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之前 第31章　

陈明听王蓓蓓打算照照片十分开心，这时主动走向她旁边的皮沙发，坐在她旁边，手却不晓得该放何处，最终一咬牙，放在了她肩上，搂着她挨近自己，但又担心隔如此近，她手否能察觉到自己在发抖？真丢脸，陈明唾弃自己。 “一二三，茄子……”照片照完，一直未反抗的王蓓蓓就赶紧离开了他怀里，带走了一丝清香，陈明有些呆愣，直到服务生送上照片和账单。 结完帐自餐厅出来，王蓓蓓和陈明一言不发的走在喧哗的步行街上，街灯霓虹，几乎照亮了夜空。陈明想，不可以这样，必须得说，否则被搞砸的便是整晚了，注视着手中的照片，王蓓蓓浅浅笑着的模样，陈明张口，“蓓蓓……”迎接他的却是王蓓蓓急促的声音：“赶紧跑！” 手心里忽然闯进她的小手，他尚未回神，她便拖着他开始奔跑，他回头，身后手握充气榔头和棍棒向他们愤怒靠近正是方才那群流氓？他笑了，竟然把圣诞夜的充气榔头当做斧头。 他笑着抓紧王蓓蓓的手，拉着这位800米不及格的体育白痴飞奔，等到他们躲到了富赏广场后面的小巷的时候，那群人最终消失了。 王蓓蓓此时整个人都累趴下了，气喘吁吁，陈明就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抱住了她，把她靠在自己怀中平复呼吸。 “蓓蓓，蓓蓓……”他的呼吸也不正常，略带发抖。 “你听吾说，吾对金莉莉那般是由于她父亲在我幼时救过吾的命。我幼年粗心掉进过未改好的下水道，那时咱们两家是邻居，他父亲下班，瞧见我掉进去，毫不犹豫的便跳进井盖，救吾上来，他的秘书给医院和消防队打了电话。吾没事，仅是呛了脏水，他父亲的关节炎却由于泡在水中时间长而发作，手臂上的割伤进了脏水被感染了，割了许多肉……他希望吾对金莉莉好，照顾金莉莉，我无法推辞……是，吾还承认恰好金莉莉可以帮吾挡掉许多麻烦……我十分高兴你在乎，方才我只是开玩笑，我原本想过去轻轻蒙上你的双眼，告知你奇迹出现了，但我未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你不喜欢吾跟金莉莉走的太近，今后我就不理会她了，吾保证……” 王蓓蓓一言不发，最终却低语，“你准备害死我？” “嗯？”陈明低头注视着她，乖巧的趴在他的颈边，眼睛不断的眨着。 “就如此吧，很好，吾相信你。”王蓓蓓脱离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衣领，她方才依靠的位置陷下去一个窝。 陈明心中不爽，她这是真正原谅他呢，抑或决定如此私下跟他做地下党呢？必须得讲，一个“就如此”三个字，确实让他忆起近日暧昧不明的关系。因此他脸紧绷，“但是吾不放心你。你长的太美，随便那个地方都有人注意你。” “你还有胆讲？”王蓓蓓也瞪他，“方才不是你要逗吾……” “那那位服务生呢！王蓓蓓你压根就不是好学生，好学生咋会勾来许多烂桃花？” “你再讲？”王蓓蓓气愤不已，准备离开。 “对对对，你是好学生。”陈明立即示弱，她咋就不明白他的“循循善诱”呢？ 王蓓蓓瞪着双眼，貌似在讲，这还差不多。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陈明，他从衣服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拿出一枚心形的银质发卡，十分小巧，上边嵌着一些微小的水钻，他夹在了王蓓蓓耳边，含笑说，“你看咱俩多默契，你今日梳如此头发，还故意跟吾拼命狂奔搞乱皆为了让吾拿出这个发夹吧？” 此话让王蓓蓓想打他，但抬眼注视着他落入了今夜明亮的眼睛，她感觉这时时光都停停滞了…… “圣诞快乐，蓓蓓。”陈明笑着抬手理顺正发呆望着他的王蓓蓓的额发，顺便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王蓓蓓恢复意识，抿了抿唇，自口袋里拿出了那条围巾，她忽然有些不敢看陈明，心乱如麻。 “给吾的？”陈明十分吃惊，“围巾？” “恩，吾自己织的。”王蓓蓓十分紧张，抿紧嘴唇，十分害羞。 陈明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说，“蓓蓓啊，你晓得送围巾是何意么？” “啊……”王蓓蓓呆呆的注视着他，但又慌忙躲开，“晓得，不就是说……” “说什么？”陈明挨近她，直视着她，不好意思的问。 王蓓蓓暗自磨牙，陈明却慢慢靠近她，“是否说，能够用它拴住男朋友的心啊？” 他扬手抬起她下巴，注视着她，嘴角含笑的说“但是，王蓓蓓，你不是好学生么？” 王蓓蓓感觉他很不解风情，抓住手里的围巾踮着脚，便向他的脖子上乱带，把他的脸全围了一半在围巾里，愤懑的说，“本来我准备用这围巾拴你在吾身边当小兵，如今，吾只希望它能帮吾塞住你的嘴让你一言不发即可。” 陈明呆住，接着开始哈哈大笑。 王蓓蓓假装不理会他，唇边却露出笑容。她抬望着阴暗的天空，深呼一口气，想到一只手还被陈明握在手心便感到十分幸福。就如此吧，让她多享受一会儿，让她自己欺骗自己……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钟声，一下，两下，她闭眼祈祷，希望一切顺利。睁开眼睛的时候，陈明吻着她的额头，说，“圣诞快乐，王蓓蓓。” 他重复了一遍。 王蓓蓓松开紧张的呼吸，笑着回答，“圣诞快乐，陈明。” 后来王蓓蓓和陈明走出去，买了滚烫的姜汁柠乐，又寻觅到一个安静的位置坐着聊天。王蓓蓓给陈明讲自己幼年的事。讲家里的贫穷，经常为了生计担心，无朋友，由于无时间与朋友相处，除了学习便是帮忙料理家务。 “陈明，我母亲很美丽，非常美丽，比我更美丽，并且更温柔，她是一个名媛，生活富裕，她是……唔……外乡人，之后跟随家人来成都做生意的时候，在一所中学暂读了一年。便是那年出了事，她爱上一个痞子……唔，也许我不应该如此说我父亲……”王蓓蓓讲到此处松了一口气，接着说，“唔，他是美男，哈哈，我母亲如此说的，他们相爱了。我外公外婆不肯答应，恰好一年的生意干完，外公外婆发觉成都暂时不适合插进来，打算交给他人管理，回家乡，我母亲不同意，便跟我父亲私奔了……但是我父亲喜欢赛摩托，不是赛场上那种，有地下车庄，赌博，几乎拼命的那种，我父亲加入了，由于来钱快。然而，事情怎会如此顺利……” 王蓓蓓笑了出来，在陈明假装鄙夷的双眼的注视下接着说，“我父亲出事了，车毁人亡……那日，我母亲恰好去医院，检查出她有了我……吐血吧，我感觉真吐血……我母亲当然不愿意打掉，尽管因为刚开始的伤心，她几乎自然流产……她用绝食想威胁，最终与我外公外婆断绝往来，一人生下了我……那一年她才17岁。陈明你瞧啊，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呢？无绝对的乖顺女，无绝对的名媛，更别提你说的好学生了……更别提……哪个说好学生不可以早恋呢？” 陈明看着王蓓蓓眯着眼浅笑的模样，慢慢咽了一口水，扬手拨了拨王蓓蓓的留海，接着揽住王蓓蓓，轻轻抱住她，回答，“瞧吧，吾说过，红颜多短命，之前吃了许多苦吧？” “还行，我母亲那时开了一间裁缝铺，帮别人缝缝补补，也有订做衣裳的，吾那时在帮我母亲的忙，因此我手工活很好……我母亲常常熬夜赶工，吾就帮助她，另外陪她买布料呀。还有常常被一些客人打扰……你那时啥表情，不是那种打扰，是有些妇女爱占小便宜……行，那种打扰还是有，但关键不是针对吾，而是针对我母亲……吾心疼她，我非常感谢我母亲情愿生下我，尽管有时我感觉她傻。陈明，吾很爱我母亲，这世上吾最爱我母亲……” 因此倘若我为了她伤害了你，你是否宽容我一点…… 王蓓蓓未讲出此言，陈明却笑着说，“有啥了不起，吾也最爱我母亲。” 王蓓蓓被他逗乐了，手扶在他肩头，埋首喝柠乐。 那日以后，王蓓蓓和陈明正式开始谈恋爱。尽管不张扬，尽管他们决定瞒住全班同学。 他们会一块儿到食堂吃饭，未坐在一起，隔了一两章饭桌，但总会同时抬眸看向对方，再快速躲开，两个人都笑意浓浓。两个人会因一道题争论，但真理貌似总站在陈明那边，王蓓蓓必须承认，她在数学和物理上的能力比不上身边的男生。但若提及英语，骄傲的男子立马变成受屈的小媳妇，平常沉闷的小绵变成大灰狼。他们还会发低俗的短信，内容就是：“你在干什么？”“没干什么，你呢？”“吾也没干什么……” 那年的最后一天，两个人避开家人，回到房中通电话，一起倒计时，最后一齐说新年快乐。他们甚至在星期天相约看电影，在电影院偷偷牵手，自然是陈明主动的，尽管在圣诞夜他们已经牵手奔跑，后来陈明也握紧她的手大笑，但这个动作却仍然让人心跳。幸亏两个人除了私下恋爱之外，依然想着学习的，最后一次月考两人的成绩仍然挨近，一个第二一个第三。王蓓蓓看榜后叹息，回到教室后盯着嬉皮笑脸的陈明，“你能考个第一不？” 陈明扬眉，“那同桌你给吾啥奖赏？” 王蓓蓓瞪着她，“你考第一，我为何要给你奖赏？” 陈明思索了片刻，“咋不给？吾说过嘛，完美之人会被上帝嫉妒的，吾考了第一，上帝一定盯上我，你一定要补偿我。” “喂喂，但是主要是，对吾啥好处？” “好处啊，你能拿去炫耀啊，有一个考第一的‘男朋友’啊……”男朋友三个字陈明消了音。 王蓓蓓凶狠的在桌子下掐他。 但这学期期末，陈明真的以一分之差胜过刘梅，得了年级第一。 王蓓蓓则依然超常发挥，稳坐年级第三。 培优不同于别的学校，一是不需要学生穿校服，由于知晓这便是一个拿来违反的规则，二是不开家长座谈会，因为许多学生的家长害怕一块儿听老师的废话。成绩皆径直寄往家中，连着奖学金的领取通知。所以1月22日期末考完，便放假。 他们自然还是会约会，短信电话也如此，但近日，陈明却明显比以前繁忙，睡眠不佳，常常和王蓓蓓见面时，双眸不满血丝。 王蓓蓓心疼他，最终忍不住询问，他却很晚才回信息，给她道歉，仅说他母亲近日身体不好，需要照看，今日才陪他母亲去做了全面检查，那位置不允许用手机。 王蓓蓓给他打电话过去，劝慰他注意休息，并且帮她问他母亲好。陈明声音依旧乐观，还约她两日后滑冰，原因是他领到“巨额”奖学金了，需要感谢她的监督，让他得了年级第一。 挂断电话后，王蓓蓓思及此，不晓得为啥心里不安起来，而思索了一会儿，莫非是陈明说的，人太优秀了便被妒忌？思及此感觉好笑，无论如何，她依旧赴陈明的约会，由于几天未见，她确实想他了，不晓得他近日如此辛苦是否瘦了。 蓓蓓不会滑冰，到滑冰场之时，陈明已经开始滑了，她暂时未喊他，便贴着玻璃看。此时的他，正一手拉着一个小女孩，在冰面上慢慢的前滑。两个小女孩是双胞胎，长得很像，脑门都梳一个小环，圆嘟嘟的苹果脸，桃红色的小棉袄，冰雪可爱，身高却恰好到陈明腰间。三人滑的很好，大概是两个小女孩的母亲招呼两个小女孩，陈明就牵着两个小女孩走到边上，交到她们母亲手里，回头就看到了王蓓蓓，就向王蓓蓓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