留下会尴尬。”施叶甜小声地岳非晨说，但是还是让我听到了。 “有什么尴尬的，怎么，还不让我跟了，难道你们有什么啊？”岳非晨看似玩笑地说，但其实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那并非一句玩笑话，那句话说明了，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会跟着一起去的。 果然，最终施叶甜没有说服他，我们四人结伴而行。 结果果然正和施叶甜预料中的一样，我、陈聪、施叶甜就像老朋友见面，话多得说不完。而一旁的岳非晨显然显得十分地尴尬，一句话儿都插不进嘴，好不容易说道他知道的方面时候，他刚说一句，我们话题便转了，落了个无人搭腔的境地，显得没趣。开始施叶甜还会考虑一下他的感受，时不时还会跟他说上两句，但是渐渐地施叶甜跟我们说得太投入，也就将他给遗忘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这种情况下不随便找个理由离开，而是全程默默地跟着我们走着。那晚，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走了两个多小时，而那个岳非晨竟然默默地跟了我们两个小时。 再见后，陈聪悄悄地跟我说“那个岳非晨真的好耐性，默默地看护着施叶甜，是个好男朋友的表率”。 我说：“未必，因为你不明白岳非晨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护花倒也精神可嘉，但是如果是不放心自己的女朋友，那就过分了。” “我不明白。”陈聪显得一脸迷茫。 “你迟早会明白。”我想起了爸爸妈妈之所以离婚，就是因为爸爸对妈妈的不信任，信任这玩意，一旦缺乏了，对于感情来说，那就致命了。 在大学的第一个晚上，我了解到和我同住一个寝室的三个人都是怪人。一个带了电脑来，只顾着玩游戏，出了自我介绍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叫君以外根本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而更让我奇怪的是他玩得是单机游戏魂斗罗，因为第一天还不能联网；一个叫霖，自打进到寝室以后就呱呱地说个不停，一直宣传他的家乡有多么好，他是来自四川的，一口川话口音，根本没让我们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即使没有人搭腔，他仍然能够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后来我发现原来他在打电话；最后一个阴阳怪气地，一个晚上只顾着看小说，而且看到精彩的地方还会大声地呐喊，有时候连眼泪都能流出来。而我，在这样的晚上，竟然失眠了。那个晚上，我脑中想的全都是施叶甜。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个自称是我们助班的家伙挨个寝室叫醒了我们。然后喊我们穿上报名时候领到的军训服装去篮球场集合。我一直以为军训是个很爽的过程，所以表现得比较积极，没想到其他人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笑脸迎接着烈日来到了篮球场。来到篮球场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篮球场集合，有些人在运动场，有些人就被安排在比较宽敞的大路边上。 不久，一排排走着标准正步的教官缓缓向我们而来。分配给我们的教官名叫张祥，是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但是全身硬梆梆地，一看就是有练过的。他表情一脸严肃，从开始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就没说过一句话。我们被分成了很多个连，连下又有很多个排，但是整个学校才有一个团。我才真正了解到，原来一个团足足有三万多人。 天公似乎也并不作美，每天的太阳比我们都早起。往往在篮球场还没站到半小时就已经大汗淋漓了，偏偏发给我们的军训服装又是长袖的，而且还是很劣质的，被汗水沾湿了以后就紧紧地贴在我们的背上。关键是这个学校的军训一点也不人道，竟然将男生和女生分开了，也就是说，在整个篮球场这一块，我们看不到一个女生，包括教官。 我忽然想起我们高中的军训，那时候的教官是个好色之徒，总喜欢罚那些女生做俯卧撑，然后盯着别人的胸口直流口水。可惜大学的教官没有那个福气，他们最多只能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胸肌或者是排骨了。 军训并没有如我们所想的那么安逸，整天泡日光浴不说，而且休息的时间极少，自我安排的时间就更加是被剥夺了。白天我们要在篮球场做着每天一样的动作，晚上回到寝室还要熬夜搞卫生，而且还要每天写两份三白字的感想，虽然我们每天的训练生活是一样的，但是学校还硬性规定我们每天的感想不能有雷同，于是我彻底崩溃了，整个学校掀起了一股造假之风，明明大家很反感，但是感想里面写的都是一些恭敬，乐观的话。还有我对学校对此的安排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我们将寝室弄得是不能有一点灰尘，哪怕实在床底下，反正教官们伸手可以触摸得到的地方是不能有一点灰尘。所以注定了，我们晚上通通要熬夜。开始处于好奇还能勉强吃撑两天，但是渐渐地大家便都开始抱怨了。可是抱怨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教官们总是会说如果在部队我们总是无言以对。 不过军训也不是一味地训练，偶尔还会来点小插曲。往往都是唱歌或者跳舞之类的。教官还特地为我们请来一些优秀的学长学姐发表感说，但是所谓的“感说”往往就是一首歌曲代替。不过，很可惜，来了那么多的学长学姐，但是始终没有看过施叶甜的出现。后来我知道，请来的学长学姐都是大三或者大四的，而施叶甜才是大二。 在军训严格的控制下，我跟陈聪也只有偶尔偷偷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见上一面，至于施叶甜，是从来没有降临在篮球场上。也许这里的环境太恶劣，她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出现。 就这样，半个月的军训生活就在这每天日复一日地训练中度过。最后两天几乎解放，每天就是坐着唱歌，因为学校的运动场只有那么大，不可能同时容纳三万人一起阅兵。所以最后的阅兵表演只是从我们众多的排里面选取几个走正步比较好的。我们排很“幸运”，因为齐步走得太烂而没有被选上。这样，我们也就相对不用那么辛苦地训练，于是我们最后两天的军训就成为了我在大学第一次快乐的时光。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军训就那样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