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戏美 第25章　追赶

开学了，一切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在快要上课的前一天晚上，我拉着陈聪陪着我来到了海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不到海边誓不罢休的感觉。 而在这样令人瑟瑟发抖的夜晚，我想起了那个称呼我海洋般男孩的女生，她就是施叶甜，她从海边走进我的世界，也因为海水离开我的世界，这个世界真他妈糊涂。 陈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梁翰，你冷吗？” “冷，没发现我一直在发抖吗？” “发现了，你不觉得在这样的天气，我们在这里吹着无情的海风，是一件特别让人费思的事情吗？或许明天我们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是啊，海风太无情了。她带走了一个不该带走的人。” 我很不情愿地被陈聪拉离开了海岸线，就像陈聪很不情愿地被我拉到海边一样。这个学期不一样，父亲没有再反对我骑车来学校。骑着那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小癫羊，我再一次走进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这个校园扼杀了我噬海的梦。 新的学期，我推脱了一切学生会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社团的事情，独独保留了轮舞社团的活。轮舞社团并没有因为小雯的离开而变得群龙无首，所有事情依旧进行地井然有序。 而作为新的学期，新的开始，社团也不甘落后。如此，轮舞社团经过高层领导人的周密安排，一场清城大学与清城师范大学的轮舞联谊赛即将举行。这是一场关乎我们学校荣誉和社团壮大的巨大的赛事，所有在学校拥有一双带着轮子的鞋子的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赛事，这是需要选拔的。如果说小雯还是社长的话，我想去哪儿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惜，在这个社团领导人之中，我能认识的只有小雯。也就是说，如果这一次我想参加，那就必须要先参与选拔。 我向来是不热衷这种聚众活动的，我从来都喜欢安静和独处。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竟然迫切想参与这次的活动。其实，所谓的选拔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我入会的时间比较短暂，接触轮舞的日子也不是很多。但是或许我天生就是一个轮舞的命，我学起来轮舞比谁都快，短短的一个学期，我的实力在整个社团都可以说是不可小觑。 如此，我轻松地通过了选拔。获得了进入清城师范大学参与轮舞社团与清城师范大学旱冰协会的联谊赛的资格。但是这，却并没有带给我多大的快乐。 因为，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数着日子期待着轮舞联谊的到来。 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似乎老天特别眷顾我们，在温和的阳光照耀下，时而吹来阵阵凉风，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而在这样的天气下举办我们的比赛，别说是一种多么痛快的享受了。 虽然说这是我们学校轮舞社团与师范大学旱冰协会合力举办的大赛，规模和人数是协会一年以来最大的，但是毕竟也就是两个协会自己举办的比赛，缺乏资金和人力，所以参与的也就仅仅是我们两个协会自己的人而已。而地点，今年选择在了清城师范大学。 为了突出我们协会对此次比赛的重视，新的临时社长专门找人制作了一条大大的横幅，上面清晰地写着“上帝忘记了给我们安装翅膀，所以我们选择用轮子飞翔”几个大字，然后下面还有轮舞社团的艺术字体，还专门找来八个擅长轮滑的同学高举着横幅，一路向师范大学而来。那场面甚是壮观，路人纷纷回头。可是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屌丝至极，我庆幸自己没有举横幅之列，并不是因为我的技术还不够资格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相反，是由于我的技术过于娴熟，作为参赛的选手，我是不需要一路上这么奔波劳累的。 可是，在我们进入到清城师范大学的时候，却遇到让我们大跌眼镜的一幕：清城师范大学的同学们为了热情欢迎我们的到来，也特地找人制作了一副巨大的横幅，而上面竟然也写着“上帝忘记了给我们安装翅膀，所以我们选择用轮子飞翔”。我们所有人惊讶地望着临时社长，他的连已经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因为在我们第一次称赞横幅的标语霸气的时候，他很骄傲地告诉我们那是他花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台词。想不到，竟然两个学校的社长都想到了一块。社长杨扬手势向我们所有人解释到“纯属巧合，心有灵犀”。果然，师范大学旱冰协会的会长就是个女的，说道心有灵犀倒也情有可原。却没想到这心有灵犀只是单方面的，对方的会长看到我们的横幅以后竟然会开口说道：“欢迎，想不到你们也在贴吧找到了这块标语。” 这一次，我们的社长窘迫极了，眼神四处飘逸，似乎在寻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大家哄然大笑，对方女社长一时不明所以，大声问道我们的社长“他们笑什么？” 社长无言以对，只好回了一句“不知道”。 到了师范大学我们才了解到，这次所谓声势浩大的轮舞联谊，其实人家也并没有多大重视，场地只是仅有我们平时练习场地一半大小的废旧篮球场，用一块方形的不大的地毯扑在正中间，貌似就是作为主持人用的台子，旁边摆放着一个音响，不用连接电源，是自带充好电的电源那种，前面地上铺上两排红红绿绿的花庄，整个会场就算完毕了。然后一些自认为技术还不错的屌丝来回展示着自己精妙的绝技。但是在我看来，他们所谓精妙的绝技不过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正剪、倒剪、CRARY、X和SUN之类的一些最简单的动作。 “这会场也太随便了，这要是在我们学校，绝对比这个壮观多了。”我们的新社长又开始在我们队员面前夸耀起来。然后陈列出一系列人家本应该准备而没有准备的东西。而我们对他的这种吹牛早已经习惯，大家纷纷只是点头，却没有人搭腔。可能他觉得这样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般也没有意思，所以干脆抛开去找师范大学的会长搭讪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请不到很好的主持人还是怎么回事，这次大赛的主持人竟然站在地毯中央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拿着话筒反复吹着哈气，就像在试音一样。终于受不了台下焦急的目光的炙烤，竟然直接来了一句“本次轮舞联谊赛现在开始”。 然后留给下面所有人一种不知所措，大家什么也不明白，大赛就开始了，大家手足无措，所以纷纷站在原地不动。显然主持人脸都红了，但是依旧挤不出一句话来。终于他们的女社长上前抢过了话筒，然后就像大会领导人发言一样侃侃而谈。 这种发言对于我来说是最枯燥无味的。都是一些官腔，差不多的话语。因为考虑到真正比赛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借故要上厕所便离开了队伍。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似乎不是那么顺利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师范大学，我不知道哪儿会有卫生间。所以我只能顺着教学楼寻找，好在学校的教学楼都差不多，找到厕所的位置也不是很难。 教学楼里面的地板都是瓷砖的，穿着轮滑鞋在里面穿梭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几乎可以不动就可以自动在地上行进，整个就像鬼魂在飘荡一样。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穿着轮滑鞋去教室上自习的那天的情景，我从讲台前面划过，然后下面有人竟然大叫，“啊，有鬼”，当时我也只是和众人一样哄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再一次在这种瓷砖地上划走，竟然清晰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画面。 “莫非施叶甜说她看到脚步不动却能行走的鬼魂其实是穿着轮滑鞋？” 我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这个奇怪的念头。施叶甜一直口口声声地亲眼看到了鬼魂，是因为对方根本不需要移动脚步就可以向前行走，那不正和我现在穿着轮滑鞋在瓷砖上的情况是一样的吗？想象学校寝室的地板，不正是这种光滑的瓷砖吗？ 我没有再让自己继续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这让我开始怀疑施叶甜所看到的其实根本不是鬼魂，而是人刻意装出来的，但是能够让施叶甜觉得是小雯的鬼魂回来复仇的话，那个人应该就只能是小雯。难道小雯没有死吗？ 这样的想法没有倒好，如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再也摆脱不了了。不管我怎么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却始终停止不了。我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边只是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钟就疾驰而过。对方拼命地走着，似乎是害怕我看到她一样。我跟了上去，喊叫几声，对方却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我也加速跟了上去，总觉得那个身影好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却总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紧追不舍。 我的视线一直不敢离开对方的身体，直到我想起这个熟悉的身影是谁为止。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怪人，只要是我感到好奇的东西，想弄明白的事物的时候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弄明白，尽管这些事情可能跟我毫无关系。 我很佩服对方的速度，在我学会轮滑开始，我一直最着重训练就是速度这一块，我自认自己的速度已经是够快的，却在即将走到教学楼尽头的时候我都没有追上前方的那个女生。终于，就在她打算走出门去的时候，却因为门前的一些的台阶而不得不减速，然后用走路的方式下去那几级台阶，我竟然清晰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孔——小雯。 是的，我非常肯定自己瞬间看到的脸孔就是小雯，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来不及多想，只想一个劲儿地追上前面的酷似小雯的女孩。却忘记了人家要在台阶前减速，我也必须那样做的原因，结果我不仅没有追到前面的小雯，反而因为速度过快来不及在台阶前减速，结果冲过了台阶，飞起大约有30厘米的高度，然后径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尽管这是春天，身上穿着还穿着厚厚的棉衣，我最终还是受伤了。而且伤得比较严重，我失去了再重新加速的能力，这样，那个女孩就在我的视线中一点点消失，最终消失不见。 我狠狠地拍打着地板，我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就是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