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 第17章　得郝

尤祁祁自从在冯天天的家里上了几天的课之后，甄英就再也没有敢像以前那样跟冯天天说三道四。 这样尤祁祁和冯天天的关系也似乎更近了一层。 通过长期观察，甄英也发现自己确实是多心。 尤祁祁比冯天天高两个脑袋，他们两个人站到一起，就如同哥哥带着妹妹一般。 再说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近领，这可以产生一些什么呢？ 周一到周五，冯天天和尤祁祁各自上下自己的学校。 每天周末的时候，冯天天就和尤祁祁一起玩，尤祁祁教冯天天下跳棋，冯天天却教尤祁祁下象棋，五子棋。 冯天天天生就是一个玩字号。 本来冯天天要教尤祁祁打游戏机的，但是考虑到甄英这只母老虎的威严，他索性免了这一项娱乐项目。 把打游戏机计划取消，变成了阅读和背诵文科。 甄英本来看到这两个孩子天天缠到一起，会不会出点什么，但是每个周末都有几个小时的阅读和背诵时间。 这等于是学习，尤祁祁爱学习，冯天天也爱学习，两个一起爱学习的人走到了一起，愈发是爱学习起来。 周日时，吴延达一边喝着茶，听着湖北花鼓，一边跷起二郞腿，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冯天天一起玩着背诵英文的游戏。 喜不自胜。 甄英，拉扯着吴延达的肩膀说道：“你看他们这多不像话，两个人拉拉扯扯，成何提统” 吴延达眉毛皱了皱，很不奈地看着她：“你懂不懂，这朗读要讲究肢体语言，如果没有手脚并用，如何生动，真是土到极点了你” 甄英的整张脸被染得很白，如同蜡纸一般，目瞪口呆。她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读几年书，好和吴延达这个读书出来的市长分庭抗礼。 她懂什么叫朗诵，她懂什么叫做肢体语言，她只知道尤祁祁和冯天天缠到一起，卿卿我我，搅得她以为是她和冯天天早恋了。 她很烦，但是又不能当着吴延达的面拆散他们两个。 再说，快要入冬了，尤祁祁的各科试卷都交上来了。 她的数学竟然考了80分，语文过了90分，英文77。当吴延达拿着尤祁祁的期中成绩时。 脸上笑得乐开了花，恶毒地逼视着土包子母老虎甄英：“你瞧瞧，你瞧瞧，我的思想多么开朗，要是你不让她每个星期天和邻居家的冯天天一起朗读，她能进步吗？” 甄英拿不出很好的理由驳斥他，因为事实大于雄辨。 她垂着头跟尤祁祁凶道：“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哼” 尤祁祁被她吓得哭起来，吴延达还甄英颜色：“什么东西，蛮横不讲理，要不，老子休了你” “你敢”甄英拿着一柄菜刀站到了他的面前。 刀柄在白炽灯照耀下激射出噬人的寒芒，吴延达还有尤祁祁的四条腿直接抖成了筛米状。 甄英还是这个家庭的女霸主，她的所作所为很让人心神提紧。 “爸爸，我好怕”尤祁祁的身体缩到了吴延达的小腿处，慢慢往他的后面靠。然后用小手揪着他的裤腿。 考虑到甄英的理屈，还有权横这么多年在这只母老虎的威逼之下所受到的摧残。 加上小女儿的前途。 吴延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他仰着头，提起嗓子喊道：“姓甄的，你敢砍下去，老子的魂到了阎王那里都缠着你，让你天天作恶，外面还有老子一帮警察朋友，让你吃不了兜得走，你吓谁” 吴延达做到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气概。 甄英拿着菜刀的右手已经开始松软。 啪咋！刀已经掉在地上。 她两颊滚下泪水：“你你们两个都欺负我，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我，呆着有什么意思吗？呜呜呜” 抽泣几声之后，朝她的卧室奔去。 连忙收拾衣物。 吴延达把她给急哭了。 吴延达还记得这是甄英第一次哭。她哭，他心里就高兴，因为他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他在家里就是受够了她的气了。 尤祁祁却跑到房里去拉着甄英手里的衣箱，不让她往里面装衣物：“妈妈，不要走，不要走，我以后再也不跟理别的男孩子呆一起了” 尤祁祁的这一句话很有效，因为甄英收拾衣服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吴延达是一个理性的人，他考虑得更多的还是尤祁祁的未来，所以他立刻冲过去，把尤祁祁拉出来：“尤祁祁，你妈妈是个偏执狂，小心眼，什么都不懂，如果你把以后每个星期天过得很忧郁，你以后的学业怎么办” 甄英抬起头用一种很欣赏的目光看着吴延达。她了解吴延达吗？ 她知道吴延达的良苦用心吗？ “甄英，我问你，你担心我女儿和冯天天以后会呆到一起，怕她早恋对不对” 甄英扭过头，不理他。 “如果你女儿被你这么一弄成绩降下去了，上不了重点中学，你和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擦！” 吴延达嘴里的口水都喷到了甄英的侧脸。 甄英的身体僵住：是啊，人活着要一点点面子，吴延达是一个市长，一个市的领补贴，如果尤祁祁上不了重点中学，吴延达会不会在别人抬得起头，她这个当老婆的会不会抬得起头。吴延达的这几句话有没有把她给点醒呢？ 甄英扔掉了衣服，把尤祁祁抱起来了，她在尤祁祁面前，真得算是够小气了。 尤祁祁为了她，可以和冯天天断绝交往，她却为了不让冯天天和尤祁祁在一起，冲动收拾东西离家出去。 “祁祁，妈错了，妈错了，妈不该骂你的，呜呜呜” 甄英抽泣的声音很刺激人的肾上腺，就连一旁的吴延达也听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妈妈，你没有错，你为了我好，可是用错了方法，我不怪你” 尤祁祁的话就像是春风过柳条，酥暖麻耳，甄英听到了耳朵里，甜到了心里：“好好女儿，好好女儿，你以后周末怎么安排，妈全部听你的，你一定要考上好的学校，为你的老子争光” “嗯！妈妈，我还要为你争光，因为你是一个好妈妈” “呵呵，乖孩子，你以后长大了，肯定会超过我和你爸爸” “行了，女儿都原谅你了，你也就不要再折磨她了，瞧你的胳膊都快把她给勒伤了” 吴延达一说完，甄英才回想起来自己以前练过武术，两条胳膊上的潜劲越用越大。 连自己都不好拿捏控制。 她以前抱过小孩子时，曾经把一个小孩子的手指给狞断。 吴延达一说，她连忙松掉了双臂，尤祁祁从她的怀里挣脱，两只小手不断捂弄着自己被匝青的脖子。 小粉脸蛋上，也呈现出一半青半紫的颜色——痛苦 甄英蹲下腿，两手指温柔地抚着尤祁祁受残的地方：“好祁祁，好祁祁，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妈刚才不是故意的，疼吗？” 尤祁祁摇了摇头：“妈妈，要是你每天让我匝一下，我可以少吃许多东西” 吴延达听不懂：“为什么让你少吃许多东西啊” 尤祁祁回答：“你看看，你把我的脖子给匝细了，我的食管就细，这样就会少吃许多东西，就可以减肥” “哈哈哈，你的嘴巴比你老子都要会说”甄英知道这是尤祁祁变相的说自己。 “才不呢？要是妈让我以后可以跟你一样强壮就好了” 甄英眼睛一亮，用手抚着尤祁祁的小头：“为什么呀” 尤祁祁笑着说：“如果可以跟你一起练武术，那么我以后就不怕任何怀人欺负了，对不对” 甄英竖起大拇指：“祁祁，方才我还不放心你跟着冯天天，现在呢？你说出了这番话，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把你交给冯天天了” “为什么？难道祁祁练了功夫，不怕任何坏人，包括那个坏孩子冯天天” “不不，冯天天才不是坏孩子，他只是被他爸爸逼得成那样的”尤祁祁连忙指责吴延达。 吴延达点了点头默许：“对呀，他老子一年到头忙着做生意，却忽视了对儿子的教育，想着想着还蛮可怜滴” “嗨，尤其是他爸和他妈那样？”甄英本来要说出那种乱伦的事情， 却被吴延达瞪了一眼给止住了：“你瞎说些什么呀你，快去给我们烧饭去” 甄英心直口快，差点让尤祁祁恶感自己，所以才把要吐出的话咽到了肚子里面去。 她笑着跟尤祁祁说：“祁祁，吃什么啊” 祁祁回笑：“妈妈烧什么，我就吃什么” 甄英的眼睛鄙视着吴延达：“吴延达，你看看你这个女儿比你都要善解人意，我做什么她吃什么” 吴延达回了一个藐视给甄英：“说什么呢？如果你天天把菜炒得又咸又烂，没有一个人指着你，那以后谁还敢到我们家来吃” “去！”她白了他一眼。 “烧点牛肉，花生米，老子要喝点酒，另外跟祁祁弄点辣子鸡，今天是个好日子，看被你搅得” 甄英朝厨房走了出去，用一种赔罪的语气说：“行行行，今天是你们父女的节日，我今天就要把你们给伺候好喽” 说罢，吴延达和尤祁祁相视而笑。两个人的手掌打到了一起，庆祝争吵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