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硬币的情愫 第51章　幸福的距离

飞机从眼前飞过，声音大的震耳欲聋，晴儿就这么趴在候机大厅的玻璃上，声音震的地面都在颤抖，晴儿的心跟着跳着。震的晴儿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候机大厅的玻璃擦的很干净，晴儿文件了玻璃水的味道，很刺鼻，眼泪就这样簌簌地掉下来。 在飞机上坐着的是，韩浩宇。那个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对自己不断追求的，那个腰缠万贯的，男孩。晴儿顺着玻璃这么滑下去，手中的手机还闪着一个小时前韩浩宇给她的短信。 “我要离开了，没有你的地方我呆不下去，我爱你。”他爱晴儿，他用心去爱。不像韩浩宇，浮华一世的爱，让晴儿感到没有安全感。晴儿觉得自己离不开韩浩宇和韩浩宇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对自己这么好，这么爱。曾经的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就在那个情人节，那个用泪水浸湿的情人节里，她没有收到鲜花，没有巧克力和烛光晚餐。她收到了一个录音笔，拥有韩浩宇声音的录音笔。她听到韩浩宇对另一个人说，“没有她的配方，我为什么要爱一个没有任何色相的瘸子？”瘸子，对啊，她就是瘸子。当她还是万人瞩目的运动健将时，没有人会说她是瘸子。就是那次的意外，让她终身跛脚。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公，为什么在那么青春年少的岁月里，就这样让她从天堂跌入万丈深渊？晴儿闭上眼睛，感觉到眼睛开始发胀，发酸，泪滴伴随着红肿的眼眶。晴儿伸出手，张开五指，用力地抓住悲凉的无助和空旷的虚无。 她感受到泪水就进了耳朵里，她记得每次都是韩浩宇帮她把眼泪擦干，不管什么时候，韩浩宇从来不会离开她。她不知道究竟对韩浩宇是什么感情，不过晴儿指导自己震的离不开他。她就这么看着飞机划过天空，留下了一道她永远都无法触碰的痕迹。天空，在流血。 马上就要大学的晴儿手里拿着大学的录取通知，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纸，看到身边的两个位置始终没有任何人出现。她哭了，她得到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丢掉了自己最爱的。这样的光环，不要也罢。韩浩宇的离开，对晴儿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她爱着的人离开她，她依赖的人也离她远去。 “韩浩宇…”她摸着韩浩宇的桌子，“你回来…”薄薄的一层土覆盖在她手上。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这间教室，这间她呆了三年的教室，就会再一次坐满人，再一次充满朗读声，再一次充满欢声笑语。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也许就在自己的位置，曾经上演过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感情纠结。 晴儿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落定的尘埃，仿佛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七月份的天气闷热的使人喘不过来气，晴儿一个人在家，整理着哥哥房间的文件。她看到韩珞秉的桌子上有一张自己小的时候跟他的合影。晴儿静静地看着，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那个配方，也许她一辈子都是自己的月晴儿。她一辈子都不会碰见韩浩宇，一辈子都不会受到伤害。 晴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日记上写着：那一年，风静，樱花下，我捧着他的脸在亲吻，透过花瓣，我看到另一个他在对面对我流泪。韩浩宇，韩浩宇。月晴儿用整个青春爱过这两个人，在一跛一跛艰辛的道路上，韩浩宇扶她走过一个一个楼梯，韩浩宇陪她度过一个一个困难。原来，这都是一场阴谋。 月晴儿决定不再用任何心思去怀念，大学的生活将会无比美好。高三就这么过去了，像是一本还没有完结的书，读者翻遍了整本，还是没有找到结局。对啊，哪里会有结局。月晴儿走上天台，她多么想从上面跳下去，就像曾经韩浩宇说如果自己不同意跟他在一起就跳下去一样决绝。 “月晴儿！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要让韩浩宇看看，究竟他有什么能力跟我抢女人！”耳边又响起了韩浩宇的声音，眼前浮现着韩浩宇的金发，她还记得韩浩宇的眼睛想夜空一样深邃，想墨水一样黑。月晴儿永远看不懂韩浩宇的眼睛，韩浩宇的手那么冰，那么冷，就像是用她一辈子的温度都无法温暖的一样。月晴儿坐在天台上，她看到下面的人没有注意她。 月晴儿拿着手机，看到将近一千条的短信有很多都是跟他们两个发的。她一条一条地回忆着，从韩浩宇说他喜欢晴儿开始一直看到他说分手吧。从韩浩宇说不要相信韩浩宇开始一直看到他说自己要离开了。晴儿的泪滴在了手机屏幕上，屏幕上的字透过眼泪变得扭曲，晴儿用手擦掉，形成一道泪痕。 城市的夜空一点也不干净，甚至有些事情聒噪。汽车的飞驰声和喇叭声，街边的呼叫声和大闹声。月晴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给谁打电话说说自己的心事。哥哥的公司越来越忙，月晴儿一直都是自己在家。于是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将这个暑假熬过去了，在大家都在享受的高三进大一的暑假里，月晴儿流的眼泪，比她十八年流的都要多。 “韩浩宇…”月晴儿抱着自己的腿说，“我好想你…”大学的第一天，月晴儿穿着新买的衣服从家里高级轿车上走下来，伴随着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月晴儿面不改色地走向自己的宿舍。“哟，小妞，长得不错~”一个男人走过来搭讪，“爷帮你提东西怎么样~”说着留言伸手帮她那东西。“别碰。”月晴儿轻轻地说了一句，一个暑假没怎么张口的月晴儿发现自己说出来的生我就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一样，说不上哪里奇怪，可是应该是变得好听了吧。“哎哟，还挺傲的！”男人听了没有离开的趋势，反而更向前靠近。月晴儿身边的保镖伸出一只手想要挡住靠近她的手，月晴儿挥了挥手示意他收回。伸出手来把墨镜拿下来。 “想帮我拿东西？”月晴儿问，“想跟我进宿舍么？”月晴儿轻声笑着。“想啊，妞，你想干嘛？”对面的男人说着就想把月晴儿往怀里抱。“你是不是还想跟我上床？”月晴儿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他。“当然是啊~”男人伸手想要摸她。“诶~别碰”月晴儿抓住他的手，“做梦都想？”“当然是，这么好的美人~”男人的手想要挣脱她的手心。“那就接着做梦好了！”月晴儿说着就以男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屈膝顶在男人的双腿中间，然后手上用力抓住男人的腕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尽力气来了个过肩摔。 “告诉你记住了，老娘姓韩，叫晴儿。”月晴儿拍了拍手，“想来报复我一定奉陪！”顺着戴上眼镜。“小峰，帮我拿上去。”说着让后面的保镖拿着她的箱子，走向自己的宿舍。凭着自己的家室和为人处事的方法，月晴儿在大学里混的有模有样。她渐渐的忘记了高中的伤痛。她知道自己暑假的那些胡思乱想都是因为闲的难受。 每天都会收到情书，带回宿舍让室友们调侃，月晴儿把自己高中时经历的事情全都隐藏起来，即使收到情书，也是有来无回。月晴儿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不会结婚，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韩浩宇，从来都不曾放下。月晴儿曾经自己扇了自己不少耳光，问自己为什么放不下韩浩宇，回答只是一片寂静。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如果真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喜欢一个人，那么就会因为什么理由而不喜欢一个人。月晴儿用尽心思想把自己装饰成一个华丽虚荣的衣服架子，她认为那样就会有人说她贱，就不会有人再每天缠着她追她给她送情书。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个社会已经使人们都变得虚荣，她将自己所有的华丽装饰都戴在身上，却不知道那样会更引人注目，女生越来越将她高举为女神，男生也越来越用尽心思地追她。情书越来越多，她觉得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于是她站在男生宿舍面前，不管宿管大妈鄙夷的眼神，将一摞的情书扔在男生宿舍前的地上，用尽力气喊，“我，月晴儿，有喜欢的人！我不会同意跟你们在一起的！”月晴儿很委屈，却强忍着泪水流下来，眼睛很疼，眼泪滑落出来之前的一瞬间，嗓子就像被刀子割开了一样疼，甚至月晴儿都好像尝到了一丝丝甜甜的血腥味。之后的一个月内，情书的情况确实好了很多，已经不会在下课的时候被堵在班里，甚至在厕所里被人围着。 “月晴儿，过两天我想回国一趟，你来机场接我好么，我会在A市下飞机，E7718号航班，周二下午一点。”韩浩宇的短信在半夜把月晴儿吵醒，看着熟悉的口吻，月晴儿咬着嘴，不想哭出声音。 周二下午，在月晴儿都穿戴整齐的时候，她听见室友突然对她喊，“晴儿快看，快看！你看有飞机失事了！”飞机失事？！月晴儿惊了，E7718…E7718对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月晴儿看着电视里面的飞机从高空坠落，心提到了嗓子眼，“航班号是什么？”她疯狂似的问着周围的人，“是什么，你们谁记得？” 月晴儿摇着跟她关系最好的女生，那个女生茫然的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你说去接机的那个吧，你先去，我们帮你查查。”顺着女生打开电脑。月晴儿飞奔着到了校门口，伸手拦着车，下午的太阳很充足，月晴儿手脚却是冰凉的。她害怕，刚刚得到的东西，她不愿意再失去。 “喂…”手机突然响了，换了手机的月晴儿看着一个陌生号码只是希望是韩浩宇用另一个手机打开的报平安的。却穿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韩浩宇。月晴儿的心突然快了一拍，月晴儿手中冷汗不停的冒出来，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他一定知道韩浩宇的航班。一瞬间月晴儿突然想起来那个情人节的时候韩浩宇对自己说韩浩宇是那么的狠心，他用行动告诉自己只是见利忘义，韩浩宇对自己说，我恨他，你为什么爱他。 “韩浩宇！一定是你捣的鬼，一定是你让韩浩宇的飞机失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月晴儿几乎是吼着对着电话说着。“月晴儿…”韩浩宇在那边静默着。“你为什么！你喜欢我你也不要伤害韩浩宇…你不要伤害他…”十二月份的天气虽然阳光明媚却是冷风阵阵，月晴儿把手机摔出去，蹲在地上哭着。高档的防寒服粘上了地上的土，月晴儿用手摸着脸上的泪水。 “韩浩宇，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活下去的。月晴儿站起身，伸出手拦了一辆车，车里来了暖风，放着悠扬的理查德的钢琴曲，晴儿的心情糟透了。机场那么大，哪里去找韩浩宇？月晴儿飞奔着就跑过了整个候机大厅，跛脚的她根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那么快的速度，手机被她朋友马路上，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韩浩宇究竟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韩浩宇…韩浩宇…到底她是没有找到韩浩宇，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钟了。 室友都已经出去吃饭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揪着一颗心，满脑子都是韩浩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重视韩浩宇，即使他曾经骗了自己…求求你了，韩浩宇，不要死。原来自己有这么在乎韩浩宇。月晴儿摸着自己一蹦一蹦的心脏，这里面都是韩浩宇。 “月晴儿！”宿管大妈突然高亢的嗓子打破了本来的宁静。 “谁是月晴儿！”月晴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声音的源头。 “怎么了，阿姨？”仍然是毕恭毕敬的态度。“楼下有人找你。”宿管看了看她的这身衣服，自从她回来还没换衣服呢，穿戴整齐的她在宿舍里确实有点不伦不类。“是个男生。”是韩浩宇！月晴儿突然飞快的下去，韩浩宇还没有死！不过，当她跑下楼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韩浩宇。 “你为什么来了？”月晴儿问着。“为什么来了？”对面的人轻笑着，“从来没有人敢摔我电话，你知道么？”对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腰缠万贯对吧！纨绔子弟是吧！放诞不羁对吧！让你狂，让你狂！你还给你韩浩宇…”月晴儿的眼泪突然掉下，让对面的人措手不及。“晴儿…”他放下手，“对不起…” “韩浩宇…”月晴儿抬起头看着他，不管他平时怎么跟自己开玩笑，也从来不会这么认真地道歉，可是她确实听清楚了，他说了对不起。“我是想过两天圣诞节跟你吃一次饭，说一下对不起。”韩浩宇低下头，“而已。”月晴儿隔了好久，她甚至都听得到手表秒针的声音，“韩浩宇”她抬起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我曾经很爱你，我一直以为我真的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月晴儿擦了擦眼泪，“我爱的人，就是韩浩宇，只有韩浩宇。”韩浩宇长呼了一口气，“对不起，祝你幸福。”看着韩浩宇的背影，月晴儿没有流下眼泪，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韩浩宇，你在哪…”可是她爱的人，却生死未卜。圣诞节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大雪，雪花遍布了整个大地，盖住了月晴儿的青春，盖住了她的苍老。 月晴儿觉得自己这两天像是丢了魂一样，行尸走肉地走完了一个又一个街头，看着所有商店外面的圣诞树，看着圣诞老人陪着一对对热恋中的男女照相，月晴儿的心像是被谁团了一团的纸，皱皱的。 “晴儿。”月晴儿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叫。 “月晴儿。”她看到了面前的两只脚。“抬起头。”月晴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韩浩宇的声音，“晴儿。”突然一双手臂猛然间抱住了她。 “韩浩宇…？”月晴儿伸出手，抱着面前的人，“韩浩宇…”她感觉肩上有了一点点的湿意，“我爱你…”有些事就是这样，在你不知道自己拥有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去在乎，当你突然有一天失去了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却是这么重视心底的那个角落。 它被你遗忘，被你抛弃，被你伤害，却还不放弃，却还不后悔。你从来不曾知道你自己是这么幸福，你也不曾发现你已经被所有人羡慕，你觉得自己很糟，觉得你自己很笨，你自暴自弃，却不知道有人一直在你背后紧紧地守护着你。 往往意想不到的，才是最感动的。韩浩宇紧紧地抱着她。在满天大雪的圣诞节里，两个人在圣诞老人面前相拥，让上帝见证着这份从内心发出来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