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剑无刃 第25章　女儿，生命的一切

“坏爸爸，你去那里了？”墨风刚打开房门，就见宝儿贝儿嘟起小嘴，小脸蛋不满，大眼睛充满委曲叫嚷。 “宝儿贝儿，为什么不睡觉觉呢？”墨风双手宠爱地抱起宝儿贝儿，温和问道。 “坏爸爸，小姨出去工作了，我和宝儿怕黑不敢睡觉觉。爸爸，你是不是不要贝儿了？”小贝儿泪珠填眶，大眼睛可怜看着墨风。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宝儿了？”小宝儿泪珠无声滑落，眼睛渴望紧紧盯着墨风。 “爸爸怎么会不要可爱的宝儿贝儿呢？”墨风看着心肝女儿可怜的样子，心如刀绞，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宝儿贝儿是爸爸最爱的女儿，爸爸永远不会不要宝儿贝儿。” “真的吗？”宝儿贝儿齐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墨风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说道。 “爸爸真好。”宝儿贝儿笑逐颜开，亲了一口墨风，大眼睛示威瞪了张云烟和江凌儿。 墨风扫了一眼房子四人，只见墨七万年冰山表情一丝不变，墨十三暗自偷笑，张云烟和江凌儿眼神无奈，黯然神伤。 “烟姐，怎么回事？为什么宝儿贝儿不睡呢？” “小风，淡月接了电话出去工作了。临走时，她交代我和宝儿贝儿一起进房睡。可是宝儿贝儿不让我进去，非要等你回来。” “宝儿贝儿，为什么不让烟姨陪你们一起睡呢？” “爸爸，宝儿看见妈妈睡了，你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小宝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爸爸，妈妈还会回来吗？她还要宝儿吗？” “爸爸，妈妈还会来吗？她还要贝儿吗？”小贝儿眼眶泪珠纵横，紧紧看着墨风。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墨风眼神遍布深邃的痛楚，高昂着头，不让自己的软弱和痛楚显露在众人眼前，紧紧抱着宝儿贝儿，声音吵哑，“妈妈很爱宝儿贝儿，很爱很爱；她怎么不要宝儿贝儿呢！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呜呜呜，爸爸，你骗宝儿。”小宝儿泣诉用小拳头不停打墨风。 “呜呜呜，爸爸，你骗贝儿。”小贝儿大声哭泣，用小拳头打着墨风。 “宝儿贝儿，爸爸怎么会骗可爱的女儿呢。”墨风心如刀绞，眼睛通红，连忙安慰。 “爸爸，你骗人。凌姨说，妈妈已经死了，永远不回家了，不要宝儿和贝儿了。”小宝儿大声哭喊。 “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不要我们了？”小贝儿大眼睛充满痛苦，泪流满面。 剧烈的揪心痛楚和无助的愤怒涌上心头，让墨风的身体几乎虚脱，踉跄几步，看着宝儿贝儿痛苦的大眼睛，英俊坚定的脸庞抽搐而显得狰狞，泪珠无声滑落，平静而冰冷的眼神凝视江凌儿，嘶哑喝道：“江凌儿小姐，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出去。” “风哥，宝儿贝儿总会有一天知道事实真相。”江凌儿看着墨风的泪水，心如刀割，“我只不过想让她们知道淡雅姐不可能回来，让她们可以学会忘记，快快乐乐地成长。” “出去！”墨风厉声喝道。 “江小姐，请你出去。”墨七走到江凌儿身前，眼神冷若冰霜，“如果你不出去，我会扔你出去。” “凌儿，你出去吧。小风现在的心情不好，你在这里会惹怒他。”张云烟劝说道。 “好，我出去，我出去。”江凌儿泪流满面，深深注视墨风一眼，拉开门冲出去。 “爸爸，我和宝儿知道妈妈不会回来了。”贝儿小脑袋紧紧挨着墨风的脖子，泪水从脖子流进后背上，冰冷冰冷，就像墨风现在的心一模一样。 “爸爸，你不会掉下我和贝儿。宝儿已经没有妈妈了，不想没有爸爸。爸爸你答应我们，永远不会抛弃宝儿和贝儿。好吗？”小宝儿满是泪珠的大眼睛紧紧看着墨风。 “嗯，爸爸答应宝儿贝儿。”墨风紧紧着宝儿贝儿的小脑袋贴在脸上，泪珠盈眶。“爸爸永远不会抛弃宝儿贝儿，永远不会！” 悲伤在这间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间弥漫，墨七走到窗台上，眼神无意识看着外面的夜景；墨十三眼睛发红，走到另一个窗台上沉默不语；张云烟心里发酸，泪珠无声滑落。 “爸爸，你还记得吗？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我睡在妈妈的身边，宝儿睡在爸爸的身边。” “贝儿，爸爸记得，那时候你和宝儿经常争吵都说自己是姐姐。”墨风看见贝儿一本正经，好像成熟几年的样子，心里剧痛，连忙点头回应。 “爸爸，小姨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她总是赶你去书房睡，小姨就睡在我身边。小姨非常疼爱我们，无论我们买什么，她都会买给我们。在这间最大的房间里，只有妈妈和小姨陪着我们睡。妈妈不会回来了，可是宝儿相信她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宝儿和贝儿不想除了小姨之外，其她女人进去睡。爸爸，你明白吗？”小宝儿眼神执着，梨花带雨说道。 “嗯，宝儿，爸爸明白。”墨风紧紧抱着小宝儿的脑袋，哽咽说道。 “爸爸，我和宝儿在托儿所有一个好朋友叫大宝。大宝的妈妈也是睡着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回来了。大宝的爸爸找了一个阿姨，阿姨开始对大宝很好，大宝也很喜欢她，最后阿姨成为大宝的后妈。大宝的后妈经常打大宝，用棍子和衣架打他，我和宝儿亲眼看见大宝身上的伤。大宝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经常饿着肚子，都是我和宝儿给他东西吃。他爸爸也不管，任由大宝给后妈欺负。爸爸，我和宝儿很害怕。”小贝儿盯了张云烟一眼，眼神惊惧地说道。 “贝儿，你和宝儿害怕什么？爸爸会保护你们，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们。” “爸爸，我和贝儿害怕你被烟姨、凌姨、雨姨、慧姨和雪姨抢走。我们已经没有妈妈，不想再失去爸爸。”小宝儿泪花四溅，楚楚可怜，惶恐不安，“我和贝儿害怕以后像大宝一样，经常给人打，没有新衣服穿。爸爸，我们看见她们，就想起大宝。爸爸，我和贝儿不想见到她们。你可以答应我们吗？” 墨风看着宝儿贝儿泪如雨下，楚楚可怜的表情，惊弓之鸟的话语，心头一阵阵刺痛。亲亲两个女儿的面庞，面色坚定，“爸爸答应你们。以后，她们不会来到我们家里。” “爸爸，你真好。”宝儿贝儿兴奋抱着墨风脖子大声叫喊。 “烟姐，不好意思。”墨风脸上满是内疚之意，眼神坚定如铁，“宝儿贝儿是我的女儿，我不想让她们担惊受怕。” “小风，我明白。宝儿贝儿现在的心灵敏感而脆弱，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张云烟眼睛红肿盈泪，强忍泪珠不掉下来，淡括一笑，“我会通知小雨、小慧和若雪，要她们不要过来，免得影响宝儿贝儿的情绪。”张云烟慢慢走向房门，好像希望墨风能改变主意，等待奇迹出现。空间已窒息，只有一片沉默的寂静，张云烟泪如雨下，打开门走出去。 “宝儿贝儿，爸爸和你们睡觉觉，好吗？” “好啊。”小宝儿打了几个哈欠，“爸爸，宝儿困了，想睡觉觉。” “贝儿也困了吧。来，爸爸陪你们睡觉。”墨风抱着宝儿贝儿向主房走去，在房门口停滞瞬间，“十三，拿两包烟过来。” “是，风哥。” 睡梦中，宝儿和贝儿像一个谪落凡尘的小天使。墨风眼神温柔宠爱看着两个女儿，轻轻擦拭她们小脸蛋的泪珠。“妈妈，你不会走，宝儿以后再也不顽皮了。”小宝儿紧紧抱住墨风，无意识喃喃自语。 “爸爸，爸爸，不要掉下贝儿。贝儿一定听你的话，做一个乖孩子。”小贝儿紧紧抱住墨风，睡梦中大声惊叫，泪珠横流。墨风心如刀绞，静静地抱着贝儿，温柔擦拭她小脸上的泪珠。轻声说道：“贝儿，爸爸永远不会掉下你，你是爸爸的小天使。” 二个小时后，宝儿和贝儿终于进入甜美的梦乡。墨风静静地起床，温柔地和她们盖上被子，走出房间。墨七静静站在窗台上，不知道想什么。“七七，太晚了，去睡吧。” “嗯，风哥，我去睡了。”墨七眼神复杂，扫视墨风一眼，走进书房。 墨风拿起茶桌上的两包烟，走到阳台，萧瑟的梧桐树被秋风刮得哗哗直响，几片枯黄的梧桐叶飞在墨风头上。墨风点燃一根烟，烟雾弥漫，眼神深深注视泸海的西方，那里是银海公墓的方向，在公墓里埋葬着一生最心爱的人——云淡雅。 “淡雅，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宝儿贝儿受到任何委曲和伤害。”墨风喃喃自语，语气坚定。萧条的秋风掠过，凌晨的霜雾笼罩过，墨风一直站在窗台上，就像一个雕像，眼神深情注视西方，缅怀着曾经平淡而幸福的点滴生活。阳光揭开了一天的早晨，墨风仍然伫立在阳台上，烟雾弥漫，眼神从末没离开过泸海的西方。 云淡月打开门，眼神凝视着雕像似的墨风，从他眼神注视方向的沉痛，一抹深沉的痛楚涌上心头。静静走到墨风身边，看着掉在阳台上的一堆烟蒂，眼神温柔，关切问道：“姐夫，你一夜没睡吗？” “嗯，小月，你回来了。”墨风没有转过身，语气平静，将宝儿和贝儿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云淡月，淡泊说道：“宝儿贝儿害怕，我已经叫她们五人不要来我们家里。” “姐夫，宝儿贝儿只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难道你准备孤身一人，一辈子不娶吗？” “小月，我是墨家的少主。从小肩负墨家所有人的期望和重担，三岁就开始习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开心，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墨家所有人尊敬我，说我是武学天才，其实我很厌倦这种生活。”墨风转过身，云淡月从他眼睛看到深入骨髓的疲惫，无可救药，声音嘶哑，“我和淡雅生活这五年，虽然平淡，可是让我明白快乐和开心的意义。我们彼此深深相爱，宝儿贝儿出生是上天送给我最宝贵的恩赐。淡雅走了，我本来想跟着她走；可是我不放心宝儿贝儿，所以才留下来。在我生命中，宝儿贝儿是我生命的一切；我不允许她们受到一丝委曲和伤害，这是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姐夫，我明白你的心情。”云淡月语气沉重，眼神掠过一抹痛楚，“姐姐如果知道你这样消极，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烟姐、凌儿、小慧、小雨和若雪深深爱着你，你这样做对她们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小月，淡雅走后，我的心已经死了。”墨风面色痛楚，眼神深沉，“至于她们爱不爱我，那是她们的事；说我无情也好，冷血也罢，任由她们怎么想吧。反正，我心中最在乎的是宝儿贝儿。” “姐夫，她们五人不会放弃的。”云淡月沉思默想，良久，语气深沉，“她们住在我们隔壁，一定会想方设法过来。” “小月，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已经有了决定。”墨风面色平静，眼神深邃，“我们搬过去松绿山庄顶峰别墅居住，那里的环境幽雅清静，再建造一个庞大的游乐场，希望宝儿贝儿慢慢忘记淡雅，让她们身心健康成长。” “姐夫，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马上。我已经叫十一联系别墅的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墨风语气平静，眼神深远，“小月，我们收拾一下，搬运车很快就到了。” “嗯，姐夫，我现在就去收拾。”