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女人 第19章　誓言

看到这样的场景，慕泽瑞轻轻的笑了一下，他想或许他真的想多了。或许，阿婆那些话只是无意之间提及，并没有额外的含义。他有些自嘲的摇摇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维清除出他的大脑。 不管有多么投缘，不管多么相谈甚欢，也终究有分别的时刻。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的时候，慕泽瑞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即使是长久的占用阿婆的时间也是不对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离开时候，阿婆长久的抓住慕泽瑞的手，不舍得放开。她不住的喃喃自语，“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的分开。” 这些话似乎是对慕泽瑞的嘱托，也似乎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絮叨。没有人知道就在此时此刻，慕泽瑞的心中暗暗做出一个决定，他想：不管能不能找到雪儿，他都要替她好好照顾阿婆。 他们从阿婆处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深秋的傍晚到来的一天比一天早，立秋之后属于白昼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四周的景色被一层淡淡的黑晕所笼罩，预示着夜幕就要降临。 回去的路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慕泽瑞和李建文都保持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李建文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而且奔波一天之后确实已经有些疲倦。 然而慕泽瑞的沉默，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有千千结。一方面，他的内心仍旧停留在棚户区的贫苦带给他的震撼之中。他一想到雪儿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中长大，心里就好像针扎般的疼痛。 另外，孟雪的去向又变的茫然无踪起来。原本以为只要找到雪儿最亲近的人，总会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她的线索，但是却没有想到仍旧一无所获。 雪儿，你到底去了哪里呢？邻家阿婆说，你回来住了一夜，然后告诉阿婆你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离开A市去了一个其他的地方呢？ 慕泽瑞越想越没有头绪，他在心中设想了无数的情景。尽管聪明如他，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无奈的闭上眼睛，他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有一个声音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因为这句话，使他的内心更加的痛苦。那个声音是那样的悦耳，但是却又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匕首，轻易就可以刺穿他的心脏。 “如若背叛，必定远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这句话语就像是一个咒语一样，一直如影随形般一直萦绕在慕泽瑞的四周。他无处躲闪，又令他痛苦不堪。 “雪儿，这一定是你在惩罚我是吗？你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我，走的这样悄无声息就是为了不留下任何的线索给我是吗？你一定是极恨我的，对不对？” 越是多想一分，慕泽瑞的内心就更加痛苦一分。这些天的奔波，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束手无策过，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他控制不住他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对雪儿的担忧，他甚至控制不了他自己的情绪。这样种种的无力感，以及各种各样的坏情绪一时之间全部涌上他的大脑，使他的脑海一片混沌。 慕泽瑞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把头靠在汽车座椅上，希望这样能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怎么都舒展不开，而且越拧越紧，逐渐凝成一个结。 “二哥，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停一下车，休息一下？”李建文看到慕泽瑞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关切的询问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慕泽瑞的面色，非常的苍白黯淡。 “没事的，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老三，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慕泽瑞的眼睛仍旧微微的闭着，虽然他的心中仍旧痛苦，但是他不想让李建文为他担心。 “二哥，我没事。”听到慕泽瑞关切的话语，李建文有一瞬间的愣怔。这还是他的二哥吗？还是那个冰冷的，从来都不主动关心他人的二哥吗？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看到李建文惊讶的表情，慕泽瑞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心里小小的郁闷了一下。看来从此以后，要学会多关心身边的人，以前自己做的太不好了。所以李建文才会如此大的反应吧。 “老三，累了一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慕泽瑞关切的说到。中午只简单的吃了一点饭菜，慕泽瑞和李建文早就都饿了。更何况奔波了一天，既累又饿。 之前孟雪在的时候，慕泽瑞几乎很少在外面吃饭，因为孟雪的手艺实在是真的很棒。有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是兄弟之间的小聚，也几乎都是在家里由孟雪来张罗的。 以前雪儿在的时候，不管是俩人感情好的时候，或者是两个人吵架冷战的时候，慕泽瑞都没有过这种不想回家的感觉。正如此刻，他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里。 “唉！”传来慕泽瑞轻轻的叹气声，不知从什么开始他会经常这样习惯性的叹气。回家去干什么呢？雪儿又不在家。没有家人等着我回去，那个大宅子都我来说仅仅只是一个住宿的地方。 想到这些，慕泽瑞苦笑了一下，墨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无奈的神色。他仿佛是自嘲，又仿佛不是。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失去孟雪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生活也跟着跌入一片苦涩的沼泽。 “二哥，你想吃点什么呢？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就好了。你最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你应该多吃点东西，否则还没有找到雪儿，你的身体就先垮掉了。” 对于雪儿的失踪，李建文也非常着急，甚至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怨恨慕泽瑞。可是今天跟着慕泽瑞奔走了一天，二哥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他的二哥其实才是最痛苦的人。 二哥，如果一开始我对你还有过怨恨的话，现在已经没有丝毫这样的感觉了。二哥，你是最亲密的兄弟，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知道我会很心疼吗？看着慕泽瑞的侧脸，李建文在心中悄悄的对自己说。 慕泽瑞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躺在汽车后座上，不一会有呼噜声响起。他真的是太累了，这些日子几乎夜夜无眠，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能吃的消呢？ “二哥睡着了，我们先靠边停一下吧。让他好好的睡一会，哪怕只是睡一会都是好的。等二哥醒来之后，我们再去吃饭。”李建文努力压低声音，生怕会吵醒慕泽瑞。 汽车缓缓的驶入距离最近的一个停车位，司机开的很慢很稳，动作非常小心翼翼。这个司机师傅是慕泽瑞身边的老人了，他对慕泽瑞的脾气性格都是非常了解的。 车子里面李建文和司机都没有说话，一个盯着慕泽瑞的脸庞，无限心疼。一个靠在汽车座椅上，闭目养神。醒着的人始终谨慎的保持着沉默，只有熟睡的人不时发出阵阵的呼噜声。 “总裁好些日子，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觉了。自从孟小姐离开之后，他的精神和状态都非常差。我听女佣说，他几乎每晚都睡的很少。李少爷您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多过来陪陪总裁啊。” 司机是个实诚人，在李建文的印象中，他一直兢兢业业跟在慕泽瑞身边。几乎每次都是沉默的，他这个人本来话就不多，很多时候都很容易被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你在二哥身边，平时多替我照顾一下他吧。辛苦你了。合适的时候，我会跟财务说给你加些薪水的。”这个司机一看就是个实诚人，二哥身边有这样的人，多给点薪水也是可以的。李建文自顾自的想。 “李少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照顾总裁都是我的工作氛围内的事情，再说总裁对我们家有恩惠，我不能做那无情无义的人啊。”听到李建文那样说，他赶紧着急的辩解。 “二哥他脾气有些急躁，有时候在气头上，可能会发火，说话也会比较难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多担待一些。”李建文知道他没有很多的时间陪着慕泽瑞，所有才这样拜托司机师傅吧。 “李少爷，您太客气了。即使您不吩咐，我也会好好跟着总裁的。您有所不知，去年我的孩子读大学，可是家里没有足够的钱。不知总裁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替我孩子支付了全额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