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爱不了情 第41章　陷入佳境

霍如梦站在这幅画前就再也移不开脚步了，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 “你也喜欢这幅画？”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霍如梦回头，就见罗拉也正看着墙上的画作。 “看到这幅画，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霍如梦点点头。 听她这么说，罗拉好像来了兴致，他看向她，问道：“什么感觉？” “好像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到了的感觉。”霍如梦琢磨着推敲着词语。 罗拉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兴奋，他说：“听说喜欢这幅画的人，都是内心里极度讨厌桎梏的人呢，你也是吗？” “也许吧！”霍如梦叹息。 两人在一张一张的画作面前转悠着，霍鑫和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跟了进来。 霍鑫小朋友和身旁的小男孩小小声念叨着：“叶子，那就是我和你说的小梦老师了，我的素描一开始都是小梦老师教我的。” 霍如梦听到这话，心里当即开心起来：这臭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还知道他的素描是小梦老师教的。霍如梦因为上次的咬耳朵事件而受到打击的心总算是平复了一点。 罗拉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经无心听，精力都转到了身后俩小孩的对话上。 就听那个叫叶子的小男孩道：“那……她旁边那个是你所说的那个欧叔叔吗？” “不是，欧叔叔可帅了，就是刚才和我爷爷奶奶一起进来的另外一个叔叔。”鑫鑫的语气顿时多了几分自豪感。 “可是我看那个外国叔叔也很帅啊！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么？”叶子很八卦的开口道。 霍如梦顿时无语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么？什么般配不般配的问题，初中就这么了解了么？ “才不是，我觉得欧叔叔和小梦老师才配。”霍鑫强辩道。 “外国叔叔和小梦老师配……” “欧叔叔和小梦老师配……” “外国叔叔配……” “欧叔叔配……” “……” 眼见着两个小孩就这样因为一个谁和谁比较配的问题吵了起来，霍如梦连忙转身想让俩小孩安静，结果这一转身，她顿时窘了，就见欧宇沉着一张脸正站在两个小孩身后。 “你过来看看这幅画怎么样？”仍旧沉浸在画中的罗拉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跟着自己走。 走了两步却发现霍如梦并未跟着自己走，他疑惑地抬头，就见她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再顺着他的方向一看，就见欧宇正沉着脸看着他抓着霍如梦手臂的手。 那眼光，让他顿时遍体生寒，连忙放开了霍如梦的手臂。 霍鑫小朋友看到霍如梦回头，下意识就想跑，他可没忘记霍如梦那天的恶行，结果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高大的怀抱中。 “欧叔叔！”小孩低着脑袋，不敢看欧宇的表情。 他旁边那个一直说“外国叔叔配”的小孩，此刻也耷拉着脑袋站在霍鑫不敢说话，小脸因为尴尬而涨得通红。 欧宇低头看着已经到自己肩膀位置的小孩，轻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孩，轻声道：“去吧！” 两个小孩便像是得了特赦令般，立刻转身跑掉了。 展厅里还有其他的游客在参观着，三人之间的气氛却像是被冻结了，霍如梦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僵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罗拉打破了僵局，他指指旁边的位置，对欧宇干笑道：“我那边还有几幅画没参观完，你们慢聊！”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便逃开了去。 只剩下两人，霍如梦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欧宇已经缓步上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看看时间道：“颁奖典礼快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霍如梦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进入了会场。 由于是省里美术协会举办的比赛，所以有电视台到场拍摄，小孩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紧张得脸都白了。霍如梦看着他站得笔挺，笑容僵硬的模样，特别想笑。 她忍不住戳了戳身边欧宇的手臂，低声道：“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时是什么时候，紧张吗？” 欧宇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投向了台上的霍鑫小朋友。 好半晌，他才开口：“第一次好像是全省的小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吧，初赛复赛的时候不觉得紧张。就是决赛的时候，奶奶来了，结果太紧张，一下就忘词了，只拿了个优秀奖。” “噗！”霍如梦轻笑，倒是想象不出来他紧张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家出生的小孩，从小就不会有紧张的情绪呢！一直端着脸，镇定自若，像个小老头似地。”霍如梦想象着，欧宇小时候衣服小大人表情的模样，忍不住好笑。 “你真这样以为？”欧宇脸上也漾着温柔的笑意。 见霍如梦点头，他便握住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轻声道：“有钱人家出生的小孩，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被逼着更早成熟而已。就好比说，鑫鑫现在13岁经历的事情，我们在六七岁的时候就被迫着去接受去习惯了。” 霍如梦点点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心疼。心疼这样过早经历这一切的他。 “辛苦吗？”她问道。 “也许吧！”欧宇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不在乎的笑容，他回答，“用辛苦换取现在的物质丰足，也算等价交换吧！” 用辛苦换取现在物质的丰足吗？也是，谁又能什么都不付出，却获得一切呢！ 老天有时候还是很公平的，在给你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已经收走了你原本可以享有的另外一些东西。 那……在获得无忧无虑的童年以及生长环境的时候，她失去的是什么她原本可以享有的东西呢？ 这个时候霍如梦脑海中又想到了董祁铭，她突然开始怀疑，也许她前二十多年的顺遂生活就是用这段婚姻换取的吧！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里才稍微舒坦了点。 “颁奖典礼已经结束，该走了，还在想什么？”欧宇的大手在她眼前晃动，霍如梦一愣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什么！” 欧宇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揽了她的腰，跟在了人群的后面。 这天中午大家聚在一起给小孩好好庆祝了一番，才又各自散去了。 等到车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霍如梦和欧宇之间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霍如梦瞄着欧宇的脸，对方却只是专心致志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她好几次都已经张了嘴，就连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就连莱姆都已经在后视镜中看了她好几回了，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毫无头绪，而又难以启齿。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心里却总也像是梗着一根刺，非拔除不可，否则任何的异动都能带来刻骨铭心的痛。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车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欧宇也总算收回了心神。 两人回到公寓，欧宇正打算进书房处理公事，便已经被霍如梦拉住了衣袖。 她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欧宇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此刻，两人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好半晌，杯子里的茶都已经凉了，霍如梦却还是没开口，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开口说话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欧宇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霍如梦原本就乱成一团的脑子，被他这样一番凝视，更加烂成了一团浆糊。 眼见着她越来越急，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欧宇正要开口。 霍如梦却突然一个前扑，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别看着我，你看着我我会紧张，说不出来。” 欧宇嘴角扬了扬，却并不阻止她的动作，只是任由她胡闹。 他这样纵容的态度，让霍如梦越发的内疚，她干脆跨坐上他的大腿，凑近他的身体轻声道：“对不起！” 这样的开场白让欧宇一震，随即开口道：“为什么道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想说对不起。”霍如梦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脑袋凑近他的脖子，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复平日的张扬洒脱。 欧宇没有开口，只是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让你很累了？”这样的情景，像是一场重复，霍如梦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自己也问过相似的问题，做过相似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不安，想要从男人的回答中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你怎么了？”欧宇伸手想要将她盖在自己双眼上的双手拿开。 “不要。”霍如梦却更加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双眼，不让他看自己，她继续问着，“我是不是很烦人？” “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欧宇轻声叹息，不知道她突然间这又是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发现真的就像我爸说的一样，在你面前我已经变得越来越任性，会不会有一天，你也像厌恶那样的我？” 对此，欧宇的回答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霍如梦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脑子乱成一团。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董祁铭那个炸弹还潜伏在身边的原因，她的情绪一直起起落落的，格外不稳定。 最后还是被欧宇抓着哄着，她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这个事情就算这样不了了之，欧宇没再和她提起过这个事情，霍如梦便也就不再主动提起。 和Miss her的合作已经到了后阶段，反响比霍如梦想象的还要好，在预期的赢利点上还超出了3%的收益，这对安吉拉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最后一个月的工作压力也就骤减。 对方对这次的合作也很满意，表示明年还会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霍爸爸霍妈妈这边装修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阶段，预计过完年就能入住，霍如梦一时间压力骤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