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毒妃 第35章　亲人的离去

宋千帆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张如初在身边陪伴，整个人看起来心事甚重，看着闷闷不乐的样子。 “嘀嘀”。 宋千帆并没有在意身后的车喇叭声响，埋着头朝前走着。 “千帆！你干嘛呢！车喇叭按了好几次你都不往身后看看嘛，你这孩子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千帆的爸爸坐在驾驶座上，放下车窗对车旁的宋千帆叫着。 宋千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爸爸，他无精打采的看着车里的爸妈，问着：“你们今天怎么来接我来了？怎么不去医院陪爷爷了？” 千帆的爸爸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压沉着声音说着：“你先上车吧”。 他上车后看着身边的母亲，脸上的神态变得有那么一些的伤感，他也没好问什么，只是歪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从小最疼爱宋千帆的就是他的爷爷，他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都比跟爸妈在一起的时间长很多，可能对于宋千帆来说爷爷是他最亲的亲人了。 张如初并没有在放学后就离开学校，而是和周文并排坐在教室，他恰巧坐到宋千帆的座位上，代替着宋千帆。 “如初，听说千帆每天都会给你补课，今天他有事，我给你补课吧？去你家给你补，怎么样？”周文坐在宋千帆座位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如初说话。 张如初停顿了一会，有些尴尬的回绝着：“回我家啊？还是在教室吧，我那儿有些不方便”。 如初并没有刻意的去拒绝周文的好意，只是自从上次被自己的妈妈劝说了以后，她觉得自己已经在母亲的眼皮下不得动弹了。 周文看着如初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拿出书本贴近如初给她讲着题。 如初可能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就移了移位置，周文看到她的这一行为，也就笑了笑：“干嘛呀？害怕我把你吃了还是害怕千帆等会回来看到？” 周文完全忽略了身后的赵文雅，如初也没有在意身后还有人，俩人就这么在一起讨论着题。 没过一会儿听到“咔嚓”一声，如初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人，转身一看竟是赵文雅在她和周文身后拍照。 张如初有些吃惊的看着赵文雅：“你在干嘛？” 赵文雅尴尬的看着如初，脸上挤出极为扭曲的微笑：“我等周文，在这闲的无聊，就拍下外面的风景啊！你们继续”。 如初疑惑的看着周文，周文也有些不自在的解释着：“我以为文雅走了，一般她没这样的耐心啊……” 赵文雅觉得可能耽误了好事，反正手机里也拍下了张如初和周文在一起的亲密背影照，索性拎着包就离开了。 如初把手机一直放在桌子上，她没有任何思绪听着周文讲解题目，她满脑子都是最近行为举止都很奇怪的宋千帆。 宋千帆的爸爸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千帆看到医院时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他走在母亲的身后，一起走到了病房，刚一走进房内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药水味，宋千帆下意识的捏了捏鼻子。 “千帆来了”千帆的奶奶满脸泪痕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千帆打了个招呼，站在爷爷的病床边儿，手紧握着爷爷的手，小手握着大手，他的眼眶开始泛着泪光。 “老爷子，今天感觉好些了没？” 宋千帆从小就是跟着爷爷一起玩耍，但是连爷爷进了医院这么大的事，也就这几天他才得知的，刚一开始知道这事的时候，宋千帆和自己的父亲大吵了一架。 他只是觉得自己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爷爷入院的人，心里有些难过，毕竟那是他最爱的家人。 宋千帆的爷爷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着话，千帆把耳朵贴近爷爷的嘴边，听着小声的话语。 “千帆呀，爷爷没事，爷爷现在感觉挺好的，你放心吧”。 正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千帆做为一个男子汉眼泪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千帆知道自己的爷爷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任何的药物对老人家已经没有作用，只是挂着简单的抗生素来维持着仅有的生命。 千帆的爸爸一个人站在走廊吸烟室里猛吸着烟，若是父亲离开，宋伯父就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可能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孩子没有父亲，但是毕竟这个老人陪伴了自己将近半个世纪，若是离去，对宋伯父来说，可能是一次致命的伤痛。 老爷子曾是宋家的顶梁柱，若是他走了，不仅仅是宋伯父一时之间承受不了，就连千帆也会觉得这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千帆一直陪伴在爷爷的身边，寸步不离，就连宋妈妈说让他回家吃点饭再来，宋千帆都执意不吃不喝也要陪伴着老爷子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 老爷子也许是想再看看孙子，再看看这个温馨的一家人，一直强忍着跟千帆絮絮叨叨的。 千帆听不清爷爷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明白，爷爷一定是说要让千帆好好学习，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撑起一个家。 张如初回家后，看着依然空荡荡的信息箱，没有千帆的电话，没有千帆的短信，就连QQ头像都是灰沉的。 周文回家的路上，在路边小店买了一包烟，也不知何时，这个乖孩子也会吸烟了，事实上他只是想尝试的去接触，怎知刚吸了一口，就被烟给呛得直咳嗽，眼睛里一直流着泪水。 他沿着回家的路，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却被他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开始迷茫着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两个女孩，因为这真的很让他为难。 可能四个人里面，现在只有赵文雅是快乐的，因为她看着胜利的曙光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赵文雅一个人在家里把电脑音乐的声音开到最大，在客厅中央翩翩起舞。 周文坐在正对着赵文雅家的长椅上，看着玻璃窗里他心爱女孩的身影，伸出手想要触摸，但是连影子都碰不上。 整个病房里安静的出奇，就连病房外也是一片寂静，千帆听着爷爷虚弱的呼吸声，若即若离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爷爷也没有睡觉，一直在硬撑着。 “千帆，真是辛苦你了，陪伴着爷爷这么久，爷爷累了，想睡会，你也乖乖的睡一会吧，爷爷没事的”。 宋千帆没有制止让爷爷睡觉，反而乖巧的点了点头：“老爷子，你睡吧，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千帆真的一宿没有合眼，直到第二天黎明，老爷子就那么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等到家人都来到病房的时候，看着千帆还紧握着老爷子的手，在场的人也都流下了眼泪。 宋爸爸自责着：“医生明明说好的老爷子还可以挺几天，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了呢？我这个儿子真是太差劲了”。 千帆的奶奶一直半趴在老爷子的身上哭着，这个陪伴着她大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离开了，扔下她一个人面对着整个家庭。 宋千帆走出病房，拿出手机发着短信：“我今天请假了”。 张如初还在洗漱，听到手机短信铃声，就赶忙跑到客厅拿起手机翻看着短信，果然，是宋千帆的短信。 如初看着冰冷手机上的短短一行字，她想着什么时候宋千帆变得这么的只字不提，再一想，似乎宋千帆从来没有跟她说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至少没说过跟张如初无关的事情。 她回复着短信：“知道了”。 她不想追问着宋千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淡淡的接受着宋千帆的短信内容，至少千帆还会给如初说一声他今天请假了。 这样张如初也就算有那么一丁点的知足了。 她没有吃早饭，只是随意的收拾了下自己的着装，就背着书包下了楼。 一下楼，看着单元门口的男生，如初有些诧异：“你大清早的怎么在这？” 周文一脸颓废的样子说：“因为我知道宋千帆今天不会出现了，所以我来接你啊”。 张如初觉得周文的样子不像是曾经那个阳光的男孩了。 走在周文的身边，问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如初带着一串疑问：“你怎么知道千帆不会来？而且，我记着你不抽烟，怎么身上有烟草的味道？” 周文把衣袖放在鼻尖闻了闻，说着：“就是最近心烦，学着大人抽烟解愁呗，千帆家昨晚一夜没人，所以就想着他可能有事吧，所以我就大清早的来等你了”。 张如初没有再问什么，就和周文并肩走到学校。 宋千帆站在病房里，看着爷爷身上盖着的白布，那么惨淡的颜色，不知道为何要用那么冷的颜色去装饰着一个已经没有生命的人。 他处在崩溃的边缘，一直流着泪，看着爷爷被推出病房，宋伯父叮嘱着让千帆回家休息会儿，休息好了再来看爷爷。 宋千帆没有让父亲送他回家，他沿着回家的路，看着沿途的风景，原本温暖的夏天，在千帆的心里变得寒冷刺骨，不时的还打着冷战。 等他回到家时，看着他所出息的面貌时，放声大哭起来，也许是因为没有旁人，所以他也没有任何顾忌，就那么发疯般的失声大哭。 他最亲爱的人，离开了他。 那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亲人，就这样经不起生命的考验，弃他而去。 张如初来到班里，看着身边冰冷的座位，心里也变得万般纠结，她开始担心起宋千帆。 可能宋千帆是真的有事，不方便让如初知道吧。如初在心里一直安慰着自己。 赵文雅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座位上，反常的跟周文和张如初打着招呼。 “早上好！” 周文有些疲累的扬起嘴角回应着：“早上好”。 而张如初没有任何心思去回应赵文雅，赵文雅也异常的没有在意如初的忽视。 早上好，那个在黎明离开人世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