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 第3章　穷途末路，峰回路转

一个转身，是囚禁的牢门，我打开铁锁，之后再锁上链子，把自己关了进去。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声响，越是安静越是难以让人心安，特别是走入人群之中后。这人群不是陌生的人群，我想我们应该算是熟悉了，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摸着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直奔卧室，再一屁股坐到地上，打开啤酒就直接灌。如果我养个猫或者狗，也不会那么寂寞吧？回到家他们会围着我的腿转圈，或是亲昵的蹭蹭我的腿。我可以抱它们，亲它们，还可以和它们说话。或许我应该养个猫或者狗，最起码他们比鱼儿要坚强。我心里这么想着。 第二天，我是被太阳叫醒的。起床刷牙洗脸，每天重复着做相同的事情，我已感到厌倦。打开家门，我看见蕾拉蹲坐在门口。“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赶忙拉起她。她随意的拍拍衣服，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干嘛去？” 蕾拉回我一个灿烂笑脸，“回我家啊。” “你家？” “跟我来就知道了。” “好，你等一下。”我把门锁上就和蕾拉来了她家。原来她家在这里啊！竟然，就是我隔壁的那栋空了好些年的房子。这房子一直都没有人住，据说这里住着鬼魂。不过有没有，到底谁也不知道。我指指，“这是你家？” “嗯。在遇见你的前一天租下的。” 原来如此，相遇真的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你没有听过那个传言？” 蕾拉嗤笑了一声，“听过，不过我不怕。” “这话从你嘴来说出来，怎么感觉是真有这回事似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摸摸胳膊。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胆小。那你还跟不跟我进去？” “进！”推开门，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恐怖，也不如别人说的那般阴森。这家人似乎很喜欢红木，沙发和茶几都是红木材质，墙壁刷成了米白色，而且这房子采光非常好，整个房间在阳光之下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显得异常柔和。我想就算是有鬼魂估计也要魂飞魄散了吧。 “好看么？”蕾拉看着我笑着问。 “好看！” “这家原来的女主人是个性格温和的女人，男主人也温文尔雅。” “这样啊！怪不得这里这么淡雅。”我内心里不住的赞叹，这里不难看出主人的品味是很高的。 “这下子我们俩就是邻居了。”蕾拉的声音轻飘飘的从耳边飘来。我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一股希冀，“我可以经常来找你么？” 蕾拉很快就回答了我，而且十分欢快。“当然可以啊！我也会经常找你去。” “好。”我低下头心里想，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孤单了。 “这样就不会感到孤单了。”蕾拉轻声说。 我抬头看向她。她和我一样，一样是个害怕孤独的人。“真美！” “什么？”蕾拉回过神问我。 “我说，你真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个。” 她笑，“很多人这么说过。不过是基因遗传，我和我的母亲很相像。”她用手指指右边的脸窝，“这里，她有个酒窝，笑起来很甜，根本不像一个已经有过一个孩子的女人。”她略带遗憾的叹叹气，“不过，我的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 我明白她说的，想安慰她，却说不出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蕾拉不是个软弱的女孩，她抬起头对我笑笑，我也回她以微笑。过去的不是不追究，也不是云淡风轻，只是埋在心底，不温不火，静静呆在那里。越是时间年久，越能一笑盖过，但这不代表就不会哀伤！“想他们么？”我问。 “不想。”蕾拉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里闪动着光芒。她用手指住她的左心房，一字一句的说，“他们都住在这里，所以我不会想他们。”窗外麻雀停止叽喳，一阵风吹进，白色窗帘浮动。“嗤”蕾拉低头笑了起来，“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凝重啊！”说完又接着笑。不得以，我凝固的脸松垮了，陪着她一起笑。“今晚我们要去‘野猫’那里唱歌，是他们老板邀请的，你要不要去？” “要！”我举着手大声回答。 蕾拉看到我的举动哈哈的大声笑起来。“好！不过现在，小姐我邀请你去逛街，你要不要去？” “要！” “啊！我发现了，刘箐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我歪头不解。 她一副无可奈何，闭眼深吸口气。“表情总是那么的凝重，哈哈哈。” 我两眼聚集在蕾拉身上，“蕾拉，我也发现了。”此仇不报吾焉非君子？ “什么？”这次轮到了她一脸茫然。 “你是这么的具有恶趣味。”说罢我便欢声笑起。欢乐似乎离去很久，我也是很久才这么的和一个人说话。很久之前我都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与其说是呆在屋子里，不如说是被关在屋子里，躲在屋子里。白天拉上窗帘，很少出门每次购物都要买够半个月的食物，那样的日子一直都灰暗着，让我就快忘记了光亮。 蕾拉并没有大包小包的买衣服，也没有买女孩的首饰，化妆品也没有买。“你不是来逛街的么？怎么什么也不买。”我好奇的问。 她摇摇头，脸上有露出那种寂寞的神色。我看的出她似乎不在乎这里的一切。她说：“我不是为了买东西才逛街的。” “没有喜欢的东西？”这街上琳琅满目，而蕾拉又是个有品位的女生，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些呢？我质疑的看着她。发现她对于身边那些明亮的首饰只是一眼扫过，不做片刻的停留。 “我不喜欢这些耀眼的东西。” “可你自身就足够耀眼的了。” “可我不觉得。”蕾拉满不在乎的说。 她说的可真轻松，我不满意的高呼道：“天哪！真是有副好皮囊不知人世间以貌取人，就像那仙人不知道凡人有多羡慕他们。你要是真没觉得，要不你把你脸皮剥了咱俩换换，我喜欢美女！” “好啊！你要能拿走你拿走吧。” “你就是认定我拿不走才说的那么轻松。” “聪明！” “你摆明了是诈我。” 她嘿嘿一笑，拿出衣架上挂着的一件白色长裙。这件衣服左肩袖子垂下一段衣料，右肩无袖，整身下来看着很有垂感。“要不要试试？”她问。 我瞪着俩眼，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怒气冲冲问：“谁试？” “当然是你啊，我又不喜欢这种衣服。你去试试。” “不要，我也不喜欢。” “这件你穿一定适合，保证跟个仙女似的！” “像仙女干嘛，不食人间烟火。如果我是仙女，我一定是饿死的。” 我不明白她会什么这么极力推荐这件衣服。勉为其难之下我只好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 “好了没有？” 蕾拉在门外喊我，其实我穿好了，就是不敢出去，我在里面已经看到了样子，实在是太别扭了。 蕾拉冲了进来。 “啊！”我惊呼一声。 她不耐烦的一把把我拉出来，“我想我再不进去，你就要在里面生根了。” “我在里面就看见了，不适合，太女孩子气了。” 她扶着我的肩在镜子前旋转一圈，满意的赞叹，“我就觉得这件适合你。” “像个受气包！” “夸张！明明就像个小家碧玉。” “可是，我喜欢做大家闺秀。” “为什么？” “因为我的骨架子大！” “哈哈哈，这是什么歪论？” “刘箐自创论，想学不？我教你。” “我还华山剑法呢。别闹了，这件正合适，而且正打折很便宜的啊！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懂不懂？” “不懂，我只知道穿不出去的衣服我不要！” “怎么会穿不出去呢，就算什么时候都穿不出去，结婚的时候总能穿吧！” “结婚我还穿它？” “这个，其实我没跟你说，这是件婚礼服店。” 说完她呲牙咧嘴的，表情好不丰富啊！ “你给我挑婚礼服干嘛？” “结婚用啊！” “我离结婚还十万八千里呢！” 我不得不感叹她的思维能力，这是多么的强大！ “有备无患。” “我看是你喜欢婚礼服吧？” “管你呢，爱要不要。”她一扭脸不搭理我了。 我自己也认真看了遍，怎么看都还是觉得不合适，往左边一扫，有一件白色露肩的纱裙，我比了一下只到膝盖看着很简单，我又看了蕾拉一眼她还是背对着我，我拿着那件短裙进了试衣间。 “蕾拉，你看。”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视，“好看！像个没长开的小孩。” 我鄙视的看她一眼。“你去试试那件，应该比我更合适！” 她看看我，看看那件长裙，迟疑着最终进了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我真感觉是仙女来到了我面前。蕾拉有那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 “你看，这才像个仙子呢。” “一人一件？” “好啊，我就要我这个看起来像是没张开的小孩的衣服了。” 我和蕾拉提着包装好的衣服走出来。我止不住好奇心，就问她，“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婚礼服？” “想着有一天能够穿着它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为什么想嫁人？” “因为有喜欢的人。” “据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对于有些人而言是，对于有些人而言，那是爱情的升华。” “成熟女！” “幼稚女！” “蕾拉，我们才认识3天。” “嗯。” “可是我们之间却熟的像多年不见的好友。” “嗯。” “你说，我们为什么这么相近？” “臭味相投。” “一针见血。” 两个女生走在黄昏的地平线，一个叫刘箐，一个叫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