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心 第19章　雪夜篝火

新年就这样到了，最近整夜整夜的喧闹声和鞭炮声总是响彻耳边，倾荟觉得神经都有那么点衰弱，感觉好像无时无刻都有着那种嘲杂音。 揉着额际，倾荟打算下楼拿杯水喝。 看见老弟呆坐在沙发里，闷不做声，很是忧伤的样子。 作为老姐的她秉着关怀的心前去了解一下情况，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给予他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关怀，抚弄着他的头发，嗯……很柔滑……有点像那顶帽子。 “怎么啦，老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来让你姐我开心开心~~~~” “男人的那几天，你不懂的啦！” “哟，就你这小毛孩还会有这些情况。行啦，别扁着嘴啦，小心未老先衰了。” 太后和父亲大人新年应酬更多，总是没见到人。倾荟想着老弟如此难受，是要做点好吃的来哄哄这小孩子。 回房间换好衣服，叫上老弟，两人一起去买菜。 到了超市，老弟边走边惊讶的嚷着，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快乐和忧伤都像是阵雨那样，来得快去得快。 “姐，我要吃石锅拌饭，罗宋汤，烤肉……”巴拉巴拉一大堆吃的。 前面的在倾荟心里帕里帕拉的就否定掉了，倾荟听到他说烤肉的时候，心里也动了一下，冬天烤肉不就是很好的一件事吗？一想到那股烤肉香飘散出来的味道就口涎三尺。 鸡翅膀，骨肉相连，鸡排，茄子，面包，鱼蛋，肠仔，炼奶，蜂蜜，两姐弟同心协力把东西扫进车子里。 回家后，老弟上天台布置好炉子，叉子，倾荟在楼下鼓弄着材料。 倾荟把东西搬上去后，炉子已经弄好了。 “姐，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太悲剧的感觉？要不要叫桀哥过来啊？” 倾荟一直在逃避着永桀，但是想到两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老弟看见倾荟沉默着，以为她允许了，兴冲冲的跑下楼去打电话。 永桀来的时候，提着两瓶大罐装水果饮料和几罐啤酒。 “烧烤怎么能少的了酒呢~~~~~~~”笑颜逐开，那明媚的笑容使得倾荟瞬间明白了原来男子的笑容也可以如此倾城。 倾荟一直在张罗着给老弟烤肉，没有和他说多少话，也没敢再多看他一眼。老弟一向很喜欢永桀，因为永桀性格很好，能迁就人，总是爱笑，满脸天使的笑容，又懂得针对小孩子的爱好去做事。 老弟一边吃着倾荟给他弄的食物，一边和和永桀嬉闹着。 金黄香脆的鸡翅，鲜香扑鼻的的鱼丸子，泛着金光的骨肉相连和鸡排，那一排排有序摆放的在火炭上烘烤着的肉排，散发着迷人的烤肉香味。 没多久，老弟就嚷着饱，下去洗澡看电视。 天台只剩下倾荟和永桀，两人相视无言。 倾荟默默的烤了块方形面包，金黄金黄的，涂上炼奶的时候还会有滋滋滋的响声，听起来还格外的悦耳动听诱人。 “呐，给你。”倾荟不敢看他一眼，只是伸过手去递给他。 永桀嘴角含满笑容，接过后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面包香气，大大口咬下去，故意夸张赞叹一声“唔，真好吃，简直是天下第一！” 倾荟被他的夸张闹得不禁笑出声。 他开了瓶啤酒递过去给倾荟。 倾荟接过了放在一边，把板上的肉排全都翻转身，马上露出金黄诱人的肉色。 倾荟用纸碟装好一只鸡翅，两块骨肉相连，鸡排还有几个墨鱼丸子，整个纸碟都装得满满的，而且还恰巧的摆的非常别致。 倾荟递给他。 永桀故意作出一副惊讶不已的表情，挤眉弄眼的看着她。搞得倾荟很不好意思，而且他在接的时候还故意伸过手一点轻轻地触碰了她的无名指一下。 倾荟顿时觉得面红耳赤，整个肾上腺素急速上升，吹过的寒风还有点瘙痒的感觉，似乎是情人在耳边亲密耳语般的不自在。 倾荟不禁想起来他们之前有几次的接触，当时没有多在意，而且也是装作没什么就混过去了，呵呵的找个话题就过去了。但是这次是他们在直面双方的感情后第一次的亲近接触，而且大家在言语和肢体的接触上更为敏感。 倾荟还是觉得被他触碰过的无名指一直在发烫，瘙痒难耐。 永桀一直凝视着他，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看得出来她在纠结着，而且她之前的坚决似乎开始动摇。 永桀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乘胜追击。 他的眼神随着炭火的热然，似乎也变得赤热，那温度有种要灼烧一切的感觉。倾荟被他的眼神盯得越发尴尬，紧张起来。 倾荟瞄了瞄，看到他还是那般看着她，倾荟干脆转过身子来背对着他。 永桀看到她的反应，忍禁不俊，轻笑出声。 倾荟轻哼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离她很近的永桀却听得分外清楚。 笑声难以自抑，他笑得越发大声，哈哈大笑起来。 倾荟忍不住站起来，倒了杯饮料站到阳台边上去看着夜景。 夜火阑珊，万家灯火，闪耀在漆黑的夜景里，整个寒冷孤寂无声的冬夜透出丝丝温暖。 甜爽可口的饮料在冬天里变得更加清爽，进口时还有着无比新鲜之感。 倾荟心里其实早就因为今晚的第一次相见而感觉到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之感，心乱砰砰的跳动着，之前因为老弟在还能强装着故作冷静，但是现在只剩两人，气氛变得无比微妙起来，小小的互动都能激起重重波澜。 “你……”永桀欲言而止。 他看到倾荟背对过去，泛起忧思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引起反作用了。 永桀拿起一个杯子，倒入半杯纯葡萄汁，再加入自己带来的一瓶啤酒，那是最近他的表哥从国外带回来的，据说是带着果味的啤酒，他试过了，和果汁混在一起后，那酒味和果味相得益彰，不会互相抢走味道，酒香和果香的味道混合的非常好。 永桀调好之后，拿着走过去站到她旁边。 放在栏杆上，轻轻的推过去。 倾荟看了看那边饮料，眼里流转过的惊喜一点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倾荟看了他一眼，永桀嘴里含笑的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 倾荟拿过来喝了一口，酒香四溢，果味浓醇，实在好喝。 思考了几天，自己心里啊还是没有些什么结果的，但是从见面开始时就开始像第一次接触男女感情之事的怦然心跳，那种紧张无措之感在蒋沐城身上都并没有感受多少，在他身上有得只是追逐的苦感与无奈。 倾荟虽然觉得脑袋有一时的空白，整个人都是飘着的感觉。但是很快就着陆到地，虽然紧张无措，但是理智回归后，她思虑一会就做出决定，且不论蒋沐城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而且自己希望通过这次的旅程和他的安排看清楚一点他的心意，也好从旅行当中好好沉淀过滤一下自己，等自己头脑清醒想的清清楚楚之后再做决定。 沉吟半响，永桀忽然听到她吐出一句：“旅游的事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永桀听到后两眼睁得大大的，难以抑制心里的欢欣喜悦，“你答应了？！” “恩恩……” “太好了，星期三，我们约好咯！”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开后，倾荟一直翻烤着肉吃，肉香扑鼻，倾荟到后面也喝了啤酒，结果一直吃着喝着，不小心的醉倒了。 倾荟觉得头晕乎乎的，索性坐在地上，端着酒杯看着天上泛着清冷的月光。永桀也坐在地上，在她旁边看着她。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永桀在旁边看着她温柔的吟诵着，双手带着妩媚的情意扭转揉弄，挥洒间带出丝丝温暖。 天空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花，像绒毛那样的轻细，几瓣雪花像调皮的风那样落在她的鼻子，眼睛上，倾荟伸手把鼻子的雪花拨弄下来，想要拨掉眼睛上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微冷的手。 轻轻一个温暖安全的宽大怀抱贴上来，倾荟放纵自己背靠着他，很舒心。 随后，一个温热湿润的吻贴上她的眼，他的嗓音模糊而遥远，像是来自虚空。 他说，我能融掉你眼泪里所有的雪花，让你看到的不再是冰冷。 他说，我能给你温暖，我以后都只是你一个人的温暖。 他说，只要你来，我都在。 倾荟觉得晕乎乎的脑袋更加重了，重的好像是不能再继续撑着。倾荟顺势一倒，脑袋躺在了永桀的大腿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 恬静。 安宁。 祥和。 静谧。 舒心。 还有隐隐的幸福来临的预兆。 倾荟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床上。昨晚的事，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她昨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永桀看雪越下越大，就一把把她抱回房间里，还把东西大概的收了一下。 倾荟看在眼里，像是又一股暖流在游动绕转，很窝心。 其实，现在对于她来说，感情的事并无多想，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想的也只是如何不再生病，当中的切肤之痛只有自己知晓。 倾荟在经历过沐城之后，真的不再想这么快就来重新开始。只是，对着永桀，她总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心就这么直接的拒绝。答应去旅游也是不想他再这样继续下去，她想通过这次让两人都真实感受一下当只有两个人时的相处，看看到底会有些什么问题，而且也会看清楚到底适不适合，如此两人便可不需再僵持这样的局面下去。 不过，今晚永桀的那句话让倾荟的心里很是震撼，因为两人的了解，所以永桀知道她到底要的是什么，所以那句话实在是有着很大的不可抗拒力。 唉…… 其实最终得到的只是一个简单地结果，却需要人们在其中不断地挣扎，沉沦，反抗，斗争，博取才能得到。 有时还会一个不小心陷入僵局，进退两难，左右为难，这时很多人都会无奈的喊出一句：随缘吧。 倾荟最是讨厌说随缘的人，她不否定有缘的存在，只是她很反感那种用随缘作为拒绝行动和选择为理由的人，在她看来，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实的一种窝囊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