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立秋道 第20章　毫无意义？

周凌泽再次抬头，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他：“她失踪了。” 周晨顿时愣住了。 “连她爸爸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大概她与某个朋友在一起。”说着，周凌泽的目光变得很凌厉：“我本来已经放过你了，可你偏与我的未婚妻纠缠不清。” 不知怎的，这一刻周晨有些心灰意冷。 回到家没多久，肖斌打电话通知他，说他由于得罪了客人，被老板给解雇了。 这是周凌泽善用的手段，周晨没有多惊讶。不过看周凌泽那么淡定，心想夏菲菲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日子总要过的，他打电话给康玉蔷，哀怨地说道：“康阿姨，我失业了。” “为什么呀，干了几年，怎么说失业就失业？” 想起罪魁祸首，周晨撇撇嘴：“得罪了一个客人，被撵出来了。” 康玉蔷发出一阵笑声：“早让你来我这里，你偏不领我的情。这次来吗？” “听说你公司端茶倒水的也得大专学历，我一个高中毕业的，哪好意思腆着脸去？” 康玉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聪明伶俐，怎么能用一纸文凭来衡量？明天上午九点来我这里。”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周晨看着手机，不满地想：哼，连让我谦虚几句的时间都不给。 第二天他准时到达，康玉蔷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地把一个信封扔给他。 “这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 里面有一本崭新的笔记簿，两支黑色0.5水笔，还有一张纸条写着课程表。 “我给你在夜校报了名，你今晚就去上课。”康玉蔷用笔点了点他：“笔记要一字不落地做，我会检查的。” 她的意思，周晨一下子懂了，无力反驳。 数年未入课堂，他早早便去了。浑然不自在地坐着，看着阶梯教室逐渐被形形色色的人填满。紧张不减、目光乱瞟之际，与一个人的视线撞上。 那人也是惊讶十足，抛下同伴朝他奔来：“我没看花眼吧？” 周晨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裴锦拍了拍自己的书：“当然是上课了！”但是上次，她还说自己毕业没多久。 “我这是增加知识面，是我爸爸要求的。” 呵呵呵，为什么到哪里都能碰上她啊。不知怎的，上次被打的腰间，现在隐隐作痛。 裴锦压低声音，以防别人听到：“你呢，一只鸭子也要当账房？” 晕~周晨托住了脑袋，明明她也见过他在餐厅上班，为什么到现在还固执地认为他是只鸭子？ “周晨你好忙哦！到底打了几份工，生活就这么苦吗……” 周晨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郑重跟你说一次，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鸭子！” 裴锦眉毛一挑：“真的？” “不能再真了。”一字一字，均咬牙切齿。 裴锦定定地看着他，半响，她问：“那你和康小姐……” 周晨撇了一下嘴：“她是我干妈！” “啥？”裴锦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由此，每天晚上上课两个人都坐一起。裴锦的同伴上次见过周晨，仍然认为他是裴大小姐的男朋友。下课早的时候，女孩儿们有什么活动，也总拉着他。 为了去掉心头的伤感，周晨刻意一次都没有拒绝。康玉蔷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她说周晨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年轻人。 叶兰看着周晨脸上笑容增多，总以为他有了新的恋情，鼓励他带女孩子过去看她。对此，周晨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当裴书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犹如被一棍子打醒，猛然想起裴书豪上次对他的警告来。 “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啊！警告过，也专门派人收拾过你，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周晨眼睛一眯：“是你找人在巷子里堵我的？” 裴书豪微微一笑：“是我。”他扬了一下脑袋，把手中的烟头掷了出去：“呀，原来你不知道，怪不得呢！” 周晨心里生气，却也无可奈何。眼前的人，他能去揍他一顿吗？然后愈演愈烈，伤人伤己？ “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些。”裴书豪用极其狠毒的目光看了他几秒，上车走人了。 周晨当即打电话给康玉蔷。康玉蔷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还是立刻着人给他重新找了一所夜校。 但周晨明显低估了裴锦的黏人能力，在他第三次去新夜校的时候，无语地发现裴锦也坐在那里，还得意地冲他招了招手。不仅如此，她也挺能装的，明知道周晨是在躲她，就是不开口询问，让周晨连个开口的由头都没有。 这让周晨觉得，他再次沾上了牛皮糖。除了晚上上课，给中通送快递之外，其他都没什么事。正好康玉蔷念叨他，于是他便搬回去住了。 杨欣发现自己最近的叹气次数越来越多了，缘由便是夏菲菲。 夏菲菲最近长居她这里，吃的不怎么样，尽管她变着花样的做饭。夜里如游魂，时不时地出现在某个角落，把上厕所的杨欣给吓得，只差魂飞魄散。 难得秋日里这么好的天气，夏菲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晒太阳，不是闲散的慵懒，而是精神恹恹。 杨欣抱怨道：“我说你，不要老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吗？”搞得她也消极起来。 夏菲菲连眼睛都懒得睁：“你别管我。” 杨欣无奈地摇摇头，上自己的网去了。 阳光照在身上，尽管披了毯子，夏菲菲还是感觉不到暖意。自那一日看到周晨和裴锦在一起，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她以为只好和周凌泽在一起，就能忘掉那个人，最后才发现这是妄想。周晨没来找过她，这让她伤心不已，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真的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她难过地躲在杨欣这里，不接夏理的电话，拒绝与周凌泽联系，过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生活。 杨欣的脑袋突然从书房里伸了出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周晨辞职了。” 夏菲菲讶异不已：“辞职？为什么？”还在周晨那儿住的时候，并未听他提起餐厅的任何不好。干了好几年了，为什么会突然辞职呢？ 杨欣耸耸肩：“周凌泽知道你和他的事情了。” 夏菲菲吃惊地睁大眼睛，很快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我的错……” 杨欣不以为然地摇头：“我看不一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欣走到她面前：“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他现在在康玉蔷的公司里上班，甚至……还和康玉蔷住在一起。” 夏菲菲的心一震，想着当初得了急性肠胃炎，康玉蔷喝醉睡在病房的沙发上，周晨对照顾的是无微不至。 眼睛一酸，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她怀疑周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根本就不了解。 “还有一件事，除此之外，周晨还在上夜校。” 在杨欣面前，夏菲菲虽然假装不在意，但天一黑的时候，她的耳朵里就只听到杨欣说的最后一句话：周晨还在上夜校，周晨还在上夜校…… 她匆忙地打理了自己一下，拿着包包出了门。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看上一眼。 说是夜校，不过是占用了一所大学大学自习室，在晚上一定时间内，开放给夜晚报名充电的人。 大学的校门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开放，夏菲菲在门卫那儿打听清楚上课的自习室，便朝那里走去。 窗台很低，夏菲菲站在最后一扇窗户外面。上课的人越有七八十个，唯有周晨鹤立鸡群，坐到那儿也比别人高出一个头来。 夏菲菲微微一笑，倒是第一次见到他上课的样子，一边听老师讲，一边低头写字。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周晨写着字写着字，突然甩了一下手。她顺着他甩手的方向看去，不禁惊住了：坐在周晨右边的，赫然是裴锦。 裴锦似乎是受不了周晨上课的认真，不时地拿手指戳他的腰部。周晨拿她无可奈何，只好左手伸过去，按住裴锦捣乱的手。 裴锦右边的女孩儿看到，立刻露出了那种暧昧的笑容，那种“人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儿”的了然笑容。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夏菲菲呆呆地往回走，觉得一切毫无意义。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北海公园。 杨欣打来电话：“你在哪儿呢？” 夏菲菲目光飘然地望着眼前的湖面：“北海公园。” “北海公园？”杨欣觉得奇怪，一回家见不到夏菲菲，还以为她终于心动，去找周晨去了。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入话筒：“爷爷，这湖里有鱼吗？” 通话被掐断，杨欣只记得那小孩子的话：这湖里有鱼吗？这湖里…… 周晨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康玉蔷站在他床边。她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才不断有人打电话，所以我接了。” 周晨没在意：“谁啊？” “一个叫杨欣的女孩儿，托我给你转告一句话。” 周晨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我不认识她。” 康玉蔷微微一笑，让周晨觉得有种恶魔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开来：“她说，如果你还想夏菲菲活着的话，就赶快去北海公园。”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很是茫然：“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