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商人 第14章　邂逅

圣母愣了一秒，然后狠狠的打了小耶稣一巴掌，“小小年级就不学好，跟你爸一样好色！说，谁教你的？啊？” 小耶稣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的说道：“老师说小孩子要诚实，要有礼貌，见到女性要衷心的赞美……” “呃，这样啊！”圣母想想，原来这孩子还是挺乖的，同时脸上略过一抹得意的神情。“孩子啊，以后不光看到美女要赞美，看到帅哥就更要赞美了，帅哥都是夸出来的！越夸才能越帅嘛！” 小耶稣诚恳的点了点头，“你是谁啊？” “这个啊，我是你妈妈。”圣母有点不情愿的说着，她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是当妈的人了。“你乖乖的，将来妈妈把你接到天堂去住啊。” “老师说死人才住天堂呢……”眼见着圣母的脸色阴了下去，小耶稣不自觉的抚mo了一下已经肿了的脸颊，赶紧转移了话题。“妈妈，人家今天看见一个黑翅膀的天使。” “什么？” 圣母眼神立即变得骇人，小耶稣吓得后退了一步。 “具体长什么样的？” “恩，跟人家差不多大，跟人家长的有点像……”小耶稣十分诚恳的说道。“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条胳膊两条腿，葡萄干身材大面饼脸……”正在不远处湖里洗澡的小无偿不小心呛了一口水，强忍着要冲出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在心里默念：我不生气，我绝对不生气，等我洗好澡穿好衣服再过去收拾你。 嘎嘣，好像是关节剧烈摩擦的声音，圣母全身冒出蔚蓝色的烟，忽的一下消失了。 “妈妈，你去哪儿了？” “去找你爸算账！”空中一个极度愤怒的声音传来，小耶稣不自觉地一哆嗦。 过了一会，上帝风尘仆仆的走过来，玛利亚的气息怎么到这里就消失了呢，难道她已经先回去了？树下一个小孩倚着树坐着，发呆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上帝一看，咦？这不是我儿子吗！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上帝高兴的过去拍了他一下。 小耶稣抬头：“帅哥！” 上帝十分激动的整理了一下发型，“看来我的帅气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想低调都低不下去啊！”又慈爱的看着小耶稣。“乖儿子谁教你的啊，爸爸给你买糖吃！” “是妈妈教的。”小耶稣相当诚实。 上帝脸色微微一变，“你妈妈说什么了？” “她说人家跟爸爸一样好色。” 啪！上帝狠狠给了小耶稣一巴掌“小小年级就知道胡说！” 小耶稣又捂着脸，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忍不住好奇的说道：“人家今天看见一个黑翅膀的天使，跟人家有点像……” “什么？”上帝一听，拼命回忆，不自觉的说道：“我只记得跟地府的美女合过影，不记得有过深入发展啊……“ “刚才还在湖里洗澡呢……怎么不见了？”小耶稣望着点点波纹的湖面，嘟囔着。小无偿早在一秒前就一头扎进湖水里，屏住呼吸开始问候小耶稣的祖宗十八代 “这件事不许告诉你妈妈，听见没有？”上帝心想，这事必须得谨慎！小心为上！不行，回去我得好好查查，绝对不能出什么纰漏！ “可是人家刚才已经问过妈妈了，妈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呢，还说要找爸爸算账。”小耶稣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绝对诚实的说道。 上帝浑身散发出铺天盖地的杀气，瞬间冷却了周围的温度。小耶稣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小无偿整个人捏着鼻子浸在湖里，刺骨的寒终于使他慢慢冷静，思考起“报仇”以外的事来。置身在这无底的冰蓝之中，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许多，大脑有种洁净而空灵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要升天之前的快乐吗？不，自己死了一定得下地狱，小无偿郁闷地想，不过他也相信，活着的时候都不怕的东西，死后就更加不会害怕了，灵魂是飘渺而自由的，是永恒的，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的。他坚信自己从来都拥有一个自由的灵魂。 世界是如此透明，仿佛所有的困惑都在心中明朗起来，在这生与死的边缘，他才发现，此刻再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停下脚步，再没什么能让自己妥协和屈服。 怎么就突然想到死的问题了，活还没活明白呢，都是那小屁孩害的！而且，一个人在冰凉的水里待久了会有什么感觉？还能有什么感觉，想尿尿呗！一股汹涌的尿意不断涌上小腹，小无偿只好夹紧了双腿憋红了脸，这要是一个不留神“放松”了下来，毁了自己一世英明不要紧，毁了这一潭清澈的湖水可就有罪了！在不少地方，水比金子还贵！身为一个有头脑有远见的商人，怎么可能做这么亏本的事呢！ “我憋不住了！”小无偿怒吼一声扑腾窜出水面，溅起一屁股水花，顿时惊呆了周围可怜的花花草草和抱着树哭的小耶稣。 小耶稣看了他一眼，继续抱着树哭，哭得更凶了。 “怎么了？哭什么啊？”瞧见旁边无人，小无偿不怀好意的走了过去。 “哇呜呜……” “乖啊，不许哭了，再哭我揍你了啊！” “哇呜呜呜……”小耶稣顿时做鬼哭狼嚎状，那眼泪哗哗的往外冒。小无偿这才注意到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心想，是不是自己提到什么不该提的了？于是，小无偿美滋滋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他的哭相。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无偿从小就有这个习惯，只要是一有小孩哭，他就第一个过来看热闹，小孩越哭他就越兴奋越过瘾，甚至可以说，当年为了看小孩哭，他挑拨了多少个幸福家庭啊，造成多少无辜小孩挨打挨骂啊！他就是有这种天生坏蛋的潜质！ “你的翅膀为什么是黑的啊？”小耶稣终于不哭了，但是那没事找抽的好奇心又蹦出来了。 “因为好洗。”小无偿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口一说。 “……”小耶稣愣了几秒，作恍然大悟状。 风就这么静静的吹着，吹过小耶稣肿的高高的脸颊，吹过小无偿被水泡过而根根耸立的头发，然后温和地消失在了远方。 “你是天使吗？”小耶稣的声音天真而无邪。 “不是，天使头上有光圈。”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会有种淡淡的失落呢。从来，自己都没有期待成为天使，为什么，此时会因为不曾拥有，而感到自悲呢。 “那你是魔鬼吗？” “不是，魔鬼头上有犄角。”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会有种淡淡的释然呢。从来，自己都没有害怕成为魔鬼，为什么，此时会因为不曾拥有，而感到自豪呢。 淡淡的自悲，淡淡的自豪，交织着烦恼。是因为面对纯洁的心，自己也不忍心变得复杂吗？ 小耶稣抓过小无偿的头发，反复揉成了鸟窝状，确定了此人头上只有头发之后，终于不甘心的松了手。“那……你是鸟人吗？” “你才鸟人呢！”小无偿回了他一句。奇怪，这一次自己居然没有飙啊！看来，自己终于练成忍者神功了…… “人家不叫鸟人，人家叫耶稣。” “椰酥啊！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啊！ “人家可以要你的一根羽毛吗？” “呃，这个嘛……啊呀！”忽然一个激灵，小无偿吃痛，看见小椰酥手里已经扯了一大把羽毛，那根儿上还沾着血珠呢！ “你不是说只要一根吗？”小无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人家要选一根最漂亮的！” 小无偿强忍住要扑过去的冲动，说道：“好！很好！没事的话！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