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白驹过隙 第28章　审判

小羽说：“我以前也这样想过，但是，后来，在得知程慕笙成了植物人了之后，我改变了想法了，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没有权力让另一个生命成为一个活死人的。半年前，在法庭的审判中，程慕笙的妈妈哭得晕死过去，我男朋友也哭了，他主动提出来认罪服法，不再上诉，所有的罪，他都认了。他的想法，我知道，我理解，虽然，我没有跟他沟通过，但是，我想，他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的。我虽然来做了啤酒妹，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知道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赎罪，他会支持我，不会怪我的。” 保凉旭心里的震动很大，他实在无法说什么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说：“小羽，那么，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小羽说：“谢谢，如果说是需要做什么的话，我想跟阿旭你成为朋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高攀了，我生在普通人物，现在又做了啤酒妹，我的经历让我不敢也不想随便交朋友的。如果，阿旭，你觉得我是高攀了你，那我收回我的请求。” 保凉旭忍不住拉住了小羽的手说：“小羽，你不要说这种话，你的心象水晶一样的透明，任何跟你交朋友的人都是在高攀你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情迷一号那种地方会有你这种奇葩存在，更没有想到，在拼酒时，说出的话能是最认真的话。小羽，谢谢你。” 小羽眼泪流了出来说：“阿旭，谢谢你。你肯做我的朋友，我再无他求了。我想说几句可能是多余的话，我们两人交朋友，各自的背景都不相同，而朋友讲究的是平等，你能看得起我，觉得我们是平等的，那就请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事，任何我没有开口求你的事，你都不要做。如果，你为我做了什么事，只会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不平等，我们的关系可能就不再是朋友了，可能只会是恩人了。我现在的力量很微小，无法对你的施恩做出任何的回报，但是，如果不回报的话，对于我来说是个心理压力，所以，请你尊重我的自尊，在乎我的感受，好吗？如果，你没有想要帮助我的想法，那就算是我的话多余了。如果，你有想要帮助我的想法，那就请你听我说完这些话后，打消这些念头，好吗？” 保凉旭是准备再劝小羽，让她到他的公司来上班的，结果，人家硬是把话说到了前面，让他无法再说什么了。他只好点头答应着说：“小羽，好，我尊重你，不为难你，但是，请你记好：我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间也不可能完全的看着对方受苦受罪而不管不顾的，真的朋友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如果到了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请不要跟我客气，好吗？” 小羽笑着说：“好的。阿旭，你是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保凉旭听了小羽的话，马上就浮出简婉然日渐冷淡的脸，她的眼睛不再热切的看着自己，她跟自己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了，保凉旭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重新挽回这段感情，他已经退无可退了，可是，简婉然还是想走了。保凉旭痛苦的皱起了眉，喝了一口配西餐送的红酒。 小羽低声的，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阿旭，我知道，我不该打听你的私事，但是，莫古宇有时候会开个房，只要我陪他喝酒，他有时候也会说到你的事。只是，我当时不知道他说的保总是你，所以，我也知道你的一点事。阿旭，如果你爱她，你放不下她，你为什么不去好好的查一下这件事呢？莫少说，他就怀疑就你的小姨子简心做的。你有没有查过简心呢？” 保凉旭无奈的摇摇头说：“是的，简心是一直都喜欢我，在那件事之前，她背着她姐姐多次对我表达过爱意，在那件事之后，她又跟我出双入对的，但是，简心只有简婉然一个亲人了，她们的爸妈死后，是简婉然在照顾着她，简婉然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她们姐妹的感情很深的。我认识简心时，她也是个高中生，正好是替你解围的那次认识的，我能理解这种感情，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高中生，突然见到了一个会英雄救美的男人就迷上了。但是，这不是爱情，这只是对英雄的一种迷恋，她现在还解不开这个死疙瘩，我给她时间慢慢解。只要她不对她姐姐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我都会容着她的。我知道，虽然，简婉然跟我有矛盾，但是，她还是希望我能好好对待她妹妹的。” 小羽的声音越发低越发象不好意思的说：“可是，你们都住在一起了呀。” 保凉旭说：“大姐，我们那是别墅，有很多间房间的，别说让她简心一个女人住进来，就是让她十个简心住进来，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不会也怀疑我跟她怎么了吧？” 小羽笑了起来，声音放大了说：“在今晚之前，我听莫少说着你们的事，我觉得你又可怜又乱的。今晚见到了你和简心后，我很心疼你的遭遇，也很惋惜你怎么就认下了简心，觉得她是你小姨子，你却把她给收了。现在，我相信你是真心爱你太太的，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保凉旭叹了口气说：“哎，爱，又能如何呢？我很想不爱她，但是，我控制不住的会去爱她，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我很痛苦。” 小羽说：“不管什么事，都是会有解决的方法的。但是，有时候会暂时找不到这个方法而已。” 保凉旭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大学在一起三年，我又等她毕业一年，结婚三年，在这七年里，她一直都是那么单纯，从来不做任何坏事，不忍心伤害别人，哪怕是小动物。结婚三年，她一直陶醉在爱里，我根本无法想像她会背叛我，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任何人说给我听，我都不可能相信的。”保凉旭说完，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小羽看到保凉旭的肩膀在轻轻的抖动，她知道，他在哭。她很心疼这个她一直想要报答的人，但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她为难的伸手出去，又缩回来，又伸手出去，触到了他的耳朵，她象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然后，又大着胆子伸手出去抚摸了他脑后的发际。保凉旭忍不住扑进了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孩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保凉旭第一次因为这件事当着别人的面哭，第一次。 小羽抱着保凉旭，紧紧的抱着，她的心也跟他一起在哭泣。 保凉旭哭了一会儿后，直起身子来，用纸巾擦干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小羽，当着你的面流眼泪了。” 小羽说：“没关系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说话，流泪，我都愿意。” 保凉旭说：“你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我是因为不想被人打扰到我们说话才要了这个房间的，如果，你现在想回家，我就开车送你回去。” 小羽苦笑了一下说：“回家？我没有家了。自从我男朋友出事后，我爸妈让我不要再管他们家的事，我不肯，就跟他们闹翻了。我男朋友的爸妈也恨我入骨的，我更不可能跟他们住。我现在是自己租了个房子住的，再说，我现在做啤酒妹，很晚才能回去，有时候太晚太累就直接在包房里的沙发上躺下就睡了的。” 保凉旭说：“哦，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你觉得莫古宇这人怎么样？他这样缠着你，你烦他吗？如果烦他，我去跟他说，你不用担心的。” 小羽说：“谢谢你，阿旭。我随身带着个小刀，如果敢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就直接跟他们拼命的。这半年里也遇过几次缠着我的人，就这样被我逼退了。莫少这人不错，他喜欢我，但是，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脚，他不想让我生气。他天天来喝我的酒，有时候带朋友，更多的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来。我曾经劝过他，不要喝那么多酒，伤身体，他不听。他说，如果我肯做他的女朋友，不再做啤酒妹，他能带我离开这里，他就不再来了，我不肯。” “有一次，他还给迷情一号的老板一笔钱，让老板开除了我。我就换了电话号码，到另一家夜总会去做啤酒妹了。他找了我一个多星期，后来听朋友说我在那里，他就赶了去，问我是不是非要做啤酒妹？问我在哪里做更开心些？我告诉他，我必须做啤酒妹，在迷情一号更开心些。他就让我又回来迷情一号，让老板只准我做他的生意。迷情一号老板自然不敢不答应他，所以，我现在只做莫少的生意的。” “我不知道这事到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但是，不管莫少怎么做，我都不会动心的。阿旭，如果，莫少只是觉得我是他泡的妞里最难搞定的那一个，他觉得很有挑战性，想挑战一下我的话，阿旭，你帮我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的。我男朋友为了我在坐牢，我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不管是软的硬的，我统统不吃的。他如果只是无聊，想要我给他倒点酒喝一下，我可以倒给他喝，但是，他如果有正事，请他还是去忙他的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